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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诬蔑本官!”手指头如刀子般直戳过来。
“大人要撕下官的衣裳,难道不是要用强?”徐滢捂紧了胸口回道。
宋澈连头发丝儿都似要着火了,他松开揪着她衣裳的手,扬起拳头砸在桌面上,咬牙吼道:“我再说一遍,把衣服脱下来还给我!”这家伙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偷穿他的衣服,还敢诬蔑他有断袖之癖!要不是怕杀了他对外更加说不清,他不把他活活掐死才怪!
“那可不行。”
徐滢拨正了衣裳,拢手道:“方才下官已经说过了,下官乃是奉王爷之命来借衣裳的,大人不在房里,下官又赶时间,只好先斩后奏。这诚然是下官不对,但下官也是王命难违,并非有意冲撞,还请大人恕罪。”
“脱衣服!”宋澈踩着她话尾,一拳又砸在她旁边墙壁上。
徐滢顿了有那么片刻,说道:“真要脱?”
“脱!”声音如雷轰鸣。
徐滢再顿了顿,点点头看着地下:“好吧。那大人转过身去。”
宋澈磨着后槽牙,瞪着她背转了身。
刚刚转过去,就听房门吱呀一声响起来,他蓦地回头,眼前却哪里还有那家伙的踪影!
“混蛋你给我站住!”
宋大佥事头顶已然冒出滚滚浓烟了!
他咆哮着跳出门,指着前方拔腿开溜的某人飞步追去。
栏外海棠树后小吏们齐刷刷探出脑袋来。
天哪,他们跟在宋佥事身边这么久居然从来不知道他性好龙阳!刚才屋里传出来的声音他们可都听见了,他吼着徐镛让他脱衣裳哩!然而他还好凶残,人家徐镛都执意不从了,他居然还不甘心地追了上去!这也太可怕了!
怪不得他最近两眼底下一片乌青。
徐滢一路亡命地冲往端亲王所在的前厅,进了门已经只剩趴在桌上喘气的份。
端亲王正在吃茶,猛地见她这般倒是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话没落地,门外宋澈便已杀气腾腾闯了进来,指着徐滢便以饿虎扑羊之势往上扑。
徐滢赶紧冲到端亲王身后。
端亲王被她拽得身子后仰,不由也拍起桌子:“一大早的,这是干什么!”
“这恶贼竟敢偷穿我的衣服,今儿我非杀了他不可!”宋澈指着他身后,头顶火苗都已经噌噌冒出来了。
端亲王微顿,扭头看了下徐滢。徐滢赶忙站起身,双手垂于身侧,眼观鼻鼻观心望着地下。端亲王扭过身回来,娴熟地和着稀泥:“也没什么嘛,他穿的挺好看,比你穿了还秀气,也省得我让云修再想办法了。”
“什么叫穿的好看?”宋澈跳起来,“这是我的衣服!”
“知道是你的衣服。”端亲王端着茶,慢条斯理道:“不就一件衣服嘛?你几时变得这么小气?是我让他去拿来穿的。你舅舅过寿,他穿身官服去,像话吗?”
宋澈真的要疯了,“我舅舅的寿宴,凭什么要他去!”
“他是本王的属官,随我同去,有什么不能去的?”端亲王拉下脸来,“本王好歹是个亲王,不说前呼后拥,身边多几个小吏随从有什么了不起的?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自己一个人驾着马过去,自己拍门拴马?”
宋澈咆哮起来:“你身边不是有伍先生他们那么多人吗!”
“云修要交礼金,要随本王推挡客人,剩下的那些侍卫要保护本王安全,都有事做。”
“那他去能干什么?”宋澈冲过去指着徐滢鼻子,眼下连五官七窍都已经开始喷火了:“他们徐家都是专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奸巧之辈!他除了溜须拍马还会做什么?!”
“这是什么话!”端亲王又拍起桌子,“他是你老子的属官,你说他只会溜须拍马,他溜的是谁的须拍的是谁的马?你把你老子当什么了?”
宋澈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仿佛随时都有爆炸成火球的可能。
徐滢见状连忙恭顺地弯下了腰。强权手下混饭吃,适当的伏低做小还是要的。虽说目前是有端亲王罩着,可人家这不是要用他办事嘛,回头他一过河拆桥,又真把眼前这炸了毛的狮子得罪狠了,再被他捏在手里,那她可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宋澈握拳瞪了她半晌,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有种!你等着!”完了咬着牙,顶着张分辩不出什么颜色来的脸冲出去了。
端亲王对着他背影叹了口气,转手招了徐滢近前:“你不要怕,他就是这个臭脾气。”
徐滢连忙点头:“小的知道,多谢王爷相护。”
当爹的自然觉得自家孩子是好的,可刚才要不是他在,她敢打保票她这会儿肯定已经挂彩了!
说起来都是这端亲王害的,他是真不知道他儿子什么德性吗?
第10章 真有任务
这里人马齐了,便就启程往冀北侯府去。
先前宋澈说到冀北侯是他舅舅,冀北侯还真就是他舅舅。
昨儿侍棋说到冯家姑娘也准备要参加今儿冀北侯府的寿宴时,徐滢就顺口打听了一嘴。
冀北侯姓程,当今太后是他姑母。
程太后和皇帝的生母是姨表姐妹,程太后在重帝生母重病时进宫侍奉汤药,后来那位元后临终前就把程太后做媒给了先帝,同时也把自己一双儿子托付给了她。
程太后对皇帝和端亲王极好,皇帝也知恩图报,虽然程太后从来没当过皇后,可是登基后也照封她为太后,而且还封了程太后的侄儿为冀北侯。程太后欣慰之余,索性又跟皇帝商量着,把自己的侄女嫁给端亲王为王妃。
不过端亲王妃已经过世很多年了,也许是因为这层,端亲王府与冀北侯府往来已经很少,若不是宋澈会经常往程家走动走动,简直能让人忘记两家还是姻亲这层。
也正因为侍棋提到这层,所以徐滢才压根没想到端亲王要办的事居然会是去冀北侯府赴宴,若不是这么以为,她也肯定不会不早做准备,带着衣裳出门了。
冀北侯府位于城西狮子坊,今日很热闹。
门口迎客的程家几位公子见到端亲王的仪仗到来,皆自怔了半刻,然后立刻如开水烫了脚一般跳的跳进府内禀报,上的上前来迎接。端亲王才刚自马上下来,就见朱漆大门内还没现人影,就有听着如同被六月烈日照晒般,热得想猛摇扇子的笑声传出来。
“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出来的人身姿挺拔,颌下一把墨黑胡须,双眼如同跌落地上的琥珀珠子,清亮灵活,身上蟒服玉带,头顶束着赤金镙丝镶晴绿珠石冠,看装束应是冀北侯无疑,但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要轻,而且比面前他这位妹婿看着都还要潇洒几分。
冀北侯很热情,端亲王回应也很热烈,他负手打着哈哈,大步走上去:“来给舅兄添福添寿!”
这两厢哈哈响得,活似是昨儿才同穿过一条裤子。
然后就是相互挽着进门。
徐滢这种小喽罗,当然没有什么人前亮相的机会。她看看随行进来的人,无非五六个着常服的侍卫,那位传说中的伍先生仍是没看见。而当她收回目光准备跨门槛时,正好又对上臭得跟三个月没洗的袜子似的一张脸——
宋澈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上来,跟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臭脸在一尺远处射来眼刀:“好狗不挡道!”
徐滢微顿半刻,想了想说道:“大人是想说您的衣服尺寸跟‘狗’也挺合衬的么?”
宋澈的头顶立马又开始冒烟。
徐滢敛了神色,恭谦地颌首致意:“下官先失陪。”
臭没德性的,还是个亲王世子呢,张嘴就骂人,修养呢?胸襟呢?气度呢?
怪不得衙门里都没人服他。
端亲王身份显赫,自然有专门的厅堂招待他。
冀北侯乃程太后的侄儿,差着辈分,太后自不会来,通常情况下,一个有作为明事理的皇帝,又没有专门给个后戚专门出宫贺寿的理儿,所以端亲王能来,那基本上程家的面子已经给足了。
这厅叫杏花厅,端亲王一进门,原先四座三三两两坐着谈天的宾客们立刻就涌过来了。
徐滢还是拍了好几个人的肩膀道明了身份,这才挤回到端亲王身边。
就别提多么热闹了。端亲王很给这位舅老爷面子,全程雍容自若,气盖山河,没有半点情绪。
就在徐滢以为自己就要陪着站这么一天下来时,端亲王却突然扭了头,起身跟她道:“去洗个手。”
徐滢愕了愕。
洗个手的意思就是去净房,难道这也要她陪着去?
靠近他们的小片范围人群适时地停止了寒暄,并且主动地腾出了过道位置。冀北侯这里也立刻着人来准备引路,甚至连薰香热水帕子都已经暗中让人去准备。更让人无语的是端亲王已经抬了步,徐滢还能杵着不动吗?
她硬着头皮躬了身,随在他身后出了门。
廊下拐了弯,端亲王忽然停步与引路的家丁说道:“你忙你的去吧,府里的路本王知道。”
徐滢心下略沉,把家丁也遣开,那回头谁在净房外侍候?不过想想她又释然了,徐镛好歹也是个从七品的小吏,是朝廷命官,亲王权再大,身份再高,也没有随意把朝廷命官当下人使的理儿,何况端亲王这模样分明就是故意支开外人的样子。
这么琢磨着,端亲王却已经撩了袍子,慢条斯理在廊椅上坐下来。
徐滢打量了他两眼,只见其悠然自得好一副从容有度富贵有余的姿态,心里更加有数,越发恭谨地立在旁侧不动。
“你过来。”
端亲王招手道,声音也压进扇子摇动发出的声音里:“我让刘霁跟着你,你们这会儿就去前厅转转,等到客人差不多到齐,就看看今儿的礼金册子放在哪里,然后设法找出这几个人的贺仪数目来,抄了告诉我。记住,千万别弄错。”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来一张纸,塞到徐滢手上,又指指前方月亮门下立着的一名锦衣家仆。
徐滢展开那纸一看,只见上方写着七八个人名。
端亲王带她出来定是有任务她知道,把她带着这里来交代任务她也能猜得出来,却没想到竟是让她去办这么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事。有权有势的亲王,怎么会八卦到去偷看别人家的礼金?想想也是匪夷所思。
不过,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这又不是让她去偷礼金。
她点点头,含笑道:“遵命。”
端亲王这里回了杏花厅,她便就与那刘霁装成闲走的宾客,往前厅走去。
刘霁是王府的下人,对冀北侯府的地形也较熟,端亲王专把他带过来显然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眼下时近正午,前厅里礼金棚内的客人已经寮寮无几,徐滢在门外廊子里欣赏了片刻墙上的饰画,就见帐房先生们开始凑头收拾起帐簿来。
根据经验以及常规作法,帐簿收集之后会连同财物一道搬进主人房间经过清点确认之后再收入库中。这几个帐房抱着帐簿边说边走,只见装金银的箱子抬到了二进门下拐了弯儿,而帐房们却是径直往东边一座清静小院里去了。
第11章 多余的人
刘霁道:“那边是撷香院,侯爷素日会客吃茶的去处。”
端亲王不常来程家,但想要打听些冀北侯不太隐秘的习惯,应还是轻而易举。
钱和帐本不放在一处,那就更好下手了。至少看守的人肯定没有那么多。
徐滢进了院,院角种着株足足覆盖了小半个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