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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跃的红烛倒影着两人纠缠的身姿,浮浮沉沉的是夜,是人,也是心!
夜半时分,云姝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滚动着,挣扎了片刻之后,她赫然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垂落的墨色帘幔,还有快烧尽的红烛。
这是哪里?
我……
云姝忽然睁大眼睛,僵硬的转过头去,秀气的鼻尖就这样轻轻的刷过一具赤裸的男性胸膛,不……
云姝浑身颤抖着,却不敢抬头看一眼躺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她害怕是陈宏烈,却也不希望是萧战尧。
“现在才害羞,不嫌晚了些?”
是萧战尧!那一瞬间,云姝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因为那人是萧战尧,云姝松了一口气,可也因为那人是萧战尧,云姝心情更加沉重。
云姝激动不已的抬头,鼻子刚好撞在萧战尧坚硬的下巴上,疼得云姝泪眼花花,却只能咬牙忍着。
萧战尧的眼睁开,里面全是锐利之色,云姝心头一颤,连忙从他怀里退开,扯着被子狼狈的裹在胸前,吞吞吐吐的说:“王爷我……抱歉,我失态了!”
她是有多理智,是有多自知,才能说出这样一句话?
那一刻,萧战尧的心微微有些抽痛,这女人的坚强隐忍,竟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可他毕竟是萧战尧,即便心里惊涛骇浪,举止却丝毫不漏。
“看来,记得很清楚啊?”萧战尧用手支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姝,还能在心里做出评价,觉得失控之下那个林云姝比较有趣。
云姝脸上一片滚烫,耳朵根子处一片血红,眉间的朱砂也衬得分外妖艳,她如何记不得,简直是历历在目。
萧战尧伸手捻起云姝垂落胸前的秀发把玩了片刻,才说:“林云姝,我不会怪你的!”
“多……多谢!”云姝低着头,从嘴里艰难的说出这句话,萧战尧却笑了,他勾着唇,低沉的嗓音从胸膛处滚滚而来:“不客气!”
言落,萧战尧推被起身,对着门外说:“去替贵妃娘娘取一套女装过来!”
他将“贵妃娘娘”四个字咬得极重,云姝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是生气的,可她却无力反驳,昨夜萧战尧给她机会过,是她自己,她自己……
叩叩叩!
听到敲门声,云姝拉过被子捂住自己的脸,萧战尧却不以为意,淡声让人进来,进来的人是白非同,看见萧战尧与林云姝躺在榻上,榻前衣衫碎裂的样子,白非同的眼里寒气森森。
她重重的将托盘放在榻前的矮几上,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转身离去。
“你要再磨蹭,陈宏烈也该醒来上朝了!”
听了萧战尧的话,云姝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脸蛋儿跟火烧似的从锦被之中探出头来,喏喏地说:“王爷能否回避一下?”
萧战尧挑眉眸色沉沉的看了云姝一眼,这个女人,她就是这样冷静,即便被他轻薄欺负了去,她也不会如同其他女子那般寻死觅活要他负责,她的冷静,也冷了萧战尧的热情。
萧战尧起身去到屏风后面,云姝这才起身穿衣,起动的时候,云姝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碾压撕扯过一般又酸又痛,身上那斑驳的痕迹,让她的手发抖,抬手穿衣时,两只手臂抬起来十分费力,萧战尧整理好之后,云姝也未能将那亵衣穿戴整齐。
他站在屏风前,眸色凉凉以手环胸,看着云姝与那亵衣奋战,若不是门口传来白非同的声音,说时候不早该送她回宫,萧战尧就打算袖手旁观到底。
听到声音,云姝抬头,却见萧战尧站在那里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她,她一时恼怒,咬着牙便加快了穿衣的进度。
“林云姝,你跟我服个软有那么难么?”萧战尧问。
“我与你服软就能改变我们之间这尴尬的现状么?”云姝的嘴唇动了动,可这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云姝的沉默,无疑是雪上加霜,萧战尧粗鲁的替云姝整理衣衫后,便拉着她一路朝皇宫走去。
走到地道入口处时,萧战尧冷声质问云姝:“你难道就没话同我说么?”
“王爷应当知道的,即便我开口求王爷,王爷也未必会因为怜悯我而放弃我们精心策划的这场阴谋,王爷有国仇,云姝有家恨,我们谁也洒脱不了!”
言落,云姝再也不看萧战尧一眼,径直推开暗门走了出去,徒留萧战尧一个人站在冰冷的地道之中,细细的品味云姝的话。
是的,即便云姝开口,说要与他远走天涯,他会同意么?
毫无疑问,林云姝是了解他的,他不会,只要未能收复属于萧国的河山,他断然不会放手,他如此,云姝如故,那又何必自添烦忧呢?
云姝进入内殿,却见榻前衣衫凌乱有女人的小兜儿,还有宫女的衣衫……宫女的衣衫?
云姝急切的往榻上看去,却见陈宏烈与宋三丫浑身赤裸的抱在一起,云姝错愕不已,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回来了?”不知何时,张晓芳与萧翼已经站在云姝身后。
云姝问“这是怎么回事?”
张晓芳正欲解释,却听得殿外传来常禄的声音:“有劳贵妃娘娘,陛下该起身上朝去了!”
“萧翼你去告诉他,本宫伺候陛下起身便是!”云姝说罢,便与晓芳默契十足的给宋三丫穿衣,合力将她弄到耳室去,给她喂了解药与避子药。
回到榻前后,这边云姝也给陈宏烈喂了解药,脱了外衣,穿着衬裙一副睡意惺忪的样子坐在铜镜前梳妆。
不多时,从偏门出去的晓芳领着小葵与锦瑟三人端着托盘鱼贯而来。
晓芳的托盘里放着陈宏烈的龙袍与冕冠和朝靴,小葵端着给陈宏烈漱口的汤茶,锦瑟端着给陈宏烈净面的巾帕,恭敬的站在榻前。
云姝走到榻前,轻轻的推了推陈宏烈,柔声说:“陛下,卯时到了,该上朝了!”
陈宏烈虽狠,但是作为帝王,却向来兢兢业业,他睁开眼欲将云姝拉到怀里,云姝却将他推开,柔声说:“陛下别闹,有人看着呢!”
陈宏烈心情颇好,他勾唇起身,由着小葵与锦瑟合力将他的衣衫穿好,云姝这才上前来替他整理好腰带配饰,带上冕冠。
待陈宏烈走后,云姝淡声对锦瑟说:“你先退下,让小葵替本宫梳妆即可!”
锦瑟微微发愣,而后躬身退出内殿。
“本宫听说,你兄长是邑城西郊巡防营的文书,是么?”说是让小葵替她梳妆,可云姝却自己拿着玉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自己如云的秀发。
小葵先是错愕,而后颤巍巍跪在地上说:“回禀贵妃娘娘,奴婢的兄长确是邑城西郊巡防营的文书。”
“据说你兄长文质彬彬满腹经纶,原本是可以封个好官的,为何又去了巡防营呢?”云姝依旧漫不经心,晓芳笑着将梳子接手过去,轻柔的替她梳理秀发。
小葵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她不知这位贵妃娘娘何故会支开锦瑟,与她谈起自己的兄长,想到兄长的际遇,她又不免伤怀不安。
“贵妃娘娘,奴婢不知……”
“可本宫却查到,你兄长是被皇后娘娘弄到巡防营去的,而且是陛下遇见本宫之后,她才将你兄长弄去的,可对?”
云姝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原来有一天,她也会如此卑鄙的对一个弱者伸出魔爪,当坏人的感觉……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受!
“贵妃娘娘明察,奴婢虽然受皇后娘娘胁迫,可却从未有半分不敬之心。”小葵跪在地上,言语之间全是颤抖之意。
毕竟单纯啊!
云姝回头,淡淡的看着她说:“若是本宫有办法将你兄长弄回邑城,并让他一展抱负学以致用,你能一心一意不背叛本宫么?”
“贵妃娘娘明鉴,小葵与兄长自幼相依为命,只要娘娘能救奴婢兄长于水深火热,即便是千刀万剐,奴婢也赴汤滔火在所不辞。”
云姝点头,柔声说:“日后梳洗便交由你照顾,本宫每日饮食便由晓芳照顾,日后你们便是我在这宫里唯一的倚仗!”
云姝话音刚落,耳室那边便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透过镜面,云姝与晓芳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两人眼里皆有冷意。
“贵妃娘娘,奴婢昨夜竟自顾睡了过去,还请娘娘责罚!”三丫规规矩矩跪伏在地上,尽管她刻意忽略身体的疼痛,可那种酸痛感太强烈了,让她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她的所有举动,云姝等人皆看在眼里,云姝对着铜镜给自己描眉,语气清淡地说:“你昨夜给我的参汤里,加了什么?”
“小姐奴婢不知小姐在说什么?”宋三丫哪里还顾得上身体的酸痛,整个人都想吓得瑟瑟发抖。
梳妆好后,云姝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宋三丫,淡声说:“那你便跪着,直到你想清楚为止!”
言落,云姝领着晓芳与小葵两人,看也不曾看宋三丫一眼,便离开了榭雨殿。
栖梧宫。
云姝忍着身体的不适,恭敬地跪地给田香儿请安,看见云姝,田香儿再也无法向昨日那边漠视,她眸色凉凉的看着云姝,淡声说:“宋贵妃昨夜侍寝,今日陛下没开恩让你休息?”
“晨昏定省是臣妾的荣幸,臣妾不敢推诿!”云姝言语之间处处得体,让田香儿也挑不出错处。
“毕竟是将门之女,刚入宫便得了陛下的宠幸,你们这些入宫多年,还不曾被陛下宠幸的妃子,可得好好与宋贵妃学学这缠人的功夫,在皇宫可是重要得很!”
田香儿三言两语,便想将云姝置于人人愤恨的地步,事实上,她也确实做到了。
那些宫妃看云姝的眼神里,分明含着羡慕与嫉妒。
“臣妾只是仗着父亲功勋,若说得陛下欢心,还是得向皇后娘娘学习才行!”云姝不卑不亢,权当没听见田香儿的讽刺。
可她话里话外,却将田香儿狠狠羞辱了一番,她连着两日让人去榭雨殿将陈宏烈骗到栖梧宫来,这宫里谁人不知。
她骂云姝狐媚,云姝却说她才是最狐媚的人,云姝吃了亏能漂亮的还击,可田香儿吃了云姝的亏,却只能生生的忍着。
好你个宋清芳!
田香儿怒不可遏,她抓着凤椅的把柄的手指用力到发白,眼看着就要发怒。
这时惠妃沈如兰却站出来说:“皇后娘娘,该去慈宁宫请安了,可不能迟了。”
云姝看向田香儿,却见她眸色凉凉的看向沈如兰,沈如兰两次相救,云姝不愿让她再为自己得罪田香儿,便看向田香儿淡声说:“臣妾听闻太子殿下这两日身体皆抱恙,却不知如何了?”
云姝说这话,无疑是戳了田香儿的痛点,为了阻止陈宏烈宠幸云姝,田香儿不惜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可陈宏烈却义无反顾的留在了榭雨殿。
哼!
田香儿毫不掩饰自己对云姝的厌恶,伸手扶着候在一旁的太监的手,淡声说:“都随本宫去给皇太后请安去吧!”
云姝躬身退至一旁,并未与田香儿并肩而行,她走在队伍的后面,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刚好与沈如兰的目光交汇,两人相视而笑,颇有些英雄惜英雄之感。
慈宁宫。
云姝与沈如兰走在人群后面,衣香丽影恍然在她眼前炸开了花,可她却毫不在意,端庄的跪在地上,如同每一位新入宫的妃子那般,不显山不露水。
她不显山露水,田香儿却要求她显山露水,只见原本还飞扬跋扈的田香儿用手绢擦拭着泪珠儿,跪在太后面前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