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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把事情的起因归成了是自己无意间得知的。
“哼,”宗政瑾冷哼,只是她说的倒是事实,竟然没有对他隐瞒,想到这里心里又舒服了些。
“凭你做的那些事,朕就可以把你打入冷宫。”
“皇上?”苏静翕心里其实也挺没底的,雷霆之怒不是她可以轻易承受的。
宗政瑾靠在龙椅上,见她听完他的话眼里立马起了水雾,要哭不哭的,看着倒是惹人疼的很。
手有节奏的在龙案上一下下的敲着,直敲到苏静翕心里。
“你回去禁足吧。”
许久,苏静翕以为他不会说话了,正准备开口就听见他这么说。
“皇上,你不要我了吗?”是不是有些无耻啊?
她知道他没有真的生气,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可是她却不能给他时间,隔阂就是这么产生的。
宗政瑾一顿,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很可人,只是……
“回去吧。”
苏静翕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么?
“婢妾告退。”
才出了紫宸殿,就见安贵人带着宫女往这边而来。
“苏妹妹,”安舒窈在两个人快要错开的时候突然叫住她。
苏静翕没有想到她会叫她,二人虽然是一同入宫的,但是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安姐姐可有什么事?”
既然她叫的是“苏妹妹”,那苏静翕自然就是叫“安姐姐”了,说实话,这些称呼对她而言,真的不太在意。
安舒窈勾了勾嘴角,“我年纪比你大,也就厚着脸叫你一声妹妹了,还望妹妹不要介意。”
苏静翕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宫墙,声音似乎是从远处传来,“姐姐说笑了,妹妹自然不会介意。”
“我这次是想提醒妹妹,近日要万事小心,防止惹祸上身,”安舒窈突然走过来,凑近她的耳朵说道。
说完也不待她反应,“姐姐还有事,就先走了。”
“小主,安贵人她……”听瑶见自己主子似乎有些出神的的看着安贵人的背影,不由的说道。
“你觉得呢?”
“奴婢认为安贵人此举似乎实在示好,只是……”
“只是说了等于什么都没有说,”苏静翕收回目光,那边苏顺闲正客气的把安舒窈迎进去。
一句空话而已,就算她不提醒,苏静翕自然也会小心,她把示好想的也未免太简单了,或者还是以为她苏静翕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呢。
“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还得禁足呢。”
听瑶无语,主子你这样的表情真的是要去禁足的样子么?
“主子,和皇上服服软不行么?”
苏静翕伸手指着宫墙上的一只小鸟,“看见了么?我就像是那只小鸟,皇上就是这宫墙,不论我怎么飞,最后我还是会留在皇上身边,永远都不会飞走。”
不是不想飞走,只是既然选择进入这个牢笼,那就不能再怨天尤人。
表现的太过完美,也是一种让人怀疑的假象。
譬如小福子,如果不是他的能力太过出众,交代他办的每一件事都完成的很好,包括昨晚,否则,她怎么敢确定他就是皇上的人呢。
进宫这么久,她似乎还没有有什么积极的作为,不过等解决完这一次的危机,一切就都好了。
“主子对皇上真是情深意重。”
“情深意重?岂止是情深意重……”苏静翕嘴角上扬,鸟儿已经飞走了。
紫宸殿
“婢妾参见皇上,”安贵人一个人走进来,不论她外表有多么淡定,内心对上首的男人始终是充满敬畏的。
想起入宫前夕,爹把她叫到书房,详谈了一个多时辰,反复告诫她的是,皇上是君,她为臣,不论何时,君臣之礼皆不可废,君臣相处之道更是该时刻谨记。
“起吧。”
安舒窈接过宫女手里的食盒,收回了心神,“皇上,婢妾见这几日天气又有些炎热,于是下厨炖了一碗莲子羹,皇上可要尝尝?”
“呈上来吧。”
那个女人似乎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这么一想,宗政瑾心里又不舒服了。
安舒窈等一旁的小太监试过毒后,才缓缓上前,见面前的人突然释放出来的低气压,有些不解,回想了一遍自己从进来开始的行为动作,确认没有纰漏,这才微微放心。
爹还告诉过她,只要她在宫里能够明哲保身即可,皇上自然会看在辅国公府的面子上,宠她两分。
她一直以来也都是这么做的,皇上目前对待她也是不错的。
宗政瑾拿勺子舀了舀,尝了一口就放下了。
“皇上,可是不合口味?”
她明明是打听皇上不喜甜味,好浓稠,她反复尝试后,特地做的。
“不是,你做的不错,爱妾有心了,晋为良娣吧,”宗政瑾随口说道。
安舒窈不论心里怎么想的,立即跪下谢恩,“婢妾谢皇上恩典。”
“起来吧,朕晚上去你那里。”
这是下了逐客令了。
安舒窈很知情趣,也不多做纠缠,“婢妾先行告退。”
宗政瑾点了点头,面前的女人一板一眼,不苟言笑,也许换做其他人,会有征服的欲|望,可是对他而言,却始终都提不起什么兴趣。
与其征服这样的女人,不如去扩征楚周国的疆土来的有意义。
“苏顺闲,宣孟闻天进宫。”
坤宁宫
“娘娘,苏贵人被皇上禁足了,”金麽麽挥退一个小宫女,走进来对榻上的人说道。
皇后眼皮动了动,“可知道是犯了什么事?”
“只听说皇上下早朝没多久,就让苏顺闲去醉云坞宣人了,进去不久后就传来被禁足的消息,紫宸殿那边没有眼线,那些奴才的嘴又严,一点风都没透出来呢。”
“你要是能从皇上那边收到消息,本宫才害怕呢,”皇后冷哼,挥手示意一旁为她捶腿的慧竹停下。
金麽麽连忙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不论她在其他奴才,甚至是那些不受宠的主子面前如何得脸,在皇后面前,她也不过是个奴才而已。
皇后也知道自己是今早气到了,波及了旁人,示意慧竹扶起金麽麽,“麽麽快起吧,本宫没有怪罪麽麽的意思。”
金麽麽坚持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奴婢知道娘娘心里苦,只是娘娘还需保重凤体才是。”
皇后心里一暖,亲自下榻扶起她,“麽麽是本宫的奶麽麽,也只有麽麽才是真心为本宫着想。”
“娘娘多虑了,老爷夫人即使身在宫外,也是一心为娘娘的。”
“哼,本宫能有今日,还得多谢本宫那个爹,”皇后嗤之以鼻,明显不信。
因为是当朝宰相,才可以把她捧上了皇后的凤座,也是因为是宰相,所以让她从一开始就失了皇上的心。
第十九章 截人
入宫的时间也不过几个月,这已经是苏静翕第二次禁足了。
是以,苏静翕相当的淡定。
不论是在几千年以后的大天朝,还是在这个平行时空里,她宅的功力都堪称一流。
不用请安,没有人来假惺惺的拜访,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日子过的相当乐乎。
当然,她也知道这样子是不对的,她总有一天会出去的,一旦出去别人发现她禁足不仅没有瘦,反而胖了,总归是不好的。
于是乎,这个晚上开始她有意识的开始节食了。
当然,也是因为饭菜实在是不好。
于是乎,听瑶代曼都急了,只当她是想不开,生怕她亏了身子。
“主子,你还是多吃点吧,”听瑶见她就吃了几口便没有再动筷子,只好劝道。
代曼给她盛了一碗汤,“主子,再多喝一点汤吧。”
苏静翕招呼小宫女过来,开始漱口,“罢了,我已经饱了,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
听瑶自小伺候她,自然知道她的性格,当下也不再劝,拦下了正准备再说话的代曼,“主子,今日奴婢听说,安贵人被封为良娣了。”
“什么时候的事?”
“皇上这几日一直歇在馨梦阁……”听瑶也是今日从给他们送膳食的太监处打听来的,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不隐瞒。
苏静翕走到窗边,推开窗门,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积水沿着屋檐缓缓滴落,细雨横斜,地面晕开一圈圈的涟漪,微风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缩了缩身子,“听瑶,这是第几日了?”
“主子,已经第四日了,明日就是中秋节了,想必皇上是不会忘了主子的……”听瑶拿了件薄披风给她披上,“夜里寒气重,主子更该爱惜自己才是。”
苏静翕轻摇了摇头,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要被禁一个月,正好可以躲过这次的风波。
需要一个契机,因为一个月以后是她的生辰。
她和他提过,当然前提是他会记得。
哼哼,不记得她也会要让他记得。
坤宁宫
“皇后,朕让你查,你就给我看这些?”宗政瑾把手里的几张认罪状扔回了桌子上,声音还算平和的说道。
皇后心里暗暗叫苦,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权威,让她被冠上治理宫廷不力的罪名,甚至让皇上对她连一点微薄的情分都不愿再顾及了。
“臣妾的人只查到了醉云坞,线索就断了,那个太监也畏罪自杀了,臣妾自知不是苏妹妹做的,她刚入宫不久,没有那么大的势力,只是这嫁祸之人,臣妾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查起……”
如果可以,她自然希望有证据证明那个人是舒贵妃或者是苏静翕,只是以她对皇上的了解,这两人他肯定是不愿意被拿去做替罪羊的,或者说,即使真是她们做的,他也希望有人代替她们去认罪。
只是这人,她实在不知道他到底属意的是谁。
要说皇后之所以这么认为,纯粹是因为自从杜常在有孕以来,皇上除了让人按规矩送去一些赏赐以外,连位分都没有升过,他自己更是从来没有踏足衍庆阁一步。
想必,他对那个孩子也是不期望的吧。
皇上每次宠幸完某个妃嫔后,除非是第一次侍寝,否则太医院都会让人送去附子汤,目前有幸让皇上同意免了的人,只有舒贵妃,以及她这个皇后。
阮小仪和杜常在几乎同时被查出有身孕,前者自然是使了什么手段,而这些都是在皇家不允许的,所以孩子没了,而后者,就算有幸孕育龙种,没有皇上庇护,自然也不可能会平安生下这个孩子。
想到这里,皇后心里又微微发苦,如果当初皇上表现出对这个孩子一点点的在意,她也许就真的考虑抱养这个孩子,也就没有这之后的许多事了。
“皇后未免也太谦虚了些,朕的宰相难道就教过你这点东西?”宗政瑾转动着手上的和田墨玉扳指,面无表情,声音冷冽。
皇后连忙跪下,“臣妾知错,求皇上恕罪。”
“子佩,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皇后有些激动,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了,新婚燕尔,他叫过几次,后来入了宫,他初初会叫梓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皇后。
皇后只是皇后,然后一直都是皇后。
宗政瑾神情肃重,面前的女人妆容精致,只可惜再好的华服再好的首饰,都掩盖不了她韶华已逝。
“朕记得,你嫁给朕的时候才十五岁,那个时候你还什么都不懂,很羞涩,如今一晃眼,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皇后闻言也回想起了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