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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你将一个敌人砍死,下一刻就有可能轮到你身骨无存;
在这里,无分兵将,有所的生命都如同草芥一般,场面悲壮而激烈。真个是尸填巨港之岸,血满城垣之窟。
鞑子虽然兵力略少,但个个体形壮硕,剽悍异常,狰狞的面目,嘶吼如狼,好在秦军也是日日苦练将近两年,劈断了无数的木桩,臂力与刀法都不遑多让;
现在大家都失去了速度,加上天降大雨,鞑子最擅长的骑射功夫发挥不出来,两军战了个旗鼓相当,伤亡同样惨重。
这一刻拼的就是毅力,拼的就是敢死的决心,看谁先坚持不住,那谁就兵败如山倒。
城头的琵琶声已经停歇,因为弦已经断了,手指也已被割破,李香君站在城楼上,一动不动地凝望着战场,右手中指上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血,她却浑然不觉。
那个一身玄甲的身影已经找不到了,甚至风雨之中,已经看不清他那面黑色的战旗,如雨的蹄声听不到了,只剩下如雷的呐喊,如注的热血,汉江的水已经猩红一片,天空阴霾重重,冷雨凄惨。
身为一个女子,李香君第一次看到如此惨烈的战争场面,何况心上人就在其中舍生忘死的搏杀,她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身体莫名地颤抖;
她想大喊,却又象被什么堵住的喉咙。
原来这就是战争,战争不是站在花船上高喊两声:羽扇纶巾,樯橹灰飞烟灭。
战争是血淋淋的生与死,铁与血,是你无法描述惨烈,是胆小者的恶梦,是勇敢者的坟场。
凝望着血肉横飞的战场,李香君陷入了一种狂乱的状态之中。
就在她所站的城楼下,鞑子的攻城步兵虽然被秦牧的骑兵蹂躏了一遍,死伤遍野,但发现两支骑兵陷入原地缠斗之后,在清军将领的组织下,又开始聚集起来,准备加入围杀秦牧骑兵的行列中。
城头的刘永志一发现鞑子的意图,一时肝胆俱裂,秦牧他们已经失去了速度,正难分胜负,一但这些鞑子步兵加入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刘永志急声怒吼起来:“快。所有能拿得动武器的,立即随本将杀出城去,杀!”
秦军经常演练遇变时的快速反应,在这方面,可以说天下无敌;
刘永志的旗令一下,各级将领立即将手下的士兵组织起来,飞快地冲下城墙,呐喊着,潮水般冲出城去。
此时双方的骑兵陷入了错乱的缠斗,而冲出城的步兵也很快绞杀在一起。
场面混乱到了极点。但是,秦军两年苦练的效果在这一刻体现了出来,虽然两军生死搏杀间,没有任何阵形可讲,秦军却依然能保持着一伍一什的小股建制,互相协作,合力杀敌。
这一点在混乱的战场上,显得十分珍贵。
鞑子兵做不到这一点,他们平时习惯的是骑射。骑兵作战其实并没有十分严谨的阵形,现在变成步兵后,更是立即陷入了各自为战的状态。
那些刚投降满清的绿营兵更不行,他们本来就缺少训练。只不过是狐假虎威,一见清军陷入了苦战,他们先就胆寒了。
秦军配合越来越娴熟,每什士兵在什长的引领下。团结一致,密切协作,赳赳向前。很快。什与什之间也开始有了配合,不断地左右夹击着散乱的敌人。
在激烈的搏杀下,看不到胜利的希望,那些绿营兵首先支撑不住,开始溃逃,连带着使得满蒙鞑子士气也受到了影响,开始节节败退。
胜利的天秤一点一点的向秦军倾斜,天空雨势渐收,大地上的杀戮仍在继续,一个个鞑子被砍死在泥水里,一声声惨嚎响遏行云。
清军主将吉托恨不得生吞了那些溃逃的绿营兵,眼看形势已经不可逆转,他只能下令边战边撤,呜呜的角号声一阵阵地响起,鞑子兵开始不甘地后撤;
秦军追杀出两里,由于本身也是强弩之末,秦牧只得下令放弃追击。
满城百姓听到了消息,纷纷冲上城头,热烈地欢呼起来,毫无疑问,这是一场了不起的胜利。
什么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传言可以平息了。
他们没有三头六臂,他们虽然悍勇,但同样是血肉之躯,同样可以战胜。
战胜传说中比自己更强大的敌人,尽管只是险胜,但这也绝对是值得自豪的事。
秦军士卒身上还流着血,脸上却无不绽开了胜利的笑容。
云收雨散,明亮的阳光照在战士的笑脸上,是如此的灿烂。
为了这首战的胜利,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它对士气的激励作用大于一切,今后秦军士卒面对鞑子时,将不再害怕,将有必胜的信心。
城上城下,欢呼如潮,在秦牧的命令下,士卒们将所有鞑子的头颅砍下来,在城北垒起了一个高高的京观。
在古代,胜利之师用京观来彰显自己的军功;现在,秦牧要以此来震慑敌胆。
是的,他就是要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鞑子,别来,来了就把你的狗头砍下。
百姓们夹道欢迎凯旋的勇士,激动之中不知说什么,只是尽情的欢呼,尽情地发泄,整个汉阳城被欢呼声激荡着。
看到了那面黑然的大旗,看到了那个玄甲的身影,李香君提着裾裾,不顾一切地冲出城门楼,如一缕白云飘下城墙的阶梯。
百姓们脸上带善意的笑容,纷纷给她让路,李香君奔到秦牧的马前,“秦郎。。。。。。”一声含泪的呼唤之后,便已哽咽难语。
秦牧脱下头盔,面带微笑地说道:“我听到了,一曲《将军令》,是激励我一直向前的声音。将士们,你们听到了吗?”
身后的士兵顿时洪声大喊:“听到了!”声音里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秦牧的目光扫向夹道欢迎的百姓,大声喊道:“我也听到了你们的心声,你们的祈祷,祈祷我们英勇的将士大获全胜。现在,他们没让父老乡亲失望,他们用胜利证明了什么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都是唬人的谣言。乡亲们,请用最热烈的欢呼,迎接他们吧!”
人们听这了这话,激动得热泪盈眶,刹时间,欢呼声如大海奔涛,卷起千重,直上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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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被逼向地狱之门的尚可喜
清军入关后,把投降的明军另编为营,使绿旗,所以这些降兵统称为绿营。
汉阳城下一战,因为绿营兵首先溃逃,引发连锁反应,最终导致吉托战败。
残暴的阿济格为之大怒,多铎正节节取胜,他这边却遭遇失败,还是败在软弱的南兵手里,让他面子往哪里搁?
阿济格暴怒之下,当即下令将所有绿营兵活埋,还是手下幕僚再三劝阻才作罢,但还是把所有绿营军将领全斩了,然后派满人来统领绿营兵。
重整旗鼓之后,阿济格全军由上游抢渡汉水,接着兵围汉阳猛攻。
秦牧也紧急调霍胜的八千人马,加入汉阳城的保卫战。
一时间,汉阳城下又是杀声震天,血流飘橹。
有了首战的胜利,打破了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神话,秦军畏惧的心里尽去,士气高涨,斗志昂扬,尤其是秦牧一直坚守在汉阳城;
他那面“秦”字大旗就象定海神针一般,只要望见这面旗帜,士兵就坚信胜利一定属于自己。
正所谓将不畏死,士不惜命,何况是紫微星下凡的秦牧亲自坐镇汉阳,与士兵一起浴血奋战?
汉阳城下,总计两万绿营兵被阿济格驱为炮灰,尸体在城下堆了一层又一层,死伤极为惨重,而得不到丝毫怜悯。
秦牧乘机展开宣传攻势,诱导这些绿营兵弃暗投明。
在总监察部下辖的宣传部强大的宣传攻势下,在汉阳城始终屹立不破的情况下,两万在高压下充当炮灰的绿营兵开始大量叛逃。
阿济格得了幕僚范拶的计策,故意没有阻止绿营兵叛逃,而是派了两三百鞑子混入这些叛逃的绿营兵中,想浑水摸鱼,里应内合夺取汉阳。
然而秦牧本身就是靠“第五纵队”起家的。当初大破顾宪城,智取袁州,奔袭长沙,无不是靠“第五纵队”才得手。对此岂能没有防备?
阿济格这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二天,三百鞑子的头颅全部悬在了汉阳城头上,那光溜溜的头颅顶部的“老鼠尾”这回起了大用,用这老鼠尾当绳子将头颅悬在竹竿上正合适,视觉效果倍儿好。
阿济格接报,气得暴跳三丈,当即发誓要屠光汉阳城。他运来十门红衣大炮,亲自督战,再次猛攻汉阳城。
秦牧也不甘示弱,你有红衣大炮,我有红夷大炮,按孙悟空的说法,我的红夷大炮还是你红衣大炮的祖宗。
秦牧不但将六门红夷大炮全部架上城头,还紧急从舰船上拆下30门千斤佛朗机炮,铺天盖地的对冲上来的鞑子猛轰。誓要将汉阳城下变成鞑子的坟场。
“报!王爷,李过、高一功在子陵镇遇到明军阻击,明军大概有兵力1万,依两面山岭防守。李过和高一功正在组织兵力攻打。”
“再探。”
“喳!”
尚可喜接着对手下将领尤长顺吩咐道:“多派人手,打探遁入荆山的一伙贼军去向,要快。”
“喳。”尤长顺应声出帐而去。
阿巴刺见尚可喜不思统军迅速南下,却在双河镇这儿磨磨蹭蹭。心中十分不满,当即冷哼道:“智顺王,李贼大军与明军对咬。咱们正好去坐收渔翁之利,智顺王你在这儿磨磨蹭蹭,要是错过了战机,让李过跑了,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尚可喜征战半生,身经百战,能活到今天绝不仅仅是靠运气而已,从哨探的话里,他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子陵镇离荆门很近,而且并不算十分险要,明军放弃有利的城防,跑到子陵镇来依山布防,这有舍长取短之嫌。
但阿巴刺虽然只是甲喇章京,阿济格也没有明说,却显然是派他来监军的,他这路大军中的六千满蒙精锐实际上也控制在阿巴刺手上。
只不过尚可喜颇得多尔衮赏识,加上是王爵,因此偏师主帅由他出任而已。但阿巴刺的意见他却不敢置之不理。
“阿巴刺将军,本王并非故意拖延,荆门明军的举动有些异常,咱们还是小心一些,以免。。。。。。。。”
“小心?”傲慢的阿巴刺打断尚可喜,不屑地冷笑道:“一群乌合之众,被我大清勇士追得抱头鼠窜,还有什么好小心的?”
“阿巴刺将军。。。。。。。。”
阿巴刺丝毫不给尚可喜面子,再次打断他道:“智顺王,少摆出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以为本将都没脑子吗?现在李过与明军在子陵镇交战,我军大可追上去,发挥我大清铁骑野战的长处,把这两支人马都灭了,否则让其中一支进入荆门城,荆门险要,咱们没有大炮,到时想攻破荆门,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尚可喜沉默了,他瞥了阿巴刺一眼,心中暗暗诧异,这厮粗暴的个性,竟然也能说出这番道理来。
确实,清军的长处在于野战,现在又有王光恩兄弟俩来投,总兵力已经有四万多,就算李过和明军有什么阴谋,论野战,也有足够的胜算。
正在尚可喜还有些犹豫不决的时候,阿济格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