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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爹,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也不是一个心地多善良的大好人。今日能够主动说出这些,若非有人跟他讲了什么,便是他一直在暗中计划着什么。眼下最为重要的,无疑就是皇位争夺即将上演,党派站位急需明确。
太子手握内城三分之一的兵权,城外亦有十万兵马是归在他名下,身份几乎不可动摇。
而三皇子的卫队,今日一直在街上四处巡逻,目的为阻绝一切危险事情发生,虽然让有意避开的邵煜白很是恼火,但对百姓却无疑是一种保障。琳琅不觉得他这般卖力只是单纯的心忧百姓。
琳琅的目光飘向满春:“满春,你可知道当今二爷是站在哪位皇子身后的?”
满春被琳琅忽然的发问惊得愣了愣,随即自己也想明白了,面前这位世子妃怕是早就知道了她是邵煜白的人。
“二爷不站任何一位皇子。”满春直白的道。“二爷只站君主,站明君,不参与党派纷争。”
这事从来都不是秘密。是邵家百年来的家训。
“就算这么说,二爷的内心也总有些取舍吧?”琳琅又问。
满春微笑:“那就是二爷自己的意愿了,奴婢无权过问。”
琳琅点了点头。
她知道,苏璨是太子党的人。二皇子则像是个纨绔的墙头草,从来举棋不定。三皇子纵然有人支持,却也只是皇妃与一位侧妃的家族在内部支持,根本无法与太子抗衡。
这般一边倒的局势下,为什么还是被营造出了人心惶惶的气氛呢?她的爹站在了哪个位置。其余人又是在防着什么呢……
琳琅神色凝重的走了一路,全被满春看在了眼里。
客房中,邵煜白也还没睡,出将正对他汇报:“属下之后四处寻找过,只是再没打听到那位紫衣人的踪迹。”
“一点消息都没有么?”邵煜白若有所思的问。
出将擦汗:“当真是一点都没有,邪乎的很。属下认为那可能是个手段高超的骗子,骗了银钱便跑了。”
邵煜白的指头在桌面点了点:“那便不追究了。”
那个人多半就是冲着他来的,能知道连出将都不曾知道的事情,若非是被人告知,便可能真的是一位了不得的“神棍”。至于究竟是哪一种……知道他这个秘密的,除了入相就只有邵齐、满春和平阳。
掏出护身符摩挲着看了看,邵煜白勾了勾唇角。
出将也盯着那护身符看:“这就是价值两千两的玩意?”
也亏他主子立功无数,家底殷实,被骗了两千两还能笑出来!
邵煜白闻言颔首,却别有深意的道:“买的不亏。”
第二日一早,琳琅按照原定计划,拖家带口的要趁着誉王夫妇回来之前赶回誉王府。
临走前,向娘亲和常年很少说话的弟弟李靖临告别。
虽已在头一天晚上给弟弟买了面具和弹弓,但李靖临却因为没能带着他去看戏而很不开心,对着自己的亲姐也没什么好脸色,见到小玩意儿并不买账,还道:“你都嫁出去了,就少再回来!否则府里那些人全是在那风言风语的连带着我也要一起说,烦!”
六七岁的孩子,说话的内容却很老成,语句里透出的厌烦半点也不掺假,听得琳琅尴尬在了原地。
“靖临!”苏碧琴扯了儿子一把,“怎么和你姐姐说话呢?”
“她才不是我姐姐,你也不是我娘!你们害了我姐姐,还要赶走我娘,你们是坏人!”李靖临甩开了苏碧琴的手,气呼呼的就要走。
一只脚忽地踏在了他身前,却是傻子一脸不悦的道:“不许骂琳琅!”
李靖临小小的个头儿才到傻子的膝盖往上一点,但被震住了一瞬后,他却没怕:“你也别想让我承认你是我姐夫!走开,你这个傻儿!”
“靖临!”琳琅怒叱,显然听出了这些都是孙氏教他的。
“你……你胡说!我才不傻,才不傻!”傻子气极,举起李靖临就要往地上摔!
琳琅和苏碧琴具是吓得大惊失色:“世子!”
堪堪在李靖临离地不足一尺的距离,傻子的动作顿了住。手上的李靖临已经吓得小脸煞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从傻子手里接过了弟弟,琳琅摸了摸傻子的头:“世子不气啊,不气。”
随后她将李靖临交给了苏碧琴:“娘,往后您要费心了。”
“唉……我知道。”苏氏无奈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李靖临,眼里全是痛心。
只能盼着孙氏走后,李靖临能慢慢接受她了。
琳琅将孙氏将走的事情简要的告诉了娘亲。孙氏对外称她要回言湘城的老家一趟,归期不定,但实际上几个重要人士却知道是琳琅将她“请”走的。至于具体原因,李丞相以为琳琅是因为当年没能去北暨而耿耿于怀,其他人则各有猜测。
李丞相要上早朝,并不在府内。于是便只有苏碧琴带着孩子送走了琳琅。
“琅儿,有事一定要写信给娘!”
“我知道的,娘,您也是,遇事千万别瞒着!”
琳琅上了马车,看着苏碧琴仍在门口目送,心里有些泛酸。
傻子看着她担忧中和着一丝伤感的模样,扯了扯她的袖子:“琳琅琳琅,你会生我的气吗?”
“为什么会生您的气?”琳琅收回目光。坐稳在座位上,手边就是傻子。
傻子噘着嘴对了对手指:“我,刚刚,好像做错事了……”
“是啊,是错了。”琳琅板起脸道,“靖临说错了话,该批评。但他还小,经不起摔打的,您懂吗?”
“我……琳琅别生气好不好?”傻子软了声音,抱住琳琅的胳膊蹭了起来。
“世子!这时候不许撒娇!”琳琅有了治好他的打算,已经打算先从平日的言行将他教育一下,遂摆正了姿态,抽出手臂肃穆的问他,“您该想的是,以后还会再这样吗?”
“可是我……我不是傻子,我不傻。”傻子难过的摇头。
“我知道,所以您更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加以改正。”
琳琅看着他这番委屈的模样就心里直发软,索性别过了头去。
傻子见状,想碰她的手。伸过去又缩了回来,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似的道:“琳琅别气,别生气,别伤心……我、我……他们说我傻,他们开心,那我……我是傻子,我是傻子!傻子惹琳琅生气了,傻子傻,琳琅不要怪,琳琅不要生气好不好!”
琳琅在听到他承认自己傻时,身子重重一颤,缓缓地挪回了目光,只见到傻子像一个怕被丢掉的小兽似的,双眼湿漉漉的看着她,好像眼泪随时都会落下来。
“您真是……”欲言又止的叹了一声,琳琅将傻子揽进了怀里,摸着他的头道,“琳琅只是想让您记住,以后别再随意的伤害人了呀!”
这傻得让人心疼……
“我、我知道了。”傻子突地答应了一句。
琳琅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心情更复杂的叹了口气。
只是她看不见,他在将头埋进她肩窝时,呈着泪水的眼里没有惊慌,只有无奈和薄凉。
以及无声的唇语:“对不起。”
水疹得到控制和救治,西院里的下人和丫鬟陆陆续续的都被放了出来。但除去玉珠,那些个一起被关着的丫鬟却都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王府。
有人传说是她们得罪了某位主子,于是都被赶出了王府。
至于得罪的是哪位主子……说到这里时,家仆们往往都会噤了声,只拿眼神传递信息。
几日之后,誉王夫妇探亲结束。回了府上,首要的就是将乌烟瘴气的王府整顿了一番,顺便点名批评了琳琅。
“本妃不在的这些时日,听闻你回了娘家?”
坐在太师椅上,誉王妃不悦的问。
琳琅双手放在身前,规矩在站着道:“是。确实回去过。”
“世子和煜白还陪着你一道儿回去了?”誉王妃皱眉。
琳琅刚惊讶的抬了眼,便听见身后有人道:“是,世子妃回娘家有事要办,齐儿想要跟着,我便陪同一道,保护齐儿。”
“有什么事要办,也不该成亲不足一月,就连着回娘家!这像话吗!?”这次誉王妃倒是一点都没动摇立场。
“琳琅知错,往后琳琅定然慎重!”琳琅飞快的回道。
誉王妃摇头:“知错知错,哪一次你都是认错积极,然后变着法儿的出新错!别以为你手底下的丫鬟医术了不得,煜白又在这,本妃就不能罚你了,在誉王府,犯了错就要受罚。这次你是脱不掉了!”
闻言,琳琅立即跪了下去:“琳琅甘愿受罚。”
“玉珠,先将家法拿来,给她看看!”誉王妃吩咐道。
随即她又看向邵煜白:“二弟啊,你来这可是有什么事要与大嫂说?”
“是有。”邵煜白颔首,“明曲郡主方才来了信。”
从他嘴里听见“明曲”二字,誉王妃的眼睛亮了亮,连玉珠将家法册子交给了琳琅都没注意,追问道:“明曲和你私下里联络了?”
琳琅刚翻开家法的第一页,闻言手上动作一顿。缓了缓才将目光落在了家法簿上。
随后眉头轻蹙,翻到了第二页。
这……确定不是给她错拿了《女诫》?
正在那惊愕着,邵煜白的声音却跑进了她的耳朵里,内容竟是:“明曲说是想邀琳琅一齐去丹华山一游。”
震撼之外又有震撼,琳琅拧着身子转头看他:“明曲郡主邀我去?”
誉王妃也惊讶:“明曲怎的会请琳琅?她们俩见过?”
“是见过。”邵煜白道,“因此,明曲郡主听闻近日丹华山上是有佛光显灵,人言诸事皆宜,才想与琳琅一道前去山上参拜,想让琳琅去拜一拜送子观音。”
誉王妃恍然。继而眼里有了笑意:“那明曲就没说她想为你求点什么?”
“大嫂,”邵煜白皱眉,“行军打仗,靠的不是神明庇佑。”
誉王妃的眼珠动了动:“那明曲要带着琳琅上山,你去不去?要不就把齐儿一道儿带上,让他受佛堂熏陶熏陶,开开光,求个庇佑吧!”
“……丹华山来去少说十日,我怕齐儿受不住劳苦。”邵煜白想拒绝。
可誉王妃却道:“琳琅要去,齐儿若是不一起去。怕是又要闹!他都是可以当爹的年纪了,不如就去山上的庙里走一遭,和琳琅俩人一道儿求个送子观音回来,等他当了爹,说不定就能成熟一些。”
说罢,誉王妃满意的拍了拍手:“不如就这么定了吧?你与明曲,齐儿和琳琅,你们四人一同上山参拜,互相都有个照应!”
邵煜白沉气点头:“好吧,就依大嫂的。”
两人倒是都没过问琳琅的意思,虽然琳琅自己也知道她拒绝不了。
待到邵煜白离开,誉王妃才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起来说话吧。”
琳琅捧着家法站了起来。
“看得怎么样?”誉王妃垂眸瞄了一眼页脚的数目。
琳琅道:“琳琅拙笨,做不到过目不忘,还需拿回去细读细背。”
誉王妃听得多了几分满意,心道琳琅在外虽是名声不济,也做了两次错事,但乖巧听话倒是真的,待事也认真,便点了点头:“那你就拿回去慢慢看,好好儿记!”
“好。”琳琅抿唇应答。
又拿余光瞄了她一眼,誉王妃道:“还有,明曲邀你去丹华山,你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照顾好世子。”琳琅答。
神情一肃,誉王妃道:“可不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