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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YY呢,贺兰雪已经礼貌地道了‘谢谢’,转身往电梯走去。
——电梯也是一项伟大的发明啊,不用耗费真气就能飞上去了。
叮地一声到了三楼,见了经理,那个穿着套装的中年妇女几乎只用了半分钟的时间,便拍板要人了。
“名字。”她只问了一个问题。
“贺兰雪。”
“好,今天试用一天。明天就可以正式开工了。”末了,她说:“这是两千块预付金。你会前途无量。”
贺兰雪很客气地应了,跟着那中年妇女兜兜转转,来到地下室一间嘈杂的酒吧里。
现已入夜,酒吧里人渐渐多了起来,经理走过去,将贺兰雪带到一间包厢,包厢里早已坐满了七八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见到他俩,那七人的目光都粘在了贺兰雪身上,须臾不肯离开。
贺兰雪微微皱了皱眉。
怎么现在女子的眼神,倒像从前逛-妓-院的男子一样——打量着自己的猎物,跃跃欲试,近乎猥-亵了。
“新人?”其中一个女人仰起头,冲经理挤挤眼。
“恩,帮忙调-教一下。”经理压低声音,笑得满语暧-昧。
那几人忙不迭地答应了,将经理支使走,然后围了过来,将贺兰雪围在中央。
贺兰雪陷在松软的皮沙发里,手握着酒杯,心中反感,脸上却越发淡了。
他似乎已经知道了公关是干什么的。
“哎,先喝酒,喝酒。”不知谁吆喝了声,他们各自端起面前的酒杯碰了。贺兰雪也不退却,端起来仰口一杯,喝得爽利而优雅,那姿态让其它人看傻眼了。
“小弟弟,怎么长得这样标致?”终于有人忍不住动手动脚起来,伸出手指去勾贺兰雪的下巴。
贺兰雪没有避开,只是垂眸淡淡地看着她:也不过三十多岁,长得不算难看,应该说,还挺好看的,鹅脸大眼,浓妆艳抹,衣服地得能看清胸前春光了。和从前宜春院的姑娘差不多。
他心中好笑,脸稍往后一退,避开女人的咸猪手,又举起酒杯,自顾自地饮了一杯。
周围音乐嘈杂,人声越来越鼎沸。
酒是贺兰雪来
到现代后第一次品尝的,入口觉糯甜,并不以为意,可是转眼,便有股浓浓的酒气涌了上来。
他还没有见识过洋酒的威力。这与古时的米酒已经大不相同了。
等察觉到醉意的时候,贺兰雪心道不好,连忙运功,将酒气压了下去。
旁边的人早已注意到他微醺的模样,心中痒痒,那一杯一杯的酒,便灌得更勤了。
哪知他只是有了醉意,后来越喝越多,仍然只是醉意而已。
那几人却慢慢不敌。到最后,七个人发着酒疯,东搂西抱,胡言乱语。贺兰雪技巧地躲过她们的***-扰,靠着皮沙发,摇着酒杯,百无聊赖地看着面前的一片灯红酒绿。
“我去下洗手间。”到了下半场,贺兰雪语笑嫣然,微微欠了欠身,风度翩翩道。
几位闪开一条路,目送着他缓缓走开。
修长挺直的背影,与这个嘈杂混乱的地方似乎格格不入,但又不觉得多么突兀。
他走过的地方,摇曳的人群、闪烁的灯光,都成了他的背景。
那么清贵、那么超脱,隐隐的,竟有种王者的气度。
“我怎么觉得不是我们嫖他,倒是他嫖我们了……”包厢里一人莫名地嘀咕了一句。
其它人则面面相觑,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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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雪果然进了洗手间,在水龙头下洗了脸,然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脸庞上的水珠淋淋地落下。
柔软的短发,刚刚齐耳,额前有几缕留海,被水浸湿了,垂下来,贴在眼上,掩住了眼眸里黯黯的风情。
伊人的世界,原来是这般嘈杂的。几乎让他都有点措手不及。
——从始至终,一面接受着,一面措手不及着。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要为赚钱奔波。
可是,伊人越来越瘦,真的,很需要钱。
想安分守己,似乎,行不通了吧……
贺兰雪想到这里,又觉得很奇妙,唇角勾了上来,笑容略有点自嘲,但更多的是温馨。
这样也挺好的,为自己所爱的女人负责的感觉,很真实。
又有一人进了洗手间,贺兰雪头也未转,随口问:“请问几点钟了?”
“哦,九点半。”来人随口应了句,抬头去看他。
贺兰雪回转身,笑着道了谢,出了门去。
来人则在水池前站了半晌。
那个男人,好漂亮……
☆、番外2 原来你是赌圣!
贺兰雪直接放了包厢那群人的鸽子,出了夜总会的门,江风正烈,冷不丁地从那么喧嚣炙热的地方踏进寂静冰冷的夜里,身体不自觉得泛起一片寒栗,刚刚被功力强压下去的酒气忽而上涌、铺天盖地,让他额头发热,手足发凉。
“什么酒……这么厉害。”他扶着头。朝大街的另一边走了几步。到了临江的栏杆前,勉力站定。背靠在栏杆。重新运功压制酒气。
可,似乎行不通了。
酒精渗入血管。混淆着他的思维。
他有点恍惚。
后面刚好走来一对情侣,他撑着最后一点神智,站直,向他们借了手机。
那对情侣本不想随便把手机借给陌生人,可是看着他,又实在不好意识拒绝。
人长得好看,多多少少是有点用处的。
拨通电话,那边传来伊人纯和好听的声音,“阿雪?”
“恩。”
“在哪里?”她问。
他说了地址,然后将手机还给那对情侣夥。
再往后,人迹越发少了,街上的人都钻进了对面的酒吧或者夜总会里,偶尔有人出来,也是三五成群,招出租车回家的。没有人在大街上流连。
贺兰雪曲着膝,依旧靠着栏杆。
……
……
……
……
伊人赶到的时候,只见他往后微仰着身体,夜风翩跹,他的发丝凌乱在风里。江对岸灯火一片,无数星光,无数灯盏,映在水中央。波光潋滟。一池鱼龙舞。
他是光影中的神子。
“阿雪。”她走过去,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
贺兰雪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她。
细长的丹凤眼因为酒精的关系,氤氲如西湖的晨雾。
然后,他张开双臂,扬唇微笑,笑中亦带着酒意,有种孩子气的欢欣。
“带你去吃大餐。”他说,将伊人抱进怀里,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吐气般说道。
热气吐在伊人的耳垂上,有点发痒。
“好啊,吃火锅。”伊人并不提醒他已经微醉的事实,只是点头,满语应和。
贺兰雪却并没有很快地松开她,只是久久地抱着。末了,才轻缓地说了一句:“怎么办,我还是不太想这样甘于平凡下去。”
伊人侧过头,安静地看着他。
贺兰雪神色平静,似有醉意,但是眼眸深处,却是一派清明。
“我生来便什么都有,虽然自命淡泊,却没有真正像普通人一样生活过。如今方知,原来做普通人,安安分分地隐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微笑着,忽而神采飞扬,“我说了养你,自然要把你养得好好的。让你什么都不要操心,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伊人笑眯眯地听着,没有质疑,也根本不曾怀疑。
她重重地点头,“好。”
“去吃火锅。”贺兰雪终于松开她,牵着她的手,朝他们住的地方走去。
哪知走了没几步,刚刚被江风吹凉的醉意再次上涌,他踉跄了一下,竟然往前载了下去。
伊人慌忙地抱住他,却也随着他的重量,跌到了地上。
一直清明的眼睛里,终于有了忧色。
还是有落差的吧?
从一个千人赞、万人捧的人间帝王,刹那间变成连工作都找不到的人。那满腹经纶、惊天谋略、词画书琴,也没一张薄薄的学历证有价值了。至于计算机、外语金融领域,他更如一个完全不知事的小孩般。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要把她护在身后。
“你怎么会是普通人呢。”她俯在醉倒的贺兰雪耳边,轻声道:“你啊,可是我一辈子都要抱着不放的大树呢。”
贺兰雪似已听见,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温暖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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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澳门。
赌场顶楼的豪华办公室内,一个女人负手站在落地窗前,但看背影,确实窈窕优雅,利索的短发夹在尔后,隐隐能看见她的下巴的轮廓。窄而圆润。线条流畅而柔和——只凭这一点,便知是个少见的美人。
“那个男人已经赢走了五百万,奇怪的是,从开局到现在,从未失过手。”赌场工作人员一面擦汗,一面汇报道:“而且,无论怎么监测,都查不出他作弊的证据。”
“把画面调过来。”女人淡淡道。
立刻有一束光打到了对面的墙壁,随着光出现在墙壁上的,是一张俊美绝伦的脸。
贺兰雪信手翻开自己最后一张底牌,黑桃A。
同花顺。
对面惦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已经坐立不安,不停地擦着汗。
贺兰雪依旧好整以暇地坐在原处,讳莫如深,看不出情绪。
没想到赌博这个行当,倒是跨越千年,无甚变化。
好在当年当闲散王爷那会,没事流连赌坊,也玩了一段时日。有没有赢钱他不记得了,但是赌技却练得超级好。
而且。这里的人反而没有当初那些人敏捷伶俐,所有细微的动作,骰子摇动的声音,他们既看不见也听不见。
也难怪他赢得这样顺手。几乎没有技术含量了。
虽然又新出了几个花样,譬如扑克。
殊途同归。
贺兰雪有点兴致索然,看了看手中的筹码,估摸着这几百万够给伊人买套房了。想着伊人还在外面等着,他也不恋战,起身,打算兑钱走人。
庄家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围观的人纷纷为他让开一条道来。
贺兰雪走得轻快,既没有赢钱后的狂喜,也没有大祸临头的认知——想他一个毫无背景的无名小卒,轻轻松松赢了近千万,庄家会让他安安逸逸出这个大门吗?
……
……
……
……
待出了大厅,贺兰雪信手将支票放进兜里,然后微笑着朝伊人走过去。
伊人正站在一台老虎机前,拿着一把硬币,有一下没一下地投着。
可似乎一个都没有中。
贺兰雪笑出声,及近,摸了摸她的头,从她手中拿过三个硬币,径直走到一台老虎机前。然后,将硬币接连不断地扔进去。
只听带一声‘卡擦’,然后便是一阵哗啦啦的脆响,从底座下冒出一堆硬币来。
伊人睁大眼睛,看了半响,叹为观止地问:“你怎么做到的?”
贺兰雪笑而不答,好玩似的从地上抓起一把硬币,放进伊人怀里,“走吧。”
伊人对剩下的硬币有点不舍,抿了抿嘴,却又懒得找袋子装钱。
算了,回本就好。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失去也会很快。
伊人一向想得开。
“怎么在里面呆了那么久?”窝在贺兰雪的臂弯里,伊人一面把玩硬币,一面信口问道。
这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