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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皇后林云姝,进宫之后,有多危险?”
“我知!从陛下见到我那时起,我便知道,做一个被他杀死的人的替身是多么危险,可我能怎么办?”云姝将这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说成了一场多么无辜的逼迫。
原来,她也能如此无耻!
“我堂姐那人没有容人之量,日后你少惹她些吧?”田子龙很痛苦,也很无奈,他哽咽着平复了一下才继续开口说:“你要保重,有事找我,我会助你!”
说罢,田子龙再也不看云姝一眼,转身决绝的离去。
“日后你会找他帮忙么?”晓芳看着田子龙的背影问。
云姝摇头,淡声说:“我不会,欺他情感,对我而言,已是罪大恶极。”
三日后夜晚。
云姝看着摆在屋里缠着红绳的嫁妆,心里一阵失落,自从那日赏月回来之后,这三日云姝不曾见过萧战尧,一次也不曾。
晓芳整理着云姝的嫁衣,语重心长地问:“既然如此不愿,为何还要入宫,我相信你的家人更希望你好好活着!”
“血海深仇若是不报,他日黄泉,我有何面目去见他们!”这段日子的沉淀,云姝说起家仇,已经表现得云淡风轻。
可她心里很清楚,那种仇恨,不管过去多少年,只会越来越沉。
“你……不想见见萧战尧么?”晓芳又问。
云姝把玩头发的手顿住,想不想?
这个问题她从不曾问过自己,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对萧战尧而言算什么,而她,除了报仇,还有什么能想?
“我让萧战尧来见你一面好不好?”见他们两人互相折磨,晓芳都觉得虐心。
云姝斜睨晓芳一眼,淡声说:“你这人……行为举止还是要以我们这个朝代为准,我是即将出阁的闺秀,如何能见外人?”
“那你甘心两次成亲,都与陈宏烈那人渣拜堂?”晓芳怂恿道。
云姝快被晓芳大胆的言论气到吐血,她苦笑着说:“我总不能求萧战尧与我拜堂吧?”
听了云姝的话,晓芳却来劲了,她跑到外间喊白玉同:“白玉同,出来!”
“晓芳姑娘何事?”白玉同笑眯眯站在晓芳面前问。
晓芳扯着他的衣领,霸气地说:“速去告诉萧战尧,我家小姐要找个男人先拜堂,你若请他不来,那便由你来!”
噗!
白玉同这一口老血,差点就要噗出来了。
“晓芳姑娘你这……”在张晓芳邪恶的笑声中,白玉同几乎是抱头鼠窜,回去求救去了。
闵府。
刚刚沐浴完的萧战尧刚准备上榻,却见门口闪过一个黑影,紧接着烛火便被一阵风吹得刺啦作响。
“白玉同,你不在宋府保护宋小姐,来此作甚?”
白玉同畏首畏尾地站出来,嬉笑着开口说道:“那个……王爷……晓芳姑娘说,要让我与宋小姐拜堂!”
啪!
听到白玉同的话,萧战尧想也不想,便一掌拍碎了榻前的小几。
白玉同见状,立马下跪哭嚎:“王爷救救属下吧,那张晓芳简直就不是个女人,她手段毒辣,属下怕她逼着属下与宋小姐……”
白玉同的话不曾说完,只觉眼前一闪,他们家王爷已经不见人影了。
啪啪!
白玉同坏笑着拍拍手说:“哎呀,搞定!”
“混蛋!”白非同不知从哪个地方忽然冒出来,一拳打在白玉同的下巴上,白玉同乐极生悲,疼得嘴巴都张成了“O”的形状,却生生忍着,没敢大声叫出来。
这厢,宋家采薇阁。
整理好之后,云姝便让晓芳灭了蜡烛,她在黑暗中脱了衣衫,刚要躺下,就感觉窗户“啪”一声被打开,紧接着便有一个黑影迅速的欺压过来。
“萧战尧……”暗夜中,云姝不确定此人是不是萧战尧,喊的时候,语气也带着颤抖的惧意。
那一句“萧战尧”却如倾盆大雨,瞬间便浇灭了萧战尧的怒气,他扯着云姝的手臂,将她拉起来,戏谑地问:“玉同说,你要与他拜堂?”
“胡说……那个,那是晓芳瞎说的,王爷切莫见怪!”云姝先是怒,接着便是心虚,这张晓芳,定是她与白玉同说的。
萧战尧倒是好整以暇,径自坐在云姝榻前,淡声说:“那你愿意与陈宏烈再拜一次堂么?”
“妃既是妾,我自然不会再与陈宏烈拜堂,只是……”揭盖头,合衾酒,入洞房,这三件事,却是必不可少的。
“知道了。”萧战尧说罢,便将云姝按到被子里躺好,风一样的来,风一样的去。
只留云姝莫名其妙,一夜无眠!
寅时刚过宋苗氏与王嬷嬷早早便来到云姝的闺房,替她净面更衣,清点嫁妆,宋苗氏一边抹着泪水,一边与云姝传授男女之事。
云姝耐着性子安静听她讲完,王嬷嬷替云姝将发冠梳理好,却见门外锣鼓喧天,皇室迎亲的队伍已经来了。
“儿啊,此去母亲怕是再难见到我儿了,我儿去到皇宫,一定要慎言慎行,一定要活着回来啊!”至此,宋苗氏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母亲,慎言!”云姝淡淡的点拨了一句,宋苗氏即刻便止住了哭声。
她站起来,由晓芳与宋三丫牵着逶迤的裙摆,一步步朝着皇家仪仗队走去,一路上,宋家老老小小跪了一地,“恭送贵妃娘娘”的话语此起彼伏。
两字之差,与当年也是完全两种不同的心情。
当年,她是奔着幸福去的。
换来的,却是无尽的凄凉。
如今,她是奔着报仇去的。
换来的,却不知会是何等境地。
天空虽然下着泥泞小雨,却丝毫不减观礼人的热情,花轿一路吹吹打打,热热闹闹朝着皇宫走去,云姝端坐在花轿上,一颗心却无比的凄凉。
花轿路过萧战尧藏匿的大院时,一滴泪划过云姝的衣角,晕开在那玫红色的宫装上,像一朵快速绽放,又急速凋零的花。
而院中,萧战尧自从宋府回来起,便一直负手站在荷花池边,一瞬也不曾动过,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白非同也陪着萧战尧站在雨中,她的脚下,丢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
就在花轿路过时,萧战尧的身体总算是动了动,他的脚步挪动了不到半寸,又转回到原先的位置,之后便一直没动。
雨水浸湿了他的衣衫,从发梢处流下来,他刀削一般俊俏的面容上,也沾染了些许的水汽,头发粘连在脸上。
“六哥,你若是喜欢那宋清芳,便将她劫了,回萧国去便好了呀!”萧翼手执白色纸伞站在萧战尧身后,一脸的痛惜。
萧战尧冷着脸回头,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厉声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她了?”
“两……两只!”萧翼战战兢兢且无比诚恳的回答,末了他还狠狠的拍了拍胸脯,他六哥这一眼,实在是太吓人了。
萧战尧似笑非笑,对白非同说:“非同,将他两只眼珠子卸下来喂了狗去!”
同样一身戾气的非同听罢,压着手指“咔嚓咔嚓”响,狞笑着朝萧翼走来,萧翼见状,吓得雨伞都顾不得要,转身便跑了个无影无踪。
“我,不会喜欢林云姝!”萧战尧对着萧翼的背影,坚定的说。
只是,这句话消散在空中,很快便没了踪影!
一盏风存 说:
王爷:女人,你要是敢给陈宏烈拜堂,爷弄死你!
云姝:是王爷将奴家送到皇宫去的,奴家不拜堂便只能死,王爷让奴家怎么选?
王爷:与我拜堂,弄死陈宏烈!
云姝:诺!
这小剧场停不下来了……o(╥﹏╥)o
第46章洞房花烛
是夜,榭雨殿。
云姝掀了红盖头,端坐在床榻上,打更的太监经过时,已经是亥时三刻,这一晚上,陈宏烈就这般晾着云姝。
而云姝,丝毫不觉得这般冷落有何不好,她与晓芳两人相谈甚欢的聊着一些小趣事,倒是宋三丫,不停的在大殿上转来转去。
不时回头问:“娘娘,这陛下怎么还不来?”
“三丫,你这般转来转去,转的我头晕,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晓芳陪着我便成了!”云姝说罢,便举起茶盏轻抿一口润喉。
宋三丫没想到云姝会直接叫她离开,她哑然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云姝见状,倒是笑得十分惬意,柔声说:“没关系,你先退下去休息吧,这几日你忙里忙外的,也辛苦了!”
“是啊,娘娘有我陪着,你还怕什么,快去休息,夜里你得过来与我换班,快去吧!”
在云姝与晓芳“无比真诚”的眼神下,宋三丫终是不好再推却,转身朝耳室走去。
宋三丫刚走,内室的屏风后便传来一阵石头与石头摩擦的声音,云姝见状,脸上闪过一丝讶然,但很快又淹没在她的唇齿之间。
“晓芳,门外守着,我有事与你家小姐相商!”
紧接着,晓芳便听见萧战尧沉稳的声音传来,晓芳吓得差点就喊了出来,她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压低声音问:“萧战尧……王爷,我发现你胆子很大呀!”
“还不出去?”萧战尧没给她好脸色,晓芳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见到萧战尧冷脸便发憷。
晓芳灰溜溜跑了出去。
只剩两人,却徒留尴尬。
“王爷,怎会……”云姝的话不曾说完,便被萧战尧打断,他淡淡看向云姝,什么话也没说,却忽然伸手取了被云姝随意丢在榻上的盖头,替云姝盖上。
片刻之后,他又用同心杆将盖头挑开,淡声说:“罢了,还是不要盖着盖头与我说话,费劲!”
说话间,他状似不经意的抬手,将宋三丫备好的合衾酒端起来,在手中把玩片刻之后,在云姝错愕的眼神中,缓缓抬头,只见他喉结微微滚动,那杯酒便缓缓落入他口腹之中。
而后,他将另外一杯酒递给云姝,坦言道:“预祝我们心想事成!”
“祝王爷求仁得仁!”云姝淡然一笑,仰头将杯中酒倒入口中,辛辣的酒味窜入云姝口中,带着丝丝苦涩的味道,呛得云姝泪流不止。
萧战尧别过眼去,淡声说:“酒量不好,便不要与本王对饮。”
“好日后再也不与王爷喝酒。”云姝说罢,轻轻放下酒杯,她侧过头去时,萧战尧刚好看见那只名唤如意的发簪,就别在她发间,黑色的珍珠,在金色与红色之间的头冠上,显得尤其耀眼。
萧战尧正欲伸手,却听得门口处,晓芳轻拍了两下门板,接着便听见她说:“恭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奴婢恭祝陛下娘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哈哈哈!
陈宏烈显然心情很好,他大笑着对身边发常禄说:“赏!榭雨殿所有人都赏!”
说话间,他已然站在门边,常禄见状,连忙跑上前来,给陈宏烈推开大门,并唱喏道:“陛下驾到!”
云姝提着裙摆从内殿走出来,恭敬地跪在地上给陈宏烈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哟,宋贵妃怎可自己掀了盖头去呀!”常禄大惊小怪地尖声说着,还一边说一边看陈宏烈的眼色。
陈宏烈双颊泛红,从他进门开始,云姝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她安静地跪在地上,常禄说话时,她微微抬头,淡淡扫了常禄一眼,那一眼虽平常不过,可常禄却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杀气,他以为是云姝,可细看时,却发现云姝眼里清澈见底,隐隐泛着柔情。
陈宏烈被云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