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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懂个什么!”周嫣呵斥他们。
“你早给她迷了心窍,你担保有屁用。亲弟亲妹的性命都不能让你清醒,朕对你失望极了!”景泰帝也阴沉着脸道:“苏氏,你现下认罪,交出解药,朕还可饶你不死。”
“事情不是妾做的,妾无罪可认。”苏凤竹从容镇定,丝毫不惧:“陛下还是速速追查小殿下们今日吃过什么,才是正经。”
“就是你这前朝余孽做的!”余夫人哭嚷道:“你国破家亡,心中如何能不恨!你的顺服都是装的,你就是要伺机报复!陛下,陛下不能再受她蒙骗了!”
景泰帝心中也如是认为。“来人,把苏氏拿下!你们这些人不顶用,传虎贲将军于虎,他最会审讯俘虏,便是铁打的汉子也熬不过,不信就掰不开你的嘴!”他恶狠狠看了苏凤竹道。
“爹!”周玄如何能肯:“你要审,便审我就是!反正我媳妇儿做的事都是我让她做的!”
“是,你们是一伙儿的!”余夫人现下什么话都敢说:“弄死我儿,就没人给你挡道了!”
“姑娘,这不关我弟弟事儿的,何况我妹妹。。。。。。”周嫣拉余夫人的手,想与余夫人讲道理,岂料余夫人胳膊一抡,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你少来假惺惺装好人!你们都是一伙儿的!一群下贱胚子!”
周嫣给这一巴掌打懵了。
“好了!”景泰帝怒视余夫人道:“你也别瞎闹了,他们亲妹妹还躺那儿躺着呢!赶紧的,把苏凤竹拿下!”
禁军早已把含冰宫围的里三重外三重。禁军统领王沧便指挥着人上来拿人。然周玄把苏凤竹拉怀里护着,哪里拿的下。
“把他一块绑了!”景泰帝怒道。
“殿下,殿下放手吧。”苏凤竹推周玄:“现下要紧的,是赶紧去追查他们今天吃了什么,还妾一个清白。妾不会有事儿的。”
“阿青阿紫阿橙,嫂嫂说的话听到了,这事儿交给你们了。还有看护好粉粉。”周玄哪里肯放手,倔强瞪着他爹道:“便把我一起绑了就是!”
“绑了!绑了!”景泰帝暴怒大喊。
禁军们无法,只得就着他们这搂抱的姿势,把两人一起捆住,推出殿去,暂时关进一件厢房里。
“媳妇儿绳子勒着你没?”周玄问苏凤竹。
苏凤竹摇摇头,却忍俊不禁噗嗤笑了。
“现下还笑的出来?”周玄下巴蹭蹭她头顶。
“多谢你信我。”苏凤竹叹息:“你怎么就认定不是我?真的就没一点点怀疑?”
“想想就不对嘛。”周玄道:“你真想下毒害人的话,第一个当然是我,最好是把我们兄弟姐妹连锅端了,你有太多机会了。只去毒两个最小的,傻子才那样做。”
“你既这般信我,那我和你说个事情。”苏凤竹道:“我刚想起来,卧房梳妆台里,有我以前存下的药,是虞宫的秘药,用许多珍贵药材所制,据说能解百毒。许是能救俩孩子。”
“竟有这药,那赶紧给他们吃啊!”周玄一听激动了,旋即又冷静下来:“不行,这样倒好让人认定是你下的毒了。”
“这样,你叫人放你出去,拿了那药,那药在。。。。。。然后找机会偷偷去找皇甫远,叫他只说是自己弄出来的药,给孩子服下。他和咱们有旧,应该肯帮忙的。”苏凤竹道:“等孩子们醒了,许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可是,我若离了你,再进来怕就是不能了。”周玄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他们也不知拿什么手段审你,我,我。。。。。。”
“孩子们的性命要紧,先别管我了,我有法子和他们周旋。”苏凤竹道。
“连妻子和亲人的安好都保护不了,我妄为男儿。”周玄合目咬牙道:“等查出这事儿是谁干的,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
“陛下现下心中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他都无法事事周全,何况于你。”苏凤竹催促他:“快叫人吧,别耽搁了!”
“好媳妇儿!”周玄又狠狠在她脸上亲一大口,然后唤人:“放我出去!”
禁军统领王沧自然明白景泰帝心意,立刻就把他放了。
周玄急急回了卧房,依着苏凤竹教授,打开了梳妆台暗匣,找打了她说的药。藏在袖中,然后又往后殿去。
后殿中,余夫人和周嫣一人抱了一个孩子在喂汤药,而景泰帝在吩咐一跪在地上的彪形大汉:“虎子,你的手段朕是最最佩服的。那些个俘虏,无论多硬的嘴你都能掰开。如今这事儿朕就交给你了,你且什么都不用顾忌,把本事都使出来。朕这一对儿女的性命能不能救的回,就全看你的了。”
“臣遵旨!陛下放心吧!”大汉说着站起,虎虎生威就往外走。
周玄和他打个对脸,却是愣了一下:这人见过的。。。。。。哦,想起来了,那日在太医院中打过交道,他去找皇甫远麻烦,被自己使计解了。他便是虎贲将军于虎了。
于虎也认出了他,也愣住了。周玄便一拱手:“我乃皇长子周玄。于将军,现下你要审问的,是我的媳妇儿。这事儿绝不是她干的,还请于将军明断、手下留情。”
于虎吃了一惊,忙跪拜还礼。“咋又把他放了?虎子你别听他的,该怎么审怎么审!快去吧!”景泰帝那边看见了,扬声道。
于虎应声是。又与周玄对视一眼,离去了。
“我是想着,还有些不明白的,得细问问大夫。”周玄说着,把皇甫远拉到外间:“先生,这毒哪个药店卖的么,咱们去药店问问不就知道谁买的了么。”
皇甫远一副哭笑不得神情:“殿下,这药不是药店卖的。。。。。”
周玄拉住他手,借着衣袖遮挡把药瓶给他。
皇甫远还没反应过来。周玄又道:“先生,您看能不能是这么会子事。。。。。。”然后就附耳,把关于这药的事情与他仔细吩咐了。
“啊,啊。”皇甫远倒也不笨,便配合着他不时点头,又摇头。景泰帝看看,只以为他们商议病情。
一时俩人分开了。皇甫远便装模作样道:“臣请回太医院,查一查古籍。”
“去吧去吧,反正留你们在这儿也屁用没有。”景泰帝气冲冲道。
皇甫远便离去了。从太医院来回皇宫一趟也需要些时间。周玄又是担心弟妹,又是担心媳妇儿,一颗心七上八下好不难过。
余夫人也望望窗外:“如何一点动静也没有,当真在审么?怕不是糊弄人吧?!”
“吴用,你去催促下于虎。”景泰帝便道。
“是!”吴用提步要走,周玄拦住他。
“又不老实了是不?俄还叫人把你绑起来!”景泰帝愤愤道。
那边于虎给吴用催促了之后,对苏凤竹道:“夫人且出个声儿。”说着把手中鞭子重重抽在房柱上。
唔,如此帮忙,“多谢多谢。”苏凤竹笑眯眯道。随即“啊——”地一声尖叫,几乎刺破于虎耳膜。
“不用谢某。”于虎道:“某自是有审人的法子,非得用刑才能问出事儿来,那是蠢货所为。”说着又把那鞭子一抽:“请夫人再说一遍,今日自晨起到皇子公主发病,期间都做了什么。”
后殿里周玄听着遥遥传来的尖叫声,脸色都白了。
好在皇甫远终于又出现了。“臣,臣有法子了!”他喘着粗气道。
两粒散发着芬芳的药丸给俩孩子喂下去,很快就见着脸色强了一些,呼吸重了一些。皇甫远再一诊脉:“如此性命算是保住了。”顿时殿中上下人等都笑逐颜开。
“就让于将军停下来吧,等弟妹醒来,问一问当时情况再审也不迟啊。”周玄便与景泰帝道。
“冤枉不了她!”却是周嫣快言快语道。
景泰帝不说话。
周玄急的团团转,冲出去到那审人的厢房,因有禁军把守着,进不去,只能隔着门喊:“媳妇儿,你如何了?于将军,你万不能屈打成招啊!”
门缝推开一小点,于虎露出半个脸,跟周玄暗暗使个眼色。面上却道:“请殿下回吧,莫打扰臣审问。”
周玄心下大定,假装着急又喊了两声,便回了殿中。
周青在门口迎着他,与他附耳道:“。。。。。。有宫女看见大姐那时候从外面回来,给俩小东西喂了吃食。”
周玄本就皱着的眉头又加深了:“你去,想法子把大姐叫出来。”
一会儿果然见周嫣出来了。周玄便把她拉到走廊深处:“姐,我问你个事儿你不要急。两个孩子出事儿之前,你是不是给他们吃过什么?”
“什、什么?”周嫣睁大了眼睛:“你是怀疑我给他们吃坏了?你,你!”她顿时气的泪哗哗的:“你就是护着那苏氏,你也不能这样想你姐吧。你,你果真不是以前的我弟弟了!别人再怎么轻贱姐姐没关系,但是姐万万想不到,你会这样对姐。。。。。。”
周玄根本没法和她好好说话,只能扶额叹息。
“哥,姐,粉粉醒了!”便在此时,周紫跑了出来,冲他们喊。
俩人一听,忙大步狂奔往屋子里去。
屋里榻上,粉粉已幽幽醒转,一双小眼睛无神的很。周朱却还在昏迷中。景泰帝等欢喜不已,余夫人那脸色,似乎是恨不得把粉粉这命续到自己儿子身上。
周玄进来的时候,正听粉粉小声地喃喃:“要哥哥,要哥哥。。。。。。”
“乖,粉粉乖,哥哥在这儿。”周玄忙把她抱住:“你怎么样了啊?还难受不?”
“难受。”粉粉点头:“肚子痛,头痛。。。。。。粉粉再也不吃粽子糖了,粽子糖不好。”
一听这话众人都紧张起来,而周嫣如遭雷击。
“什么粽子糖?”周玄小心翼翼地问她。
“大姐姐给的粽子糖,”粉粉道:“吃了肚子就痛痛,朱朱也痛。。。。。。”
众人震惊地看向周嫣,周嫣慌张摆手:“我,我就是给他们吃了块粽子糖,就咱们家很常见的粽子糖,粽子糖吃了怎么会肚子痛,她乱说的吧。。。。。。”
“吃过粽子糖之后,可曾吃过别的东西?嫂嫂可曾给你们吃了东西?”周青在旁边问。
粉粉摇头。
“大姐,那糖还有剩的吧?在哪里?”周玄无力地问。
“在,在这儿,我一直拿着呢。”周嫣掏了好几下才从袖中掏出那小小一包糖:“绝不是这糖的毛病,我买的时候我尝过啊!”
景泰帝便示意太医接过去验看:“糖上沾了毒物。”
周嫣腿一软几乎站不住:“怎,怎会这样,怎会这样?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怎么会有毒呢。。。。。”
余夫人顿时跳起来就想打周嫣:“就说你们一伙儿害我的朱儿!”
“我怎么会!”周嫣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不是那样人,我就是给他们吃块糖。。。。。。爹,爹你相信我吧,弟,弟你相信我吧。。。。。。”
“姐我信你,可是以后,你也要信信你弟媳。”周玄给她擦泪:“糖是你出宫时候买的?你给人算计了!”
“什么算计的,就是成心的!”余夫人冷笑:“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陛下,求陛下给妾做主啊!”
景泰帝头疼了:如此一来这事儿倒麻烦了。
“爹,这不关我媳妇儿的事儿了吧?快叫人把我媳妇儿放了吧!”周玄还在催促他。
“慢!”景泰帝的赦令到来之时,于虎却止住了拔腿就要往外走的苏凤竹:“来,擦一点这个。”
他拿出来一小盒胭脂也似东西,却比胭脂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