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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公子,你们碧州还有人家举办诗会?”倩蓉姑娘好像对诗会感兴趣,好奇询问韩风。
韩风隐隐感觉不对,有些尴尬地回答道:“是。”
“那诗会中韩公子肯定也有上佳表现吧?”
“这个……还行,还行。”
“那诗会中,韩公子所作为何?在诗会中拔得头筹的作品又是为何?”
说道自己的诗作,韩风又恢复了几分自信,清了清嗓子,将诗会上自己的作品再诵读了一遍。那倩蓉姑娘更加惊讶,掩嘴低呼:“佳作啊!韩公子肯定在诗会上得了头彩。”
“是吗?我听到说诗会上最好的作品不是什么韩公子的作品啊!”夏茹不给韩风说话的机会,讥讽地反问道。
韩风的脸立刻涨红了,回想起诗会上的情景,那就是他一生中的耻辱,自己无数盛名加身,却被个奸猾的商人在诗词方面稳稳地踩在了脚下。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倩蓉见韩风久久不语,心头一惊,转头向夏茹低声问:“难道还会有比韩公子所作更好的诗词?若姑娘知道,快念来与我听听。”
夏茹得意地一仰头,轻声吟诵:“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嗒!”
一声轻响,秦蓉的筷子掉到了地上,但她还浑然不觉,表情痴迷,显然还沉醉在那一首《蒹葭》当中。
夏茹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姑娘,你还好吧?”
倩蓉回过神,柔美而又端庄的白面上像涂上了一层胭脂,增添了几分娇艳,微微低头,柔声道:
“见笑了。实在是此作太好,想不到碧州还有人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诗词来!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说到这儿,夏茹忍不住站起身来,骄傲地挺起了雄伟的山峰:“出自我家……出自李家李老爷之手。”
“李老爷?哪个李老爷?”
“当然是李家布庄的大东家,李权李大老爷了。”
“李权?那个大奸商?他会作诗?”一直保持着淡然神情的倩蓉在听到李权的名讳后,脸上明显多了层鄙夷之色,满是不信。
老爷就是夏茹的天,竟有人敢看不起自家老爷?
“你……”夏茹眉头一挑,就要上前理论。
一直埋头不说话的李权伸手阻止了夏茹,他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淡淡道:
“好了,别吵了。咱们欣赏的是诗词,不是欣赏人。品味词中意境即可,知道它出自何处又有何用?”
李权这番话倒是让倩蓉大感意外,有些惊讶地把目光转向了李权,一个平凡农民也能有这等高远的见地?正色回应:
“这位先生所言极是,倒是小女子浅薄了。我观先生衣着朴素,但谈吐却是不凡,身边夫人举止有度,想必两位的身份不像看上去去那么简单吧?不知道先生该怎么称呼?”
李权尴尬地摸了摸胡子,心道自己有这么老么?叫那姓韩的作公子,叫自己却成了先生。当真让人郁闷。但李权还是装作高深莫测地回答道:
“姑娘也非寻常人家女子吧?相逢即是缘,何须在乎身份?珍惜缘分,开怀畅饮才是正途。”
倩蓉又是一愣,不禁对李权再高看了几分,心道能有如此心性的人肯定是某个知名儒家的子弟,不想显露身份,故而如此打扮。那些隐于市的大儒才是真正的能人,值得人尊敬的前辈。
倩蓉的表情不禁肃穆了几分,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先生高论,学生受教了。”
韩风在一边傻了眼,心道这节奏不对啊!才一晃眼,怎么自己插话的机会都没了,而且倩蓉姑娘的注意力怎么劝转移到了那不显山不露水的农民身上?
李权见对方朝自己行弟子礼赶紧起身躲开,忙不迭地道:“哎哎哎,你这是干嘛?咱们平辈而交,坐在这里就该随性而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才爽快,你这搞得我浑身不自在,赶紧坐下,赶紧坐下。”
“放荡不羁,平和随性。果然就是传说中难得一见的大儒!今日机会难得,一定要傍其左右,聆听教诲。”
倩蓉不停地发散着自己的想象,小脸儿兴奋地发红,坐回桌上,欠身为李权斟满一杯酒,脆声道:
“今日得见先生,三生有幸。学生敬先生一杯。”
李权也没太搞明白,啥时候自己成了先生,而对方成了学生?但美女敬酒总不能不喝,想也没想就一口闷进了肚里。
韩风坐立不安,心道要自己再不出手,那就毫无存在感了。于是再次自告奋勇,准备作诗。
但这次韩风没能得偿所愿,被李权开口阻止,既然美女甘做自己的学生,那就装一回高深吧!
“年轻人,我知你有些学识。但学识不是用来在他人面前用来卖弄的。可知半壶水响叮当一说?”
倩蓉充分发挥不耻下问的光荣传统:“请问先生,半壶水响叮当何解?”
桌上有两壶酒,一壶还剩一半,一壶却是满的。李权拿起筷子现在满壶的酒壶上轻轻一敲,没发出什么声音。再在半壶的酒壶上一敲,声音清脆悦耳。
倩蓉一愣神,随即反应过来,顿时是心潮澎湃!
大儒就是大儒!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赶紧起身再次行礼:“学生明白了!”
第72章 :江夜
“老爷,你说得可真好。”夏茹也一脸崇拜地看着李权,小脸儿红红的,洋溢着幸福,像朵花儿一样灿烂。
李权骚包的显摆征服了两个美女的心,同时也把韩风打入了无底深渊。
现在的韩风已是面如土色,总感觉女主人看自己的眼神跟之前不太一样了。好歹他也知道进退,明白此时若还呆在这里只会让倩蓉姑娘不断降低对自己的好感,就算再怎么不舍,最后也只有默默地离开。
倩蓉的心全系在李权这位大儒身上,跟韩风也不熟,称赞之言有一部分场面话的成分在。所以对韩公子的离开毫不在意,反而满心欢喜地跟李权再倒了杯酒:
“先生,今日你们准备何时回去?”
“尽兴了便回。”
“可否让学生相伴?”
李权有些为难,不是他不喜欢美女,主要是因为今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陪娇~妻的:“这个……”
“甚好!”李权还没回答,夏茹便一拍小手答应了下来。
“姐姐,你真在这儿呢!”
倩蓉正在高兴,一个白衣白裙的小丫头跑了过来,亭亭玉立,机灵可爱。小丫头一下就跳到了的倩蓉的怀里,看着满桌好酒好菜,伸手就要去抓,不料却被姐姐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姐姐,你打人家干嘛?”小丫头缩回手,可怜巴巴地望着姐姐。
倩蓉尴尬地朝李权笑了笑,然后低头对小丫头说:“休得无礼!姐姐还有事儿,你到一边玩去。”
小丫头这才注意到桌旁还有人,当小丫头的眼神扫到李权的老脸时,小小的眉头轻轻一皱,好似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小丫头露出恍然之色,随即从姐姐怀里蹦了起来,指着李权就叫嚷起来:
“好哇!你这个臭流氓,我可算找到你了!”小丫头的记忆力比大人还要敏锐,竟一眼把农民打扮的李权认了出来,“姐姐,姐姐!这就是欺负我的臭流氓!来人,快帮我……唔唔唔……”
倩蓉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把这个疯丫头的嘴给捂住了,通红着俏脸朝李权微微欠身:“先生,实在对不住。我去去就来。”
说罢,也不管小丫头的拳打脚踢,硬生生把这丫头拖到了旁边。
虽小丫头一起的几个下人上前疑惑道:“倩郡主,这是……”
倩蓉气愤得稣胸连晃:“你们赶快把这疯丫头带走,有多远走多远!不准过来,知不知道?”
倩蓉说完把手一松,小丫头立马叫嚷起来:“姐姐!你要干嘛?那个人真是欺负我的臭……唔唔唔……臭流氓!”
倩蓉在旁边桌上抓了馒头就给那吃了炮仗的小嘴堵上,让几个下人把这个疯丫头给拖走了。然后仔仔细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重新扎了扎流云一般轻柔的腰带,满带笑容回到了桌上。
……
……
小丫头被下人架着出了花楼,站在甲板上时早已涨红了脸,把堵在嘴里的馒头撤了出来,正准备丢掉,小嘴却嚼了嚼,感觉挺好吃的,又放回嘴里咬了一口。这才对着一帮下人拳打脚踢:
“你们反了是不是?”
几个下人一副苦逼像,好在小姑奶奶的拳脚不重,畏畏缩缩地解释:
“小郡主,这可不是咱们的意思,是……是……”
小丫头更加生气:“你们就怕我姐,不怕我是不是?”
说着拳脚越来越重,不过没大多久,身上就没力气了。趴在花楼门口看了看,她很想进去,却又怕真把姐姐惹毛了,那时候吃亏的可是自己。想了半天,忽然想到——
姐姐怎么跟那臭流氓在一起啊?
想罢,鬼鬼祟祟的跑到了花楼的窗户边上,探着半边脑袋看里面的状况。
里面的情景,小丫头看得是心惊胆颤:天啊!姐姐竟然在喝酒!完了完了,那臭流氓肯定是想把我姐姐灌醉了然后胡作非为!就这么冲进去,姐姐肯定不相信我,也不知那臭流氓给姐姐灌了什么**汤!我我我……我该怎么办啊?
……
……
饭桌上,夏茹和倩蓉相谈甚欢,两个女人像是一见如故,李权倒是很少说话。不过这样的形象也正好符合倩蓉心中大儒的形象。倩蓉也一直记着李权之前说过的话——“相聚即是缘,何必在乎名号?”
所以,三人相谈很久,却也只知道对方的姓氏。
这种带有神秘感的交流让相互间的情感增加得更快。倩蓉很开心,都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没像今日这样放松、畅快了。
饭后才发现已经到了黄昏时分,三人看到这天气都忍不住相视一笑,酒也喝了不少,李权感觉头有点儿重,倒是两个女人很清醒。
夏茹想着老夫人一开始交给自己的任务是给老爷添三房,到现在就只多了凌凤一房小妾。今日见倩蓉美若天仙且端庄从容,气质跟自家门庭极为相配,而且难得遇到能让老爷几番回头的女子,夏茹便动了帮老爷的撮合的心思。一开始还只是为了完成老夫人的任务接近对方。一番交谈后,夏茹是发自内心地想和对方做姐妹,若日后同在一个屋檐下,天天都能如此畅谈,谁还会去想什么争宠夺势的问题?
两女手挽手走在李权身侧,谈论了这么久,尽是琴棋书画的问题。夏茹乃此道行家,跟倩蓉讲述起来自然扮演者导师角色,让倩蓉佩服不已,觉得像他们这样夫妇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男子博学,女子多才,让人心驰神往。
李权在金色黄昏的笼罩下,遥望远方水天相接处了夕阳,感觉美不胜收。
黄昏时分也是花船停靠的时候,倩蓉意犹未尽,拉着夏茹的手不愿离开。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李权这一句倒是触景而发,没有半点儿娇作。站在船头,负着双手,迎着夕阳,高瞻远瞩,好一个仙风道骨之感。
李权一直没有显露诗词的意思,但倩蓉知道,这位“大儒”是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