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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溆先道:“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
适哥儿耷拉着脑袋,心话,这大招总算放出来了,该打该骂他也不用在惦记着了。当即认错道:“儿子没什么要辩解的,是儿子做错了事……”
“你可知你错在什么地方?”
“……儿子、儿子不该拍妹妹……”适哥儿懊恼着。早知道妹妹这么不禁拍,他就不该手欠啊……
“我来问你,你知不知道妹妹当时在干什么?”楚溆声音渐冷。
适哥儿想了下,回道:“……妹妹在帮儿子割草。”
“那你知不知道,妹妹手里拿的什么?”楚溆突然‘啪’地一拍竹榻的扶手,厉声喝问。
适哥儿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道:“是、是、竹、竹剑……”
“你也知道是竹剑?那你可有想过,妹妹被你突然一拍,摔倒在地,手里的竹剑兴许扎到身上、肚子上或者胸口,你来给我说说,结果会怎么样?!”楚溆一字一句地咬牙吐出来,这个儿子真该好好教训了!
适哥儿的脑子‘嗡—’地一下,懵掉了!
八岁的男孩儿多数只是顽皮而已,再没往这上头想过。听爹爹这么一说,自己顺着一想,可把自己也给吓白了脸,他差点害了妹妹的性命……
“我、妹妹……”适哥儿一时无言以对。
“罚你你服不服?”
“……服!儿子错了!”
“过来!”
适哥儿一哆嗦,慢慢蹭了过来,离他爹还有一胳膊远就站住了,不敢再往前靠。男孩子怕父亲几乎是天生的。
楚溆伸手一捞,适哥儿就到了他爹手里,再一撩,适哥儿就趴在他爹的腿上了,接着屁股上一凉,裤子被扒了下来,然后就见楚溆抡起巴掌,‘啪、啪、啪’打在适哥儿的屁股蛋子上。
屋里服侍的下人早知趣地退了下去,此时在场的都是自己家人,可适哥儿还是立马臊红了脸,屁股疼还算了,可这份羞耻实在不能坦然。他憋了一会儿,实在难堪得要命,一时又疼又羞恼,嗷嗷嗷地放声哭了起来。
楚溆的巴掌可不轻,没几下适哥儿的屁股就红肿了起来,再打几下更是红得厉害。可是疼什么的都不重要了,适哥儿觉得自己没法见人了,尤其还是在妹妹面前,被扒了裤子打,因此哭得十分伤心,鼻涕眼泪一起拉了老长……
楚溆第一次这么打孩子。
小悠悠咬着手指,靠在娘身上,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昭哥儿盯着弟弟渐肿起来的屁股蛋子越发内疚;石初樱只淡淡飘了一个眼神过去,依然不紧不慢地在桌上绘制图形……
悠悠有些惶恐,是她告了状,结果哥哥挨打了,她一点不开心。看着哥哥被打得噼里啪啦的,于是哥哥哭,她也忍不住跟着哭,还边哭边求道:“爹爹不打哥哥了,不打哥哥……”
这个不用教,竟然天然就会似的。
楚溆不停手,只道:“哥哥挨打,不仅仅是差点害了悠悠,而是他做事不过脑子,以后会铸成大错!”
……
责罚过后,适哥儿和昭哥儿还得排排站在爹爹跟前,认真反省。
昭哥儿也被罚了扫七天院子,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责罚,小少年涨红了脸,有些无地自容,他道:“儿子是兄长,没带好弟弟,让他做出这么、这么危险的举动……”
这事不细想还不觉得如何,被爹爹这么一说,后果还真严重。今天是妹妹拿个竹剑,改天如是别的什么人,拿的是真刀真枪,弟弟这么不长脑子,真闹出人命,可如何是好?
花钱了事?不是他们家的风格。可眼瞧着弟弟去陪命?显然也不现实。这难道不是把一家人放到火上烤是什么?
适哥儿哭了一顿,鼻子塞得厉害,两眼还是一片水光,此时也眨巴着泪光闪闪的眼睛,嗡声嗡气地认错:“儿子欠思虑,做事不经脑子,险些铸成大错。儿子以后再也不敢了,日后一定三思后行。”
说着还跟忍着屁股疼,艰难地挪到妹妹面前,拱手道:“对不起悠悠,二哥以后再也不让你摔狗抢屎了……”
悠悠瞪大了眼睛,气愤地看着小哥哥,她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没办法原谅这个人了!
“哼,二哥再说什么什么,我就告诉玉儿姐姐她们,你挨打了,还要写信给奕哥哥他们……”
好吧,算你狠!适哥儿不敢再惹妹妹,咝咝哈哈地装起伤痛来,果然,妹妹眼里又露出心疼的眼神儿来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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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初樱见楚溆收拾完了儿子,招呼人端来了饭菜。楚溆在这边吃饭,昭哥儿到另一边给弟弟上药。不过是皮肉吃些苦头,算不得什么,涂点消肿散瘀的膏药,过两天就好了。
关键是伤自尊啊!
以后适哥儿想起这顿打来,还不由脸红呢。也亏得挨了这顿肉板子,他才开始认真对待三思而后行这句话,未来的日子里才多次避开了险途……
一通忙活之后,一家人就着烛光,围坐着喝茶说话(某个趴着)。
这是他们家自发形成的一种氛围,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饭后坐在一起都说说白天遇到的事。有什么不解的,也这个时候说出来,大家分析一下,或者有什么交待和吩咐,也这个时候叮嘱一番。
若非实在必要,楚溆和石初樱都不对孩子隐瞒家里的事。他们觉得,孩子有必要了解这些,这样才能更好地成长。
石初樱拿出刚刚绘制好的军港俯瞰图,递给楚溆,道:“南极山对普通人来说算是高的,不过要是有心人登上去也不难。你看看,工部和兵部的人一定没到这么高的地方去实地察看过。”
楚溆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清晰、全面的俯视图,他此时一脸的震惊!
“这是……”
楚溆的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这份图纸和发现对他们军港来说,有多重要毋庸置疑。
他起身朝石初樱正正经经地作了个揖,才脉脉注视着她说道:“樱樱,这个发现至关重要,为夫就不说什么感激的话了。”
石初樱只飘了个眼波过去,楚溆清咳一声,坐了回去。
石初樱又道:“这南极山上蛇鼠比较多,别的也罢了,倒是两翼碧蛇,红牙毒鼠得注意着些。现在还不知道它们是不是到过山下民居中,可一旦被驱赶下来,麻烦还不小。
红牙鼠的毒液也在牙齿上,咬过的粮食一准儿是不能吃了,不过好在这红牙鼠是个爱吃荤的,除非饿极了或者有人引诱,一般不吃素食。
有可能还是要跟本地熟悉山林的人多问问这些东西的性情和习惯。”
说完这些,楚溆又问过家里的事。
今天因为整个参将署大院里大面积撒驱虫蛇的药粉,还有干燥粉,气味儿比较大,孩子们在家不方便,另外几家去逛集市,而石初樱则带着孩子们上山了。不过,眼下瞧着还得配些新的药粉,不然驱虫蛇不够彻底。
这些事有石初樱盯着,楚溆再放心不过了。
他道:“军里给了三天时间整顿内务,三天后全部官兵要开始操练起来。咱们参将署里也一样,三天过后该恢复的要恢复起来。明天我会抽出时间,见见几位先生,过两天孩子们也该上课了。”说着他的目光扫了三个孩子一眼。
石初樱想了想,道:“只怕到时候要求附学的人不少,你有个什么章程没有?这两天来探话的有几家。”
适哥儿趴在榻上也插嘴道:“是啊,爹。好几家的孩子跟儿子说,他们家里想让他们跟着儿子一起读书来着。儿子当时说,这些是大人的事,咱们只管读书的。”
楚溆瞥了适哥儿一眼,微微点头道:“这事办得对。再有人跟你们提,只管往爹娘身上推就是。”说着,扫了昭哥儿和悠悠一眼,两个小的都连连点头。
话虽这么说,楚溆还是仰头叹息一声:实在不行,在军港外面开个军中子弟的书塾罢。现在人还少,往后军中的孩子多了,总要有个地方读书,地方书院里的口音……还是算了吧。”
石初樱也觉得不错,便道:“那,你可有什么具体打算?”
楚溆忽而一笑,瞥了石初樱一眼道:“咱们也不能什么事全包了不是?两个皇子可不能白来,有些事自然得落到他们身上!”还把手里的图纸也晃了晃。
石初樱啧啧:果然是楚家人啊!
孩子们怀疑:爹爹真大方啊,这等捞功劳的好事都留给别人了!?到底是什么用心啊?
=================================以下是补充内容:由于说好的地火龙没给做,而这涉及到未来五年能不能住得舒服,石初樱很是不客气地借了工部的人手,把要紧的地方都铺上了地火龙。她们这些内陆人,受不了这海边常年的潮湿之气,这地火龙不为取暖,只为驱潮。
工部的人有外快赚,自然是乐意的。不过在海边铺地龙什么的,他们还是不由摇头,真是有银子啊……
借着这个机会,石初樱又让人移栽了一批花草树木,搭了花廊,建了花圃,把空荡荡的参将署大院弄得花木扶疏的;此外还给女孩子们弄了几架高低秋千,给男孩子们在后面竖了梅花桩。凡此种种,忙活了大半个月,他们这些人总算安定了下来。
这天早上,太阳还不热烈,海风中也还带着丝丝的凉气,这是一天中最舒服的时候。
石初樱难得有空闲,坐在院子新建的绿茵棚子底下的长竹凳子上,一边喝茶,一边教悠悠认字读书。悠悠拆完了手里的二十个字,又读过爹爹新教的二十个字,早早就把今天的功课做完了,要是晚些时间,热气上来了,人就呆不住了。
“娘啊,悠悠可以跟着哥哥一起去读书吗?”悠悠一边收拾自己的纸张和书籍,一边跟她娘商量。
从前天开始,院子里的孩子们差不多都去了先生那里念书去了,只有她和几个一岁以下的孩子还在家玩耍着,连玉儿姐姐也去了。
石初樱摸了摸悠悠的小脸,不算热,这才道:“哥哥姐姐们去读书,一个是长些学识,在一个也是怕他们忘记了说官话。过几年回了京里,一张嘴要被人家嘲笑。
悠悠有爹娘亲自教,你要学的跟她们都不一样呢。如果你去了学里,先生可不会教爹爹和娘会的这些东西。”
悠悠虽然才三岁,也没让她拿笔,可她会的东西并不少。等到五岁后,拿起笔来,自然是一日千里的速度。
悠悠双手托着下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一副孤单寂寞的样子。
石初樱好笑,不过安慰道:“悠悠不用闲得无聊,这些天递来的帖子不少了,呆会儿娘就瞧瞧,说不定过些日子,这些人就要上门了。嗯,要是有女孩子,你就得做小主人招待了。
我要是你,就赶紧去把小礼物准备出来,再打听打听,这边都流行什么,小女孩之间送什么礼儿。不太轻也不太重才好。”
悠悠一听立刻来了精神,马上跳了起来,道:“哎呀,对呀,我要想想,在哪儿招待好呢?玩儿些什么呢?可不能让她们踩了我的草,胡乱摘了我的花。还有,做点心果汁招待呢?
娘,我回去啦,我要跟珊瑚和翡翠商量一下……”悠悠突然觉得她还忙啊,时间都不够用了……
她书本也不拿就跑了,没跑几步就返了回来,趴到她娘耳边小声道:“娘啊,你一定不要告诉别人,我是睡你屋子里的。悠悠可是住在西边厢房里的。”说着抬腿儿彻底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