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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这么贵?你这面加了龙肉不是?”
“我加了真心!”一句话脱口而出,如花俏脸儿瞬间红了。
“原来是加了真心。”李权坏笑着从怀中摸出一个银锭子,“那这十两值了。”
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摆在两人之间。
一时间,两人似乎都回到了那个小渡口,那间小茶摊。
正因这银锭,两人才结缘。如今再见银锭摆在面前不禁感叹时间飞逝,晃眼就已半年,而起更重要的是,两人只见若有若无、若即若离的关系……
如花神情恍惚。
回想当时,自己还每日守在渡口,看江水,看旭阳,看远方。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已忘记了那每日渡口边的守候,心中所念却成了这个让自己惊慌,让自己逃避的人。
“收起你的臭钱!”
如花将银锭丢回李权怀里嗔怪道。
似曾相识的情景也勾起了李权美好的回忆。
回忆是美好的,尤其是互生情愫的男女之间,点点回忆便会成为浓浓的情意。
如花的朴实自然和不做作是吸引李权的地方,就是这个嗔怪而又大胆的动作,没有小女人的忸怩,让李权心跳加速,不受控制地抓住对方小手猛地将其拉入怀中。
坏坏的眼神深处是似水柔情。
“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那一次也是砸在我的胸口,那一次可把我胸口砸得生疼。”
“你放开我。”
李权不理:“问你记不记得?”
如花无奈,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对方:“记得。”
“这一次咱们的如花老板好像没怎么用力?是变温柔了还是舍不得把我砸痛了?”
“你你你……你别胡说。”如花的声音有气无力,感觉一个心都快跳出来,因为她能感受那眼神深处的意味。
这种感觉让如花沉迷,同时又让她害怕,害怕自己这些年的坚持和初衷因为这个男人而改变。
“你再说我就走了。”
“好好好,不说了。你教我做面条可以吧?”李权见差不多了,依言松手。
如花奇道:“你一个大男人学什么做面?”
“有什么不能学?外面风雨交加,在这屋中不学做面难道咱们继续回忆过往?”
如花一惊,她可不想在陷入刚才境地,赶紧应承:
“好好好,我教便是。”
……
……
屋外的雨夹雪没持续太久,雪花还在半空,便在春风中化为了水露成为了万千雨点中的一员。
淅沥沥的雨纷乱着,不知是春雨还是冬水,寒冷中带有一丝活力,打湿了木屋外“面”字小旗。囤积的雨露汇集,沿着房檐滴下,落在打开的窗户上变成朵朵水花。
透过雨露浸湿的窗台,屋中男女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桌上被堆成火上状的面粉。
李权拿着装满水的舀子紧张得有些发抖:“往坑里加水么?”
专心致志的如花没注意到自己鼻尖已粘上面粉,煞有介事地回答:
“嗯,一点点加,一边加一边和……哎呀!你怎么一次加这么多?”
“我我我……我手抖!”
“快点儿和,先别加了。”
“怎么和?”
“就是用手搅拌啦!你怎么这么笨?”
情急之下,如花伸出手绑着李权搅拌。
小手在面粉围成的水坑中一圈又一圈地游走,李权也有样学样地跟着。
李权笨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简单的搅拌在不知不觉中李权的大手已经紧紧地握在了小手之上,两只手一起用力,一起揉捏。
小手揉捏面团,大手自然只有揉捏小手了。
沉寂在和面中的如花浑然不觉,煞有介事地提醒道:“好了,继续加水。”
“我手抖,你帮我掌一下。”
“哎!你真是的,你一个大男人哪儿会干咱们女人家的活儿?还非要学。”
小手自然地握在大手上控制着对方倒水的力道。
此时李权正含笑享受着,淡然回答:“不是一定要学什么。而是看跟谁学。”
一句话,让如花回神,一看之下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地缩到了对方怀里,手也不清不楚地纠缠在一起。脸颊边,男子轻轻的呼吸都清晰可见。
如花脸如火烧,终于明白了!
原来这牛皮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247章 :再生事端
李权离开如花的面馆,心情不错,一路哼着小调,临走时偷偷抹了把如花肥嫩的屁股,现今手上都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怎一个爽字了得?
但李权的没有爽太久,回到县衙后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正欲小憩片刻,外面鸣冤鼓又响了!
“我操!还有完没完!”
抱怨归抱怨,但当李权穿着官服走到衙门口面对百姓的时候,那也是一派官家威严的模样。{}
“何人鸣冤?又有何冤情?”
衙门口聚着十几名百姓,询问之后才知的对方并不是鸣冤,而是他们发现县中曲阳桥头有一家人要跳河自杀!
别看县中不过只是一条细流,之所以在溪流之上建一座曲阳桥,就是因为此处乃溪水最为湍急的地方,以前经常有孩童在溪边玩闹而被冲走,就是水性极好的大人亦不敢在曲阳桥下渡水。加之正直春冬交替之际,山上、路上积压的冰雪正在融化,曲溪正值水流最急的时候,此时若有人落水,怕是要落得个九死一生的局面。
李权当真无语了,你说来点儿家庭纠纷、邻里不和的小情况就算了,偏偏竟遇上那些个人命攸关的大问题。县衙又没人,只好自己这位县太爷亲自上阵。
……
……
曲阳桥下细流湍急,溪水已涨至警戒线,水流轰隆而下,像海岸汹涌的浪涛,一艘无人的竹筏正被溪水卷着在水面颠簸旋转着,以极快的速度撞在溪边岩石上碎成的一块块竹节。
这情况没有引起溪边百姓的惊慌,他们在此居住多年,早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那竹筏肯定是疏忽的百姓没有捆牢,让自家竹筏被汹涌而来的溪水给卷走的。
不用朝廷插手,百姓已自发组织在溪边筑起了沙袋,以应对有可能会爆发的山洪。
多少年都这样过去了,平常时候不会有人汇聚于此。
但今日,曲阳桥吸引了大量目光。
因为横跨两岸的曲阳桥上,一对夫妇翻过了围栏反手挂在围栏上,闭目仰天,嘴里嘀嘀咕咕不断念叨着什么。
此时,他们只要一松手便会掉入溪中。
桥和水的垂直距离不过丈许,但看那水流之势,众人皆知一旦落水再无生还的可能。
桥中央,一豆蔻女童跪在桥面嚎啕大哭,像是在呼唤,又像是求救。
桥栏外侧,妇人回头不断跟女童说着什么,看着女童伤心欲绝的哭泣竟毫不变色,仿佛身后女童跟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李权姗姗来迟,腰带都因一路奔驰垮在了屁股上。
李权盯着桥上三人,提起腰带朝身边众人的喊道:“这是什么情况?”
身边同样焦急的百姓回答:“大人,那是县里卖豆腐的王俊一家。俺是他们邻居。我昨儿个还看着他们一家人好好的,杀鸡宰鱼有说有笑,吃得好着呢!当时俺还一阵羡慕,谁会想今儿个就想着要自杀?”
李权大急:“管他怎么的!先把人救下来再说,你们还傻愣着干嘛?”
说话之人为难:“不是咱们不想救,而是那一家两口跟中了邪似的,一心寻死,咱们一旦靠近,他们就作势欲跳。刚才他们还站在桥中央呢,现在被逼急了以后,已经站在桥外面了。大伙儿都怕了,不敢上前。可怜那两三岁的小娃娃该咋办呢?”
“那快叫几人驾船在下面等着!”
“大人!咱们曲溪县哪儿有扛得住这等水浪的大船?这个时节,没有一个船夫敢随便下水。”
“怎么这么麻烦?”
李权愁眉不展,也不再问了,径直往人群中挤。
挤到桥头,不过七八米长的桥面上一眼就看到中间哭嚎着的女童,泪水打湿了她的还紧抓在手中的糖葫芦,水晶一般的红糖滴得满身都是,脏乱的头发随风飘荡。
可怜的小女孩让李权心头火起,不顾百姓们的阻拦,快步往桥上走去。
走得近了,依稀可听到小女孩的哭声中夹杂着弱弱地祈求声。
“不要走……不要走……”
如糯米一样黏黏的声音很好听,正是这样的声音让李权心都快碎了。
李权上前,一把将小女孩抱在身边,理着对方脏兮兮的头发:“乖啦,别哭。”
“你是谁?”桥栏外的男子回头低喝,见桥上只有李权一人显得不怎么慌乱。
李权将胸前官袍上的图案亮出,低喝道:“可识得这一身官袍?”
“县太爷?”男子警惕几分。
“见了本官还不下跪?”
古代百姓对朝廷官员有种天生的敬畏,李权想利用这一点转移两人的注意。
李权色厉内荏的低喝让男子微微一愣,可眼中的畏惧之色一闪而过,突然冷笑起来:
“小小县令,还想本大仙跪你?只待我纵身一跃舍弃这一身臭皮囊之后,无上真灵出体便是得到成仙之时。届时我位列仙班,你等凡人只能跪地求饶,祈求本仙庇佑。念你肉眼凡胎,不识本仙真容,不与你追究,识相地就快滚开!”
一句话把李权彻底搞懵了,不自觉地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老脸,心想是不是在做梦?
李权愣愣地说不出话,男子也不在的理会,拍了拍身边女子:
“道侣,时辰已到,八部正神已在召唤我两,快些归位吧!”
女子表情犹豫,回头看着正直豆蔻的女儿,苍白的脸上终于流出了眼泪:“二丫,你在家中好好等着娘亲,娘随你爹飞身成仙后立刻回家接你。”
“娘!不要走!”
听到呼唤,小姑娘奋力挣开李权怀抱朝女子方向扑去。
或许是对女儿的不舍,又或是女儿声嘶力竭地哭嚎唤得她脑中有了半刻清明。女子表情骤变,举步要翻过桥栏。
“孩儿他爹,你去升仙吧。我舍不得二丫,我要在家陪她,咱娘儿俩在家一起等你。”
女子的没能如愿翻过桥栏,只听男子一声的怒斥:
“胡闹!道心不坚,何以成仙?我费劲千辛万苦才为你求得一次仙缘,岂可如此浪费?休要废话,你先下去吧!”
围观百姓顿时惊呼一片,男子竟然将自己妻子推入了急流中!
“噗通”一声,女子落水,湍急的溪水像无情的刽子手,将女子瞬间淹没。
水流相互撞击,摩擦出层层浪花,如盛开的百合一样无暇。但对谁水中女子而言,这层层浪花便是自己的催命符,让自己身体不断变冷变凉。
“救……”
女子从水中冒出半个头,刚喊出一个字便被水浪淹没,再没有出现过,亦不知被冲到了哪儿。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李权都没意识到事情会突然演变成这样!
女子入水后,男子随即面朝太阳纵身一跃,张开双手犹如投怀送抱的孩子回归母亲怀中……
“艹!”
一声怒骂,李权不管不顾一跃而出与男子一同落入水中!
“完了!县太爷也跟着自杀了!”
岸边,百姓大叫起来,紧张的人群瞬间慌乱,像一群无头苍蝇,却不知该如何。
李权入水,第一感觉便是像坠入冰窖一样,融化的雪水比冰还冷。
水不是很深,没没过头顶便触到了水底。
一口冰水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