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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这才看清楚,剑后还有一个人,一个身穿玄衣,凛冽如剑的人。
他直接跃到凤九的马背上,从背后把住缰绳,然后旁若无人地朝大路的方向策去。
只一人一剑,这十几万的大军,竟然根本拦之不住。
无数人潮涌一般赶到了他的前面,又在灿烂辉煌的剑光中身首异处。
就好像一枚锋利的针,穿过最柔软的豆腐。
到最后,阻拦的人几乎瑟缩了,他们不再认为自己的敌人是一个人。
那根本不是人。
炎寒敛眸望着越来越远的人影,伸出手,止住其它人飞蛾扑火的动作。
“都不要动,让他走。”他沉声道:“人又怎么斗得过神。”
“主上,他是……”
“剑神,陆川。”炎寒淡淡回答。
周围的人,皆是一身冷汗。
如果所有的传奇都会被打破,而陆川,是永远不破的传奇。
而陆川这次的横空出世,也缓解了远安刚刚的破城之危,被冲散的天朝兵重新结起了阵对,又是一番拉锯战。
在中午时分,贺兰钦的队伍终于出现在炎寒的后方。
他们在炎寒最意想不到的时间,用最意想不到的方式,从浓雾中从天而降。
战局马上扭转,炎寒反被前后夹击。
然奇怪的是,之前收到的消息,贺兰钦即便能从柳色那边全身而退,也不过是区区三万人,可是源源不断的人群,已经远远不止三万人了。
也许五万,也许八万,也许十万!
两边的总数,已经将炎寒的人数优势狠狠地打压了下去。陆川的捣乱,贺兰钦的突然袭击,前后夹击的困窘
。
炎寒兵败如山倒。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炎寒并不是被人数或者变故吓倒的主,他真正感到挫败的,是站在贺兰钦旁边的那个人。
那个口口声声与他结盟的柳色。
柳色依旧是一脸意味不明的笑,闲闲淡淡地站在贺兰钦身边,冷而讥嘲地望着他。
炎寒回头,看着城楼上的贺兰雪同样挂着一轮笑,闲淡而运筹帷幄的笑。
他忽而明白了。
原来,这是一场局。
柳色一直是贺兰雪那边的人。
贺兰雪以他为诱因,以自己为诱饵,一劳永逸地,结束炎国的威胁。
而贺兰钦去围剿柳色的行为,只是一场戏,一场混淆他视线的戏。一场请君入瓮的戏。
他一阵身寒。
这么多年来的自信,突然变得无比脆弱。
他一直以为自己看清了贺兰雪是个什么样的人,聪明、感情用事,爱冲动。
炎寒也不觉得他会是一个好皇帝。
可是如今看来,他根本从未看懂贺兰雪过。
他也没有看懂裴若尘过。
天朝的人,总是能冷不丁地让他刮目相看。深不可测。
炎寒苦笑,看着越来越明显的败局,想到自己居然可能被贺兰雪俘虏,突然觉得无比好笑。
可是,就在他山穷水尽,连身边的侍卫也越来越少之际,贺兰雪却突然扬了扬手。
……
……
战场上一片寂静。
精疲力竭的双方,都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
“炎寒。”贺兰雪站在城头,面向炎寒,朗声说到:“只要你发誓,有生之年绝不再侵扰天朝。这场战役,我们和解!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怎么样?”
炎寒不为所动,巍峨的身子始终如战神一般,傲然地立于战车上。
“在战场上,没有和解。不成功,便成仁。”他的骄傲,是决计不会让自己妥协的。
不然,父王在天之灵,该会多失望?
贺兰雪的神色黯了黯,他不想与炎寒结太深的梁子,即便不为国家利益,为了伊人,他也不想让伊人为难。
可是,身不由己。他们都太强悍,所以必须有一个输赢。
“既然如此……”贺兰雪往后退了退,手臂重重挥下。
刚才停顿的战局再次拉响。
炎军在负隅顽抗。
炎寒已经打算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了,他心中没有多少畏惧,连最初的寒冷也察觉不到了。
整个人在沸腾。
“主上。”在情况越发艰难的时候,炎寒身后突然响起一声低低的唤声。
他扭头一看:竟是伤势刚好的阿奴。
“你怎么来了?”炎寒吃惊地问。
“主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先避开一下吧。”阿奴盈盈地望着他,轻声道。
炎寒剑眉一轩,愠怒道:“你是让我临阵脱逃?你先回去,这里不安全。”
“主上……”她又轻轻地唤了一句,炎寒转过身,她继续道:“主上,你不要怪我。”
说完,阿奴想也不想地拂了拂衣袖,仙媚派最厉害的迷-药,即便炎寒也无法抵御的迷-药,立即生效。
他惊愕地看了阿奴一眼,然后倒了下去。
阿奴身体微旋,从背后抱住他,让他倒进自己的怀里。
“主上,对不起,可是我不能让你出事。”阿奴低低地自语一句,然后将炎寒交给身侧的侍卫,“快将主上安全地送出去。”
临行前,她望了一眼远方的贺兰雪。
贺兰雪朝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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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战役,以炎军的全军覆没为结局。
之后整整三年,炎国也没有恢复到从前的军事水平。炎国也重新开始韬光养晦,暂时不敢随意觊觎天朝。
柳色确实在与炎寒交谈之前,便于贺兰雪达成了联盟。
贺兰雪给他的承诺是:重审柳如仪造反旧案,为柳家翻案,让柳家的家人能重见天日。
柳色想要的,不是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理由复仇。
他想要真相。
在绥远战役结束的一个月后,天朝开始大张旗鼓地重审柳如仪与息夫人造反的旧案。
案件扑朔迷离,即便是大内,也根本没有留下卷宗。
没有案底,也没有线索。
案子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僵局。
柳色与尤主管,还有一
直跟着他的武爷,一起住进了柳家的别院,他找到了当年柳如仪囚禁息夫人的地牢,在那里坐了三天三夜,然后带着武爷,不告而别。
伊人对贺兰雪说,“我告诉他,息夫人在流园,他去找自己的母亲去了。真正的真相,外人怎么勘察,都是看不透的,唯有当事人知道。”
贺兰雪点了点头,搂着伊人,轻叹道:“是啊,各人有各人的缘。”
譬如冷艳,兜兜转转了一圈,最后依旧形单影只,只是比以前更强势也更冷漠了。
譬如夏玉,他曾经有过一次机会,可是却因为自己的愚蠢,而永远失去了。
譬如炎寒,在那次被阿奴强行带走了,他便一直没有了消息,好像炎国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君王存在。他更加深居简出。
譬如容秀,贺兰雪收到了贺兰淳寄来的信,上面写着:一切静好。
譬如贺兰悠,听说还在各处游历,有一次她说遇到凤七了,可是当贺兰钦赶过去的时候,凤七已经不见了。
譬如凤九,自陆川将他带走后,也是许久许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譬如裴若尘,据流逐风传来的消息说,他似乎喜欢上了流园,不打算出来了。
再譬如伊人——
“啊,今天要当皇后?不是吧,能不能再睡一会?还要穿这么重的礼服,还要背这么长的发言稿?……阿雪,能不能不当皇后啊,谁爱当谁当去——干吗这种表情……那我继续睡了……臣妾真的做不到啊!”………题外话………这里算是一个小结局了。追累了的同学可以在这里止步啦。多谢多谢,下面的部分,就是伊人和贺兰雪在宫廷里的生活,以及各位帅哥最后的归宿啦。有兴趣的可以继续看下去:)
☆、第二部001 当皇后的日子
伊人很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巴巴地想当皇后。
她反正是不喜欢的,那沉沉的礼服压在身上,满头的珠翠叮咚,让人根本喘不过气来。
册封那天,伊人梦游一般看着礼官的嘴在那里一张一合,然后被两个小宫女搀扶着,半推半抬地拥到了高高的天台前,贺兰雪一身黄袍,打扮得精神抖擞,站在高处,如临世的神子。
伊人站在下面,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上走,仰头望过去,只觉漫天的阳光,都拢在贺兰雪的身后,是那样的光辉夺目,仿佛聚集了全世界所有的光明和璀璨,他向她伸出手,微微一笑,笑容从眼角里逸了出来,桃李缤纷落。
伊人顿时有了力气,顶着足足二十斤重的行头,走到了贺兰雪的面前,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他宽厚的手心里。
从今以后,她是他的皇后竭。
天朝大安,帝后大吉,举国同庆。
燃了一宿的焰火,在清晨时,变成熙攘大街上的残屑,又很快融进了天朝日渐繁荣的柴米油盐中去了。
而一度空虚的皇宫里,也渐渐充盈热闹起来。
伊人本想重新恢复王爷府里的逍遥日子,找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小角落,老老实实地晒太阳睡懒觉。
只是,她很快就发现了——这,绝对是一个奢望!
现在的伊人,再也不是被众人遗忘的小角色了,她是整个皇宫的中心,是天朝的国母,是万千女子的楷模。
每天一大早,伊人还在梦里睡得死去活来呢,那些前来请安的贵妇小姐们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伊人不得不强迫自己起床,坐在宽大舒适的椅子上,睡眼惺忪地听着她们一个个走进来问安,然后,便是女人们齐聚一堂,叽叽喳喳地讲着一些生活琐事,什么李家的小姐嫁给了张家的公子,皇后娘娘觉得这桩婚事是否妥帖?什么柳家的姑娘想进宫来在皇后身边学习礼仪,皇后娘娘觉得可行还是不可行?
每到这时候,伊人便会睁大眼睛,很无辜很纯洁地盯着发问的人。
她其实不需要发言,紧接着,就会有其它的贵妇七嘴八舌地讨论起这个问题来:李家小姐不行啊,听说是一个罗圈腿,张家公子那么英俊,不般配。张家公子不行啊,听说文武都不行,就一个脸蛋能入眼……柳家的姑娘,分明是想趁机进宫狐媚陛下嘛,娘娘可千万别相信她……
如此如此,反正那什么张家的李家的柳家的,伊人是一个都不认识,更乏陈关心了。
她只是将眼睛睁得越来越大,看着面前那一个个花枝招展的贵妇人,慢慢地模糊起来,变大变黑,最后变成满屋乱舞的大苍蝇,嗡嗡地响个不停。
伊人吓出了一声冷汗,抬抬手,待大家都安静下来,她端坐在上位,很没烟火气地丢了一句:“就照大家的意思做吧。”
大家面面相觑,皇后娘娘已经拍拍屁股从太师椅上爬了起来,转身逃也一般地回到内殿温暖的床榻上。
“娘娘的意思是……”过了许久,其中一个贵妇迟疑地望着众人。
“就是全部同意呗。”另一个人很老好人地说到。
于是,皆大欢喜。
……
……
……
……
这样持续了半个月,伊人的头都要被她们嗡嗡地说炸了。
千军万马算什么?那些被战争吓怕的男人们,真应该在一间全是妇人的房间里当上一天。
伊人想:只要在这里呆过一天,男人们个个愿意去战场当烈-士。马革裹尸还,也好过这样软刀子凌迟呀。
又经过半个月的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