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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指刮了一下她的脸颊,邵煜白道:“我自然希望他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琳琅抿了抿唇,想不出什么拆他台的话可说。
过了一会儿,才下了一个决定。
“回去之后。我会想办法继续医治世子。等他意识完全恢复,或是到了我给自己规定的时间内他还是无法完全好转……我就和他和离。”
顿了顿,忽然想到一点,她又抬了眼:“可是世子要拉拢相府,我和他和离了,会不会影响你们的事情?”
邵煜白捏住她的脸蛋:“你是个女子,怎的每次都把事情想的如此周全?”
“女子就都是只顾着眼前事物的了?”琳琅不悦的拍他的手,“你瞧不起女子?”
“不敢,不敢。”松开了手,邵煜白眼里含笑。侧脸又亲了她一口。
“不是还有事吗?快去吧,回来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发。”
琳琅这才被他放开,双脚落地虽然踏实了,可身边却少了那一重温暖,反而心里空落落的。
“我去去就回。”朝他摆了摆手,琳琅小步小步的后退着,而后到了门口才转身离开。
离开时心里还在想,邵二爷温柔起来可真跟换了个人似的,都让她险些不适应了。
然而邵二爷也只有在哄她时能温柔几分。
琳琅离开后,他来到窗前,眼里的笑意散去,就只剩下了冰冷。
深远的目光眺向远处,内藏暗流汹涌。
波斯没有新年之说,平日里也不似千齐那般国事纷杂,常让君王忙碌的没有休止。凯特时常能悠闲的坐在壁炉旁,喝着红酒,看着波斯的书籍或者闭目小憩。但今日,凯特一反常态的没有轻松模样,而是正襟危坐在那里,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目光追随着琳琅走过来,坐在对面的软座上,凯特微笑:“今天,谢谢你。”
“波斯王不必客气的。”琳琅回完,却又正色了神情。
问道:“请问您见过公主殿下的孩子了吗?”
“见过了,”凯特满面春风,“是个皱皱巴巴的小可爱。”
顿了顿,面上又覆上一层忧郁,叹气道:“可我要等到明天才能见到亲爱的妹妹。”
公主殿下那里,已经留了一个人守着。按照规矩,只有到了第二天,才能见到异性。
“呃,凯特。”琳琅纠结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凯特抬起疑惑的眸子看着她:“什么?”
“……就是,”
张了几次嘴,琳琅捏了捏自己的后颈,才艰难的开口。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就是,近亲繁衍对后代是有危害的。或许你是真的很爱你的妹妹,但是兄妹结合生下来的孩子,会有概率出现一些平常的孩子不会出现的病症。”
“或许你们会照旧疼爱你们的孩子吧。可是那些疾病可能对孩子来说,可能会是巨大的灾难。”
这个年代的医疗技术到底不发达,产妇并不能接受完美的检查,孕期根本无法断定它是否就是一个健康的孩子。这就是琳琅所担心的事情。
或许她是多嘴提这么一句,但……
还没等琳琅在心底疏导完自己,凯特就不客气的捧着肚子笑了起来,笑完之后,眼里全是“拿你没办法”的情绪。
“可爱的姑娘,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想你应该不用担心这些,我有妹夫的,他在外头办事呢,现在应该已经接到信,正在往回赶了。”
“……”
琳琅僵了僵,捏着后颈的手缓缓放了下去。
凯特终于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捏着酒杯站了起来:“嗯,可以说,妹妹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妹妹也是我的孩子。波斯的所有公民,都是我的孩子。我是他们的王……我想你应该会理解吧?”
理解了……
但是琳琅现在特别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出她的窘迫。凯特抿了一口红酒,又为琳琅倒了一杯:“来到这里还没喝过吧?就要走了,不如喝一点?你知道这是用葡萄酿的,很美味,你舅舅和你说过?”
“……啊,是。”琳琅轻咳了两声,抬手接过酒杯,“谢谢。”
虽然以前也出现过类似尴尬的情况……但这次的误会显然太尴尬了啊。
紧着喝了两口深红色的酒水,却惊奇的发现味道要比她那个时候醇香许多,琳琅砸吧了两下嘴,站起来道:“药草我都已经装好了,谢谢你昨天陪我熬了一夜。”
“能为美丽善良又可爱的小姐效劳,是我的荣幸。愿真的会有那么一天,我能在中原的国土上与你再次见面。”
虚微退后了两步,凯特右手抬至左胸口,握拳轻叩,深深鞠礼。
抬身,微笑,凯特再次颔首。
“就当做,这是我与你单独的道别。”
夜色已然深了。壁炉中炭火烤的劈啪作响。将这一片厅堂烘的很是暖和。火光映着凯特曲线柔和的侧脸,完美的让人觉得不真实。
但好像只要心里住了一个人,一切再美好的事物也终将只是风景。琳琅抿唇笑了笑,只当这是一场奇特的梦境,她也曾进入如画的风景,最终走出去,要面临的事情还有很多。
殊不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凯特却是那个在风景中驻足着,同样感叹自己多了一个美好的欣赏者的画中人。
并且,确实抱着遗憾,且又期待着有朝一日他能走出自己的画布,去看一看她所在的风景。
“美丽的小姐,后会有期。”
由于公主殿下的身子还虚弱,第二天出发前,琳琅特意去探望了一下对方。
刚出生的孩子蜷缩在公主的身边,皮肤已经白皙了些,驸马则寸步不离的守在公主身边,得知琳琅所做的事情后,不停的用波斯语向她道谢。
“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啊。”公主同样遗憾的问,“不能多留几天吗?大雪才刚停,这个时候路很难走的。”
“我是来求药的,东西拿到了,还得回去继续救人。”琳琅笑着解释。
公主殿下理解的点了点头:“那你还会再来吗?”
“或许吧。”琳琅也不知道答案。
叹了口气,公主道:“我本来还以为,你是千齐送来给哥哥秘密和亲的人,没想到你已经嫁人了……唔,如果以后过得不好,你可以再考虑我的哥哥!”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琳琅道:“会有更好的人来陪着您哥哥的。”
公主撇嘴:“不,你不知道他这个人……”
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自己哥哥的不是,有些拗不过来的词汇,公主就会拿些奇怪的词来顶替。琳琅也没有不耐烦,就在一旁听着她在那讲,偶尔话里还会回忆到她很小的时候,见到她舅舅的一些琐事。
直到两个大男人来催促,琳琅才和公主道了别。披上厚重的外套,往宫殿外走去。
“她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凯特在前面的骆驼上装载东西时,低声道。
邵煜白站在他身后不足一步的距离,闻言抬起了眸子。回头一看,琳琅还在那安排着:“这些药放在这边,对……啊没事,已经包好了的,掉在地上也不碍事,嗯,?烦你了!”
“温柔只是一方面。”邵煜白道,“还有你没看到的其他方面,也很好的。”
“是吗?那我还有点期待呢。希望以后能见到。”凯特揶揄的笑。
话音还没落下,邵煜白就如临大敌的过去警告了琳琅:“快点收拾。争取天?之前就回到驿馆。”
“啊?好。”琳琅抓了抓头,回答道。
不过她已经在很抓紧时间了呀,邵二爷还让她飞起来不成?
直到骑上骆驼,路过凯特旁边,凯特突地从身后亮出了一朵粉色的小花,捏在手里,递给琳琅。
“美丽的小姐,清晨最美好的事物,你愿意收下作为临别的祝福吗?”
“嗖——”的一声响动破空,不软不硬的东西打的凯特吃痛松手。小花落在了地上。
前头的邵煜白表情平静:“祝福我们心领了,拿着东西她会觉得冻手,多谢。”
顿了顿,邵煜白拱手:“告辞。”
而后直接告诉前面被扣下了好几天的驿馆引路人,抓紧时间赶紧走。
对身后已经不能擅自离开的波斯王唯恐避之不及。
与事的几人,或多或少都能明白他的心情。琳琅笑着耸了耸肩,也朝凯特摆了摆手。
小队人马带着他们购置的药材,以及波斯对他们到访表示感谢的赠礼,踏着清晨已经升了大半的朝阳,朝着沙漠之外走去。
自己的骆驼逐渐追上了邵煜白的骆驼。琳琅侧头看他:“连波斯的王都敢打,二爷还是很不友好。”
邵煜白不以为然:“已经很友好了。”
敢盯上他心头的白月光,没打死已经算在尊敬对方是波斯的王。
闻到了一股子醋味,琳琅笑的肩膀直抖。
邵煜白睨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分明是寒冷入骨的天……心口和脸颊却烫得像是生了病一样。笑过之后,琳琅兀自叹了叹。
如果说几年前,她对身边这个人是情窦初开的青涩懵懂,之后九年又是死者为大的先入为主,那现在,她……
所想所做。是否足以证明,她在不受控制的,为他心动。
这和对其他病患那样的温柔似乎不同,可真相大白之后就是满满的几乎不真切的甜腻,反倒让她分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同。
或许就是因为产生了这种心理,上天就总是要给她一些反转来冷静。琳琅刚开始筹划着回到京洛后的事宜,却在即将抵达北暨时,听到邵煜白说:“到了北暨之后,你休息一夜,第二天我会派人送你回去京洛。”
派人?琳琅一愣,慌神时险些从骆驼上一头栽下去。
“你,你不一起回京洛吗?”不好的预感漫上来,琳琅慌忙问道。
邵煜白颔首:“我还不能回去。”
“年关将近,北暨城莫名多了一支贼寇队伍频繁出入,至今也未能完全将其捣毁,事情绝不简单。事情还需由我亲自出面彻查,尽量要赶在太子回去的路上,就将事情反转过来。而后快马加鞭将事情的处理方法送往京洛秉明圣上。届时……”
顿了顿,他看向她:“我才能尽量避免在朝中遭受非议,继续稳站住脚。”
之前的临阵脱逃,到底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朝中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陛下那样理解他,且许多秘密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之前是我连累你了。”琳琅明白他为什么会遭受非议,心中愧疚。
邵煜白抬起手,却发现两个骆驼此时调皮的离得有点远,正讪讪的想要放下,却见琳琅也抬起了对应一侧的手。
两只手握在一起,就刚好。
“事情不怪你。”邵煜白勾起唇角,“主要还是齐儿那边,并且,既然苏太医已经仙去,往后……书契上的那件事就要拜托你了。往后,威名遐迩的李神医。”
“……”回忆一下子被打开,琳琅羞得满面通红,“这么羞耻的称呼都是小时候拿来说的,现在求不要提了,不然我以后也叫你振国兴邦的大将军!”
邵煜白挑眉:“羞耻?本将军觉得,自己的挺好。不羞耻。”
琳琅气的想抽回手,可是对方与她十指相扣,却没松开。此时两个骆驼又凑近了些,邵煜白执着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吻下。
“我心悦你。不知……李姑娘心意如何?”
深邃的眸子里暗藏着星辉一般的华光,眼底全是柔情。看得琳琅失神了好一会儿,直到俩骆驼再离远,邵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