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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珩每每从旁劝慰外祖母和母亲,又亲自下厨做些吃食来孝敬。
她做菜自是拿手,不但外祖母和母亲喜欢,便是那外祖父见了后,都不免多吃几口。只是瞧着这外祖父终究性子奇特,眼里盯着吃的,嘴上却不说罢了。
佩珩想笑,又不敢,勉强忍着,却偷偷地做了更多他喜欢的,特意送给他。
这几日萧千尧也随着萧千云进来,认了亲,一家子团圆。因萧战庭那边需要照料,佩珩虽然心细,可终究是个女子,由她去照料萧战庭不太妥当,是以夏九寒便干脆让两个外孙过去照料父亲了。
夏九寒开始时自然是对这外孙不喜,可是几日下来,见两个外孙还算实在诚恳,特别是那个大外孙,对他颇为敬重。
至于佩珩这小丫头,嘴上不甜,可是做出的吃食着实好吃啊!
他便开始觉得,女儿这些儿女,仿佛也是不错的。
这一日,他吃了佩珩的孝敬,满意地来到了温泉处,彼时萧千尧正在孝顺地给依然昏睡的萧战庭擦背梳发。
夏九寒见了,不免微微拧眉,想着这萧战庭倒是个有福分的,平白娶了自己女儿,才给他生了两个这么孝顺的儿子。
他弯腰查看萧战庭的脉搏,其实这几日,萧战庭比起之前已经好了许多,如今一探之下,越发满意。
“你父亲身子比起之前已经好了许多,从今日开始,我要为他施行万针之法,这其中出现什么事,亦或者你父亲如何痛苦,都不可轻易外传,你们可知道?”
夏九寒绷着脸,这么道。
他其实是怕两个外孙去向随氏或者萧杏花告状。
“是。”萧千尧萧千云自然不好说什么,恭声称是。
夏九寒满意点头,他仔细审视了一番萧战庭脸色,开始将原已备好的银针摊开来,给萧战庭下针。
这下针手法自然是许多讲究,万根银针,该下哪个穴位,下针深浅,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夏九寒取过来银针,一针一针往下。
每扎一根,昏迷之中的萧战庭便皱一下眉头。
夏九寒心中暗自冷道:“你既娶了我女儿,如今就承受我这万根银针吧。”
说着,他手腕一动,便见银针犹如毛毛雨一般飞向萧战庭,直插向萧战庭全身各处,片刻功夫,萧战庭已经活生生被插成了刺猬。
旁边萧千尧兄弟两人看得心惊胆战,特别是眼瞅着几根银针几乎扎在父亲喉咙旁,那可真是稍微差一点点,爹的命就没了啊!
夏九寒万根银针下去后,舒坦地品了口茶水,挑眉,反过来问萧千尧兄弟二人。
“你们两个小子,为何瞪着眼睛?”
萧千尧二人知道这外祖父的性子,自是不敢多言,只是恭声问道:“父亲如今这个模样,倒是要多久?”
夏九寒摸了摸胡子,不甚在意地道:“且等到日落时分,我自会来拔针。”
一时又吩咐道:“你们去叫佩珩来,等下我要给她讲解这万针之法。”
萧千尧二人自去叫了佩珩过来,佩珩见父亲满身是针,犹如刺猬,自是微惊。
夏九寒却淡定地摸了摸胡子:“这万阵之术是要每日布针拔针的,明日你来下针吧。”
“……是。”
夏九寒看这外孙女神情,自然是知道她心里没底,神色稍微和缓:“我既让你下针,自会从旁指点,但是你须要好生用心才是。”
语气稍停顿了下,他才又道:“我这一身衣钵原本那是要传给你母亲的,怎奈命运弄人。如今看你还年轻,且有些医家灵气,我便传给你了。”
“传给我?”这个消息太过突然,以至于佩珩有点不敢相信。
她一直觉得这外祖父孤高清冷,难以接近,更不曾把自己放在眼里,不曾想,他如今竟要把衣钵传给自己?
可是夏九寒却误会了这外孙女的意思,不由拉下脸道:“怎么,你不愿意?”
佩珩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哪里能说不愿意呢,当下忙道:“能得外祖父传授医术,佩珩自是受宠若惊,只是这些事,终究是要和父母商量下,这样才好?”
夏九寒听了,点头,郑重地道:“说得不错,是要和洙蘅商量下。另外还有一件事——”
他看了看这外孙女,不经意地道:“我这医术,自是和别个不同,到时候会带你去一处偏僻安静之处,潜心修习。三年内,我是不许你见外人的,你可愿意?”
三年?
佩珩万不曾想到,还有这说法,一时脑中微乱,恍惚间便想起了天子刘凝。
三年……她都不能见到他了?
夏九寒看她有犹豫之色,皱眉道:“你爹这身子,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照料他,总是要你自己学会了,每日为他施针。”
佩珩听此,垂眼苦笑一声:
“好,外祖父,我跟着您学,也会听从您的安排。只是在跟着您去那偏僻安静之处前,我须要先见一个人。”
三年时间,她便是等得起,他却必定等不起的。
堂堂天子,已经而立之年,早该充盈后宫开枝散叶了。
夏九寒听了,眸中精光微动,打量着自己这外孙女,却见她眉眼间一抹淡愁。
当下顿时明白过来,知道这外孙女怕是已经有了心事。
只是他自己心中有所打算,当下故作不知罢了。
萧战庭醒来的时候,是三四日后了。这些日子他滴米未进,滴水未饮,不过全仗着夏九寒的银针药浴来维持性命罢了。
是以等他醒来时,形容削瘦,身上乏力,腹中空空。
他睁眼后,便见两个儿子关切地围了上来。
“爹,你可是醒了,我这就去告诉母亲知晓!”
“爹,这几日母亲很是担心你,几乎日日扶着外祖母过来看你。我瞧着外祖母也是颇为忧心,只盼着你醒来。”
“外祖父医术果然高明!”
萧千尧没敢说,他眼瞅着他家外祖父天天把爹扎得像刺猬,其实是心里怕着,怕外祖父一个不满,手一歪,把自家爹给害了!
如今醒来,可算是放心了。
萧战庭却听得一脸疑惑。
“你母亲呢?她在何处?外祖母?外祖父?这又是哪个?”
萧千云前去告知母亲,而萧千尧连忙将最近这些日子的许多事都向父亲禀报了,最后又道:“这几日,母亲都是陪着外祖母说话,佩珩也每每从旁照料伺候。只是如今外祖父说要把医术传给佩珩,是以从昨日起,都是佩珩为父亲施针。”
也是几日未醒,萧战庭开始时听得茫然,后来逐渐清醒,也听明白了,却是恍然。
“怪不得当初那位夏家人在宫中见了你娘,倒是追问了一番。我也曾经派人去南疆,寻找你娘记忆中的树,却根本毫无所获。如今想来,那树竟然是长在夏家,外人自然轻易见不得。”
一时也有些感叹:“我这一病,你娘寻了她亲生父母,这也是因祸得福。”
而这边萧千云将父亲醒来的消息告知萧杏花后,萧杏花自然惊喜不已,起身就要过去看看。
夏九寒却示意一旁的仆人夏银炭道:“你过去,把咱们这位姑爷请来。”
夏银炭恭敬地道:“是。”
这几日夏银炭颇受了点教训,想起之前对萧杏花的种种嚣张不屑,自是有些后悔,在萧杏花面前恭恭敬敬的。
如今他得令过去,很快将萧战庭唤来。
萧战庭一路踏过那峡谷,来到这处花木萦绕的木屋处,进来便见之前那位夏神医,夏神医旁边还有位和自家夫人容貌极为相似的妇人,知道这就是岳父母了。
而就在这岳母身旁,则是萧杏花。
几日未见,她脸色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正用关切的目光打量着他,显然也是看他形容削瘦,担心着。
他冲她微点头,示意自己没事,之后便撩起袍子,单膝跪下,拜见了岳父母。
夏九寒也就罢了,随氏之前见萧战庭生得仪表堂堂,又是天生有福的,已是喜欢,如今看他偌大一个男人,来到自家面前,神态恭敬,丝毫不拿他那当朝国公爷的架子,自是更加满意。
当即忙命他起来,慈爱地道:“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多礼,这些日子,我听说你是病了,一直昏迷不醒,如今好不容易醒来,先坐下歇歇。”
萧战庭刚刚醒来,气力不继,未曾用膳便来见这岳父母,确实有些疲惫,当下起身,也便没客气,坐下了。
随氏如今找回了女儿,这失心疯好了,也就慢慢恢复了年轻时候的精神。她本是洛南随家嫡长女,最擅看人,一看这萧战庭,便知道他是可以把女儿托付终身之人。
这几日她和女儿说话,慢慢地从话语里知道她这些年受了许多苦,自是心疼。只是若女儿年幼时寻回,自己还能揽在怀里好生疼爱弥补一番。现在女儿都是当奶奶的人,却是不能镇日揽着,还是要看看所嫁夫君是否牢靠。
她察其言,观其行,对萧战庭满意,当下笑得越发和蔼,转首先对佩珩道:“我瞧着你爹身子虚弱,先端些你做的点心来给他用。”
佩珩应声去了。
“这些年,我们不在洙蘅身边,多亏了你照料,这个我们都得谢谢你。”
随氏温声这么道。
萧战庭忙道:“岳父大人说笑了,这本是应该的。也是小婿无能,这些年让她吃了许多苦头,又没能早些帮着寻到岳父母,也好早些一家团聚。”
随氏笑叹一声:“当日宗长批命,是说我家洙蘅要半生坎坷,我还不信命,她的父亲带着她赈灾救人,也是为了让她给自己积福。谁曾想,她反而因此遭受厄运,如今想来,一切都是天命,原怪不得谁。好不容易我们一家团聚,只盼着你和洙蘅能相互扶持,携手一生,让她后半辈子过得舒心,我和她父亲便是死了,也能瞑目。”
夏九寒从旁听着,却是不乐意了:“夫人,你我如今寻了女儿,自当长命半岁,护着洙蘅,让她一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不能受半分委屈。”
说着这话,看了看萧战庭道:“你几日不曾进食,便是用些点心,便未必能够充饥,如今且随我出来,我带你去用些膳食。”
他这么一说,萧杏花顿时觉得不对了。
她这爹,虽只相处了几日,可是也知道他那性子,必然是对萧战庭横看竖看怎么都看不顺眼的,怎么如今这么好心,竟然要带着萧战庭去用膳?
随氏显然对自己夫君也是早看透了的,不免狐疑地望向他。
夏九寒被自己最在意的两个人用怀疑的目光扫过来,便绷着脸,微转过头去,咳了下,淡声道:“他的命,也是我费尽心血救回来的,我总不至于害了他。”
萧战庭见此,忙道:“谢岳父大人救命之恩,如今小婿着实有些饿了,还请岳父大人赐膳。”
夏九寒看这萧战庭倒是个识抬举的,便轻轻颔首,负手往外行去。
萧杏花不放心,待要起身,萧战庭却扫了她一天,微微摇头,示意她坐下即可。
萧杏花接受他的眼神,知道他的意思,想想只能罢了。
旁边的随氏见这夫妻二人眼神交汇间,一个充满关切担忧,另一个颇为体贴,自是越发满意。
“你这女婿,我瞧着倒是不错,他能白手起家在朝堂上混出一番名堂,本不是寻常人。可是他能不纳妾,对你敬重有加,如今见了你爹,也是颇为恭逊,实在是难能可贵。”
萧杏花听着自己夫君得了母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