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立在自私自利之上的。她不知道那个小官之女当年给定国公做妾是不是自愿的,可自己已再三与韩芊芊说过不愿嫁给章晟,然而韩芊芊听不进去,为了达成目的,甚至选择用阴损的招数逼她就范,且计划失败之后竟还要杀人灭口!这般凉薄歹毒,实在叫人心惊又厌恶。
正想着,秦时突然用手中头发挠了挠她的脸蛋:“那韩三小小年纪心思就这般恶毒,看了都叫人觉得晦气。所以你看,往后这安王府咱们就别来了吧?”
有些痒,阿浓一下回了神。她想躲,却被这臭流氓紧紧按在了怀中,顿时心中羞恼,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放开!”
谁想这一下拍的声音出乎意料得响,少女反倒吓了自己一跳。秦时笑得不行,惹来她一记狠掐。
“嘶痛痛痛——我错了我错了,好阿浓快饶了我吧!”青年嬉皮笑脸求饶的样子看得阿浓眼皮直抽,却又莫名地觉得想笑。心头那丝郁气不知何时已经彻底散了个干净,她找到机会,飞快地从他怀里逃了出来,努力板着脸,色厉内荏地说了一句“不许再不规矩”,可一双叫不知名笑意填满的眼睛,却如天上星子一般闪闪烁烁,明亮璀璨。
今晚已经占够了便宜,秦时不敢再得寸进尺,遂这时便只失落地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笑叹一声道:“是是是,都听我们阿浓的。”
阿浓心说呸,谁是你们阿浓,可脸蛋却无法自控地热了起来。她努力绷起脸蛋,不叫秦时看出自己的异样,以免他越发嘚瑟,只转移话题问道:“那楚东篱又是怎么回事?”
秦时懒懒地往后一倚:“跟着韩三身边的人找到张希之时无意中被他们兄弟俩认出来了,那阿寒说只要我愿意与他切磋一场便替我保密,我答应了,然后就赢了。后来我见那傻小子输了之后看着我的眼神十分崇拜,便又请他们出面把那张希送到王府里来,他很高兴地答应了。”
阿浓:“……”
“我怎么厉害,阿浓不夸夸我吗?”
“……”幼稚!心里虽这么想着,少女嘴角却忍不住弯了一下。
秦时见此也是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他问:“什么时候走?”
阿浓笑意一顿,犹豫片刻,到底是回答了:“明日就和表姨母告辞。”
纵然她理解安王夫妇所为,可有章晟和韩芊芊在,安王府她已经不好,也不愿多待了。
“之后呢?”秦时抬目看她,幽深的眼底有很勾人的东西在闪烁,“还是想去蜀中?”
阿浓想说是,可看着眼前这青年,心中却骤然乱了起来。
她的迟疑取悦了秦时,他笑了起来,低低的声音里带着异样的温柔:“慢慢想,我总会等你的。”
阿浓心中猛地一动,许久才试探一般地问道:“难不成我去蜀中,你也……”
“出门前我跟娘和阿临说过,不追到媳妇儿不回家。”秦时没有回答,只深深地看了少女一眼,看得她脸皮如同火烧一般,蓦地烫了起来。她想说我们不可能,想叫他死心,可话到嘴边,却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顺利地说出口了。
知道她记挂待她如母的文皇后,蜀中这趟非去不可,秦时虽很想马上把她拐回家成亲,却到底是忍住了。
“我心悦你,便不愿叫你心中牵挂,无法安眠。只是,等你去蜀中见完想见的人,办好想办的事情,便与我回七星山可好?”她的动摇叫他欣喜,秦时忍不住起身走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双手,“我会对你好的。”
胸口狠狠鼓胀了起来,鼻尖也有些发酸,阿浓看着这满眼星光闪烁的青年,喉咙仿佛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堵得难受。
她想说好,可想着他们之间身份的差异,想着文皇后的为人,便怎么都说不出来了;想说不好,可心口又充满了不知从而起的不舍。阿浓咬着唇,心想她或许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喜欢他一些,可惜……
“我们之间……不可能的,忠肃侯不会同意,我姨母也不会同意,你还是,还是莫要再执着了。”最终她还是狠下心拒绝了他。
秦时笑意微收,看着她没有说话,阿浓鼻子越发酸涩,眼泪差点掉出来。谁想这时青年却突然笑了。
“真是傻姑娘,这般小瞧我?你放心,我既然想娶你,自然会努力扫平一切阻碍,不叫你受半点委屈的。”
秦时的话让阿浓愣住了,可她刚想说什么,便听外头传来脚步声,同时玉竹警惕的声音响了起来:“姑娘,您在跟谁说话?”
阿浓一惊,顾不得其他,忙推了秦时一把,压低声音道:“快走!”
夜已经很深,秦时也舍不得她再熬下去,便飞快地俯身亲了亲她的眉心,丢下一句“万事有我”便从窗户里跃了出去。
阿浓心中五味杂陈,想笑,又觉得难过,最终只能努力压下心头万种思绪,转而应对玉竹去了。
***
头天晚上睡得晚,第二天阿浓便起得迟了些,洗漱完毕又吃了早饭之后,她便准备去给安王妃请安,顺便与她正式告辞。谁想刚要出门,突然有丫鬟匆匆来报,说是秋掌柜之子秋子元与另一个大管事吴川求见。
阿浓也正好想问问出发去蜀中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便使人将他们请了进来,谁想那二人一见到她便伏地大哭,说是徽香楼的库房昨夜起火了,他们这些天收拾好的准备给阿浓带走的银钱财物以及所有账本地契之类的东西也都付之一炬了!
徽香楼是一家外表看着普通,实则安置了阿浓在安州所有资产的酒楼,里头放着阿浓名下各个铺子的账册,流动资金及房契地契之类最为重要的东西,这么多年来一直由秋善和吴川共同看管打理。
若换做平时便罢了,这些东西虽重要,可被烧毁也只是一时的伤筋动骨,毕竟铺子庄子都还在,银子早晚能赚回来,地契房契也能补办回来。可因阿浓即将离开安州,秋善几人这几天一直帮着她把财产变现,那些赚钱的铺子能转卖的都已经卖出去,只剩下了一些庄子之类没有太多收益的产业还放着,等着往后再慢慢迁动。是以昨夜这一把火,相当于是把阿浓在安州的产业统统烧了个八成干净。
这些都是娘亲过世前为她留下的,阿浓当即如遭雷劈,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方才勉强冷静下来,问道:“为……为什么会突然起火?”
徽香楼在这里发展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事,为什么偏偏在她临走之际出了问题?
暗暗和吴川对视了一眼,秋子元重重磕了个头,痛哭道:“不知是哪里来的歹人,小的已经报官,官爷已经接下案子在查了!”
阿浓第一个反应便是韩芊芊,可转念一想又否定了,烧她的嫁妆与留她下来并无牵扯,何况她之前的计划刚刚败露,正是遭人怀疑的时候,这时再轻举妄动,未免太过愚蠢了些。那么,是谁动了她的嫁妆?
阿浓并不看重钱财,只是这些东西是她娘亲留给她的最后念想,一朝被人毁去,便有种母亲彻底从自己的世界离开的感觉。这被人算计险些失了清白都没有太大反应的少女终于眼圈发红,露出了冷厉的眼神。她死死地咬着唇忍下了泪意,飞快地出了芳华院往主院跑去。
她一定要抓到那个纵火之人!
阿浓心绪不宁,行至住院门口方才勉强镇定下来,只是不知为何,这一静下来,她的心却方才还要不安,眼皮也不停地跳了起来,有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她突然莫名地有些不敢往屋里走,可丫鬟们已经出来相迎,她深吸了口气,到底是抬脚走了进去。
对上屋里安王妃异常怜惜的目光那一瞬间,阿浓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下“咯噔”作响的声音,她忽然有些喘不过气,下意识就要往外退去。
“阿浓……”看着神色苍白,眼神惶恐的少女,安王妃的眼圈一下子红了,但此事是瞒不住她的,遂这中年妇人一狠心,还是当机立断说了出来,“刚刚得到的消息,皇后娘娘……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v⊙)
☆、第54章
第54章
阿浓是被冻醒的。
她裹着厚厚的狐裘,盖着厚厚的被子,可还是觉得如置冰窖,全身又冷又疼。
这冷意像是从地底下来的,一丝一丝穿透厚厚的棉被衣料,贴着她的骨子缝钻了她的身子,然后如同锋利的刀片一般不紧不慢地切割着她的血肉。
但她没有叫也没有哭,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的纱账,任由破碎而绝望的剪影在脑中四处乱窜。
安王妃说文皇后是哀痛过度而亡的。
叛军南下速度太快,短短时间里又拿下了一州,可蜀中那几位皇子却还只知道互相踩踏,彼此斗争。前些时候太子被暗算,不得不临危受命奔赴战场,谁想这一去就没有回来……
听说是死于万箭穿心。
文皇后本就在这一路逃亡中受了累,身子有些不好,等太子战死的噩耗传来,当日便倒下了。她膝下只有太子一个儿子,太子一死,她的精气神也彻底散了,在床上躺了几日之后,到底还是于昨日下午闭上了眼。
她的姨母……没了。
失去娘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丝念想之后,她连姨母也失去了。
阿浓捂着胸口,只觉得仿佛有人狠狠捏紧了她的心,一下一下地将它揉碎了开来,让她整个人都炸开了似的疼。她闭着眼,想哭却哭不出来,只能无力地喘着气,听着自己越发浓重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将她抱了起来。阿浓挣扎了一下,待闻到那人身上熟悉的气息,便又安静了下来。
她始终没有睁开眼,只是静静地靠在来人怀里,苍白的脸上是夜色也挡不住的迷茫。秦时心疼极了,轻轻摸着她的脸道:“阿浓,睁开眼看看我。”
少女恍若未闻。
早上收到文皇后病逝的消息时秦时就知道要坏,一熬到天黑便马上赶了过来,可惜不管他怎么说,少女都不肯开口,只蜷着身子倚在他怀里,双眼闭得紧紧的,连看都不肯看人一眼。
胸口好像叫人用什么东西塞住了,梗得难受,秦时沉默片刻,突然附在她耳边清晰而残忍地说道:“这世上没有不醒的梦,阿浓,皇后娘娘是真的去了,你再是装睡她也回不来的。”
少女浑身一震,仍是没有抬头。片刻之后,她的身子突然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秦时用力搂紧了她,大掌不停摩挲着冰冷如雪的手:“别怕,你还有我,我不会丢下你,永远都不会的……阿浓,你看看我,嗯?”
阿浓,好孩子,你还有我。
母亲去世的时候,姨母也这样对她说过,可她骗了她,她也丢下她走了。
短短一句话,像是利刃一样刺穿了她的外壳,阿浓胸口剧痛,终于忍不住呜咽一声,眼泪汹涌而出。
胸口像是被暴风雨袭击过,支离破碎,满目狼藉,她终于从咬得死死的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骗子。”
娘亲说会一直陪着她,姨母也说会一直疼爱她,可她们都骗了她,都将她孤零零地丢下了!
都是骗子,骗子!
秦时心头跟着揪疼了起来,他再也忍不住,低头用力吻住了少女雨中残花一般微微颤抖,毫无血色的唇。
灼热的气息从他温热的唇上传递过来,仿佛能够驱除这世间所有寒冰,阿浓没有挣扎,只是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反客为主地迎上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