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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玉京笑而不答,让两个侍女摆上酒来,然后亲自执壶斟酒,意态婷婷,情思流盼:“秦王,快请。。。。。。”
秦牧却笑道:“何须用金樽,樱唇更。”
“秦王。。。。。”卞玉京轻嗔一块,脸色艳红如花。。。。。。。
第二天一早,秦牧神清气爽,迈着方步走进前堂,百官垂手相候,齐齐施礼。
“免礼!”
秦牧轻轻一展黑色的大袖,往上首一坐,百官这才跟着落坐。
兵部尚书何亮最先出班奏道:“启奏秦王,兵部昨夜刚接到襄阳战报,马永贞趁清军粮草缺乏,兵力收缩之机,突然出兵,收复了南阳,歼敌三百零六人,缴获战马一百零二匹,另有一批武器盔甲。”
马永贞出兵南阳?秦牧脑中不由得浮现出南阳一带的地形图。襄阳到裕州之间,是一个的盆地,一马平川,无险可守,而南阳就位于这个盆地中心偏北一点。
换句话也就是说,夺取了南阳,如果清军大举反攻,也很难守住,还有可能被困死,真不知道马永贞是怎么想的。
秦牧不会学宋朝皇帝,出兵打仗先给将领画好阵图,让将领依照阵图作战。象马永贞、蒙轲他们顶在前方,战守之间有很大的自主权。所以马永贞此举算不上“擅起边衅”。
“马永贞此举是何用意?仅仅是为了攻占南阳吗?”
何亮答道:“回秦王,马永贞主要是了为声缓陕西民军,月前勒克德浑兵压襄阳,强攻不下,因粮草不继退兵后,遣部将祖可法率军进入关中协同何洛会镇压关中民军,马永贞攻取南阳,意为牵制清军兵力。”
“郧阳的凌战呢,还有四川李定国不是派二千人马出蜀攻打汉中了吗?”
“回秦王,二者兵力都太少,对关中的何洛会也只能起到骚扰作用而已。”
秦牧颔了颔首转而问道:“四川的情况怎么样?”
“除了刘文秀占领的泸州,孙可望盘踞的嘉定州以南,蜀中其他地方都已归附我大秦,忠贞侯坐镇重庆,以四州总兵秦翼明和马千里徐徐进逼泸州府,李定国与艾能奇则率本部人马由成都南下,准备攻打嘉定。秦王,据四川总兵秦翼明上奏,孙可望与刘文秀面临我军压力之后,又有联合的迹象。”
刘文秀与孙可望之间,本来就没有多深的仇恨,之前只不过是谁也不服谁而已,现在双方一同承受到来自大秦的压力,再度走到一块倒也不奇怪。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刘文秀死活不肯归附,宁愿去联合孙可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只是俩人一联合的话,四川也得作出相应的调整才行,之前秦良玉与秦翼明、马千里、刘永志,主要负责控制川东,并对付刘文秀。
而李定国与艾能奇控制成都一带,主要负责对付孙可望,两支人马之间实则各有分工,互不统属。
一但孙可望与刘文秀再度联合的话,秦军在四川也必须有一个最高统帅,统一调度才行,否则令出多门,弄不好会招至大败的。
秦牧决定设一个平西大将军,统一调度四川兵马,只是这个平西大将军印该由谁掌握呢?
本来由秦良玉来出任这个平西大将军,是秦牧的本意,秦良玉在四川不但有很高的威望,更重要的是她早年就随夫征战,对四川的地形民情都很熟悉。由她挂帅实则比李定国好。
但考虑到艾能奇本来归附时就勉勉强强,若是再让他听从一个女人节制,恐怕他心中难免会有所不快,反而会影响了战事。
司马安想了想说道:“秦王,关中有必要加强一点攻势,以防何洛会迅速平定关中之乱,臣建议派艾能奇北上,指挥汉中作战。”
秦牧听了点点头,是该把李定国与艾能奇分开来了。
这两人手下的军队至今没有整编,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艾能奇“听调不听宣”的态度,本身就让人难以放心。
“司马学士此言甚善,就这么定了吧。顾学士,你立即草拟两份旨意,令艾能奇北上汉中,指挥汉中战事。四川平贼事宜,就交由忠贞侯秦良玉统一调度指挥。”
“是,秦王。”
“诸位大臣还有什么要上奏的吗?”秦牧横扫众臣一眼问道。
工部尚书宋应星出班奏道:“启奏秦王,马鞍山矿治有上百俘虏潜逃,虽已被抓回,然此事无疑是一个警钟,臣建议再增调些兵马驻防,加强马鞍山警戒,以免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
秦牧望着何亮说道:“加调多少兵马为宜,此事就由何尚书你来处理,若是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本王拿你是问。”
“是,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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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397章 白铁审案
刑部尚书白铁的性格和他的名字一样坚硬。
因为他的铁面无私,便得他的人缘一向不是很好。
秦牧赐了座宅子给他,但因他为官清廉自守,家中又有患病的老母亲长期需要用药,花费很大,拿不出多余的钱来买仆从,家里平日显得冷冷清清的。
他膝下两儿两女,小女儿才十二岁,就要跟着母亲和姐姐一起刺绣,以补贴家用。
秦牧听说他家境不好后,曾赐下些财物,他不但让小太监退了回去,当即还给秦牧上了一份奏章,大意是自己有俸禄,在没有别的大功劳的情况下,不能接受额外的赏赐。然后话锋一转,又劝诫说为君者不可滥赏,滥赏则臣下不知恩。为此引经据典,猛喷了秦牧一通,让秦牧自讨了个没趣。
其实身为一部尚书,只要他松泛一些,根本不用愁钱花。
前段时间抄了很多汉奸的家,这些人多是江南世族,其间不知多少人想拉关系送钱物,希望白铁能稍作通融,皆不得其门而入,碰上他这张铁面,所有人都只能枉叹奈何。
现在,李隐又想来这一招,白铁眼睛也不眨一下,扔下一根令箭,用十个大板让李隐明白什么是铁面无私。
“本官判案,向不以刑罚立威,这十大板是罚你贿赂本官之罪。”
李隐除了自叹倒霉,还能说什么?
等行完刑,被打得屁股开花的李隐再次被拉上来。白铁一拍惊堂木,喝道:“李隐,本官来问你,城中的三江银铺可是你开的?”
本来,这样的案子是用不着白铁这个刑部尚书亲自来审的,交给江宁县、或者应天府就行了,但因这案子是秦王交办的,白铁也不敢等闲视之了。
李隐忍着屁股上的刺痛答道:“回大人,草民只是个木材商人,不经营银铺。那三江银铺不是草民开的。还请大人明查。”
“大胆刁民,进了本官这刑部大堂,竟然还想使奸耍滑,你要是和三江银铺没有一点关系。会放心一次将几万两银子存进一个新开的银铺里去?”
“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把银子存进三江银铺。只是因为店东胡三答应给草民一厘利息,草民家中世代经商,薄有积蓄。手上有些余钱便存进去了。大人,草民只是在三江银铺存了些钱,可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啊,大人明察秋毫,草民若有半句虚言,甘愿受罚。”
“你存进银子,取出宝钞,是何道理?”
“大人,这也犯法吗?”
这确定不犯法,按理这还应该鼓励。从白铁调查所得,李隐与三江银铺的胡三确定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他将银子存进三江银铺,第二天去提取相应的宝钞;
在民众普遍不信任宝钞的情况下,他这么做虽然有些异常。问题在于,朝廷明文规定银子和宝钞都是合法货币,人家存银子,取宝钞,这确定不犯法,你也管不着。
之前白铁也提审过三江银铺的胡三,胡三所有家产加起来不会超过十两银子,前几天却突然去租了间门面开起了银铺。众所周知,开银铺要有很强的经济实力才行。
但凡开银铺的人,谁不是家财万贯?
胡三这样的人跑去开银铺,这本身就很诡异,但在堂审的过程中,胡三却振振有词,说自己钱少开银铺又不犯法,答应给李隐一厘利息,让他把银子存进来,这也是你情我愿的事;
至于那些拿宝钞来兑换银子的人,也都是你情我愿,这就象拿铜钱兑换白银一样,汇率高低从来都是随市场行情变化,没有一成不变的。
他们自己愿意拿一贯宝钞兑换九钱银子,那是他们的事,谁也没逼他们。
总的看来,胡三和李隐的行为都充满了不寻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对劲,问题就在于,即使人家有内幕交易,但表面上却没有犯法,你也找不到证据。
见李隐果然狡辩,白铁冷冷一笑道:“别以为这样本官就奈何不了你,你可知道,你犯的不是一般罪,胡三败坏大秦钞法,你为从犯,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李隐,知道为什么不是江宁县,或者应天府审你,而直接提你到刑部大堂吗?若是一般的小罪,你根本没资格进本官这刑部大堂,到了这田地,你若还心存侥幸,以为工部那个人能护着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本来很镇定的李隐,一听到“工部”两个字从白铁口出说出,顿时大惊,脸色剧变。
白铁紧紧盯着他,见他表情有异,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这就象一场赌博,他使诈,冒险说出“工部”两个字,如果诈对了,李隐必定方寸大乱,若是没诈对,恐怕再想李隐开口就难了。
李隐是木材商人,是目前宫城所用木材的最大供应商,工部主官营建、采购事宜,李隐能拿下这笔巨大的采购生意,极有可能与工部官员有暗中交易。
而且白铁全面查过李隐的底细,他是个比较纯粹的商人,除了有生意关系的工部官员之外,他和其他官员都没有往来,这才是李铁敢于拿“工部”来诈他的原因。
李隐天人交战,大冷天里额头上直冒汗,他咬了咬牙说道:“大人,草民。。。。。草民供应皇宫所需的木材,是凭着优惠的价钱拿下购销合约的,并没有营私舞弊之事,请大人明查。
胡三那里,真不关草民的事,草民只是贪图那一厘的利息,才把钱存进三江银铺的,至于提取宝钞,是因为草民外出采购木材时,为携带方便,所以才要宝钞。”
“李隐,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一厘的利息,以你的家底,会眼巴巴的把数以万计的银子存进一家刚开张、且没有什么交情的银铺里去?李隐,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那你就等着国法严惩吧,来呀,把他押下去,把胡三提上堂来。”
李隐一看白铁似乎根本不介意他交不交代,反而慌了。
想到直接被拉到刑部大堂来,事情肯定是十分严重,他实在无法承受那种压力,连忙挣扎着说道:“大人,草民。。。。。。草民招了,求大人从轻发落。。。。。。。”
白铁示意衙役停手,不动声色地说道:“还不从实招来,若有一句虚言,罪加一等。”
“大人,我说,我全说。。。。。。。。大人,草民做了半辈子木材生意,这次能接下皇宫的木材生意,真的是因为草民的要价比较低,实在不是靠行贿得来的,本来事情一切顺利,前两天。。。。。。。。。”
“前两天怎么了?”
“回大人,前两天突然有个自称周定的人找到草民,对草民说,如果还想做皇宫的木材生意,就按他说的把银子存进三江银铺,然后提取大秦宝钞。
草民与别的商人交割货款,都是通过汇通银行转账,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