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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慌忙点头。他仔细的检查着尸体,道:“大人。除了表面所能见到的这些伤势,再没有其他伤痕了,看起来死者应该是被人折磨致死。”
康绪低头沉思,片刻过后,他皱眉道:“死者身上这些伤痕虽说严重,但并不会立即致命,一定还有其他致命原因是我们没有发现的,再仔细检验一下。”
小五愣了下,他诧异地问道:“大人。你怎么知道死者是立即致命死亡,而不是被折磨致死?”
康旭面色凝重,用笔头指了下死者,道:“死者脸上的表情是死前所凝固,从她痛苦的表情来看,她应该受到了更加严重致命的伤势,而这个伤势足以让她瞬间死亡。”
小五重重的点头,忙又检查了一遍。
可这次,依旧没有检验出其他致命伤。
康绪放下验尸表格。拿出放大镜,凑到了尸体跟前。
这放大镜是李沧海闲暇之时,按照前世放大镜的形状,让能工巧匠用左弘济的那块放大宝石打磨制作而成。一直存放在李沧海随身携带的布包之中。
此时,康绪冒充李沧海,索性也一并将他的布包带在了身上。
拿出放大镜。顺着尸体的头部向下找去,康绪忽然在死者的嘴中发现了几丝棉絮。
康绪忙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棉絮夹了出来。他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随即放入证物盒。
这些是李沧海教给他们的。在遇到案情时,各种证物显得有为重要,但凡验尸勘察,定要带着盛放证物的证物袋,以及证物盒。
“破案之道,任何细微之处,都可能左右整个案情。不要以为毫不起眼的小东西不是证据,小东西提供的信息,远比大物件要多。”
他们想起李沧海常说的话,谨慎的将各种细小之物存入证物盒,准备等查出致命原因之后,再仔细研究。
“大人,我们已经检查了两遍,并没有其他致命伤,会不会死者真的是被折磨而死?”小五疑问道。
康绪没有说话,而是仔细的用放大镜在尸体上寻找着蛛丝马迹。
小五说的并非不无道理,凶手手段惨然,简直令人发指,这等折磨就是男人也未必能够承受,何况死者只是一名豆蔻年华的女子?
可是,他的直觉并不相信这个判断。
在他一遍一遍的检验下,果然让他发现了一丝端倪。
说是端倪,其实不过是死者肚脐处出现的血晕。
这血晕颜色浅淡,加上死者小腹上出现的伤痕,很容易让人忽视。
小五凑了过去,他有些不解的看着血晕,问道:“大人,这血晕能说明什么?”
“你来看,死者身上伤痕遍布,多处淤青,浑身僵硬发白,并无血色,而肚脐处偏偏出现一圈血晕,你不觉得奇怪吗?”康绪用手按了下死者肚脐,皱眉道:“死者小腹之中,似有异物。”
小五闻言大吃一惊,忙用手按了过去,由于尸体僵硬,起先他并没有摸出异常。
但随即,他在尸体肚脐下半寸处,摸到了一丝凸出感,好似一颗肉痣,微乎其微,很难察觉。
而肚脐处的血晕,正是由那凸出点所形成。
小五瞬间明白了康绪所说,死者的腹内很有可能藏有东西。
可是,死者腹内的异物会是什么呢?
死者表面他已经检查了数遍,并没有发现任何直接的伤痕,那异物又是如何进入到死者腹内的?
一连串的疑惑浮现在小五脑海之中,他看着脸色凝重的康绪,问道:“大人,我还是想不通,死者小腹周围并无捅破的伤痕,那异物是如何进入到死者小腹的?”
“我猜测应是从死者阴户所进入。”康绪沉声道。
小五脸色瞬间变得通红起来,他不过十六七岁,平日里连女子的手都没有碰过,就连检验女尸也是头一次。
要不是有康绪在身旁,他早就不知所措,更别说验尸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白发送黑发
男女有别,这也是他一直没有检验死者下体的原因。
尽管两人都早已猜到,死者很有可能受到过凌辱,但为了避嫌,他们还是停止了验尸,等待稳婆前来。
衙门通常没有女仵作,尸体不论男女,都由男仵作进行验查。
但涉及到凌辱女性的案件,衙门通常会找稳婆,前来帮助检验。
稳婆验身时,须得死者母亲并及其他血亲一同验看方可。
检验时,稳婆须得剪去指甲,用棉絮扎裹指头,以指头入其阴户,有黯血出则为处女,没有则不是。
由于陶昭雪死后,有落水迹象,身上的血水被水冲洗干净,两人也无法确定她死前是否受辱,只好等待经验丰富的稳婆前来检验。
何况,两人猜测死者腹内异物,是从其阴户进入小腹,涉及女性私密之处,两人就更加不能轻易检验。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稳婆终于前来,与此同时,前去县衙鸣冤的陶夫人也来到了十里坡。
康绪对他们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之后,才让陶悠然以及陶夫人,连同稳婆共同进入草棚。
陶氏夫妇见到自己女儿身体上触目惊心的伤痕,顿时心痛莫名,抱头痛哭起来。
“女儿啊,究竟是哪个挨千刀的畜生对你下此狠手啊!我的女儿啊!”陶夫人嚎啕大哭,几次都险些背过气去。
陶悠然双目充血,他胸膛剧烈起伏,浑身不停发抖。低声嘶吼道:“李大人,你叫我们进来。就是为了让我们看小女的凄惨死状吗?你们验了这许久,凶手呢?究竟谁是凶手?老夫要将他碎尸万段。给小女报仇!”
“陶公,你先别激动,凶手我是一定会查到。本官之所以让你们前来,就是为了对你们说明令媛的真正死因。”康绪对他的无礼并不在意,反而很是客气的说道。
“死因?我女儿的死因是什么?快说!”陶悠然怒目圆睁,悲愤地吼道。
康绪对着稳婆说了几句,稳婆随即点头,走到尸体前蹲了下去。
过了片刻,稳婆说道:“大人。这位小姐的确受过凌辱,其宫内有大量淤血,受辱甚是严重。”
陶悠然夫妇闻言,身体不由自主的摇晃了几下,险些昏倒。
康绪点了点头,示意稳婆继续。
稳婆捋了下袖子,将手伸入到死者下体摸索了起来。
忽然,稳婆好像摸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惊恐无比。
“大……大人。老身摸到了异物……。”稳婆颤巍巍的说着,右手忽然自死者下处,摸出一柄细长尖刀!
那尖刀有七寸长短,宽约两指。上面裹着血浆。
众人吃了一惊,陶夫人见到那尖刀竟从自己女儿体内取出,她啊的一声惨叫。直接昏死了过去。
康绪和小五两人倒吸了口冷气,他们看着尖刀。同时打了个寒噤。
两人虽猜到了死者体内藏有异物,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会是把尖刀!
陶悠然发出剧烈的喘息声,他浑身颤抖的厉害,两行老泪自眼角滑落,他竟怒极攻心,张口喷出一片血雾。
“大……人,小女,死的好惨啊!”陶悠然不停的咳血,惨然道。
康绪叹了口气,心知这个打击对陶家来说实在太重了些,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是很残忍的了,何况还得知自家女儿惨死真相。
寻常人家遇到这等事情,早就昏死过去,陶悠然却还能坚持,其心性之坚,可见一斑。
“陶公,令媛遇害之事,本官定会查出凶手,还陶小姐一个公道。”康绪郑重地保证道。
“如此,就有劳大人了。”陶悠然瞬间苍老了许多,他扶起晕倒的夫人,无力地道:“老夫,先带着夫人回去为小女准备后事,先行告辞了。”
康绪点了点头,将陶悠然送走之后,他命人将尸体装殓,然后带回义庄存放。
“康大哥,这案子有些棘手啊!”见四下无人,小五皱着眉头说道。
“凶手杀人的手法极其残忍,而且可供寻找的线索也很少,的确有些棘手。”康绪轻轻揉了揉眉心,他看了下周围环境,忽然道:“常风,谁最先发现的尸体?”
常风正在带人装殓尸体,听到康绪的话,他忙走了过去,道:“最先发现尸体者,是一名牧童。”
“牧童现在何处?”康绪闻言,稍一琢磨,问道。
“他正被我们看管着。”说着,常风对不远处的几名衙役叫道:“你们将那牧童带过来,大人要找他问话!”
两名衙役闻言,忙带着一名牧童走了过来。
那牧童见到身穿官服的康绪,慌忙跪下去磕头。
“你叫什么名字?”康绪温和地问道。
“狗……狗蛋。”那牧童怯生生的回道。
“狗蛋,你别害怕,我来问你,躺在地上的那位姐姐,是不是你先发现的?”康绪指着正被装殓入车的陶昭雪的尸体,问道。
牧童怯怯的点了点头,道:“我……我在这里放牛,然后就看到了姐姐躺在水里,是我把她从水里拉上来的。”
“你是说,那位姐姐是你在水里发现的?能不能对我说明具体是在哪里?”康绪诧异地道。
牧童一指水面,道:“就是那片水藻那里。”
康绪抬头看了下河面,在距离河岸三丈左右的水面,生长着茂密的浮萍水藻,水藻之中有一条明显被拖拽的痕迹,看来牧童所言不假。
“常风,你下去那里看看。”康绪稍一琢磨,便对着常风道。
常风闻言,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走入了水中。
康绪看的真切,那片水藻区域,水深约到常风胸前高度,水藻生长的很是茂盛,拦住了从上游漂下来的一些杂物。
过了片刻,常风从水里上来,他拧了拧衣服上的水,道:“大人,我观察了一下,那里水位较浅,但有暗流自上游涌来,我想尸体一定是从上游被暗流带到的这里。”
“上游?”康绪沉思了下,问道:“派人沿着河岸,往上游寻找,看看能否找到线索。”
常风点了点头,随即带着一班衙役顺着河流,往上游走去。
陶悠然夫妇虽离开,却留有一名家丁在这里。
康绪看了看那家丁,随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老爷,小的名叫张甲。”家丁老老实实的回道。
“张甲,你们小姐这些天可有去过什么可疑的地方?”康绪问道。
“回大老爷话,我们小姐一向在房间之中,很少出门,近来也没有见她去过可疑之地。”张甲老实地回道。
康绪双手抱在胸前,沉声道:“那你们小姐又是何时失踪的?”
“昨日清早,小姐的贴身丫鬟去喊小姐起床时,才发现小姐已经失踪。”张甲回想道。
康绪眉头皱了起来,他接着问道:“在此之前,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什么时候?”
张甲挠了挠头道:“发现小姐失踪后,老爷曾询问过小姐的贴身丫鬟,据冬梅所说,前天晚饭过后,她还见过小姐,但过了一夜之后,小姐就不知所踪。”
“既然你们小姐失踪超过一天,为何不报官?”康绪喝问道。
张甲一脸无奈的摊开手,道:“大人,这都是我们老爷下的命令,他不让我们宣扬此事,更不许报官,我们也无可奈何,只得私下里寻找。我们找遍了整个正阳城,都没有发现小姐行踪,这才跑到城外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发现了小姐的尸体。”
张甲脸色浮现出一股悲伤,叹息道:“可怜我家小姐正值豆蔻年华,却被人杀死,大人您可一定要找到凶手,替我家小姐报仇啊!”
“你家小姐为人如何?”康绪点了点头问道。
“我家小姐,温柔贤惠,善良端庄,对老爷夫人极其孝顺,就是对我们下人也是极好。”张甲一脸悲伤的说道。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