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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一,是两人未曾与他共事。其二,则是他们不相信,康绪也拥有李沧海一样的缜密心思,能够破解疑难命案。
康绪对他们心中所想,却是悉皆知晓。
他对两人的心思并不在意,微微一笑道:“很简单,因为这匕首是纯金所铸。”
说着,康绪抽出常风腰间悬挂的朴刀,在匕首把手上用力刮了起来。
只见一层层的灰屑纷纷落下,不消片刻,匕首把手上竟出现了一些灿金之色。
常风和小五两人吃惊不已,他们相互看了眼,顿时愣在了当场。
“康大哥,你怎么知道,这匕首是纯金所铸造的啊?”
“这匕首把手过于沉重,本就不同寻常。何况,普通匕首上又岂会镶嵌宝珠?所以,我大胆猜测,这匕首本身一定比珠宝更加贵重。若是在一柄铁器上镶上一抹珠宝,岂不是暴敛天物?”康绪放下朴刀,笑道:“没想到还真让我给猜对了,这匕首竟然真的是由黄金铸造。”
常风愣愣地看着他道:“师爷,我怎么觉得,你断案的方式与大人如此相像?要不是我知道大人如今正在昏迷,我真以为你就是大人呢!”
听闻此言,康绪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抖动了几下,不过这丝异样一闪而逝,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我同大人一起长大,想必是受到了大人潜移默化的影响,实不相瞒,我所有的断案方法,其实都是从大人那里学来的。”康绪笑了笑,随口说道。
常风恍然大悟般的点头道:“是了,别说师爷了,就是我老常,跟着大人这段时间,也学了不少破案的学问。之前我还在担心这命案没有大人,我们能否破得了案,如今看来,我的担心却是多余了。”
小五摸了摸鼻子,他神色古怪的看着康绪,眼中浮现出狐疑之色。
他总觉得康绪有些奇怪,可他又无法说出奇怪在何处。
康绪察觉到了小五看他的眼神,却故意不去看他,而是对常风道:“常兄说的极是,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尽快侦破此案,绝不能让大人名声受累。”
说到这里,康绪瞥了眼小五,见他还在狐疑的盯着自己,眉头突然皱了一下。
他眯了下眼睛,将匕首递给小五,道:“明日,你去各个当铺调查一下,看看近来是否有人典当过宝石。”
小五有些不解,他疑惑地道:“为何要去调查这些?”
“这匕首上的宝石被人取下,很有可能是被凶手拿去典当,只要我们能够找到宝石的下落,就有可能顺藤摸瓜,找出凶手。”康绪思索道。
小五点了点头,随即将短刃收了起来。
吩咐好小五之后,康绪转身问道:“常风,你顺着河岸往上游,可有寻找到线索?”
常风哦了一声,他忙从一旁地上拿起一捆沾满泥浆的麻绳,道:“我们顺着河流往上,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不过,我们在上游发现了这捆麻绳,于是便带了回来。”
康绪拿起麻绳看了看,奇怪道:“这麻绳断裂处齐整,似是被利刃所割断,你们在从何处发现的麻绳?”
“在离河头村数里之外的河边草丛。”常风回道。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发现?”康绪看着麻绳平整的切口,疑惑地问道。
常风挠了挠头,道:“还有半张被撕裂的绳网。”
“绳网?”康绪眉头皱了起来,“绳网现在何处?”
常风弯身将盛放麻绳的布袋,直接给倒了出来,从里面找到半张破烂不堪的绳网。
第一百九十八章消失的一个时辰
康绪蹲了下去,他看着那半张绳网,又看了看麻绳,闭目沉思了起来。
常风和小五两人静静地看着他,在他回来之前,两人就曾讨论过绳网与麻绳,可两人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两人甚至不能确定,这些东西是否与命案有关。
“尸体,麻绳,渔网,这三者之间究竟有何关联?”康绪闭上眼睛,脑海之中不断浮现出三者形状。
忽然,他眼睛猛地睁开,道:“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两人忙凑了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康绪站起身来,坐到椅子上,沉声道:“你们可还记得陶昭雪的尸体有被捆绑的痕迹?”
两人同时点头,他们又岂会忘记陶昭雪的凄惨死状?
“陶昭雪的衣服上有着明显的捆绑痕迹,但是却没有发现绳索,其实绳索早就被人给割了下来。”康绪指着麻绳说道。
两人满脸疑惑,有些不明所以。
康绪接着说道:“我猜凶手在杀了人之后,一定是想要毁尸灭迹,所以将陶昭雪的尸体捆了起来,然后丢进了河中。可是没想到,尸体竟然被渔民给捞了出来。他们见到尸体之后,用利刃割断了绳索,之后又将尸体再次扔进了河中。”
常风琢磨了半天,总算听懂了他的意思,恍然般的道:“难怪渔网会破,原来是捞到了尸体,给生生扯裂的啊!可是这有些说不通啊,既然他们捞起了尸体。又为何要将尸体再次扔进河里?而不是前来报案呢?”
康绪揉了揉眉心,沉吟道:“可能是他们害怕惹上麻烦。总之,明日咱们还需前往河头村走上一遭。”
县衙外传来打更声。听来已经不知不觉到了一更天,康绪站了起来道:“今天大家奔波了一整天,都有些许疲惫之色,不如就此散去,早些歇息吧。”
常风打了个呵欠,还的确有些疲惫不堪,于是便拱手告辞。
小五若有所思的看着康绪,对着他拱手行礼后,便带着满心疑惑离开了正堂。
“这个小五。难道他发现了什么端倪不成?”两人离开之后,康绪眯着眼睛,自言自语了起来。
正在这时,小虎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堂前,他是张悬命的徒弟,早先就跟着张悬命来到县衙。
“大人,章公子醒了。”小虎气喘吁吁地道。
康绪闻言,心中顿时一喜,忙跟着小虎往安置章合璧的厢房走去。
西厢房中。章合璧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房顶,在那里兀自发呆。
“章合璧,本官要告诉你。陶昭雪死的很惨,她死不瞑目。本官救你一命,不是为了让你对本官感恩戴德。而是向你询问真相。你可以接着去死,本官绝不再拦阻。不过。陶昭雪遇害的真相,就会随着你的死而永远不会明朗。现在。本官将选择权交给你,是懦弱无能的去自杀殉情,还是重塑斗志,与本官合力捉拿住凶手,还陶昭雪一个公道!?”
康绪迈步进去,看到形色枯槁的章合璧,心知对他这种心死之人,必须以言语刺激,于是他不再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番话果然起了作用,章合璧呆滞的眼眸之中,总算出现了一抹难得的神彩。
他愣愣地看着康绪许久,忽然从床沿上滑了下去,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哭道:“大人,我要给昭雪报仇!报仇!”
那‘报仇’二字,几乎是他声嘶力竭的吼出来的。
康绪走了过去,将他扶了起来,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本官有几个问题想要询问与你,希望你莫要有所隐瞒。”
章合璧双眼通红,脸上泪珠涟涟,他重重点头道:“大人尽管发问,我必定如实相告,不敢隐瞒。”
“据本官调查,陶昭雪打算与你私奔,可有此事?”康绪问道。
章合璧擦了下眼泪,红着眼睛道:“确有此事,我与昭雪情深意笃,奈何我章家道中落,遭到陶伯父嫌弃。无奈之下,昭雪便决定与我私奔。”
康绪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么你们约定的地点是在何处?时间又在何时?”
“地点是在城西南的竹林,时间则是丑时。”章合璧喃喃地回道。
“丑时?”康绪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紧盯着章合璧,厉声问道:“你确定没有记错,时间当真是在丑时?”
章合璧愣了下,他不知道康绪为何忽然变得如此凝重。
茫然地点了点头,章合璧很是确定地道:“我绝对不会记错,时间确实是在丑时。”
他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哀伤之色,接着道:“可惜,我去到那里之后,却并未见到昭雪的身影。”
康绪剑眉紧蹙,脸色微寒地道:“章合璧,你好大胆子,竟敢欺瞒本官?你当真去过竹林?”
章合璧茫然地道:“大人,我所说都是实话,这欺瞒之事从何说起?”
康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冷冷地道:“本官在竹林发现两排脚印,这其中一排是陶昭雪的,另一排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你说你去过竹林,也就是说,那排脚印就是你的了?老实交待,你是为何要掳走陶昭雪,又是如何惨然将其杀害的?”
章合璧整个人都懵了,过了好半天,他才转过神来,他忙跪在地上,泣道:“我真的没有欺瞒大人,我的确是去过竹林,但只是在竹林外的小路旁等待,并未去到竹林范围。何况,我怎么会掳走昭雪?昭雪本就是要与我私奔的,我为何要多此一举,求大人明察啊!”
“是与不是,本官自有定论。”康绪看了眼他地上的鞋子,随即掏出在竹林中临摹的脚印,进行比对了起来。
章合璧的鞋子满是污泥,一看就是穿了多天,也未曾洗过,所以这双鞋可以用做证据。
康绪比对了一下,发现竹林脚印较之章合璧的鞋子,要大上一圈,他也就心中有了计较。
“本官相信你没有靠近竹林。”康绪顿了顿,他看着章合璧,道:“可是,据本官调查,陶昭雪与你约定的时间并非丑时,而是子时,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章合璧猛地发出一声惊叫,他脸色苍白,满脸疑惑地道:“不可能,分明是子时!这是昭雪给我的信,上面所写明明就是丑时啊!”
章合璧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给康绪递了过去,康绪拆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张纸,上面果然写着‘丑时,城外竹林’等字样。
康绪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他看着信纸,沉声问道:“你能确定,这信确实是陶昭雪所写?”
章合璧愣了下,他忙夺过信纸,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确实是昭雪的笔迹,我绝对不会认错。”章合璧很是确定无疑的道。
康绪揉了揉眉心,这可真是奇哉怪也,按照丫鬟冬梅所说,陶昭雪与他约定的时辰,乃是子时。可为何,给章合璧的书信,却会是丑时?
从章合璧的描述,以及目前掌握的线索,可以确定陶昭雪遇害是在丑时之前,也就是说陶昭雪的确是在子时前去的竹林。
如此一来,就生出了更多的疑团。
冬梅没有说谎,章合璧也没有说谎,那这其中为何会差出一个时辰?
这私奔不是儿戏,陶昭雪既然是私逃出去,陶家随时都会发现,从而进行寻找,她断没有在竹林多等一个时辰的可能。
陶昭雪能够面对凶手,从容不迫的留下丝巾作为线索,就说明她绝非普通女子,对于私奔这等事情,应该做过各种设想,她又岂会给陶家多留出一个时辰的机会找她?
可是,陶昭雪既然约定的是子时,那么章合璧手中丑时的书信,又是怎么回事?
康绪起先怀疑是有人调换了书信,但经章合璧辨认确定是陶昭雪的笔迹之后,这个推断也就无法成立了。
康绪想不通,章合璧也是一脸茫然。
两人沉默良久,康绪揉了揉眉心,决定暂时放下这个疑团,接着问道:“你们之间的消息是如何传递的?”
“我被赶出陶府之后,与昭雪暗通书信,都是经过冬梅之手转交。每次我写好书信之后,就会将书信放在土地庙神像的神龛之下,再经过冬梅取出,交给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