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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掌管高句丽王宫亲卫的统领将军渊子铜的心情很是畅快。身为大对卢的堂弟,渊子铜一向自持甚高。这几日街头巷尾的传言自然也听到了他的耳朵里面,但这家伙却是属于有勇无谋的一类,也不像渊子游渊大祚等人一般阴沉,将很多事情藏到了心中。
渊家势大,自然就少不了那些投其所好的人。渊子铜哈哈大笑之余更是对这些传言根本不屑一顾,甚至于当着人面就说出了渊家如何如何,大对卢如何如何,丝毫不将国王高元放在眼里。这些话传了出去,平壤城内的诸多贵族更是觉得渊家骄横跋扈,气焰嚣张。
这一天,渊子铜刚从渊子游府中出来,距离王宫还有一个街口的距离,正骑在高头大马上左顾右盼,前面突然冲出了一辆牛车,将其道路挡住。渊子铜身边的护卫挥舞着马鞭,冲到前面要责打对方。
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冲出去后,街道两边突然生出异变。五六名黑衣人突然从一处商铺中冲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搭弓放箭,目标直指渊子铜。
只是顷刻功夫,原本不可一世的渊子铜身中数箭,跌落马下,当场死于非命。那些黑衣人犹如鬼魅一般,得手之后一声唿哨,跃入旁边商铺之中,再无踪迹。
这变故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待那几名护卫返回,看到渊子铜气断身亡,顿时手足无措,待到醒悟过来追进那商铺后,才赫然发觉那商铺早就门户大开,那些黑衣人已经杳无音讯了。
渊子游听闻此事后顿时勃然大怒,连连呵斥手下,要求尽快擒获凶手。但私下里却将渊大祚等心腹将领召集到书房之中,商议了许久方才散去。
次日朝会之上,当说起渊子铜的不幸时,高元虽然情绪激动,连连斥责凶手,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对于渊子铜的被刺,这位大王恐怕早已乐不可支了,这从他的眼神当中透出的笑意就能看得出来。
也无怪乎高元如此高兴,渊子铜手中控制的王宫守卫,一直以来就是他心中的一根肉刺。此时突然得知这根肉刺居然被拔掉了,虽然不知是何人所为,但这种喜悦却是出自内心的。
高元当即宣布,提拔副统领高宝宏为亲卫统领,全权接管了渊子铜的权利。原想着渊子游必定会反对这项任命,也已经做好了一些准备,甚至连荣留王高建武也是带病上朝,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这王宫亲卫统领的兵权而来。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渊子游竟然根本没有提出任何异议,默许了高元的安排。诸朝臣也是大惑不解,对渊子游此举看不大明白。
散朝之后,高元回到宫中,不一会外面有人来报:荣留王高建武求见!高元大喜,连忙下令传召。
“大王,今日朝堂之事,可觉得有何古怪么?”
高建武时隔许久方才重回朝中,今日在朝堂待得久了,颇有些不舒服,此时勉强撑着病身子提醒着高元,一定要注意渊子游的异动。
高元点了点头道:“王弟所说甚是,渊子游甘愿放权,这的确有些蹊跷。当此关键时刻,恐怕其另有图谋啊。”
高建武迟疑了片刻后,突然说道:“大王,正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渊子游很明显心怀异心图谋不轨,若是一时不慎被他占了先手,恐怕大事去矣。不若我等先下手为强,将渊家父子连根拔起,也好除了这等后患。”
高元微微摇头,不以为然的说道:“事情并不至于到了那等地步。大对卢声望颇高,很多事情上都是谋定而后动。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擅自动手,恐怕会适得其反。此举断断不可行。”
高建武皱起眉头,对高元的优柔寡断甚是有些不满,但他与高元两人也不过是短暂的结盟罢了,因为涉及到王位之争,高建武明白,在大王心目中,说不定自己对王位的威胁比起渊子游来说,威胁来的更大一些。
高元见高建武面色有些差异,讪讪的笑了两声,对自己出尔反尔,放弃了原本的动议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高建武叹了口气,正要说话,突然胸口有些闷,不由得咳嗽出声。再看其脸色,已是变得有些铁青,似乎颇有些难受。高元见状,连忙关切的问道:“王弟,身体怎么样了?不如回去歇息去吧。”
高建武气喘连连,遂也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只是提醒了几句话后,就要起身告辞。身子刚离开了座位,耳边传来高元淡淡的询问声:“对了王弟,这次渊子铜被刺身亡,那些黑衣人的来历,你可知道?”
高建武蓦然回头,仅仅盯着高元,沉声说道:“大王,这黑衣人的事情与我并没有任何关联。莫非大王怀疑这些黑衣人是我派出的么?”
高元见他矢口否认,不禁心中暗笑。在这平壤城中,除了渊家的实力,又还能有什么人敢于虎口拔牙呢,无怪乎高元对高建武的否认哈哈一笑,此后不再对这刺杀一事发表看法。
待高建武回到自家府邸后,心情始终无法平静下来,隐隐总有些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古怪。此前他也觉得可能是高元出手,但今天高元这般问话,凶手自然不是他在背后操纵。那么这人又会是谁呢?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高建武昏昏睡去。睡到半夜突然惊醒,耳边兀自传来若有若无的厮杀声。
高建武摇了摇头,自己居然出现了幻听,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正要继续睡去,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即叩门声起,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响了起来:“王爷,大事不好了,外面好像有人造反了。”
高建武腾的跳了下床,这才醒悟,方才听到的厮杀声根本不是什么幻听,而是实实在在的已经发生了。当即边穿衣服边冲着外面吼叫道:“到底发生了何事?速速探明。另外,传令下去,聚集府中家兵,准备随我出去杀敌。”
外面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高建武走到门外,初夏的凉风吹过,顿时觉得身子一颤,打了个喷嚏。
“想自己半辈子金戈铁马,没想到到了这关键时候,竟是连普通人都比不上了。”
等到高建武走到前院,府中家兵已经收拾整齐,大约一百多人全副武装,待高建武发号施令后,齐齐喊了一声,已是尾随在高建武的身后,冲出了府门。
他们这行人马刚冲了出去,迎面就撞上了一蓬箭雨,顿时有五六人摔倒在地。余下人等突然遭到袭击,粹不及防下心中慌乱,已是退了回去。高建武原本悍勇无敌,但此时却因为生病的缘故,比起一般人尚有不如,也迫于无奈下退了回去,依托着院子的围墙与叛军进行对射。一时间陷入了僵局,双方胶着不下。
而此时在王宫门口,渊子游带着数千兵马将王宫团团围住,宫墙上新提升的亲卫统领高宝宏指挥守城亲卫,左杀右挡,力保宫城不失。
“高宝宏,外面大局已定,就莫要负隅顽抗了。若是及时献出城门,我非但饶你不死,更有荣华富贵等着。你可想清楚了。”
渊大祚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持长矛全身披挂,冲着宫城上高声断喝。身后兵马齐声鼓噪,声势骇人。
高宝宏气急败坏,红着眼睛指着下面的渊氏父子,高声痛骂,将两人骂的狗血喷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渊子游只是冷冷一笑,满脸的不屑:“高大统领,既然你执迷不悟,就莫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高宝宏一下子愣住,不知渊子游此话何意。就在这时候,突然就觉得后背处传来一阵剧痛,转头看去,后面的两名亲卫手里拿着钢刀,刚从他的后背中拔了出来,上面血迹斑斑。
“你,你们,我待你等不薄,为何,为何……”
还没等他说完,又是两刀恶狠狠的扎了过来,高宝宏死于非命。宫墙上顿时乱作一团,不知什么时候宫门已经被悄然打开,渊子游一声令下,乱兵已经杀入了王宫,直奔高元的寝宫而来。
高元早就得到消息,吓得胆战心惊,几乎不能动弹。身边亲卫也是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直到乱军抢进了寝宫之后,将高元从寝宫床底下揪了出来,衣袍凌乱,哪里还有一国之主的模样。
渊子游大踏步的迈进寝宫,看着蜷伏在自己脚下的高元,哈哈大笑。
“高元,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想我渊家忠心耿耿,一心为国操劳。你不说感激,反倒对我渊家恩将仇报,意欲置我等于死地。哼,既然你对我不义,那就休怪我对你不仁了。”
高元还待求饶,抬头看去,眼睛里最后出现的是一道寒冷的刀芒,随即就觉得心口一凉,死在了渊子游的刀下。
同时间,荣留王府内。高建武心急如焚,此时距离叛乱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左右,王宫那边传来的厮杀声已经渐渐的减弱,可见那边的局势恐怕已经快要尘埃落定了。但是自己却是被困在府中,根本冲不出去,更别提召集兵马救援王宫了。
就在这时候,府外突然传来一阵阵厮杀声。高建武心中一动,吩咐左右爬上墙头查看。原来不知从什么地方冲出了一哨人马,趁着围困王府的叛兵注意力全都放在府内,突然从叛军外面杀了出来,顷刻间已是将叛军杀的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高建武见到便宜,自然不肯放过。当即打开府门,带着府中家丁也杀了出去。两队人马前后夹击,叛军再也抵挡不住,纷纷四处逃窜。
等到两军会合,高建武才发觉到援兵中为首的竟然是朝中谒奢金成用,后面带来的兵马足有两千人之多,仔细看看,里面不乏朝中贵族的家丁兵将,不禁暗自吃惊,对金成用在此关键时刻能够站出来也是赞叹不已。
高建武也不及多想,与金成用匆匆说了几句后,带着手下兵马杀向了王宫。沿途上又有不少人加入进来,声势也颇为壮观。
等杀到王宫之后,赫然发觉宫门紧闭,宫墙上渊子游渊大祚站立在城墙之上,冷冷看着墙下的援兵。
他们两人刚才杀了高元,心中自以为得计。此前两人本想徐徐图之,但没想到的是渊子铜意外被刺身亡,一时慌了手脚,以为被高元看破,杀了渊子铜以夺取王宫亲卫统领的兵权。两人暗中商议后,毅然决定不再犹豫,就在这两日发动兵变。
经过这几年的扶植亲信,王宫守卫中大都是渊子游的手下。虽然渊子铜被刺身亡,但无论是谁,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尽数掌握亲卫军,这就是他们的机会了。兵变当夜,渊子游暗中派遣军马,将城中几大贵族的府邸牢牢看住,务求万无一失。只要他们直取宫城,杀了高元,这平壤城自然就是他渊氏的天下。
但两人却没想到,外面的援兵来的竟是如此之快。等到再看见高建武的身影,后面追随的人群当中,更是不乏部分贵族大户的子弟,渊子游隐隐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妙,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
“渊子游,大王现在如何了?”
高建武看着上面的渊子游衣服上血迹斑驳,心中顿时凉了一大截,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存着一丝念想。
“哈哈,荣留王,大王对你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此心性凉薄之人,还保他何用?”
渊子游对高元的下落置之不理,反倒开始对高建武进行攻心战。
“渊子游,大王如今到底如何了?再不说出来,休怪我等无情,再不顾往日同僚情分了。”
渊子游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冲着旁边的渊大祚点点头。渊大祚拿出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