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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将军权势滔天,如何救?”萧战尧说得云淡风轻,宋清芳知道,他并不想救自己。
毕竟,谁也犯不着为一个陌生人,去得罪陈国大将军宋博谦。
“公子既不愿搭救,请放我离开!”宋清芳挣扎着要起身,却听外面马蹄纷乱,脚步声声,难道竟是宋家人再次找上门来么?
萧战尧冷冷勾唇:“姑娘自己往本王的马车上撞,本王倒是可与宋大将军讨了个人情!”
你……
宋清芳绝望的闭上眼睛,既是命,她如何争得过?
一盏风存 说:
嗯,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第四章谈判
“萧国战王殿下,咱家奉皇命,前来请战王殿下明日进宫一晤,战王可便?”门外,一个尖细的太监声音。
萧战尧饶有兴致的挑眉,淡声说:“劳烦公公,却不知贵国陛下寻本王何事?”
萧战尧话音刚落,白玉同便从身上取下钱袋,恭敬的送到那太监手上,恭谦说道:“公公深夜来寻,辛苦了这些银子,给几位喝杯茶暖暖身子。”
“战王客气了,陛下请战王入宫,好像是因为贵国的贤王,今日与田贵妃吵了一架。”
“多谢,明日小王一定准时赴会!”
萧战尧说罢,白玉同便抬手请太监离开,屋里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非同,去宋家传讯,本王要与宋家交易!”萧战尧冷冷的睨了宋清芳一眼,淡声说。
“不要,求你!”宋清芳握住萧战尧的手,两人的手一冷一热交握在一处,萧战尧被冷得蹙眉。
良久,他才悠悠开口问:“为何?”
“战王威名,天下闻名,奴家相信战王不是见死不救之人?”情急之下,宋清芳不得不给自萧战尧戴高帽。
可她心里却很是忐忑,以萧战尧这样冷静睿智的人,这样的方法,只怕未必管用。
萧战尧听罢,果然勾唇冷笑:“姑娘想多了,对本王而言,家国天下,远比薄名重要得多。”
听了萧战尧的话,宋清芳眼里闪过一丝浓烈的恨意,这次连隐藏都不曾。
萧战尧用手支着侧脸,眸子骤然变得犀利起来,两人便这样对望着,周围的空气变得压抑。
“既然战王觉得家国天下比薄名更甚,那战王更应该救奴家!”不过片刻,宋清芳恢复了冷静,淡淡地看着萧战尧。
“女人,你要知道,欺骗本王的下场,不比入宫痛苦!”萧战尧虽不曾发怒,可他的眸色沉沉,里面侵染了无数的寒霜。
宋清芳狡黠地笑,那一瞬间,萧战尧有片刻的怔忡,可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宋清芳并未发现,她继续说:“在战王面前,奴家即便想耍花招也没用,奴家若是无法说服战王,战王再拿奴家去与家父交易也不迟,不过奴家敢肯定,战王与奴家交易,却比与家父交易,获利更多。”
她的笃定,让萧战尧颇感兴趣,他淡淡的睨了宋清芳一眼,凉声说:“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需要一个书房!”宋清芳整理了自己满身的血污,端庄地说。
不多时,萧战尧将宋清芳领进书房,他便坐在下首,静静地看着宋清芳找来一张绘制地图的纸,勾勾画画直到两个时辰后。
“战王请看!”宋清芳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福了福身子站在原地。
萧战尧走过来一看,看向宋清芳的眼神大变,他不敢置信地问:“这是你绘制的?”
“诚然!”宋清芳淡淡的看向他,言语之间不骄不躁。
而在萧战尧面前,赫然出现一幅绘制了一半的,精密的军事布防图,山川湖泊,江山如画,在她的一红一黑两种颜色中被勾勒出来。
“你可知,你如此这般,等于将陈国送到本王手中!”萧战尧眯着眼睛看着宋清芳,眼神里隐隐有了杀气。
“这不还有一半没给战王殿下么,奴家就想问问,这幅图,可值奴家一条活路?”此时的宋清芳,哪里像一个出逃的贵族小姐,她明明就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
萧战尧忽而笑了,他说:“有意思,看来宋将军比本王想得要有意思多了!”
“来人,给宋小姐送换洗衣物与沐浴香汤!”说罢,萧战尧领着宋清芳离开书房。
躺在洒满花瓣的香汤之中,宋清芳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眼里有沉沉的痛意,可转瞬又变成幽幽的叹息。
沐浴完毕后,宋清芳坐到铜镜前,却被镜子里自己的倒影下了一跳,可转念她又笑了,笑着笑着,泪便流了下来。
一盏风存 说:
家国天下,美人如玉!
第五章进宫
她摸着镜中人眉间那一滴如血朱砂,静静的看着自己,一双黛眉如远山,笔直的飞斜着往太阳穴那边延伸,眉尾处微微上扬,有种潇洒的英姿,与时下时兴的柳叶眉不同,她的眉浑然天成,显得十分大气。
眸子灿若星辰,带着微微的笑意,显得很有灵气,鼻梁秀气挺拔,那鼻头圆润得像玉,朱唇轻点,身姿妙曼,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
这样是真的好!
翌日清晨。
非同姑娘送来干净的换洗衣衫给宋清芳,她冷声说:“我家王爷今日要入宫,姑娘若是想活命,就得接受吾等安排,易容成侍婢的样子,跟在我家王爷身边……”
“姑娘说要进宫?”宋清芳的眼神一凛,手也微微顿住。
非同似乎并不愿与宋清芳说话,她自顾替宋清芳易容,将她打扮成一个普通侍婢的样子,这才领着她去见了萧战尧。
今日的萧战尧,穿着萧国王爷的蟒袍,枣红色的官袍上,胸口处用金线绣着四爪金龙,昭示着萧战尧在萧国崇高的地位,玉质腰带上,扣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雄鹰饰品,腰配汉白玉麒麟玉佩,玉佩上缠着黑得发亮的穗子,脚踩黑皂靴,与昨日见他的样子略有不同。
端的是一副萧郎玉面寒的好模样!
“王爷,宋姑娘带过来了!”非同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萧战尧抬头看了宋清芳一眼,淡声说:“过来,替我将头冠整理好!”
“那个……王爷能不能坐下……”宋清芳个子娇小,无法够到萧战尧头上的头冠,只得低声要求。
萧战尧面色清冷地看了宋清芳一眼,却十分配合的坐下来,让她好整理自己的头冠,那一瞬间,宋清芳淡淡的体香萦绕在萧战尧的鼻息之间,他表情虽平静无波,可喉结去上下滚动着。
“王爷……我能不入宫么?”宋清芳盈盈若水的眸子静静地看着萧战尧,没有多余的话语,可萧战尧却能感觉到她的抗拒。
萧战尧言简意赅地问:“理由?”
宋清芳沉默不言,她冒死离家,这样的理由,还不够充分么?
“你你本王一道,本王不会弃你于不顾,除非你绘不出那半张图。”萧战尧的直言,让宋清芳心下稍安,于她而言,萧战尧是能最快帮助她脱离并……的人!
皇宫。
从踏入皇城的那一刻起,宋清芳整个人身体便僵直着,萧战尧看在眼里,总是无法和昨夜那在灯下挥笔如神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别怕,本王不会卖了你!”
宋清芳苦笑,他这样算不算安慰自己?
赫章宫。
“萧国战王萧战尧见过陈国皇帝陛下!”萧战尧拱手行礼,宋清芳抬头,却见高位上,端坐着的陈国皇帝陈宏烈,神情憔悴,眉心郁结。
陈宏烈淡淡的睨了萧战尧一眼,凉声说:“贵国皇帝诚意满满与我陈国缔结盟约,原本朕是该放了萧翼回去,可他出言无状,辱骂朕的爱妃,这事朕还希望战王能给个解释!”
“萧翼素来无状,在陈国这些年,想必陛下也有所了解,像陛下这样聪明绝顶之人,自然不会与他一般见识的对吧?”萧战尧这话说得很是漂亮。
可陈宏烈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淡声说:“倒不是朕诚心与他计较,而是田贵妃被气坏了,只怕……”
就在陈宏烈说话间,一红衣美妇拉着个小男儿从外间提着裙摆垮过来,她淡淡的扫了萧战尧一眼,对高位上的陈宏烈说:“臣妾并非要与萧翼计较,陛下应当知晓的!”
来人,却是陈宏烈的贵妃,田香儿!
她要的,始终是凤仪天下的威仪,可陈宏烈却……
“母后!”
就在这时,小小男子忽然跑到宋清芳面前站住,伸手搂住她的大腿,抱住便不撒手。
一盏风存 说:
那抱大腿的,放开~!
第6章拆散
宋清芳惊慌失措,她求助地看向萧战尧,却见萧战尧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小孩,而听到“母后”二字,陈宏烈与田香儿俱是变了颜色。
场面变得十分尴尬,宋清芳想伸手推开那小男孩,可他跟八爪鱼一般死死箍住宋清芳的大腿,宋清芳不知从何下手。
“天儿,一个素未谋面的婢子,你都能欣喜若狂地唤一声母后,为何单单不认母妃这个亲娘?”田香儿伸手将天儿抓过去,眼里脸上俱是狠厉。
天儿似乎惧怕田香儿,他不舍地看向宋清芳,奶声奶气地喊:“母后何故不要天儿,这几日天儿思念母后得紧!”
“殿下息怒,奴婢是萧国王爷的婢女,怎敢辱没了贵国的皇后娘娘!”萧战尧一直不出面,宋清芳只能自救。
陈宏烈招手将天儿唤过去:“昊天,你过来,到父皇这里来!”昊天听话,走上高台,对陈宏烈躬身行礼,陈宏烈将他抱在怀里问:“天儿可是喜欢这奴婢?”
“她不是奴婢,她是母后!”天儿始终坚持。
陈宏烈眉心微蹙,淡声说:“她,再也回不来了,即便天儿思念也无用,天儿若是喜欢这婢女,父皇便与战王说说可好?”
他竟连那人的名字,都再也不敢提及?
“怎么,在下听殿下之意,莫不是皇后娘娘不在皇宫?”萧战尧明明知道陈国皇后已死,却故意说话刺激陈宏烈。
陈宏烈淡淡地扫了萧战尧一眼,凉声转移话题说道:“怎么?战王似乎并不愿将这婢女赠与朕的皇儿?”
“陛下说笑了,这若只是一般的婢女,在下便送给陛下也无妨,可偏生,她是在下的心头爱,这些年不曾婚配,俱是因她一人,还望陛下见谅。”
这次他倒是快了!
宋清芳眸色凉如月地看着陈宏烈,在萧战尧炙热的眼神下,她很快便低下头来,无助一般的走到萧战尧面前。
萧战尧见状,伸手握住她的手,似要与陈宏烈表达两人不离不弃的决心。
“朕此生最恨有情人,战王何不选选,是要这婢女,还是要你的兄弟?”
他说,此生最恨有情人!
宋清芳淡淡的扫了陈宏烈一眼,却听萧战尧说:“陛下与贵妃感情甚笃,却为何说出最恨有情人这番话?”
萧战尧说罢,眸色淡淡的看向田香儿,却见田香儿咬着下唇,似有万般委屈无从诉说。
陈宏烈的眼里,出现了一抹脆弱的沉痛,宋清芳看得清清楚楚,她从不信,这个坐拥天下,作为四方之主的男人,竟会有脆弱的一面。
“朕的提议,战王以为如何?”陈宏烈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萧战尧与宋清芳。
可却看到宋清芳清冽的眸子时,眼里闪过一抹缱绻,他想:“无怪天儿会认错,这人虽不及她貌美,可那神韵,却像极了她,像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