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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跟她说太多了,说多了人家会难受的,”林清河道,“今天来不说别的,只为了给仙儿出气,仙儿,你去吧。”
“可…这…”
“怕什么?有我给你撑着。”
常仙儿点了点头,回到了季碧菡身前,扬手甩了她一巴掌。
“打尚书小姐的感觉怎么样?”林清河问。
“可以跟姐妹们吹一辈子!”
“那就再打,攒到下辈子风光,过的几日她季家被圣上惩治,她就不是尚书小姐了,倒是你还想打可就没得机会了。”
“好。”常仙儿摩拳擦掌,正当她再度想要挥击时,她的手被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了。
“各位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沈纶不知什么时候又走了回来,他拦在了季碧菡和常仙儿的中间,世家小姐们顿时一阵阴阳怪气的呼喊。
王芊冷笑:“想不到一向乐于惩治贪官的锦衣卫,倒维护起贪官来了。”
沈纶道:“都御史王大人在城东紫香阁养着的几个烟花女,尊夫人知道么?”
王芊面色一变。
“令兄前些日子失手打死了家仆,送了三千两银子给凤栖山知府平事,后来如愿了么?”沈纶继续朝着常仙儿道,常仙儿的表情也凝固了。
“还有你,清河郡主,你喜爱岭南荔枝,如今已是严冬,你父亲书信一封,南方云湖府知府为了巴结,便命人从云国的最南端,穿过整个云国国土,再横穿半个风国,将十斤荔枝运到了你家府上,十斤荔枝采摘时不过数两银子,但经过这一路的风尘,最后已然价值千金,这算受贿么?”
林清河冷哼一声,对着身边的几个世家小姐道:“我们走。”
季碧菡的脸上依旧火辣辣地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受到这样的讥讽,此时她一点参加宫宴的心情都没有了,当即扭头,满脸默然地跑下台阶。
“谁都知道季康就快完蛋了,这整个京城,也就阙樽嫣她们几个不怕死的敢和她家来往了吧。”
“有些人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那几个世家小姐的高声议论还在龙梯之上隐隐传来。
“她们说的都是实话?”沈纶从后头追了上来,他从怀中掏出了手帕,递给了季碧菡。
“你用不着虚情假意。”
“他们那般欺凌你,你为什么都不还手?”
“我习惯了。”季碧菡继续前行,“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其实我挺困惑的,”沈纶并没有离去,他问道,“为何你总是刻意地躲着我?”
“你没看见么?只要你在,我就倒霉,而且父亲自幼告诉我,让我离锦衣卫远点。”
沈纶兀自点头:“原来是这样。”
“所以你别再跟着我了,我很烦,会骂人的。”
“你这般失魂落魄地跑了,我怕你是去投护城河去了。”
季碧菡冷笑:“刚才还在那尽情地嘲讽,现在又来这样,安的什么心?”
“你欺负那女孩儿,我帮她,她们欺负你,我就帮你。
季碧菡甩头继续朝宫外走去。
“回家?我送你。”
“不要你送!”季碧菡大步走着,走了百十步,她还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季碧菡当即止住了步伐,后边的那个脚步声急促地响了几声,也停了下来。
“你很烦啊,你别跟着我。”
“至少跟过了护城河。”沈纶说。
季碧菡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还真的担心本姑娘去跳河啊?”
“那可说不准,若是我没记错,加上这次,你已经是在我面前第四次这么丢脸了。”
原来沈纶还真的都记着!
“事不过三!”季碧菡气鼓鼓地走出了几步。
“四次了!”
“你!”季碧菡咬牙切齿,回头指着沈纶。
“你现在至少比刚才那番丧气的模样看起来让人放心多了。”
“你信不信我打你!”
第6章 第六章
宫宴当晚,纵使季碧菡一再抗拒,沈纶还是坚持将其送回了府上。
翌日庆元宫。
容王还未归来,如今按例每日的早晨,容王都要随武师习武,季碧菡静候不多时,宫外的太监便已然宣读容王回宫。
赵铄又是一身脏兮兮地跑了回来,身后跟着锦衣卫沈纶,今天沈纶依旧是一件黑色的飞鱼服外套,脖子上几道抓痕清晰可见。
问候了赵铄,季碧菡回身责备沈纶:“你能不能教殿下一些优雅些的武艺,殿下每天这般仪态回来,若是给圣上或菁妃娘娘看到,肯定得挨训斥。”
沈纶问:“你是在担心我会受到训斥么?”
天啊,这何等自作多情!季碧菡伸出了手:“你还想被挠么!”
“我不说话了,如你所愿!”沈纶急忙扯了扯斗篷,遮住了脖子上的抓痕。
“我认真的,原先殿下的学业申时就可以结束,如今读经前还得沐浴更衣,待他学业结束,已是过了申时了。”
沈纶一笑:“原来还是为了自己着想啊。”
“现在已经入冬了,天黑得快,我每天都得摸黑出宫!”
“那我来送你?”沈纶直接道。
季碧菡一愣,随即道:“我不要!”
“拉倒,我也就那么随口说说。”
季碧菡脑袋发昏:“你已经传授完容王武艺了,拜托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好。”沈纶道,二人推搡着来到了庆元宫的大门,正当这时,几个手持拂尘的红衣宦官走了进来。
“见过东厂路公公。”沈纶拱手。
领头的宦官一头暗红色的头发格外醒目,他环视了一眼庆元宫,冲沈纶回礼:“沈大人得罪了,庆元宫封闭,所有人不得出入。”
“什么?”季碧菡和沈纶同声发问。
红发宦官道:“宫里今早最近遭了贼,云国使团刚进献的九龙杯,这在宫里还没放热就丢了,锦衣卫和东厂怀疑是家贼所为,从今日起暂时封闭华晨宫,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尤其是贵族家眷和皇族侍从。”
“那我呢?”季碧菡惊道。
“委屈季姑娘了,在寻到九龙杯线索之前,您不能离开华晨宫。”
“那我住哪儿!”
“碧菡姐姐若是不嫌弃,可以在我庆元宫里住下,虽然这儿没那么宽敞。”赵铄这时晃晃悠悠地从殿里走出来,奶声奶气地对季碧菡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凭什么啊?”季碧菡不解道。
“既然是东厂和镇抚司一同下的决定,遵守便是,看来我如今也走不掉了啊。”沈纶倒是满不在乎。
“沈大人未出公差,所以这段时间也只好委屈您留在华晨宫里了。”红发宦官道。
沈纶挥了挥手:“无妨,我一会就回镇抚司乖乖呆着。”
“沈纶哥哥,你也可以在这里住下的。”天真的赵铄根本没有想太多。
“好啊!”季碧菡还未说话,沈纶当下一口应承。
“喂!你在搞些什么?你不是要回去么!”一听见沈纶也要在庆元宫住下来,季碧菡只觉得眼前不住发黑。
沈纶挑了挑眉:“在这儿过夜,省去前来花费的时间,我可以每天早晨可以多睡一会。”
“你!”季碧菡怒目而视。
“嗯,沈纶哥哥说得有道理!”赵铄连连点头,他呼唤了自己的宦官:“小德子和小谢。”
两名紫衣宦官迎了上来:“殿下。”
“去把芳华苑收拾出来,好让季姐姐和沈纶哥哥住下。”
“什么!”季碧菡脱口而出。
这是住在对门啊!
沈纶立马躬身道谢,赵铄笑道:“碧菡姐姐,庆元宫不大,芳华苑是最宽敞最舒服的地方了。”
季碧菡望着对面的沈纶,欲哭无泪,赵铄满意地看着季碧菡和沈纶:“太好了,晚上入睡前我终于可以听到季姐姐的爱情故事和沈纶哥哥的大侠往事了!”
赵铄说完就回宫沐浴更衣了,沈纶看着季碧菡,眼神里带着讥讽:“容王殿下才这点年纪,季姑娘就给他讲爱情故事了。”
“容王殿下这么小的年纪,你不也整天跟他说打打杀杀的么!”
“打打杀杀的背后,是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
“爱情故事不也一样么。”
“完全不是那一码事!”沈纶拂袖。
“你就是指鹿为马!”
一伙宦官和宫女在一旁莫名其妙,实在是弄不明白容王的侍读和武师两个本该八竿子都打不到关系的人,怎么见面不到片刻,就这般吵了起来。
季碧菡怀抱双手,她争论道:“我真不知道后宫是为什么会让你这种人来当容王的武师,也别指望得把皇子调理得气宇轩昂呢,每次回来就跟打了败仗回来一般灰头土脸。”
“我还不知道是怎么选了一个酗酒的醉鬼来当容王的侍读的,指不准哪天发起酒疯来,把整个庆元宫掀了都不知道!”
“我酗酒?”季碧菡气坏了,“那是涑王赐的酒好不!”
“姑娘酒量也忒差劲了!”
“喂!姓沈的,我今天不非把你给杀了!”季碧菡说着说着就要挽袖子,亏得几个宦官和宫女见局势不对赶忙过来拉住了她,否则沈纶的脖子上,甚至是脸上,又要新添几道抓痕了。
第7章 第七章
见到季碧菡真的生气了,沈纶底气也弱了不少:“我并没有坑容王,扫地十八式若能练成,玉树临风。”
“你少来了你!”季碧菡不屑道。
忽然一道白光自众人的面前略过,竟是沈纶刷地一声抽出了刀,宦官和宫女们被吓得阵阵惊呼,原先那些拉着季碧菡的手一下子全松开了,众人还以为沈纶气急败坏要动手,都躲到了殿内和柱后,却没想到沈纶高高跃起,跃到了庭院之中,刀尖高扬,泛着阵阵寒芒。
季碧菡也以为沈纶要砍人,她面色煞白,直到沈纶跳了出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纶的长刀上绣满了小而精致的花瓣,刀鞘处还挂着一个古旧的风铃,就连季碧菡这种对刀剑一窍不通的人都能感受到这是一把家传的宝刀,在这时候,沈纶挽了个刀花,随即一个侧身滑到了数步开外,这一下着实太快,众人只看到了一抹黑影一闪而过,沈纶停下来斜斜空劈,劲风过后又消失不见,等到季碧菡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沈纶又已经闪到了庭院的另一侧。
宦官和宫女们的叫好声响成一片,沈纶回身挑起刀剑,躺卧下来横刀一扫,再左手拍地起身,带起了地上一片落叶。
枯黄的叶子笼罩在沈纶的周围,日光透过枯叶,在季碧菡的脸上映下了点点光斑,飞舞的枯叶在沈纶的刀下仿佛有了生命,随着刀风东来西往,最后缓缓地落地。
沈纶长刀还鞘,全场鸦雀无声。
沈纶方才那般轻盈而矫健的身姿仍在季碧菡的心中不断重现,重现…
她慢慢地,听不到周围的声响。
“这一套,容王学好了会如何?”沈纶来到季碧菡的身前问道。
“我…我不知道…”季碧菡嘴里胡乱答着,不知为何,她的心在这一刹那跳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
“碧菡姐姐,我好了,可以去读经了。”小容王看到庭院里这么多人,不禁吓了一跳。
“碧菡姐姐?”见到季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