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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姝不知如何回答,这两年,她一直托人打听田子龙与田香儿的下落,可那两人也像是石沉大海,让她无迹可寻。
“我……”
“轰”的一声,大门被推开,云姝看着逆光站在门外的高大身影,在光晕中,她看不清他的样子,可云姝知道,他的脸色定是铁青的。
“她不会走!”萧战尧替云姝回答了晓芳的话。
晓芳这个人精,见萧战尧来了,便拉着小葵与雨荷离开了萧战尧的寝室,临走之前,还贴心的将门锁了起来,顺便将萧翼一起带走,给了萧战尧与云姝清净。
“我若要走,你拦不住我!”云姝看着萧战尧,虽然已经释怀,可两年来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逼着自己不要轻易妥协,所以下意识还是会排斥萧战尧。
萧战尧斜睨了云姝一眼,淡声说:“我为什么要拦着你?”
呃!
“那就告辞了!”云姝忽然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开。
“你只要人在战王府,田子龙就会主动来找你,你信不信?”没有人比萧战尧更清楚,田子龙跟他一样迫切想要找到云姝。
这些年,他不曾停步,田子龙也不曾停步!
“此话怎讲?”云姝果然停下脚步。
“想知道结果,今晚就乖乖留在我身边,明日我自会告诉你原因!”萧战尧眸色灼灼的看着云姝,有那么一瞬间,云姝想要逃离。
她咬牙瞪着萧战尧,恨不能将他看穿,然后在他身上烧出几个大窟窿才好!
“要是田子龙不出现呢?”
“那就罚我一辈子都碰不到你!”
混蛋!
云姝磨牙,迟疑了片刻之后,伸手将烛火挥灭,屋里瞬间就变得黑暗,在黑暗中,人的听觉会变得尤其敏锐,云姝刚一动,就被萧战尧一把搂住。
他说:“在你不曾同意之前,我不会动你,当然,如果你有需求,我也不会拒绝!”
“你离我远……”云姝的点字没说完,就一头栽倒在萧战尧的怀里,萧战尧心满意足的抱着云姝,柔声说:“林云姝,我终于找到你了!”
萧战尧的脚边,赫然有一支冒着火星的火折子。
将云姝安置好后,萧战尧便离开了寝室!
翌日清晨。
云姝一夜无梦,只觉得神清气爽,她伸展了一下身子,却不期然摸到身边一个小小软软的物体。
云姝心想,这萧战尧什么时候变嫩了?结果回头一看,却见眉眼长开了些,却依旧圆润可爱的昊天正窝在她身边,定定的看着她。
“母后,你是坏人!”昊天好大的指控。
云姝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说:“以后叫我母亲!你说说,母亲哪里是坏人?”
“你这两年就躲在金陵,却从来不来看天儿,父亲说你还想走,你不是坏人是什么?”这两年,萧战尧所有的乐趣可能都用来教这孩子了,云姝见他说话,隐隐透着萧战尧的影子。
云姝哭笑不得的解释:“母亲不来,是因为……姑且就算他是你父亲吧,你父亲他让母亲很生气,我想走,是我的错,可母亲还有未完成的心愿……”
“父亲说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跟母亲成亲,然后给我生许多的小弟弟小妹妹,人家不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母亲都是父亲的人了,最大的心愿就该是待在家里,给我生小弟弟小妹妹!”
这……
“这话是萧战尧教你的吧?”
“父亲才没那么聪明,他每日有空就往府里搬梅树,后院已经变成一个大梅林了,他还说不够,还说要将隔壁院子买了,全部扩建成梅林!”
虽然知道话一定是萧战尧教的,可听说萧战尧在后院种植了一大片梅林,云姝的心里还是感动到不行。
“待陈国国破之后,我带你去金陵,金陵有天下最美的梅花品种,即便你父兄不在,我也能为你布置出你心中那一片梅林。”
这句话,云姝始终记得!
不过当时的她却从不知道,原来萧战尧会真的为她种植一片梅林。
“那梅林在何处,带母亲去看看可好?”云姝推被起身,拉着昊天便朝后院走去。
沿途遇见许多家丁侍婢,他们都好似与云姝相处了多年的家仆一般,亲切的与云姝见礼:“王妃,世子早安!”
刚开始听到人家叫她王妃,云姝心里很是不自在,还与别人解释一番,到最后也不知是听习惯了还是麻木了,她也懒得解释了,就跟着昊天一同往梅林走去。
到了梅林,云姝才知道,昊天说得一点都不夸张,萧战尧确实用了心力在打理梅园,这里的每一棵梅树都含苞待放,红的粉的白的黄的,争奇斗艳,十分瞩目。
每一棵梅花树上都挂着一盏宫灯,云姝走得近些,却见到每一盏宫灯上,都画着她的画像,微笑的流泪的发呆的开心的睡着的看书的,各种形态都有。
而且每一盏宫灯上都写着:山之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是她化妆成萧战尧的侍婢与他去宫里见陈宏烈,被陈宏烈强行分开时,萧战尧对云姝说过的话,没想到那时的戏言,竟是箴言。
“母亲,这里的每一幅画,都是父亲画的,他画得好不好?”
“不好!”云姝还来不及回答,却见疯和尚坐在墙头上,一边用手抠着鼻屎,一边睥睨着云姝与昊天。
毕竟是个孩子,昊天完完全全是按照萧战尧教给他的步骤在继续,这忽然出现的疯和尚,无疑打乱了他的步伐,让他不知该如何往下接。
“你这臭老头,你凭什么说我父亲画得不好,我父亲明明就画得很好!”昊天蹿起来骂疯和尚。
疯和尚从墙头飞下来说:“这哪里好,这疯丫头哪里有这样温柔,只有萧战尧这种傻瓜,才会觉得她好,我告诉你,城北十里八村,就没有人敢勾搭这疯丫头!”
“我母亲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子,我父亲说了,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别的女子,比我母亲更好,你再说我母亲的不是,我就不许你在我家梅园!”
这两年,昊天已经习惯了萧战尧的存在,对他而言,萧战尧与林云姝就是他的父母双亲,疯和尚说他们不好,昊天自然是不干的。
于是他脸红脖子粗的跟疯和尚吵起来。
云姝也不阻拦,转身就朝梅林中的凉亭走去。
那架箜篌安静的躺在凉亭中,云姝走进一看,竟是当年她在陈国皇宫惯用的那一架,两地相距甚远,他竟不惜将这箜篌从邑城运到金陵来。
云姝只觉得眼角又干又胀,心底的酸涩像要冲破牢笼的囚徒,又压抑又沉重。
桌案上,还有一盏画了一半的宫灯,第一面画的是战王府的中堂,萧战尧牵着昊天站在堂上翘首以盼。
第二面,画的是萧战尧一个人坐在梅林,他的身边放着一壶酒,他正在用手拨弄箜篌的琴弦,光是看着,云姝都能感觉到他的悲切。
第三面,画的是萧战尧一个人站在飞雪漫漫的梅林中,树上的灯笼都亮着,一如当初他们赏梅的情形,他的手虚虚的托着,像是挽着云姝的腰,可画面里明明空无一人。
不知怎的,看到那些画面,云姝心里酸酸胀胀的,她提起笔来,认真的在画上勾勒着,不多时,萧战尧的手臂处,多了一个温婉的红衣女子。
……
而梅林外,昊天与疯和尚还在争吵,昊天吵得面红耳赤,疯和尚却笑得一脸开怀,他伸手捏了捏昊天的脸说:“小家伙,你想不想云姝丫头跟萧战尧成亲生娃娃?”
“想的!”一说到这个,昊天的火气瞬间就熄灭了,他期待的看着疯老头,楚楚可怜的扯着疯老头的衣领说:“爷爷,你能帮我的对么?”
疯和尚看了昊天一眼,坏笑着说:“其实,林云姝那傻丫头心最软了,萧战尧现在做的一切,已经足够撼动她了,就差了一点,来来来,爷爷告诉你一个最最好的方法,你照爷爷的要求去做,我保管你母亲再也舍不得走,不过你不能告诉别人,这是我告诉你的,林云姝悍丫头,凶狠得很。”
“你说!”昊天老成的背着手,颇有世家子弟的风范。
“臭小子!”昊天故作老成,看得疯和尚心里颇欢喜,便与他耳语了一番,谁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昊天听罢,二话不说,便转身跑去内院了。
疯和尚扫了凉亭那边一眼,淡声说:“你这孩子,命里注定要与他干一番大事业,何必纠结呢?为师也没什么送你,就送你这一段良缘,赎了为师的罪孽吧!”
此时的疯和尚,眼里哪还有半分痴狂……
他从身上取了三个不同颜色的锦囊出来,挂在梅树上,而后一闪身便离开了梅林。
云姝一个人在梅林深处写写画画,竟一坐就是一上午,待她放下毛笔时,已是午时,她伸展了一下身体,一转身,却见萧战尧站在凉亭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昨夜睡得可好?”萧战尧不经意的走进来,眼睛却不住的往那盏他没画完被云姝接手的宫灯看,他很好奇云姝会在上面添加什么。
云姝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并未接话。
萧战尧不以为杵,从容的走过来在云姝对面坐下,然后假装不经意的拿起那盏灯看,看到第三面画时,他眼神隐隐透着惊喜,于是迫不及待的往后看,可看到第四面的时候,萧战尧的脸瞬间就垮下脸了。
不过,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淡漠,将那宫灯放在桌案上,就这样眸色沉沉的看着云姝。
云姝被他灼热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便清了清喉咙问:“你不是说,你有办法让田子龙找上门来么,我已经按照约定在你府上住了一夜,该告诉我了吧?”
“你与我成亲,以我萧国大将军王如今在天下的名声,我娶了你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他耳中,只要他确定你在我这里,他就一定会来!”萧战尧将那宫灯往边上推了推,提起茶壶给云姝倒了一杯热茶。
听了萧战尧的话,云姝赫然站起来,狠狠一拍桌子,厉声说:“萧战尧,你耍我是不是?”
“这两年,田子龙也在四处打听你的下落,而且我总觉得,找到他,就一定能找到田香儿的下落!”这两个人的去向,对云姝而言,太重要了。
听了萧战尧的话,云姝果然勒冷静下来,她看着萧战尧问:“你确定田子龙会来?”
“他若不来,我便将所有人的撒出去,掘地三尺也要将他二人给你找出来!”萧战尧看着云姝,眼里有期待,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期盼。
这不像他,在云姝记忆里,萧战尧是果决的,是无所畏惧的。
“林云姝,我尝过一次失去你的滋味,那种滋味刻骨铭心,我永远也不想再尝一次。”萧战尧居然看懂了她眼里的疑惑。
云姝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萧战尧看着云姝,淡声说:“林云姝,你敢来么?”
“我敢,但我不想!”云姝有些狼狈,事实上她并不敢,嫁给萧战尧,对她而言,是一件冒险的事情。
萧战尧唇角挑起一丝冷凝的弧度,他眸光一沉,语气也冷了几分:“只要你敢,这世界就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我!”
“这个,算是你给我的新婚礼物!”萧战尧将宫灯的那一面翻过来,放在云姝面前。
却见最后那一面,上面画着一棵巨大的梅花树,梅树下坐着一个小老太太,小老太太身前的桌案上,放着一只大乌龟,那老太太的头上,分明别着那支叫“如意”的发簪。
一旁,云姝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