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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泰发疯之事……。”李沧海沉声道。
“他不是因为受到金蟾剑的诅咒才发疯的吗?”狄晴诧异地问道。
李沧海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此时,几名侍卫提着一些纸人走了过来。
“你们提纸人过来做甚?”李沧海开口问道。
“回王爷,这是三王子吩咐的,三王子说王上殡天已有数日,做些纸人烧给王上。”那侍卫回道。
“哦,行了,你们去吧。”李沧海哦了一声说道。
“这三王子倒是挺有孝心啊!”狄晴看着那些纸人,说道:“不过,这三王子也太没有常识了。这踩着高跷的纸人又能干嘛?走路都走不稳,这要是在阴间给新罗王端茶倒水,怕是会将茶水直接浇在新罗王身上吧!”
狄晴虽是在开玩笑,但这话却是引起了李沧海的注意。
他朝着几名护卫手中提着的诡异纸人看去,那纸人不过半人高,只因身下绑着一根木棍,便于提拿,才让狄晴误以为那是纸人的高跷。
不过,这却是让纸人凭空高出了不少。
“难道是这个原因?”李沧海盯着纸人,忽然失声叫道。
“沧海,你又想起什么了啊?这一惊一乍的,我都要给你吓出病来啦!”狄晴不悦地道。
李沧海抬起头,深深地道:“晴儿,你去通知所有人,让众人前来景阳宫,就说我有事要说。”
狄晴疑惑地看着他,随即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傍晚时分,除了高仙芝,封常清等一众守将之外,其余新罗国的王公贵族以及群臣纷纷来到了景阳宫。
景阳宫中存放着新罗王的尸体,两位天竺高僧一直在殿中念经超度,李沧海则神色平静地坐在一旁。
众人对着新罗王尸体行三跪九叩之礼,随后三王子上前,他从衣袖里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李沧海,说道:“王叔,这是侄儿对所有人的调查,请王叔过目。”
李沧海点了点头,将那小册子拿在手里,随意的翻看了起来。
“王叔,不知您喊我们过来,有何要事?”三王子问道。
“此番喊你们过来,主要是为了向众人说明新罗王身亡之事。”李沧海淡淡地道。
李钰眼睛一亮,问道:“先生,难道你已经找出了杀害新罗王的凶手?”
众人闻言,纷纷感到惊愕。
“王上不是受到金蟾剑的诅咒,而自杀身亡的吗?”
“是啊!可听恩王和大唐肃王之语气,似乎其中另有隐情啊,这是怎么回事?”
群臣面面相觑,小声嘀咕了起来。
“王叔,父王真是被人杀死的吗?”大王子脸色依旧苍白,有气无力地问道。
李沧海看了眼众人,深深地道:“不错,王兄,他不是死于诅咒,而是死于谋杀!”
“这怎么可能?谁会这么大胆,竟敢谋杀父王?”大王子惊怒无比,身体不断的哆嗦着,失声大叫道。
三王子熙贞也愣了一下,他疑惑地道:“王叔,这说不通啊?如若父王不是死于金蟾剑的诅咒,那父王的死怎么解释?父王死在佛堂之中,门前只有父王一行脚印,而且房门之内还有佛像堵着门口,要是父王被人所杀,那凶手又是如何杀死的父王?又是如何离开的佛堂?”
不仅是三王子,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
李沧海淡淡地道:“熙贞说的没错,这些疑点确实令人想不通。不过,待我给大家解释过之后,大家就会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首先,咱们说一说外面那一行脚印。我们之所以会认为王兄是自杀身亡,全是被这行脚印所迷惑。诚然,如众人所见那般,佛堂前只有王兄一人的脚印,若是王兄被人所杀,绝不可能不留痕迹。但若想解决这个答案,就要知道另外一件事,王兄的死亡时间。”
众人面面相觑,三王子不解地道:“王叔,你不是说父王的死亡时间是在寅时到卯时之间吗?”
“我之所以会认为王兄的死亡时间是寅时到卯时之间,是因为陷入了凶手的陷阱。”李沧海眯了眯眼睛说道,
“陷阱?什么陷阱?”李钰摸着下巴,皱眉问道。
“脚印!是脚印!”二王子熙元忽然说道。
李沧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赞许地道:“不错,没想到你居然能够看出其中关键,看来王兄的选择果然没错。”
众人被他们说的一头雾水,李钰抓耳挠腮地问道:“脚印怎么成陷阱了?”
李沧海看着二王子,说道:“熙元,你说说看。”
二王子犹豫了下,点头应是,说道:“王叔之所以会断定父王的死亡时间是在寅时到卯时之间,是因为脚印影响了王叔的判断。佛堂之中温度较高,父王的龙体在佛堂之中处于温热状态,很难确定遇难时间,但房间外面的脚印,却给了王叔一个提示。父王死的当夜,天上正下着小雪。而那脚印却没有完全被雪花覆盖,王叔便是以此推测出父王的遇难时间应该不超过一个时辰,也就是在寅时到卯时之间。”
第五百九十九章雪地脚印
“可是,我不明白,这脚印分明就是新罗王所留,凶手又是如何利用新罗王的脚印的?”李钰越发不解。
李沧海摸了摸下巴,说道:“这就是凶手的高明之处,他用新罗王的脚印迷惑我们,让我们以为新罗王是自己走进佛堂自杀,而且死亡时间就在一个时辰之内。”
“我知道了,凶手一定是穿着他的鞋子,在地上留下了这些脚印!”李钰沉吟道。
二王子摇头,说道:“这不可能,假设这脚印是在凶手杀死父王之前所留,那凶手行凶之后,逃离佛堂不可能不留下脚印。假设脚印是在父王身亡之后,凶手穿着父王的鞋子,再弄出的脚印,那鞋子不可能会在父王脚上。”
“说的倒也有些道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钰一头雾水地问道。
李沧海摸了摸下巴,说道:“其实,地上的脚印,正是凶手穿着王兄的鞋子所留。”
二王子愣了下,他愕然的道:“这么说来,凶手是在佛堂杀死了父王之后,才故意留下的脚印?可是,这说不通啊?这样的话,佛堂外的雪地之上,应该有两行脚印才是啊!否则,凶手如何将鞋子给父王穿上?”
“熙元说对了一半,对的是凶手确实是故意留下的鞋印,错的是,凶手不是在佛堂杀死王兄之后,才留下的脚印。而是,在将王兄弄到佛堂之前所留。”李沧海说道。
“这怎么可能?难道凶手挟持了父王?”大王子吃惊地道。
李沧海摇了摇头,道:“凶手并没有挟持王兄,其实王兄在被弄进佛堂之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王叔,您是说……父王是被人杀死之后,才转移到佛堂的?”二王子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了几下,脸色难看地问道。
不仅是二王子,所有的人都极为震惊。
李沧海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王兄确实是被人所杀,之后再被转移到佛堂的。”
“先生,你怎么知道新罗王不是在佛堂被杀的?”李钰越来越疑惑地问道。
李沧海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本奏折,说道:“这本奏折,是我在御书房里所找到。这是王兄死前所批阅的奏折,大家可以看到这上面的血迹,还有这血迹上有一处空白。而这空白之处,正是一个拇指印,如若我猜的没错的话,凶手应该是在御书房趁着王兄批阅奏折之际,用金蟾剑杀死了王兄。王兄的鲜血喷溅到了这奏折之上,恰好他右手拇指按在了这奏折上,是以才留下了这个拇指印。
“我还是不明白,凶手杀了新罗王之后,为何要将新罗王的尸体大费周章的转移到佛堂?”李钰摸着下巴,摇头不止。
“王爷莫急,听我慢慢说来。其实,凶手在御书房行凶之后,便按照之前计划,将尸体转移到佛堂之中,便是趁此机会,凶手穿着王兄的鞋子,在地上留下了脚印。”李沧海说道。
“父王……是死在御书房的?这……这怎么可能?父王死的当夜子时,我还曾见过他啊!”二王子熙元脸色煞白地道。
李沧海看了他一眼,深深地道:“这就是之前,我为何会说,王兄的死亡时间并不是寅时到卯时,而是……子时之前!”
“什么?子……子时之前?”二王子眼睛瞬间瞪大了起来,他摇头道:“这不可能!子时我去给父王送奏折时,父王还好端端的啊?”
“你还记得你当时情形吗?”李沧海盯着他问道。
二王子愣了下,说道:“自然记得。父王当时正躺在床榻之上休息。”
“你可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王兄的面容?”李沧海问道。
二王子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并没有,父王他躺在床榻上,背对着我。”
“那你如何确定你所见之人就是王兄的?”李沧海接着问道。
“他虽背对着我,但他身上盖着的是父王的披风。”二王子想了想说道。
“不错,你并没有亲眼看到那人的面容,你之所以会认为那人是王兄,是因为你的潜意识里就认定在御书房的除了王兄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李沧海说道。
“可是,如果二王兄见到的人不是父王,又会是何人?”三王子疑惑不解地问道。
李沧海深深地道:“自然是凶手。”
“先生,你怎么知道凶手是在二王子去之前杀死的新罗王?而不是在子时之后?”李钰疑惑地问道。
“还是这份奏折。这份奏折是压在熙元所送到御书房的奏折之下。如若我所猜不错的话,凶手应该是在熙元前去之前动的手,刚想要转移尸体之时,恰巧遇到熙元前来,情急之下,便盖上王兄的披风,背对着熙元,假装成了王兄。”
二王子熙元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险些摔倒在地。
“怎么会是这样?凶手就在我面前……可我却没有发现!我真没用!真没用!”二王子熙元突然跪在地上,对着新罗王的棺木拼命地磕头,痛哭流涕地道。
“熙元,此事也怪不得你。”李沧海让人将他扶起来,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回到最初的问题,佛堂外为何只有一行脚印?其实,凶手在将尸体转移到佛堂之时,用王兄的鞋子留下了脚印,但子时距离天亮尚早,几个时辰的飘雪,脚印肯定会盖上,所以凶手想了一个绝妙的方法,让脚印给保留了下来。”
“什么方法?”李钰忙不迭的问道。
“昨天晚上,我在佛堂前思考案情,有侍女给我带来食物,却不小心给打翻在地。其中一块馒头滚落到了脚印之中,我捡起来之后,发现味道却是咸的。”李沧海说道。
“这能说明什么?”李钰一头雾水。
“馒头本身并没有加盐,而是沾到了脚印周围的雪水,才变得咸涩无比。”李沧海说道。
二王子眼睛微转,皱眉道:“这怎么可能?雪地上怎么会有盐水?”
第六百章不可思议的冰块
就听李沧海说道:“盐可以融雪,凶手在将王兄转移到佛堂之后,便拿出盐巴洒在事先所踩出的脚印之上,等到天亮之后,温度上升,盐就会将积雪融化。由于脚印之中有盐巴,之后下的雪落在其中便会融化,是以便形成了一个个清晰的脚印。”
顿了顿之后,李沧海摸着下巴说道:“起初,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明明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可那脚印依旧清晰,并没有被雪覆盖的迹象。直到我知道那些脚印中洒有盐巴,才彻底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啊!没想到脚印竟然是这样形成的啊!”李钰啧啧称奇,他想了想之后,说道:“可是,凶手离开之后,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