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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姝走出去后,对那小兵招手,用唇语说了声谢谢,便带着雨荷,没入山林中,朝金陵走去。
云姝刚走到战王府门前,那门房就焦急的对云姝说:“王妃您可算是回来了,十三爷找您找得可着急了。”
“好,知道了!”云姝听罢,加快脚步朝中堂走去。
与此同时,二王府。
萧翼领着化妆成小书童的晓芳,一路大摇大摆的走进二王府,二王妃虽不待见萧翼,可奈何他是亲王,也不敢怠慢,就对萧翼说:“十三王爷,我家王爷不在府中。”
她希望萧翼打道回府。
“我又不是来找二哥的?”萧翼一贯好脾气的笑着,见二王府脸色不好,他又补了一句:“我是怀念你家厨房的红烧猪蹄儿了,王嫂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二王妃也习惯了萧翼在府中插科打诨,也没在意,就说了几句客套话,就领着侍婢走了。
二王妃走了之后,萧翼便领着晓芳往厨房走去。
“你不会真的要去吃红烧猪蹄儿吧?”晓芳语气不善的问,萧翼只要敢说是,她就敢打得他满地找牙。
可萧翼却一本正经的说:“是啊,我都说了要来吃红烧猪蹄儿,我若是不去厨房,那我二哥回来一问,那可就露陷了。”
说罢,萧翼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晓芳跟在后面磨牙:“算你说得有道理!”
两人走到后厨后,晓芳才发现,这厮在女人堆里还真是好人缘,他一进门,便有好几个丫鬟围着他打转。
萧翼笑得一脸贱样的说:“哎呀呀呀,你们不要这样纠缠本王,虽然本王帅……哎呀,花大娘,先给我弄俩猪蹄儿来!”
说罢,萧翼就往她手里塞了一对玉镯子。
“我也要我也要!”那些小丫鬟一件花大娘得了奖品,都纷纷跑来要赏,萧翼从暗袋里取了两个鼓鼓囊囊的袋子出来,将里面的耳坠子全部倒在桌案上说:“都有都有,自己挑!”
萧翼刚退出来,就见外面忽然来了好多的丫鬟,都兴奋的往里钻,显然萧翼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那些丫鬟各自挑到心满意足的耳环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侍画怎么没来?”萧战尧如数家珍了还,晓芳的脸色很难看。
一个丫鬟说:“王爷就记得侍画姐姐,我这就去叫!”
那丫鬟刚说完,那叫做侍画的丫鬟就走了进来,这丫头长得很好看,就是性子有些冷,见到萧翼,她眼神明明亮了一下,可随即又隐了下去。
“王爷寻我何事?”侍画假装不在意。
萧翼说:“就知道你从不与他们争,所以给你留了最好看的,喜欢不喜欢?”
“讨厌!”那侍画终于还是绷不住了,笑靥如花的说。
“诶,侍画,我二哥最近府上有没有忽然进过很多银子?”萧翼趁着给侍画试戴耳环的时机,在她耳边问。
侍画顿了一下,谨慎的看了周围一眼说:“有,我就知道有问题,所我偷偷塞了一个在腰里。”
萧翼听了之后,掐了侍画的腰一把说:“你真是越发迷人了!”
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银子取了出来放在晓芳手里,晓芳将手缩到衣袖里,若无其事的看着萧翼被蜂拥而来的丫头包围着,一个个的给她们戴耳环。
心满意足的吃了一顿猪蹄儿后,萧翼这才领着晓芳从二王府走出来。
“讨厌!”晓芳故作娇羞,却用尽全力的打了萧翼一下,疼得萧翼直咧嘴。
“萧翼,你一天不去沾花惹草你会死是不是?”晓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像个妻子一样,满脸的酸样。
萧翼也学着晓芳的样子,想要故作娇羞打她一下,可晓芳眼珠子轻轻一剜,萧翼便讪讪的放手,嘟囔道:“人家还不是为了正经事?”
晓芳不理他,只觉得胸口憋了一口气,微微有些疼。
“好了好了,我们先回去,让卢德胜看看,那银子是不是当初那批官银!”萧翼见晓芳神色越发凛冽,心里毛毛的,便转移了话题。
晓芳心里也记挂着正事,两人也就没再纠结,紧赶慢赶的就回去了。
两人走到战王府门口,刚好遇见从巡防营回来的云姝与雨荷,晓芳想上前与云姝说他们的收获,却被萧翼一把拉住,照着她脸捏了几下。
“你干嘛?”晓芳捧着脸,心里却划过一丝异样的悸动。
萧翼傻笑:“你脸上有脏东西!”
说罢,萧翼凑上来,假装给晓芳擦脸,而后在她耳边说:“有人盯着!”
晓芳心里一震,脸上却不动声色,与萧翼打打闹闹回了战王府。
“怎么样?”云姝见晓芳适才的状态,就知道他们一定有所发现。
晓芳将那枚银子取出来,放在云姝手心说:“这是萧翼从二王府那里拿到的银子,据说被小心翼翼的收着。”
云姝将银子攥在手心说:“去房间说,这里不安全!”
说罢,领着他们去了东厢。
回到房间后,云姝将银子拿出来,对雨荷说:“雨荷,你去将小葵叫来!”
云姝自己拿着银子反复的看了看说:“这是官银没错,看来这萧鹏果真是有问题的。”
不一会儿小葵就领着卢德胜来了,一见卢德胜,云姝便将那官银交给他问:“这是从军营出来的官银么?”
卢德胜拿了银子反复的看了一会儿之后,指着银子底部的一个小小的缺口对云姝说:“王爷谨慎,送到军营的官银,他从来都会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在上面弄上些不易被人察觉的小口,因为排列得整齐,看上去倒像是铸银的时候遗留下来的,为了就是遇事的时候,有个证明,这就是那批银子。”
得了卢德胜的肯定,云姝心里就有底了,她对白玉同说:“我怕萧鹏会对王爷下黑手,你去保护王爷,剩下的,我让莫同去办。”
“诺!”白玉同匆忙离开。
卢德胜问:“那批银子真在二王爷那里?”
“嗯!”
“奶奶的,他一早就想要陷害王爷,我去宰了他!”卢德胜忍不住火气,说着就要往外冲。
“站住!”云姝厉声将他拦下,然后淡声说:“萧鹏虽然一直都想要夺萧战尧的位置,可那时他没有这样的好时机,他压根就不敢动手,盗官银,不过是他与军中的人相互勾结想要发财而已。”
“那是我们的兄弟拿命换来的一点点银子,他竟也好意思拿走!”卢德胜气得眼睛都绿了。
云姝安抚他说:“你在朝中可有相识的文官,或者有哪一个文官与王爷特别交好?”
“有啊!”萧翼将话接口过去说:“你还记不记得沈岸?”
沈岸?
“沈如兰的父亲?”云姝不知萧翼怎么会忽然提起沈岸。
“他原本就是萧国藏在陈国的细作,后来六哥破陈国,他回到萧国,官拜大理寺卿,他承了你天大的人情,你去找他,他不会不帮!”
云姝听罢,便对晓芳说:“乔装一下,你随我去找沈岸!”
两人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又匆忙去了沈家。
见到云姝,沈岸依照陈国国礼要给云姝请安,云姝虚虚将他托起来,淡声说:“我早已不是陈国那个林云姝,我现在是萧战尧的王妃,不必行此大礼。”
“微臣要给皇后娘娘行礼,只是为了感谢当年你救如兰一命。”说罢,沈岸继续跪拜。
云姝见状,也跪地拜了沈岸一拜:“既是如此,我今日也有事想求沈大人!”
云姝将萧战尧遭人陷害,还有萧鹏私吞安置死亡将士家属的官员的事情,都与沈岸说了一遍,沈岸听罢,气得拍着大腿怒骂:“这个蛀虫,他这是一心想要萧国亡国啊?”
“沈大人高义,萧鹏一直虎视眈眈的觊觎萧战尧的位置,萧战尧不死,他永远也无法真正掌握大军,可萧战尧若是死了,以贵国君上的能力,只怕萧国灭国也不过三年耳!”
云姝的话很直接,可沈岸很清楚,萧国若是没有萧战尧,不可能如此强大。
“只是,陛下这人心思极重,不知……”
“今日我在市集听了许多传言,传言说萧战尧要死了,你说要是敌国听到这个消息,会怎样?”云姝说罢,便安静的看着沈岸。
沈岸听后,对云姝拱手说:“战王得……王妃如此,当天下无敌!”
“我不要他天下无敌,我只要他平平安安,最起码能保住他,不要被萧鹏那个混蛋害死!”云姝喃喃道。
沈岸看了云姝一眼,激动的说:“微臣定保住王爷一命。”
“多谢!”云姝说罢,晓芳将她扶起来,事态紧急,沈岸也就不便留云姝,两人各自忙去了。
而云姝,也顾不上问一句,沈如兰如今怎样了?
萧国皇宫。
沈岸着便服匆忙入宫,萧黎正在与妃子赏梅,见沈岸,那妃子回头,却不是当年那“蕙质兰心”的沈如兰是谁?
“陛下,臣有事禀报!”
萧黎淡笑着将沈岸扶起来说:“这里没有外人,沈爱卿有话直说!”
“今日微臣下朝,听得市井有传言,说战王要被处死,微臣以为,此时不是处死战王的最佳时机!”沈岸原本想先参萧鹏一本,可转念一想,萧黎性格多疑,若是现在就将萧鹏抖露出来,只怕他会生疑,反而不利于救萧战尧。
听到萧战尧的名字,萧黎眉头微蹙,沈如兰递热茶给他,他也不曾接手,只淡声说:“那又如何?”
“微臣以为,战王威名赫赫,正是震慑四方的大好时候,若是此时出事,只怕周边国家……”
沈岸的话没说完,萧黎便沉声打断了他:“你的意思是我萧国除了他萧战尧,就再也没有一个可用的将军了么?”
呵呵!
这时,沈如兰却笑了,她用方巾捂着唇,笑得妩媚动人。
“爱妃笑什么?”萧黎对沈如兰倒是温柔。
“笑陛下呀,陛下觉得,如今萧国上下,除了战王,还有谁能所向无敌?陛下是个风雅的男子,对军事未必上心,所以更加需要一个靠得住的人替陛下打理军队,臣妾虽不才,可却很清楚,二王爷绝对难当大任!”
沈如兰的话字字珠玑,萧黎即便不喜欢,可也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二王爷与我说了,他只是将战王暂时关押,调查失窃的军费一事,又不会真的要了战尧的命!”
沈岸还来不及开口,沈如兰又说话了,她说:“可是战王不死,二王爷永远也驯服不了那些追随了战王九年的将士!”
这句话,到底还是戳中了萧黎心头最柔软的部分。
“其实说起来,战尧从十九岁出征到现在,整整九年了,这九年他也从未过过一天快活的日子,都快三十的人了,连个子嗣都没有,罢了罢了,你让荣威过来,让他去传旨,将战王软禁在战王府,等候调查结果吧!”
“陛下英明!”沈岸给萧黎行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沈如兰看着沈岸日渐苍老的身影,目光渐渐迷离!
鹿州巡防营。
幽暗的地牢里,不时传来凄厉的叫喊声,将这阴森的环境渲染得更加恐怖。
“吃饭了吃饭了!”狱卒提着桶子,一个牢房丢了几个又黑又硬的馒头之后,便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朝萧战尧的牢房走去。
“王爷,这是您家的王妃托小的给王爷送来的饭菜,王爷请慢用!”那狱卒将食盒放在萧战尧的房间里,便藏在一旁暗自观察。
萧战尧将兵书放在桌案上,背对着那狱卒坐下,将食盒里面的东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