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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哈尼堪和硕詹非常清楚。一万出北门,要嘛击败秦军,要嘛成为尸体,没有更多的选择。
清军那听不懂不满语。粗豪的嗓子,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七百多骑带着北地的朔风,席卷而来;
两军如同两股惊涛骇浪。飞速地接近,铁蹄如雷,杀气冲霄。整个大地在颤抖。。。。。。。
快接近三百步时,秦军阵中有六骑斜掠而出,迅速勒停战马后,跳下马的士兵行云流水般取下火箭溜,点燃引信,扛上肩头瞄准;
啾!啾啾。。。。。。。六枚火箭弹带着死亡的光芒,向清军飞射而去,轰!轰轰。。。。。连续六声惊天巨响,一团团火球在清军阵中冲起,一匹匹战马被炸倒,激烈地撞在地上,那些离爆炸点近的,甚至被炸飞上天,在空中裂成碎片,其状之惨烈,让人惊心动魄。
可惜的是,这次未能炸倒敌方的帅旗,甚至未能伤到阿哈尼堪和硕詹,大部分清军越过硝烟,继续狂冲而来,两军都将马速提到了最快,彼此疯狂地呐喊着;
田横见斩首没能成功,知道接下来的血战将会无比惨烈,他不断地大吼着:“大秦的锐士!让敌人尝尝我们的刀剑有多锋利吧!杀!”
虽然蹄声如雷,没有多少人能听到他的呐喊,但他那挥舞的战刀划出的光芒,足以让感觉杀气冲天。
进入一百步,阿哈尼堪与硕詹几乎同时摘弓搭箭,熟练无比的射出,随着他们的令箭排云而上,清军阵中嗡的一片响声,黑压压的箭矢腾空而起,雨点射落秦军阵中,锋利的箭镞穿甲入肉,噗噗有声,不断有秦军士卒受伤,乃至落马,血染黄尘,壮烈牺牲。
赳赳大秦,热血男儿,便是马革裹尸,慷慨捐躯,又岂忍令上国衣冠沦于戎狄?
想当年,气吞万里如虎的岳武穆,也未能完成直捣黄龙的壮志。而今日,这无上的荣誉,就在两千大秦铁骑面前,只要奋勇当先,誓死搏杀,将面前之敌踏在马下,直捣黄龙的壮举就将在今日实现。。。。。。
“秦有锐士,剑有锋芒。黑衣玄甲,横扫八荒!”
“秦有锐士,剑有锋芒。黑衣玄甲,横扫八荒!”
“杀!”
在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声中,两军以怒海奔涛之势,轰然撞在一起,耀眼的刀光,纷飞的热血,凭陵杀气,让百草尽折,风云为之变色。。。。
苍天穆穆,万马悲嘶,大地在震眩,盛京城在颤抖,黑衣玄甲的秦军铁骑是清军的近三倍,如同大浪一样几乎将清军淹没,而清军就象草原上的狼群,同样的舍生忘死地扑杀着。
田横那三四十斤重的大刀,带着开天辟地之威,悍然劈下,对面一个清军佐领扬刀来挡,当!一声铮鸣,大刀带着一道寒光劈飞敌人的马刀的同时,以惊人的劲道劈开了敌人半边头颅;
红色的血液,白色的脑浆,喷洒如雨,剩下半边脑袋的尸体被战马带出数步,然后轰然落马。
“杀!”田横被鲜血溅了一脸,狂傲地咆哮着,凛凛如九天神魔,气势慑人魂魄,吓得附近几个清军惊慌走避,莫敢逆其锋芒。
四周杀声如潮,刀光飞舞,蹄声震耳欲聋,双方不断有人被斩落马下,阿哈尼堪和硕詹这两个正副主将,也是剽悍异常;
尤其是阿哈尼堪,已经杀得象血人一般,一根巨大的狼牙棒,挥动起来劲风四荡,无人能近其身。嘭!一个秦军士卒被其拦腰扫过,骨头尽碎,整个人倒飞而出,口中鲜血狂喷。
田横仰天怒啸“嗷!”双腿一夹马腹。战马长嘶冲出,“阿哈尼堪,吃本将一刀!”田横纵马疾冲,一往无前。
阿哈尼堪怒目圆瞪,怒吼不断,提着狼牙棒纵马迎击而来,双方战马交错时,他那铁铸的狼牙棒疾劈而下,呼呼在声。
“来得好!”田横大吼一声,须发横飞。沉重的大刀狠狠地辟出,当!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火星四溅,劲风荡得衣袂纷飞,第一回合俩人不分胜负,双双咆哮着策马又回去杀成一团,武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两军相博,交缠鏖战,秦军的火箭溜。震天雷都没法再使用,只能以白刃相博,清军骑战能力稍胜于秦军,秦军兵力则是清军的两三倍。双方都杀红了眼,战况异常惨烈。
“啊!”一名秦军被敌人臂断了左臂,血喷泉涌,他嚎叫着。纵马向紧接着冲来的一名清军佐领冲去,在那佐领的长枪刺穿他的身体的同时,战马轰然撞在一起。双双倒地,那清军佐领随后被狂乱的马蹄踏得血肉横飞。
诸如这种重伤之后,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壮烈场面,比比皆是。
大秦有规定,战死的士兵,除了正常的抚恤之外,家里可以得到八十亩功业田,功业田世代免税,与国同戚。
加上一直以来,秦军士兵不间断的接受思想教育,使他们养成了敢死敢战的气概,重伤之后,往往宁愿与敌人同归于尽,以为家人换取更好的生活;
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最能摧毁敌人的意志,吓破敌胆。因此秦军战力虽然略差于清军,但鏖战中却一直占着上风。
盛京城下,两军杀声震天,往来缠斗,马蹄声乱,白刃交锋,云海为红,两军都是有进无退,已经缠斗成团。
就在此时,有百骑自东方驰来,猎猎大旗迎风翻卷,狂奔的战马扬蹄长嘶,虽只百骑,却有摧山破岳之势。
“螯拜!是螯拜!”
不错,来的正是螯拜,清军见了无不失声惊呼,螯拜倒提着沉重的大刀,催马狂奔,如同彗星袭月般直奔硕詹冲去。
“硕詹,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受死吧!”
一声怒吼,如雷炸地,惊得硕詹脸色大变,“螯拜,我怕你不成。。。。。。”硕詹色厉内荏地吼回去,眼看避无可避,只得迎将上去。
双方拼命催动战马,速度如飞,在两骑交汇那瞬间,螯拜咆哮了一声“杀!”大刀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威,刺穿硕詹的皮甲,刺透他的胸腹,硕詹的马刀停在半空,再也没机会砍下。
螯拜如狮王怒吼,双手一使力,将硕詹的身体整个挑在大刀上,怀着无比的仇恨,螯拜举着硕詹的尸体在半空挥舞,血落纷纷,洒得他满身皆是,让他看上去如同魔鬼一般,四周的清军吓得肝胆俱裂,惊叫连连。。。。。
“啊!”螯拜再次怒吼,双臂奋力一挥,硕詹胸腹以下,被避开两半,残破的尸体飞出数丈,呯的一声落在泥尘里。
螯拜犹不解恨,纵马上去,挥刀连砍,直把硕詹砍成一块块碎肉,才举刀向天,如野兽嘶吼,吼声如有实质,直贯长空。
所有瞧见这一幕的清军无不吓得头皮发麻,手脚发软。
“降不降!”螯拜持刀团团一指,大吼一声。
他满身是血,杀气腾腾,清军士兵畏其虎威,有的吓得武器都拿不稳,有人惊慌地掉转马头逃离。
秦军乘势冲杀,如秋风卷落叶,盛京城下,血色浮空,黄尘漫漫,千骑卷平冈,但歌大风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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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576章 崩坍的大清门
当黑衣玄甲的秦军,排着整齐的队形,带着染血的刀弓,踏入盛京南门之时。
满城之民匍匐在地,不管他们是女真人、汉人、蒙古人,朝鲜人或者别的部族,全都诚惶诚恐地匍匐,不敢有丝毫异动,连大气也不敢惴。
那面黑色的“秦”字大旗,迎风冉冉飘动,大旗之下,铁蹄铿锵,螯拜一身是血污碎肉,他右手提着大刀,左手提着阿哈尼堪的头颅,策马走在秦军前列。
或许是图山一再骂他是叛徒,使他受了刺激;或许是焚毁了努尔哈赤的陵墓,使他产生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心思。他将阿哈尼堪的头颅往大街上一扔,大吼道:“明天日出之前,谁还不把辫子剪掉,阿哈尼堪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榜样!”
匍匐在街边民众屏着呼吸,满城寂寂,阿哈尼堪的头颅在民众面前滚过,那血腥的狰狞之态吓得不少人尿了裤子,感觉头上的老鼠尾突然象把利剑,随时会割掉自己的脑袋。。。。。
田横听了螯拜的话,心中暗爽,他接着大吼一声:“留辫不留头,留头不留辫!”秦军士卒随即跟着齐声大吼:
“留辫不留头,留头不留辫!”
“留辫不留头,留头不留辫!”
“留辫不留头,留头不留辫!”
千军怒吼,满城震动,就连小儿也被吓得止住了啼哭。秦军一改在中原时那种亲民的形象,变得凶悍如虎,这是主帅宁远有意放纵的结果,也是现实环境的需要。
在辽东,你必须先有威,否则就没人记你的恩。
满清统治这片土地已经二三十年,就算是汉人,三十以下的。从出生开始都是长在满清的统治下;
他们对满清皇权的认同度已经非常高,留辫子,穿马褂,已经成了他们生活的习惯,对待这些人,你要是象对待中原百姓那样,一味采取怀柔策略,那迟早会出大问题。
所以,众将一进入辽东,就纷纷保证宁远下令剪辫子。敢于反抗的,也会毫不留情地斩首示众。所过之处,“留辫不留头,留头不留辫”的口号喊得震天响。
满清国力有限,盛京并不算大,城内呈“井”字格局,八门对八街,里头四条道路将皇宫围在中间。
螯拜率军从大南门驰马而过,铁蹄声声。震撼人心。等来到皇宫正门大清门前,一时百感交集,这满脸虬须的大汉,眼中竟有泪光在闪动。
田横悄悄地观察着他的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瓜尔佳将军,常言道,开弓没有开头箭,瓜尔佳将军应该明白。这皇城留不得。”
“我明白。”螯拜将头仰起,似乎是仰望云天,又似乎是在掩饰自己眼中的泪光。
他无声地挥了挥手。秦军士卒顿时冲入大清门,一场有序的抢掠开始了。
皇宫中虽然已经没有满清皇族在居住,但还保留着一些太监宫女作日常拂试,而且应该还是有些值钱东西的。
见秦军涌入,里面的太监宫女吓得到处乱窜躲藏,哭声阵阵,响遍整个皇宫,就象是满清死了皇帝一样。
搜查的结果,让田横颇为失望,满清入关时,把东西搬得很干净。秦军一通忙活下来,连那镶金的龙椅也算上,搜集到的东西估计也不值十万两银子。
田横兴趣寥落地向手下把总卫英挥挥手说道:“先把大清门、崇政殿、大政殿,太庙,社稷坛给炸了。”
“是,将军。”
卫英接令,立即带人去埋炸药;
大清门是皇宫正门,也就是常说的午门;
崇政殿是皇太极陛见臣下,宴请外国使臣以及处理大政的常朝之处,就是俗称的金銮殿。
大政殿是盛京皇宫内最庄严最神圣的地方,用于举行大典,如皇帝即位,颁布诏书,宣布军队出征,迎接将士凯旋等。此殿为皇太极举行重大典礼及重要政治活动的场所。
太庙和江山社稷坛就不用细说了,这些建筑都是满清皇权的象征,必须毁掉。
若是继续将它留在辽东大地上,他就会成为女真人的精神寄托,鼓舞他们不断反抗。
两个时辰之后,在如血的残阳中,盛京的皇宫接连传出几声巨响,满城震动;
远远望去,但见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