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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的份例,通房大丫鬟月例有二两银子,四时衣裳首饰等分例不少,赏赐也多,他寻思着反正总得按长辈意思要个通房,莫若就收了骆青意,省得沈梅君再打傅望舒的主意惹恼傅望舒。
沈梅君进去了,骆展鹏急急忙忙就往家赶,曾凡却走得很慢,心里有些莫名的惆怅。
沈梅君也好骆展鹏也好,他们看着很辛苦,却能按自己意愿努力打拼谋划前程,他却得按长辈的意思来,走着自己不喜欢的仕途之路,着实无趣。
曾凡没走多远,背后忽传来沈梅君的喊叫声。
原来沈梅君进傅府便去找骆青意,骆青意听沈梅君说自己弟弟要开画廊卖画,当时就急得哭起来:“不行,我娘盼着他科考有出息了,给我爹翻案呢。”
她也不听沈梅君分说解释,跑去和高升媳妇告了假,夜里就急匆匆出府往家里赶,要让骆展鹏改变主意。
已近戌时,沈梅君见她一个姑娘夜里外出,急得忙追拦她,却哪拦得住,曾凡听得她的声音时,她正使劲拉着骆青意要把她拉回傅府。
曾凡只听得几句话便全明白了。
曾凡走过去拔开沈梅君,抓起骆青意就走。
“放开我,梅君,快救我。”骆青意见他恶狠狠的,吓坏了。
“他是曾公子,别喊。”沈梅君急捂骆青意的嘴,又急忙向曾凡道歉:“曾公子,青意不知是你。”
“得了,没你事了。”曾凡不耐,撵沈梅君:“你今日走了一天累了,回去歇着,我送她回家去。”
有曾凡送骆青意回家不需担心,沈梅君略一迟疑,转身回傅府。
夜深沉,灯笼光亮在树叶缝隙洒落,闪烁跳跃,从大门到流觞轩的路上,竟连走动的和值夜的下人都没有,脚步声在寂静里有些幽冷恐怖,沈梅君突然感到害怕,拉起裙裾正想奔跑,柔腻的轻笑划破了夜的深暗,笑声过后,一个人无声无息落到她面前。
修眉入鬓,桃花眼微吊,面庞细腻红唇高挑,若春日娇花,沉暗的夜色也掩不住那份灼灼的艳色。
是傅望超。
“梅君,怎这么晚回来,可安好?”傅望超温柔地关切地看她,眸光暖暖软软的,浸了蜜似的要把人甜粘住。
“梅君很好,四少爷安。”沈梅君深深吸了一口气,朝傅望超浅施一礼,不等傅望超再说话,大步调头往回奔。
上次水榭里的经验告诉她,要越过傅望超,还不如回身,奔得快些走到大门了,那里有当值门房,当着人的面,傅望超总不好胡来吧。
背后劲风袭来,沈梅君没能跑开,傅望超一手勒住她的腰腹,一手捂住她的嘴,把她往暗影墙根拖。
他想做什么?令人恐惧的认知在寂夜里震荡,沈梅君拼命挣扎起来,发髻散乱披泻,周身气力尽使却怎么也挣不开钳制她的那双有力的手。
被狠摔到硬梆梆的地上,背脊锐痛头部晕眩,整个人天旋地转间,沈梅君猛一下出手朝傅望超面门抓去。
抓住可就是大花脸了,傅望超松手回护脸颊,沈梅君使了吃奶力气把他掀倒,站起来闷头飞奔。
她只跑出几十步远,面前又从天而降一堵人墙。
傅望超的手朝她脖颈抓过来,布料被撕碎的悉索声尖利刺耳让人绝望,寒风侵过裸…露的肌肤,刺入皮肉扎得人心口生疼。
傅望超的粗喘逼近,力量悬殊只能讨巧,沈梅君拼了力抬腿往上顶去狠狠撞上傅望超的下物。
她再次得手,傅望超疼得弯腰,但是,只缓得一缓,她依然没能逃脱。
她的长裙被高高撩起,傅望超一只腿挤进她的双腿间。
绝望里突然有脚步声由远而近,沈梅君刚想大喊救命,傅望超被来人从她身上拉开了,下一瞬,啪地一声沉重的闷响,来人一巴掌朝傅望超脸颊用力扇去,力道又猛又重,扇得傅望超整个人转了两圈才停下来。
“这是教训,再有下次,别怪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傅望舒冷硬凌冽的说话如天籁之音。沈梅君眼角一片濡湿,模糊里看不清傅望舒的面孔,什么也没想就一头扎进他怀里。
傅望舒身体僵硬了一手,伸臂把她搂住。
“不怕,我回来了。”他在耳边低声道,声音有不易觉察的温软。
沈梅君心跳变得飞快。
流觞轩静悄悄的,众人都歇下了。
傅望舒一言不发拉着沈梅君进了书房。
“怎么那么晚还在外面?”灯火星点似的,摇曳着在傅望舒脸上洒下阴沉的暗影。
“我……”沈梅君浅咳要清嗓子,喉咙却被酸楚堵住发不出声。
“我去喊秋梦给你抹药。”傅望舒没再追问,瞟了一眼沈梅君红紫青淤的脖颈,站了起来往外走。
“不要,我不想给别人知道。”沈梅君拉住他袖子摇了摇头,这一动,背脊在地面几次磨擦过的皮肤灼疼得厉害,脖颈也是钻心似的疼,不自觉就蹙起眉头吸气。
傅望舒停下脚步,沉默了一下,拉了沈梅君在窗边他时常休息的软榻上坐下。
他拢起沈梅君披散的头发梳理了几下,扯下自己的束发绳扎住撩到一边。
“我给你抹?”他问。
”沈梅君垂睫低应了声:“好。”
药膏抹上伤处,指尖抚过的地方,跟那夜他帮她拿掉花瓣时的感觉一样,凉丝丝的,空气里轻荡着氤氲着丝丝缕缕的属于男人的清新气息,淡雅幽远,视线里月白色的薄绸袖口上银丝暗花纹游移,泛出暧昧的粉红颜色,教人如入梦境。
沈梅君觉得自己给拉进沉软的泥沼,手足和心脏被勾住拉扯厮磨,无形的说不明白的东西要将她掩埋。
“怎么背后还有?”傅望舒皱眉,略迟顿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拉开沈梅君的衣领。
后背在地上磨擦出的伤很多,有的到腰线了,傅望舒的手指越来越往下,不知过了多久,他停了下来,脸对着沈梅君,清冷的瞳底有暗火涌动,怒气勃发,又搀杂着不忍怜惜。
沈梅君被他的眼神吞噬,她扑进他怀里,紧紧地箍住他的腰,抑制不住泪水汹涌,大滴大滴无声地落在他胸膛上。
第十六回
沈梅君被他的眼神吞噬,她扑进他怀里,紧紧地箍住他的腰,抑制不住泪水汹涌,大滴大滴无声地落在他胸膛上。
傅望舒把沈梅君推开,捧起她的脸,拇指指腹一点也不温柔地擦掉沈梅君腮帮子上的泪水。
他的手指擦过沈梅君耳后时,恰触上沈梅君脑侧被傅望超摔地上撞出的一个肿块,沈梅君闷哼,眉头蹙起,泪水又流了出来。
傅望舒没再帮她拭泪,在她肿出一大包的地方粗暴地按了一下,恶狠狠道:“收起你的泪,知不知道什么最廉价?眼泪!”
“沈梅君,不想落得你娘那样的下场,就不要让自己掉一滴泪。”
他嘴巴没停歇,劈劈啪啪说着:“小四有武功,刚才为什么给我打却不敢还手?”他定定看着沈梅君,眸子幽深肃杀。“沈梅君,你长得很漂亮,没有小四,也会有别的男人像苍蝇一样盯着你,不想刚才那样的事再发生,就努力的使自己强大,让人家不敢打你的主意,让人家明明比你强,却挨你训挨你打不敢还手。”
可能吗?她能做到吗?沈梅君呆呆地看傅望舒。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傅望舒微微一笑,鼓励地看她,用眼神说:“你行的,我相信你。”
“大少爷……”沈梅君低喃。
“推开我,向自己证明你能行。”傅望舒沉声道。
他的双手摩挲过沈梅君的脸颊,落在脖子上,触碰野蛮粗鲁,滚烫粗糙的掌心用力地磨…弄沈梅君娇…嫩的肌肤,沿着她优美的颈线缓缓往下,一点点侵蚀,一寸寸挑…逗,撩拨着她脆弱的青涩的情…欲青芽。
抹胸带子被傅望舒扯开时,沈梅君猛地咬住下唇用力推开傅望舒,力道之猛,把傅望舒推得连退了三步。
“怎么样?我说你能行,对吧?”傅望舒语气里笑意满满,看着沈梅君的目光满是赞许和得意。
沈梅君身体激凌凌不停颤抖,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绝望──因傅望舒的冷酷!
“多谢大少爷教导。”沈梅君握紧手,让指甲深入皮肉,用疼痛提醒自己,她得用刚强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傅望舒唔了一声,笑纳了她的感谢,对她的领悟力也很满意,问道:“小四不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我不在的这些天发生什么事了?”
之前没听说发生什么事,也许,自己今天出去一整天府里发生事情。
听说沈梅君出府了,傅望舒眉头跳动了一下。“高升家的准你假了?”
“准了。”昨日的行事有些失光明磊落,只是不施诈,根本不可能化解与高升媳妇的嫌隙,沈梅君微微纠结了一下,把自己使奸化解矛盾的过程说了。
“太简单了,瞒过高升媳妇和那个妙娘,却瞒不过小四。”傅望舒摇了摇头,道:“小四识穿恼羞成怒了,那妙娘中你的计成了你和高升媳妇和好的跳板,今日定已让小四转手送人或是发卖了,以后别一味和善,你可以来一招狠的,让高升媳妇与太太离心,完全倒到你这边来。”
高升媳妇那是傅太太娘家带来的人,怎么可能与傅太太离心完全倒到自己这边来。沈梅君被傅望舒匪夷所思的言语震住,想起他每每将不可能的事都料中,不摇头驳问,只认真思索可能性和怎么做就能取得他所说的结果。
“慢慢想,不急在一时半会。”傅望舒有读心术一般,又看出沈梅君的心事,挥了挥手,道:“夜了,歇息去。”
他率先走出去,沈梅君跟在后头,傅望舒踏出房门后突地顿住,沈梅君不解,微侧身看到厢房门口站着的谢氏时,心口不由自主一紧。
“娘,这么晚了你怎么不休息?回屋吧。”
“我能歇得了吗?”谢氏冷盯沈梅君。
自己披散着头发衣裳歪乱,娘误会了,沈梅君有口难言,怕谢氏以为是傅望舒做的找傅望舒拼命,急走几步过去扶住谢氏往房里走。
谢氏扫开沈梅君的手,啪地一声脆响,沈梅君听到今晚第二次扇脸的声音,谢氏狠扇到她脸颊的那巴掌,不比傅望舒扇傅望超那巴掌轻多少,沈梅君眼冒金星,趔趄着退了好几步后摔倒地上。
眼前一片漆黑,沈梅君几乎站不起来,不是因为挨打,而是在傅望舒面前如此丢脸,她万不想给傅望舒看到自己母女有嫌隙。
背后寂然无声,片刻后,脚步声响起,傅望舒进正房去了。
沈梅君木木地站起来,跟在谢氏的身后进了房。
“那人还没得手吧?”谢氏冷冷地问道。
沈梅君唇角抽痛说不出话,摇了摇头,实情弯弯绕绕,不知怎么和谢氏说,说太多了,只怕母亲又要犯病。
谢氏床上被子叠得整齐,沈梅君默默走上前铺展开枕头被子,帮谢氏脱了衣裳鞋子扶她躺下去。
盥漱了睡倒床上后,沈梅君抚着疼痛的脸颊,忍不住想,以前那个温和慈爱疼她宠她的娘什么时候能回来。
睡梦里沈梅君又回到候府,爹摘下一朵梅花,笑呵呵朝她招手:“梅君,过来,簪上给爹看看。”
“咱们梅君越来越好看了。”娘慈爱地看她,轻抹去她鬓边的一点雪花,拉起她的手到唇边哈热气,心疼地道:“采雪水让丫鬟们来,别冻着手了。”
朦胧中画面一晃而过,爹娘不见了,眼前出现傅望舒,不是冷着脸一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