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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想到有朝一日被县太爷看对眼儿了?
这尼玛也太戏剧化了吧?
但是!
苏文冕现在死了,找谁要人去?找不到苏文冕,县太爷会是个什么心情?
几个甲头相互用眼神交流着,大伙儿似乎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点子。
一个能解决八丈亭恶魔的点子!
刚才说话的甲头脸色一变,变得阴沉下来,凑到了衙役的跟前,严肃道:
“官爷,咱不得不给您说个事儿。那个苏文冕您是找不到了。”
“为何?”
甲头指了指瞭望台挂着的坛子:“瞧吧。苏家娘儿两的骨灰还挂在上面呢!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死了都不得安生。”
“什么?苏文冕死了?你……你怎么知道的?”衙役慌了,他知道柳大人对苏文冕有多看重,还指望着他去京城给碧州、给曲溪县拿一个状元回来呢!现在怎么会死了?这下可怎么交差啊?
“快说!怎么死的?”
甲头伸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李权不在后才小声道:“被保长一棍子打死的。啧啧,那死得可惨咯!一棒子下去,脑袋全没了,头盖骨都被打成了渣渣!”
甲头说着,自己却也忍不住寒颤连连。若不是想竭力渲染李权的罪恶,打死他也不想去回忆那天的惨象。
衙役也是毛骨悚然,心虚的看了看四周,搓了搓身子,驱赶寒意:
“话可不能乱说。无凭无据的,再说天底下哪儿有这么残忍的人?”
“官爷,可不是我瞎说。我们哥儿几个可是亲眼看见的!不信你问问他们。”
另外几个点头如捣蒜。说话之人再度解释:
“瞭望台上的骨灰就是证据。官爷,这么凶残的人放在我们碧溪村当保长,你说咱一村的村民还怎么生活?”
这下是人证物证俱在了。
衙役吐了口唾沫,怒道:“TmD!天底下竟然有这么残暴的恶徒。县衙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等那厮回来,老子直接压他会衙门受审!”
几个甲头欣喜若狂,心道这要是把罪名坐实了,不判死刑也得是牢底坐穿,一辈子都不用见天日了。哥儿几个就不用再每天担惊受怕,想着脑袋被一棒子开瓢了。
说话的甲头强压内心情绪,假惺惺地提醒了一句:“官爷,您可要当心。他的力气可大了,一棒子就能要人命。”
“老子不信他的棒子打得过老子腰间的刀子!”衙役拔出佩刀信心十足。
而几个甲头找了个由头遛了。
但是,在几个甲头离开之后,村头的房顶上也有个身影飞速闪走。
……
……
李权扶着刘嘎回到了八丈亭。
刘嘎的好基友已经等在门口,见刘嘎回来,一窝蜂扑了过来。看到刘嘎的伤势后都是一阵阵后怕。
不过在他们看来,落在胡小苗手里,现在还有一口气,精神还算正常已是最好的结局了。
而李权能顺利把刘嘎从胡小苗手中救出来,也惹得几人对李权有了全新的认识。
不过他们没时间说吹捧的话,因为衙役已经在八丈亭门口等了很久了。
几个基佬刚来八丈亭不久,都不知衙役来此有何事。
李权把刘嘎交给几人走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把钢刀夹在了李权脖子上。
“大人,您这是?”
衙役负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伸了出来,只见手里拿着两个眼熟的坛子。
“还要多说吗?”
李权心中一紧,看了看头上。
两坛骨灰果然不见了!
衙役冷冷一笑:“跟我走吧。”
其实衙役心里也有点儿发虚,毕竟听说一棒子就把人脑袋砸没了。
这样的危险人物谁遇到都会心虚。
好在衙役会一些拳脚功夫,手上又有刀,有点儿底气。把刀架在李权脖子上密切关注着李权的一举一动,只要对方稍有动作,肯定是毫不犹豫的一刀下去。
但李权出奇地配合,甚至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默默地往村口走了。
李权的配合让衙役不懂,却又让他松了口气,一手牵马,一手架刀,顶着李权往回曲溪县的路上走去。
之所以如此,李权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他来当官可是为了有朝一日获得权柄,好跟靖王爷扳手腕儿的。要是在这里就把朝廷给得罪了,以后不管有多少钱,在仕途上怕是很难有建树。
李权选择先到县衙再说。
不管事情怎么发展,再不济自己说出真实身份,一个小小的县令肯定是不敢对自己下手的。
就这样,李权被压到了曲溪县县衙里。
由于没有骑马,到了曲溪县已经入夜。
柳松听说碧溪村有如此恶性发生,气得衣衫不整就冲了出来。
苏文冕死了,碧州的希望没了,柳松恨不得立刻拔刀把李权这恶徒直接砍了!
“恶徒!你可知罪?”柳松指着李权的鼻子问道。
李权平静道:“大人,凭一个坛子就定罪是不是草率了些?而且现在还没升堂,您这是滥用私刑知道吗?”
“好你个恶徒!竟然死不悔改!那好,暂且将这恶徒压入大牢,立刻去把碧溪村的证人带来。明日一早便升堂提审!”
第125章 :牢里
就在李权被押解至县衙的途中。
几个以为万事大吉的甲头交谈着回到家,几人准备聚在一起喝点儿酒庆祝一下,以后再不用担惊受怕了。
谁料刚把酒打开,还没满上,屋内便已多出了一个人影!
……
……
看押李权的衙役今天算是倒霉透顶,清早出门,把李权押回了曲溪县便已天黑。谁知道这还不算完,刚到县衙还没来得及喝口水,TmD又要来曲溪县带证人过去。
衙役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之前就一起带着回来的。
没办法,衙役还得折返,再到碧溪村的时候已过了三更天。
不过令衙役比较满意的是,几个证人都像是知道自己会来的一样,不仅没睡,还没各自回家。这倒省去了不少时间。
衙役满意地说道:“跟我去县衙走一遭,天明便要提审那个恶棍,到时候要你们作证。”
甲头们看着没什么问题,相互看了眼,没有说话,默默地跟着衙役走了。
衙役着急地走在前面,不断地打着哈欠,没注意到几个人的腿都跟筛子一样一步三抖。
……
……
再说李权莫名其妙地蹲进了窑子里。
穿越之初为了救大老婆见过一次古代监狱,但县级监狱和省级监狱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昏暗的灯光下满是苍蝇蚊子之类的东西,“嗡嗡嗡”地吵得人睡不着觉。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恶臭忽隐忽现。
李权坐在谷草堆上睡眼惺忪,可怎么都睡不着。
说实话,他还是有些担心的,倒不是接受不了现在的环境,而是怕阴沟里翻船,坐实了罪名就不好说了。
李权想着怎么应对明天的提审,望着牢房里烂黑的木柱子发呆。
狱卒走了过来,手里拽着个鞭子,用把手敲了敲柱子:“哎哎,犯了何事?”
李权抬头瞅了他一眼:“没犯事。”
“呵!来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没犯事儿。但能落在老子手里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先提醒你,你是老实说还是要我动大刑?”
李权拍死了脚上的几只蚂蚁,心中突然觉得一阵烦闷。
之前配合衙役已经算是忍了口气。顶着老大爷的身份受尽别人的尊崇,可隐藏身份后的总有可恶的苍蝇围着自己转。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狱卒都敢威胁自己了!
李权瞪了对方一眼,没有回答。
狱卒冷笑一声,打开了牢门。
这下周围的犯人来了兴趣,全都趴在了木柱上,透过缝隙看着事态发展。
这些犯人都很兴奋,因为很久没有来过这种不知死活的新人了。这里的犯人以前谁不是目中无人的狠角色?可只要到了这里,不管你是什么牛鬼蛇神,保管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无数的先例摆在眼前,所有人都想看看这新来的家伙会被收拾成啥样。
“啪啪!”
狱卒抽了抽了两鞭空气:“你说还是不说?”
李权默默地抓了两粒石子儿在手上,缓缓起身:“最好别惹我。”
狱卒的脸涨红了,同时旁别的犯人都兴奋地吹起了口哨:
“干起来!打死他!”
本以为会有一场激烈的乱战展开,狱卒正要愤怒地挥鞭抽击,外面突然出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陈大人到!”
这声音缓解了紧张的气氛,狱卒狠狠地瞪了李权一眼,关了牢房去迎接。
李权撇了撇嘴,一握拳头,把掌中的石子儿捏了个粉碎。正要坐下,却听相邻的牢房有个黑瘦小子小声说到:
“我说新来的。别跟那家伙对着干,到时候吃亏的可只有你。”
侧头一看,不过一十五六岁的小不点儿,但说话却老气横秋的。李权有些好奇,心中的烦闷减小了些,嘴角一翘问道:
“小子,你这么大丁点儿犯了什么事儿?”
黑小子咧嘴一笑:“杀人了呗。”
“哦?”李权微惊,这么小的孩子说杀了人竟然跟没事儿一样,“你为何杀人?”
“有人说我偷他的银子,我气不过,就把他杀了呗。”
“哦。”李权淡淡地应了一声,不准备再说。
可那黑小子又凑近了几分,压低声音说到:“其实是我下手不干净,被那人有了点儿察觉。小爷我觉得传出去丢人,就一刀把他给砍了。”
李权打了个激灵,冷眼看向了对方:“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黑小子一笑:“你把我弄出去,我帮你干三件事儿。”
李权的兴趣又来了,把手缩到了袖筒里,似笑非笑地道:“哟,小家伙,你怎么知道我就能把你弄出去呢?”
“干我这一行,眼力劲儿必须要准。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都要看得清清楚楚。我看你就不像一般人,肯定能把我弄出去。怎么样?我三指神扒帮你做三件事儿,别人可想都想不来的。”
三指神扒?
李权差点儿喷了,看了看他的手,还真只有三根指头。心道跟个小屁孩瞎说个什么劲儿?
这时,那个狱卒谄媚的声音离李权越来越近:
“陈大人,您要的人就在这儿。听说这是个凶徒,问他犯了什么事儿也不说,要不小的先进去把他绑起来,免得伤到了大人。”
“绑你mB!”只听一声暴喝,陈大人激动得跳了起来,一巴掌扇在狱卒的脸上,“快把人给我放出来!好酒好肉地招待上!今晚你就跟老子住牢房,让他睡你的床上!对了对了,去给我买新的棉絮来,要好的厚的,要是冷到了他,看老子不把你打死!”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李权被狱卒恭恭敬敬地请出了牢房。就连陈大人——碧州下来的上官对李权卑躬屈膝,唯唯诺诺。
李权坐到了狱卒的位置上,下面还垫着棉絮枕头,桌上摆了一桌的好酒好菜。
狱卒只能在背后弓起身子看着,一众犯人也是呆呆的看着。
这到底是什么大人物?
只有那黑小子一脸得意,心道自己这次出牢有望了。
陈大人坐在李权的旁边,谄笑着给李权夹菜。
李权才知道这位陈大人就是考场遇到的主考官。
也只有这位陈大人才知道李权的真正身份,一听说碧溪村的保长被关进了大牢,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这可是现成的巴结机会,谁不会好好把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