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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把刀子架在云二脖子上,架在云三脖子上就足够了。”
“那不就完了?没有那份对自己人都狠的心追求什么皇位啊,上去了也只能成为昏君。
弟子不用想都会知道,一旦您登上皇位,以我师娘的脾气后宫干政是必须的,到时候您是不是要废掉师娘?
云二和我一定会无法无天的,到时候您要不要干掉我们俩以儆效尤?我爹爹一定会痛骂您是一位奸雄的,到时候您要不要把我爹的脑袋砍掉?狄青伯伯一定会跟您兵戎相见的,您是不是要打败狄青伯伯最后杀掉他?
等您把这些事情做完了,登上了皇位之后就会发现自己真正的成了孤家寡人。
您和云二是最怕寂寞孤单的人,您这些年苦心孤诣的才把自己身边的人群变大,到时候成了孤家寡人就是您的追求?
傻子才去当皇帝呢!这是您以前告诉弟子的话,您明明已经想清楚了,干嘛还要反复?”
苏轼鄙视的眼神弄得云峥有点无地自容一巴掌拍在苏轼厚厚的后脑勺上怒道:“老子就是随便想想!”
ps:第二章
第六十三章谁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为了这次会盟,从东京来了很多人,也送来了非常多的东西,云峥和石中信苏轼一起瞅着那一大群穿着花花绿绿衣衫的歌伎流了一会儿口水就回到了军营,问过人了,那些女人碰不得!
三鸦口如今变成了太平口,是赵祯自己取的名字,别的大臣们都赞不绝口,只有云峥很反感这个名字,这让他很容易就联想到太平间。
无理取闹了一番,还是被少数服从多数,赵祯非常有兴致的帮云峥挂在墙上的作战地图上的三鸦口换成了太平口。
京西军中有沙盘,自从赵祯发现这个东西之后就乐此不疲,拉着一群人整日里在沙盘上厮杀,忙的军中整理沙盘的参军苦不堪言。
赵祯最喜欢和石中信对战,军棋推演这回事需要极高的推理能力,他和石中信倒是杀了一个旗鼓相当,也就是说两个人其实是一对棒槌。
在军棋推演上,狄青都不是云峥的对手,赵祯有一天不小心赢了石中信一局之后就得意洋洋的要和云峥对战。
李常抽搐着脸要求皇帝不要这么干,上了沙盘的云峥一般情况下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性,他见识过云峥在沙盘上是如何的蛮不讲理,兴致勃勃的皇帝还是强行拉着不情愿的云峥比试了一场。
不出李常所料,皇帝输的很惨,很惨……
云峥一边从皇帝的山头上拔掉属于皇帝一方的黄色旗子笑道:“陛下,这就是微臣吃饭的本事。所以就当仁不让了,您是咱们大宋的最大头领,微臣无论如何也要让您知道您发的俸禄没有白给,是物超所值的……”
从此之后,赵祯再也没有找过云峥比划什么军棋推演。
回到小山谷的石中信埋怨道:“你那一天就不该赢陛下,害的他对沙盘都失去了兴趣,我连拍马的机会都没了,如果陛下现在依旧沉迷在沙盘里,今天去问邹同要几个漂亮的女娘就能得逞,邹同一定会痛快的答应的。而不是像今天一样一点面子都不给。”
“我老婆在军营。你让我找歌伎?”
“小妾而已,你老婆在东京,我告诉你啊,家里的等级一定要弄清楚。咱们兄弟可不能出现宠妾灭妻这种丢人扫兴的事情啊。”
“我发现你家就是严格按照《礼记》活着的。除了不要脸一点。别的都符合,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在不要脸和严苛的礼记条例中取得平衡的?这可是一门大学问,我打算学学。”
石中信瞟了云峥一眼指指身后的苏轼道:“孩子还在。莫要教坏了,怎么当人家先生的?”
胖胖的苏轼立刻笑着露出四颗大白牙表示自己是一个淳朴善良的不通世事的好孩子。
石中信站在小山包上解开腰带痛快的放了一遍水,还故意面对山下的歌姬们所在的营地,猥琐的样子让人不忍直视。
“邹同把门把的严实,把这里当后宫了,今日看来不能得逞了,你确定辽国皇帝已经撤出了大宋边境?”
石中信跳跃式的思维让云峥有些难以招架,想了一下说:“确实已经退出了大宋边境,如今带领着八万皮室军驻守在灵丘,准备和陛下会盟,现如今,辽国的枢密使萧科正在和咱们大宋的枢密使韩琦商量会盟的地点,我问韩琦到底在什么地上会盟,想看看有没有可能把辽国的皇帝给干掉,结果,韩琦不说。”
石中信皱眉道:“你怎么总想着干掉谁,怎么就不想想我们的生意,辽东的生意是一个大进项,我很满意,听说你老婆也很满意,现在只要辽国和大宋重新签署了合约,大家就能安安稳稳的过几年,也能多赚几年的太平钱,澶渊之盟至少保持了大宋和辽国五十年的平安,这一次的合约保证两国五年的平安总可以吧?这还是考虑到你脑袋出了问题,如果脑袋不出事,我最多说三年!”
云峥奇道:“我算什么变数!”
石中信叹息一声道:“你确实不是变数,你只是一只守在辽国这个羊圈外面的恶狼,总是对着羊圈里的羊群流口水,什么样的羊圈能经得起你这么惦记?迟早有一天你会冲进羊圈把里面的羊全部吃光的。”
“怎么好好的感慨起来了?这可不像是你的为人!”
石中信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云峥,云峥皱着眉头看了一遍就合上纸张重新递给了石中信道:“有什么不妥吗?”
“你小老婆在改土归流啊,太行山上的强盗有四成已经依附在了她的旗下,这些强盗已经有意识的随着辽国大撤退进了辽国。
强盗进了辽国,那里还会有什么好事情,难道说你现在就已经开始为第二次兵进燕云做准备了?
陛下正准备和辽国和谈,你这时候这样做很不君子啊!”
云峥瞅瞅四周,发现小小的山包上只有自己三人,就点点头道:“燕云对辽国来说很重要,对大宋来说更加的重要,称之为大宋的命脉都不算过分,我们总要夺回来的,早点布局以后打起来容易些,你告诉我,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石中信苦着脸说:“能不能给你小妾说一声,收拢强盗的事情到此为止啊?我家的家将都要被她收编了,你小妾一手拿着银子,一手提着刀子要盗匪们选择,拿银子的是自己人,不拿银子的她就立刻下手啊,一柄宝剑砍头砍得都卷刃了,沾了一身的血,人家现在都叫她血娘子!”
云峥惊愕的道:“太行山的盗匪里有你的人?”
石中信苦笑道:“不瞒你说,各家各户的人手都有,不为抢劫,只是为自己家留一条后路而已。
当年太祖爷杯酒释兵权之后,各个勋贵人家都以为大难临头了,以为兵权没了,剩下的就是抄家灭族了,于是老祖宗们就安排心腹家将在太行山开山立柜,打算给家里留一条最后的生路。
没想到太祖爷是个真汉子,说话算数,收走了兵权却给了大家富贵,大家都心满意足的在东京生活,而太行山的盗匪也就这么留了下来,贩运一点私盐过活,实在是过不下去的家里就贴补一点,毕竟多一条道路也是不错的事情。”
云峥点点头道:“这就合理了,怪不得山里有这么一条路却朝廷却不知道,怪不得每一任的唐县知县都会恪守这个秘密,难怪唐县知县在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之后会把妻女托付给盗匪,难怪我老婆在太行山会如此的顺风顺水,那些没主子的盗匪以为我也是在找退路,怪不得他们会积极地投靠,不过我听我老婆说,好些人都是弥勒教的人。”
石中信大叫道:“狗屁的弥勒教的人,他们只能迷惑一些大字不识的穷苦老百姓,如何能够迷惑各家派过来的心腹家将?当年高昙晟一口铁枪打遍太行无敌手,谁要是不听他的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也就那么着了,后来高昙晟被你弄死了,大家就恢复了常态,不信你看,以后有强人出来,大家还是会低头认他当山大王,只要他高兴就好。”
云峥点点头,这件事确实不能做过了,大家都是勋贵都是苦哈哈的在皇帝的屁股底下讨生活,既然这是大家墨守成规的东西,自己也就没必要去破坏,从众是最好的选择,成了勋贵中的一员,守望相助是必须的。
“我也不问谁是谁家的人,以后不会要秋烟去强行收编那些人,改为自愿,以前强行收编的也会放出来,你看如何?”
石中信笑道:“那就没事了,回头我有一套头面首饰送给你小妾,不让她白忙活。今晚我去找邹同,看看能不能请一些女娘出来给我们跳舞,犒劳一下大军!”
苏轼见石中信匆匆忙忙的走了,走到云峥面前道:“先生,他们怎么这样啊?这还是大宋的臣子吗?”
云峥笑道:“你以为咱们家就没有这种准备吗?皇权之下皆为蝼蚁,狡兔还有三窟,为自己的家人族亲准备一条活路有什么不对的?
咱家只要有了确实的威胁,家里的人在一柱香的时间里就会坐上汴河的快船,一个时辰就会从汴河的关卡上通过,知道这个速度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家里的人逃跑的速度比官府的快马还要快。
已经演练过无数遍了,推演过各种可能遇见的问题,想出了无数种应对的方式,包括武力强行突破,和挟持高官威胁种种方法。
如果没有这些应对机制,你先生凭什么会把家眷放在东京城,自己在万里之外放心作战?
身为将军谁敢说自己这一生能够百战百胜?胜利一百次,只要大败一次就是抄家灭族的奇祸,为国家卖命,还要搭上自己的族亲,凭什么?没有这些应对机制,让人家一窝端吗?到时候怎么救他们?磕头吗?”
苏轼张张嘴,最后长叹一声,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无话可说,所有的勋贵好像都对皇权抱有最浓重的戒心!
ps:第三章
第六十四章傻孩子
真相不能挖掘,挖掘到下面只会更加的肮脏。
清水从淤泥上面划过,谁都喜欢,一旦船桨把淤泥搅起来清水也会变成泥汤。
是个人就喜欢干净,所以我们明知道清水底下是淤泥,往往也会装作不知道,只要清水上的莲花婷婷玉直就可以了,找淤泥那是泥鳅才做的事情。
苏轼很失望,他的心灵受到了极大地冲击,原来大宋的勋贵并没有誓死保家卫国的决心,只要风头不对,他们立刻就会逃跑。没人打算为这个国家死战到底。
“这样的人也有,比如狄青和你爹爹,他们才是需要被所有人尊敬的人,他们是真正的在为这个国家着想,不像师父和那些勋贵,我们都是投机分子,打算一辈子站在胜利者的一方,这也是你师父我认为自己有两成胜算的最大依仗。
你从今往后的路需要你自己去走,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段时间里我带着你看到了人世间最污秽的一面,今后何去何从看你如何选择,至少你看到的都是真实的世界,那些虚无的教条没有办法束缚你,做什么样的选择都是你出自你的本心。”
“山下的那些人在排练歌舞,不管是歌伎还是乐师他们似乎都非常的卖力,他们现在唱的就是折杨柳,这是在祈祷和平,讲述福乐安康,您说他们不知道停战合约背后是如何的血腥吗?”
“不知道,他们只是在机械般的执行皇帝的命令。自主权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奢望,凡是知道自己该如何做,该去做什么的人一般都是人上人,或者是智慧超群之辈,碌碌众生不过是在盲从而已,沿着别人设计好的道路一路狂奔下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