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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滢张大嘴巴:“他为啥不喜欢我?”
徐镛也讶了讶,连忙改口:“也不是不喜欢你,他许是看谁都不乐意。”说完他咬了咬牙,又道:“不管怎么说,这婚事是他们当初寻上父亲来说的,就算没正式订亲,你们也早就有了婚约,你放心,你是他们崔家的儿媳妇,他们无论如何是反悔不掉的。”
徐滢愣了有片刻才把下巴合上,她才知道原来她那个未婚夫不喜欢她,而徐镛则打算把她硬塞给那个不知什么来历的家伙。不过不喜欢也不要紧,她也未必就喜欢他。他们不是只要成亲就行了么?然后各过各的,按时行房,相敬如宾,生了孩子后老死不相往来。
她对这个没啥兴趣。崔家既然还没有来提亲,那么她至少还有一两年的时间要在徐家度过,她得先想办法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舒坦些。
“不去的话那怎么办?端亲王都已经嘱咐我了,若是误了他的事,恐怕后果很严重。”她说道。
徐镛握着桌上笔杆,来回往桌角的榫眼里磕。磕了半晌,他扔了笔道:“大不了,我就不干了!我要是为了份差事把妹妹给卖了,还算什么男人!”
徐滢双手捧脸望着他,只差没把感动两个字写在脸上。
到底金鹏有眼色,好心地提醒了一下:“爷,要是没了差事,大老爷可正等着您去求他呢。而且,咱们就又得回到原先那样凡事得看人脸色的光景了,太太连想使点嫁妆银子,都得经老太太和大太太批示,您看……”
徐镛手下的笔啪地折断了。金鹏也适时地收了声。
没了这份差事,就得低声下气地做人,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这就是最严酷的现实。
徐滢道:“我已经跟端亲王告了假,他答应我,只要明儿事办完,他就许你一个月假。”
徐镛张了张嘴,到底找不到句合适的话说出来。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他真的能拼着差事不要的风险拦住她不去么?没有差事,三房便直不起腰来,他就是这次保住了徐滢,日后她受到的欺负恐怕还要多些。到底保住这差事,日后在崔家面前也还能替徐滢壮几分胆色。
想到这里他已经有些犹豫。
他这妹妹竟比他想象得厉害得多,哪个姑娘家能做到去到五军都督府这样的衙门混了半日差,不但把人谈虎色变的宋澈给撂翻了,还事先讨到一个月假?
“你,真的能行?”他咬着唇问道。
徐滢坐起来,“都这会儿了,我能不行吗?”
人家好歹是亲王,而且还肩负着中军营十万大军管理之责,私下里日子过得再腐烂,也不能真寻她去狎妓泡澡不是?
第8章 拿了就跑
徐滢还真说对了。
端亲王的确不是约她去泡澡狎妓,不但不是干这些腌脏事儿,他还邀她一块儿去冀北侯府赴宴。
“赴宴?”
徐滢一大早揣着小心脏到达衙门里,听端亲王慢悠悠说出这席话时,她嘴巴又张了张。她确实有些跟不上这位亲王的思维,难道就因为她昨儿把他儿子气跑了,所以就得到了他格外青睐,连赴宴这样的事情都特地找上她?
“没错,赴宴。”端亲王站在屋里,一手摇着扇子,一手负在身后,腰肢挺着,雍容地答。
徐滢看了他的脸半日,不像是说假,遂把下巴合上,一颗心也往下放了放。如果只是去赴宴,那显然就没什么好担心了。虽说徐家在京师必然有很多亲友,但是他作为端亲王的跟班而去,自然会少去很多被打招呼的机会。
但真的只是赴宴而已?
她想起昨儿从侍棋嘴里挖出的一番话,并不大相信这可能。
她疑惑地又看了他两眼,琢磨着到底要不要斗胆问两句。
端亲王却似心情很不错,一面捣饬着桌上几只礼盒,一面又说道:“快去换身衣服。今儿人多,挑件体面的穿,可别丢了本王的脸。”
徐滢哎了一声弯下腰。换衣服,这么说赴宴无论如何是真的了。但她走了两步忽又顿住。
端亲王抬头望她:“没带衣服?”
这不明摆着的事么,谁知道你突然要去赴宴?难不成还能日日随身带衣裳出门么!
“小的这就回去换了来。”她道。
端亲王想了想,摇扇子道:“来不及回去换了,宋佥事这会儿应该还没来,你先到他房里拿套衣服穿上,换完到前面来寻我。”
徐滢再次愣了愣,穿那疯子的衣服?他知道了会不活活砍了她?
她忙道:“这恐怕不妥。宋佥事知道了只怕会怪罪。”再说,人家若真不在,不问自取实非君子所为。
“怪罪什么怪罪?”端亲王哔地一声收了扇子,皱了眉道:“他房里那么多衣裳放着也是放着,拿件出来穿穿又怎么他了?事急从权,都说了趁他不在穿了就走,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
徐滢简直无言以对。
是的,您是亲王您有理,但昨儿她已经招惹那疯子一回了,再去穿他的衣裳,是嫌活腻了么?
“还不去?”端亲王拉长了声音。
“马上去!”她嗖地转了身。
总之不管怎样,面前这衣食父母是不能得罪的,能不能借到先过去瞧瞧看再说吧。
她认命地转出游廊,去往宋澈的公事房。
廊下几个小吏正在闲话着什么,看那模样果然宋澈还没有来,果然同人不同命,她可是天刚亮就爬起来了。不过不在最好,拿了就跑,反正今儿无论如何是要跟端亲王走这一趟的了,这也是他亲爹老子下的命令,万一他在的话不肯借她还得另外想办法,能够不与他碰面不比什么都好么?
她走上去,笑容可掬跟他们打招呼:“小爷们,宋佥事在房里么?”
小吏们扭头见是她,立刻一窝蜂围上来了:“徐镛徐镛,听说你昨儿把宋佥事气得够呛?有这么回事么?”“是啊是啊,快跟我们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们看到宋佥事怒气冲冲地回来都为你捏把汗哪,还以为你今儿不来了!”
“我没事我没事!”徐滢忙伸手按下他们的激动,“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他们瞎传的。”
“哪里哪里,我们分明听陈经历刘都事他们说的!”
“真的是夸张了,我哪有那个本事气宋佥事。”徐滢实话实说。
但是落在小吏们眼里,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徐镛一定是谦虚,他一定是深藏不露!没想到从前不声不响只会埋头干活的他这么厉害,不但敢惹他们连站在面前大气都不敢出的宋佥事,居然还这样低调地深藏功与名!
他们都很倾慕地望着她。
徐滢却没功夫跟他们瞎唧唧,她得赶紧换了衣裳出门。
她边说边往屋里走:“王爷让我跟宋佥事借套衣裳穿着去赴宴,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小吏们又激动了。居然还被王爷亲点了去赴宴,还说不厉害!还说没这回事!王爷拿宋佥事无可奈何又不是一日两日,要不是徐镛替他拿捏住了宋佥事,使得王爷高兴了,他会想起带他去赴冀北侯的寿宴么?那可是堂堂的冀北侯耶!
“我给你引路!”
当中有人屁颠屁颠地给她推了门,指着屋里一道屏风说道:“那里是宋佥事素日小憩的去处,他的衣裳都挂在那里,平时都是我打理,你进去拿就是,回头我来收拾就行。”端亲王面前的红人耶,他眼下简直有太多的猜想忍不住想要立刻跟同僚们讨论了。
徐滢称了谢,绕了屏风进去,果见后头有道门。
无暇多顾,推门进内,靠内墙有张黄花梨制的拔步大床,对面窗设了个炕头,眼下铺着竹簟,上方摆两个绣着缠枝牡丹的月白绫大迎枕,一张黄花梨制的小炕桌,桌上有烛台以及一套钧窑茶具。
床上摆着绫缎被褥,不消多说。倒是床头立着个黑漆描金的大衣橱,连拉手都镶着金,必是这里了。
徐滢走上前,开了柜子,十几套内外衣袍悬挂在里头,件件都很宽大。
一路翻过去,好歹寻到件窄身的,又拿了条衣带,抱着把柜门给关上了。
正要推门出去,想起端亲王那边似没她更衣的地儿,于是又插了门,着手除起衣来。
衣服套在身上还是显大,本来是九分长的短袍,到她身上就成了正常长度。不过把衣带束上,倒是也不见得多么别扭。就是袖子稍稍长了点,不过这种窄袖嘛,往里头塞点边子也瞧不大出来,反正她只是个随从而已,谁会那么有空打量她。
对镜照了照,也是像模像样算个翩翩佳公子的。
“都杵这里做什么?没事情做了吗?!”
正要推门出去,外头廊下却突然传来连日便秘一般的喝斥声。
徐滢手下一顿,脚也停了。
第9章 什么德性
宋澈因为流银那句“肾亏”,昨夜特意睡得早些,一早上起来照镜子发现眼底下的乌青果然浅了些,再想想昨儿跟伍云修打听来的那事儿,心下愈发有了些底,于是意气风发到了衙门。
遁例在廊下骂了那帮小兔崽子一番,进门坐下,喝了口桌上摊到刚刚好的茶,起身又进里屋拿折扇。
才拐到屏风处,面前白影一晃,一个人正好从屋里出来,立在门下冲他揖首:“下官见过大人。”
宋澈压根没料到屋里还有人,定睛皱了眉,再一看这躬下去的身影似有点眼熟,又立刻道:“你是谁?”
徐滢抬了脸,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回佥事大人的话,下官徐镛。”
“是你?!”
宋澈一大早的好心情顿时见鬼去了!
“你怎么在这儿!”一看直了腰的她身上衣裳也有几分眼熟,走近细看了看居然是他的衣裳,他整个人立时傻了傻眼,接而开水烫脚般跳了起来:“我的衣服怎么会在你身上!”他居然敢趁他不在进来偷穿他的衣裳?谁给她的胆子!
“小的奉王爷之命来借穿大人的衣服,大人不在,小的只好先斩后奏。”徐滢坦然回道,脸上看不到什么愧疚慌张以及恐惧,仿佛凭这句话就足以对得起天地良心。
宋澈一张脸黑得能直接刮刮下来熬墨汁了!这个活腻了的,穿了他的衣服居然还敢堂而皇之在这里显摆!“我数到三,把我衣服脱下来!”
“对不住了大人,”徐滢弯了弯腰,“下官要是脱下来,可就没法跟王爷交差了。”
宋澈一张黑脸倏地转绿了。
他已经不想跟他废话了!他的刀呢?他的剑呢!
他团团转地望着四处。
徐滢哪能看不出来他要做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趁着他闪出条过道来时飞快到了门口。
“往哪儿逃?!”
宋澈反手拿了个砚台往门上砸过去,房门立刻当着她的面啪嗒一声关上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今儿我让你活着回去,我就不姓宋!”
徐滢赶紧跳到另一边。宋澈扑上来,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手抓住她的衣领。
徐滢背抵着墙壁挣扎,扯嗓子大嚷起来:“大人别扒我衣服!下官不好龙阳,恕我不能侍候大人……”
门外传来好多声倒抽气的声音。龙阳……扒衣服?
宋澈也瞬间停下来了,脸色从绿转到青,从青又转到绿,一双眼也似乎可以直接喷火把她烧成灰。
“你敢诬蔑本官!”手指头如刀子般直戳过来。
“大人要撕下官的衣裳,难道不是要用强?”徐滢捂紧了胸口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