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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卢家一样,她也想景泰帝死!
那样薄情又无耻的男人,要他作甚。
她只要在他死后,收拢他心腹的人心就好了。
乱起之后,卢家囚禁范信芳,以丞相令诛杀众臣。却不料功亏一篑,走露消息,逃脱了许多人。
送出消息的,正是余皇后的人。
如此,卢家已注定失败。等平定叛乱之后,不消说,满朝臣子必定对她余皇后感恩戴德。
再大度一些,拉拢一下陈玉容——她肚里那块肉,大抵是生不下来的。这些资本在手,她的朱儿足够盖过刘桂兰的儿子们,登临大位了——纵是有成年长子又怎样,皇帝可是给刘桂兰哄出了京城。刘桂兰的奸/情,当人都是瞎子呢,是刘桂兰勾结卢家,害死皇帝!她的儿子,还有什么脸面继位!
余皇后越想越得意,嘴角甚至忍不住翘起。
呵,心情竟如此之好?陈贵妃愈发起疑。
便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喧哗。余、陈二人应声望去,正见乐太后带了一群婆子和侍卫闯进来。玉华宫的宫人们惊慌四散。
“给我把这贱人拿下!”乐太后二话不说,伸手指向顾圆儿。
陈贵妃一见她来就心知不好。“你要做什么?”她不顾身体虚弱,把顾圆儿紧紧护在身后。
而乐太后带来的婆子们凶神恶煞地就来揪顾圆儿。
“住手!本宫乃卢氏之女,正宫皇后,你们谁敢放肆!”余皇后拦在她们前边。现下她这皇后身份不管用,和卢家的关系倒成了倚仗。婆子们到底不敢放肆,犹豫地看向了乐太后。
余皇后忙与乐太后赔笑道:“大嫂,看在我的面子上,咱们有话好说,何必打打杀杀的呢。”
“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乐太后只盯着顾圆儿,眼神疯狂:“是这小贱人害死了我儿,合该给我儿赔命!”
“你……你疯了!”陈贵妃大惊。
“大嫂我看你是伤心过度,还是坐下先喝杯热茶……”余皇后试图安抚乐太后,然被乐太后一把推开。接着她势如猛虎般扑向陈贵妃身边,一把揪住顾圆儿发髻就往外拖!
“不,你放开我女儿,你这个疯子!”陈贵妃亦疯狂地捶打、抓挠她,想救出自己的女儿。“放开我姐姐!”缃儿也哭嚷起来。
婆子们一窝蜂地来助乐太后,七手八脚地揪住了顾圆儿。然之前虚弱到床都起不来的陈贵妃,此时莫名迸发出巨大的力量,与乐太后、众婆子厮打着,竟不落下风。
顾圆儿死水无波的脸上,这才慢慢现出一丝动容。“娘,你放手让我去吧,小心身子,你身子经不起折腾啊!”她的声音夹杂在吵嚷中,弱小又无力。
“你们都是死人么!还不快来拿人!”乐太后呵斥侍卫。
侍卫们动手,哪里是陈贵妃能抵挡的住。陈贵妃被狠狠推开,幸得余皇后眼疾手快,扑过去把她抱住,拿自己身子给她当了肉垫子。“乐锦娘,你这个丧门星,你儿子就是叫你克死的,你男人也是!你克夫克子,你克死你全家!等我男人回来,灭你九族!”陈贵妃兀自挣扎着,破口大骂。
这又狠狠激怒了乐太后:“把这老贱人也给我拿下,一起拿下,一起给我儿子赔命!”
“关我娘何事,我随你去便是!你想要我的命,拿去就是!”顾圆儿猛地大喝一声,压过所有人的声音:“等我死了,我倒要去问一问郑律,他有没有脸让我给他赔命!”
“你,你这个贱人!”乐太后无言以对,竟伸手一连狠狠扇了顾圆儿数个嘴巴。
“圆儿,我的圆儿……”陈贵妃现下几近脱力。
顾圆儿最后一丝死气,也被乐太后的巴掌打散了。“娘,没事,我不怕,我一点不怕,她敢让我给他儿子赔命,等爹回来,你告诉爹,叫她给我赔命!还有她儿子,叫爹扒了她儿子的坟,把他儿子挫骨扬灰!我倒要看看,她敢让我给她儿子赔命!”她怒瞪着眼睛,毫无畏惧地道。
“你……”乐太后颤抖着手指着她,却只道出一句:“给我带走!”
“圆儿!我的女儿!”陈贵妃挣扎着还欲阻挡,然却已经站不起身来了。她一手伸向被拖走的顾圆儿,一手捂住自己的肚子。
紧紧抱着她的余皇后,眼睁睁看着一丝丝血线流下她大腿……以往曾是那么恨的人,此时却只觉着她的疼,一分不少地疼在自己身上……
110、晋江独发 。。。
乐太后带走顾圆儿后不过半日; 范信芳便率军夺回了皇宫。
他那时逃出庄去,乐太后的人马紧追不舍。郑行安排的人护着他逃了一会儿; 终被一箭射落马下。范信芳眼见着追兵近在咫尺; 心中叫苦不迭:难不成赔上郑行一条性命; 还是回天乏力?
便在此时; 突然听到一声呼号; 旁边树林里呼啦啦跑出百十号衣衫褴褛之辈。他们大喊着强盗杀人啦,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农具冲向了追杀人马。追杀人马虽兵强马壮; 奈何对方人数是己方数倍,一时之间被死死缠住。
范信芳也吃了一惊; 拿不准这到底是敌是友。正犹豫间有人迎上了他:“丞相; 下官京兆尹梁雨; 特来营救丞相!”
范信芳打眼一看,面前向他打马而来的; 是和其他人等一样; 穿着乞丐也似的一个人。然身姿端正; 气度不凡,细看污秽掩饰下的眉眼; 可不正是当年他亲手提拔的京兆尹梁雨!
然现下这处境,范信芳是对谁都信不过了。他脑中迅速思量着:这梁雨位卑权微; 他如何知道自己现下处境?如何能恰巧这时候出现?他是为谁做事?
梁雨看出他顾虑; 忙道:“丞相无需顾虑,下官乃是受大公主殿下差遣而来,大公主殿下正在前方等待丞相。请丞相随我来。”
范信芳将信将疑随着他而去; 行了不多时果然见一辆马车,周嫣正立在车前焦急张望。见了他们来欢喜地跑过来:“三叔!可算找着你了,你没事儿吧?这可太好了,这些时日可把我急死了!”
范信芳心这才放了一半。“嫣儿,你如何在这儿?”他上下打量周嫣:“那些作乱的贼子们没把你怎么样?”
“多亏了梁雨。”提起这茬,周嫣兴奋起来,手舞足蹈地告诉他:“叛乱刚起来的时候,梁雨就觉着不对劲。我正在善济院里呢,梁雨拉着我就跑,带着我藏了起来。后来京城里乱的不行,京兆尹也叫别人接手了。梁雨就说你一定是出事了,定是给人抓了起来。就偷偷叫我们帮过的穷人们四下帮咱们打探消息去。打听了许多日,说是乐太后这庄子很可疑。可惜里面防守太严密了,咱们想了许多法子都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守着。今儿可不就见庄子里乱了起来,见你出来了!”
如此范信芳这心才算全放下来了。“好你个小子,算我没看错人。”他拍着梁雨肩膀道。
“想来丞相对平息叛乱已胸有成竹。”梁雨沉稳地道:“下官业已探清叛贼兵力动向,想来可助丞相一臂之力。”
“是吗?我整日里和你在一起,我怎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探听的?”范信芳还没说话,周嫣先咋咋呼呼道:“梁雨你越来越厉害了!”
“不过是我的分内之事而已,如果这都做不好,我也没脸见公主和丞相了。”梁雨看着周嫣微微笑道。
范信芳看他二人眼神,心中已有了数。咳嗽一声道:“咱们先去京军大营。”
景泰帝心腹倚仗京军在叛乱中纹风未动。范信芳一露面,京军毫无迟疑地任其差遣。随即挥军入京,荡平叛逆,可谓不费吹灰之力。
这般容易,也是因为卢氏的几个要紧人物均消失了影踪,不在城中。
范信芳直觉事情没这么简单,卢氏绝对还有后招。他忙命梁雨去追查此事,又命人追寻乐太后下落营救顾圆儿,又派人迎接景泰帝御驾,向他请罪。一时忙的焦头烂额。
御驾迎着的时候,已是到了不足三百里外的云城。
景泰帝乘了一辆八马御的大车,一路狂奔昼夜不停。现如今他身上带着伤,哪里经得起这般颠簸?伤口数度被震裂,浸透血的帕子也不知道扔掉多少条,他忍着一声不吭。周玄却忍不住,路上劝他:“爹啊,还是慢点走吧。再这样下去,怕是就算夺回了京城,也没命再当皇帝了。”
“你是巴望着俄没命,你当这个皇帝是不是?”然景泰帝哪里肯听,只管瞪着眼喘着气道:“哼,你死了这个心吧,谁死俄都不能死!这是俄的天下,谁都不能抢,谁都不能抢!”
“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罢了,算我没说!”把周玄气的不理会他。
然过又一时景泰帝却似全忘了这会事似的,神智不清地抓紧周玄臂膀呢喃道:“玄儿,玄儿,爹死了以后你们怎么办啊,你们还能有活路么?爹死了都没法合眼啊。。。。。。爹还没看见大孙子呢,怎么办啊。。。。。。”
让周玄的气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腹酸楚。“你不会有事的。”他只能低声安慰他爹。
苏凤竹见状心中亦暗自叹息。为了不拖延队伍速度,逢太后和几个小的都抛在后面,留了人护着他们慢慢走。可苏凤竹实在不安心周玄,死活一定要跟着他一起走。
周玄即心疼他爹,自己便格外的辛劳。他为了减轻颠簸,就一直抱着他爹,拿自己身体给他爹当肉垫。又时时刻刻留神他爹的情形,伺候他爹吃喝拉撒。这样既不能松快筋骨又不得休息入眠,煞是难熬。
等迎驾的人到了,前后原委一说,景泰帝这才松了口气,却又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把众将士吓了个半死。周玄也是变了脸色,赶紧命安营扎寨,命跟着的大夫给他爹看诊救治。
一通手忙脚乱,好不容易看着景泰帝脸色恢复几分人气,呼吸也和缓下来。众人这才定下心来。周玄便命将士们自去歇息,他却依旧坐在景泰帝床边守着。
苏凤竹这才得了空子与周玄说几句话。“快喝口水。”她端了水往周玄唇边送:“看着急的,嘴唇都裂开了。”
“我没事。”周玄就着她的手一口把水喝干,长长的舒了口气道:“我爹以前也曾有过给人打的要死、喝酒醉的要死、掉进河里淹的要死的时候。可是哪次,也没像他现下这次这般,真的离死不远了。”
“我以前也说过,你们家的运道不一般,老天都在帮你们家。陛下一定能挺过去的。”苏凤竹一边安慰他,一边洗了帕子来给他擦脸。
“看我,光顾着爹了,却忘了你。”周玄把苏凤竹拉入怀中,夺过帕子,反给她擦脸:“这两天累着了吧?人都憔悴了。”
“哪有。我一路上都是睡过来的。”苏凤竹捧住他的脸:“反是你,这两日照顾陛下昼夜不歇,看眼睛都凹下去了,眼里都是血丝。”
“无事,我偌大个男人,这点子事算什么。”周玄笑道。
“你睡一会儿吧。”苏凤竹劝他:“我替你守着陛下。”
“我不困。”周玄摇头:“我一点儿都不困。媳妇儿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苏凤竹眨眨眼睛:“周围都是些大男人,你不在我一个人不敢睡。”
“都是信得过的人,如何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