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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泪眼婆娑,眼中尽是悔意。她呜呜地哭道:“大人,奴婢都是被逼无奈,可奴婢真的没有想害死小姐,奴婢也不知他会将小姐害死啊!”
康绪眉毛微挑,喝道:“将你所做之事一五一十交待一遍,究竟是否有罪,本官自有判决。”
冬梅跪在地上,泪痕涟涟的哭道:“确如大人所说,是我换掉了小姐与章公子约定的书信。那日,小姐决定与章公子私奔,时间原本定在丑时。但后来小姐担心会被老爷追上,便将时间提前了一个时辰。我带着小姐的书信去交予章公子时,却被吕公子给发现,他不知从何处得知了小姐要私奔之事,逼迫我将实情说出。而后,他便吩咐我,将书信调换成之前小姐废掉的那封约定书信。”
冬梅泪眼朦胧,她懊悔地哭道:“可是大人,我并不知道吕公子竟然会杀死小姐啊!我若是知道他对小姐图谋不轨,就是死,我也不会出卖小姐的啊!”
“你所说的吕公子可是吕季同?”康绪背着双手,沉问道。
“正是。”冬梅点了点头。
康绪踱了几步,他忽然道:“你与吕季同是何关系?你为何要听他吩咐?”
冬梅手指不停的搅着衣角,她脸上浮现一股哀伤,犹豫了片刻后,才下定决心哭道:“奴婢的父亲嗜酒滥赌,欠了吕公子许多钱,奴婢家境贫寒,虽有小姐接济,但所得钱财根本不够还债……。一日,吕季同前去讨债,见奴婢颇有几分姿色,竟强行夺走了奴婢的身子……。”
康绪眉头皱了起来,从冬梅所说,这吕季同简直就是禽兽,甚至说他是禽兽,都简直侮辱了禽兽这个词。
“奴婢本不愿答应他,可他以我爹的性命为要挟,说我若是不做,就将我爹杀死。奴婢心中惧怕,又想到只是调换书信,应该不会出事,便答应了下来。没想到,这个禽兽竟然将小姐用如此残忍的手法害死。是我害死小姐的,我对不起小姐……。”冬梅跪在地上,啜泣不止。
“我且问你,关于调换书信之事,又是怎么一回事?”康绪问道。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尽管从冬梅的话中听出了一些端倪,但他还是想知道真相是否与自己所猜相同。
“回大人,那书信乃是小姐之前所写,确是小姐字体,是以换掉之后,章公子并没有察觉。”冬梅啜泣道。
“果然如此。”康绪暗叹了一声,原来这才是丢失一个时辰真正的原因。
不管是子时的约定还是丑时的约定,这两封书信皆是出自陶昭雪手中,而冬梅私下将书信进行调换,章合璧自然也就晚去了一个时辰。
“大人,奴婢知道错了,自从知道小姐遇害之后,奴婢就寝食难安,奴婢对不起小姐,是奴婢害死了小姐,奴婢愿意认罪。”冬梅跪在地上,磕头呜咽道。
康绪背着双手,来回跺了几步,缓缓地道:“本官问你,若是让你去指认吕季同,你可愿意?”
冬梅声泪俱下,紧咬嘴唇道:“奴婢愿意指认。”
康绪点了点头,淡淡地道:“既然如此,你就好生料理你家小姐后事,本官会随时传你前去作证。”
第二百二十三章升堂!
“冬梅谨遵大人安排。”冬梅擦了擦红肿的眼眶,对着康绪磕头道。
交待完冬梅之后,康绪长舒了一口气,一直萦绕在他心中的疑团总算解开,这让他有股说不出的轻松。
冬梅离去之后,康绪背着双手,缓缓地在花园之中散步。刚穿过月形拱门,就看到陶箬竹迎面走了过来。
“大人,方才见冬梅红着眼睛从此处离开,不知发生了何事?”陶箬竹好奇的问道。
“我找冬梅询问了一些有关陶小姐之事,可能勾起了她的伤心之事。”康绪微微颔首,他摸了下光洁的下巴,接着道:“不过,关于陶小姐被害一案,本官总算是有了确凿证据。”
陶箬竹眼睛猛地一亮,他看着自信满满的康绪,神色激动的道:“真的?那大人打算何时审理吕季同那个畜生?”
“明日午时,本官会开堂审理此案,届时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康绪眯着眼睛,留下一句话之后,便大踏步的离开了陶府。
次日,正阳县衙。
陶昭雪被害以及无辜女子被囚禁之事,早已在正阳城传的沸沸扬扬。
听闻县令要审理此案,正阳县的百姓一大早就聚集在了县衙。
“听说了吗,此次陶家大小姐被人杀害,手段极其残忍,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
“正阳县早已传的沸沸扬扬,谁会不知呢?现如今,百姓们都知道。这城里有个凶残的杀人魔,可是人心惶惶啊!”
“好在有县令大人在。不仅抓住了凶手,还救出了几名失踪已久的少女。如今大人开堂审理,想必就是为了稳定人心。”
升堂时辰未到,百姓们凑到一起议论纷纷。
“大人出来了,快看!”
不知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立即伸长了脖子,穿过县衙大门往大堂看去。
只见一名身穿官服,脸上戴着面纱的男子,从屏风后走出,他整理了下衣衫。随后在暖阁之中正身坐下。
“奇怪,大人为何带着面纱?”
“噫,据说县令大人身体抱恙,怕传染他人,这才用以面纱遮面。”
“什么?大人身体抱恙?哎呀呀,我日前刚买来几株百年气候的野参,待审案之后,就给大人送去。县令大人救了咱们全县人的性命,怎么着咱们也得表示表示啊!”
“兄台说的是。我这也有些药材,待会咱们共同送与大人!”
康绪坐在暖阁之中,虽相隔较远,但他依旧能够听到众人议论之声。不禁哑然。
自从他以面纱遮面假扮李沧海之后,为避免他人怀疑,他便说自己得了怪病。但这消息不知不觉间竟传遍了全城,这些天几乎每个时辰都有百姓给他送去各种药材补品。
康绪自然是不会收的。但那些百姓却是极为淳朴,即便是被拒之门外。他们也没有放弃,将所有的药材补品放在门前,然后默默离去。
这是康绪从来没有想到的,他没想到,正阳县虽是个贫困下县,但民风竟如此淳朴,这里的百姓懂的感恩,这让他心中无比温暖。
越是如此,康绪越发觉得身上的担子重了许多。
百姓们如此信任于他,他又岂能让百姓失望?
端起茶盏喝了口早已凉透的茶水,康绪平复了下心情,然后对兼作师爷的小五询问了下时辰。
小五看了看铜漏,道:“大人,时辰已至巳时,可以开始审案了。”
康绪点了点头,拿起惊堂木猛地一拍,道:“升堂!”
“威……武!!”
正堂之中,两旁衙役手持戒棍,使劲的敲打着水磨石的地砖,伴随着长长的威武之声在县衙之中回荡。
整个县衙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所有人都伸长了脑袋往大堂看去,想要看看县令如何审理此案。
陶悠然在其子陶箬竹的搀扶下来到正堂,他颤巍巍的对着康绪行礼。
康绪看在眼里,短短几天让他变得更加苍老,白发人送黑发人,显然给他的打击极为沉重。
“陶公不必多礼,看座。”康绪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即命人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右侧,让他坐下。
“带人犯!”康绪使劲一拍惊堂木,发出一声大喝。
随着康绪一声大喝,两名衙役带着吕季同来到堂下。
吕季同身穿囚服,发髻凌乱,双手绑着铁链,虽身为阶下之囚,但脸色却是极其坦然。
“下跪者何人?”康绪问道。
“吕季同。”吕季同跪在地上,神色平静地回答。
“你可知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大堂之上?”
吕季同看了眼康绪,道:“不知。”
“吕季同!你这混蛋,事到如今你竟还敢装傻?你残杀吾妹,囚禁少女,这一桩桩一件件早已被大人查清,你还不承认?”陶箬竹愤怒的发出一声咆哮,指着他骂道。
“我没有杀人,为何要承认?”吕季同没有理会陶箬竹,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康绪,道:“大人,都说您是青天大老爷,断案如神,不知可否有假?”
康绪眉头微微皱起,吕季同似乎话中有话,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审他,可这次吕季同给他的感觉却有些奇怪。
喝口凉茶,康绪淡淡地道:“本官今日开堂,是为了审理陶昭雪被杀一案,从本官所查到的线索来看,可以确定你就是杀人凶手。”
“哦?那草民洗耳恭听,只要大人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草民自会认罪。”吕季同深深地道。
康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沉声道:“好,那本官就将整个案情给你描述一遍。”
“死者陶昭雪,于庚戌日出走,数日之后尸体被发现在城外洛水之中。最先发现尸体之人乃是一名牧童,从尸检情况来看,死者绝非溺水死亡,而是被杀。”
康绪站起身来,拿起条案上放着的尸检表格,道:“本官这里有份尸检报告,我来给你念上一念,帮你回忆一下。死者浑身伤痕累累,多为鞭痕,刀痕。十指之中分别钉有寸许钢针,除此之外,最令人震惊的是,死者下身被人刺入匕首一把。匕首长约七寸,宽约两指,直没入死者小腹,而这也是令其真正死亡的原因。”
第二百二十四章证人上堂
嘶……
听闻此言的百姓倒吸了一口冷气,纷纷侧目,虽然传言说陶昭雪死的很惨,但众人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是被如此残忍的手段所折磨致死。
陶悠然老泪纵横,似乎想起了女儿惨死的画面,急促的喘息着,险些要背过气去。
陶箬竹咬牙切齿,他一边帮老父顺气,一边怒视着吕季同,要不是老爹需要照顾,康绪丝毫不会怀疑他会立即冲上去与吕季同拼命。
吕季同没有说话,不过他的眼神之中却有一丝异样的光芒一闪而逝。
“凶手残忍杀害陶昭雪之后,便将其捆在石头上扔进洛水抛尸,可是凶手没有想到的是,河头村两名见财起义的渔夫,反而破坏了他之谋划。两名渔夫在得知周阿六从水中打捞出玉佩之后,便顺着洛水打捞,反而让他们捞到了尸体。两人虽贪财,但好在良心未泯,将坠在尸体上的石头给弄了下来,这才使得尸体能够重见天日。”
康绪背着双手,命人将周阿六与两名渔夫带来,道:“本官没有说错吧?”
两名渔夫跪在地上,点头称是:“确如大老爷所说。”
让两名渔夫将事情详细描述了一遍,康绪让他们暂且退下,接着道:“本官在接到报案之后,立即展开调查。陶昭雪身为大家闺秀,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断无仇人可言。要说有所关联的话,恐怕只有与她指腹为婚的章合璧。”
“众所周知,章合璧与陶昭雪有婚约。而陶家却嫌他是个穷酸秀才,对这桩亲事百般阻挠。章合璧也被赶出了陶家。按理说,章合璧的杀人嫌疑自然最大。不过随着本官调查后发现,章合璧与陶昭雪情深意笃,断不可能杀害陶昭雪,这嫌疑人自然是另有其人。”
没有人说话,不管是县衙内外,都极其安静,每个人都认真的听着康绪的讲述。
“恐怕没人能猜到,这一切都是因为一场私奔,而就是这场私奔。才让陶昭雪命丧黄泉。陶昭雪与章合璧相约私奔,两人经过丫鬟冬梅以信件约定时间,而凶手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说到这里,康绪停顿了一下,他传章合璧上堂,道:“章合璧,将你所知一切说出来。”
章合璧眼神黯淡,他见到陶悠然父子,脸色羞愧难当。噗通一下跪在两人面前,哭道:“伯父,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