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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咕咕的说完这一堆,紫衣公子狐狸眼一瞪:“两千两!亏不到你的!”
邵煜白盯了他一会儿,鬼使神差的还真就出拿了两张银票。
接过东西,听见后头店小二还是找不到掌柜也劝不住架,急得没法,邵煜白抬头看了一眼上面,沿着楼梯走了上去。
琳琅和言晓芳一道儿回饭庄时,一楼的桌椅已经在被收拾起来。剩下的食客已经不多,而且都在相互攀谈着:“我就知道那人是骗子,刚才那小姑娘出了门还在问他骗了多少?俩人是同伙儿啊!”
“就说么,世间哪得那么曲折的事儿,感情都是他编的故事,啧啧啧……”
琳琅环顾了一眼饭庄,跟着言晓芳走回到他们角落的桌前。
“发生什么事了?”
除去邵煜白面色阴沉,傻子一脸寻常懵懂,满春他们三个下人眼里也都晦暗不明的藏着些古怪。
还是出将开了口道:“我们主子被骗财了。”
“啊?”
琳琅抽了抽嘴角。
言晓芳也半张着嘴呆了呆。而后才笑起来,坐在了长凳上:“我去,这光天化日的还有人能被骗财?骗了多少啊?咋不顺便骗个色呢!”
琳琅也坐了下去,看着邵煜白:“是什么情况?”
邵煜白不答,满春却开口了:“方才二楼有人吵架,桌子椅子直往楼下摔,砸跑了不少客人,然后……”
避开紫衣人讲述的故事,满春把邵某人被推销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讲的直叹气。
“结果二爷上去拉架时,有一个粉衣小姑娘从二楼跑下。拉着那紫衣公子就跑了,二爷也才知道,二楼根本就是那小姑娘在挑事端,吵架的内容和二爷听来的完全不一样。”
“啊……还能这样啊?”琳琅听得不可思议,看着邵煜白倒多了分同情。
两千两银票呢!就算邵二爷不缺钱,被骗了这么多,也怎么都会不开心的吧?
“算啦,咱别说这个了,”言晓芳摆了摆手,将另一只手里一直捧着的东西呈到桌上,缓缓挪到了邵齐眼前,“来,吃这个!”
迎着几人不解的目光,她道:“这是方才我和林大夫出去的时候,有个小摊贩走着叫卖的,我们俩买来尝了尝,挺好吃的,就一人又买了个,拿来给陪我俩逛街、劳苦功高的公子们做谢礼!”
“给我吃的?”邵齐的眼睛亮了亮,盯着眼前粉嫩圆润的糯米团子,拿筷子戳了戳。
“哎你别戳啊,戳破可就露馅儿了!”言晓芳忙把他的筷子打开,用手托了托糯米团子,“直接捏着吃!”
邵齐眨了眨眼,看向邵煜白。
邵煜白:“可以吃。”
邵齐这才小心的捏起了糯米团子,整个儿放在了嘴里,细细的嚼起来,亮亮的眼睛上头睫毛一颤一颤的。
随即惊喜的咧了嘴:“好吃!”
言晓芳也乐了:“齐公子看着傻呆呆的,倒是听话,真讨人喜欢!比起那些自诩风流浪荡的公子哥儿可好玩儿多了!”
听见“傻”字,琳琅本不安的看了傻子一眼。结果他却和没听到似的,还乐呵呵的跟言晓芳道谢呢。
邵煜白这时又看她:“不是说我们两个都有份吗?”
琳琅这才想到自己手里也托着一个糯米团子,但她这个本来是想给傻子的,现在……
她把糯米团子搁在了桌上:“二爷您吃吧。”
邵煜白皱眉:“这么勉强吗?”
“没有啊……”琳琅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这人心里在想个什么,他现在对她是怎么个态度,她真是一点都看不透了。
这家饭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平日里来的都是些年轻公子哥和家风较为开放的小家碧玉、以及一些行事作风较为随性的江湖中人,却是很少会来些有权有势的人物。
闹腾了一场过后,店家给食客都赔了不是,也赔了些精致的小菜式当礼品。收拾过后,也有些不在意的食客留了下来,不多时,饭庄就重新热闹起来,却没人再提刚才二楼打闹的事情了。
“没想到啊。咱俩出去的功夫还错过了个好戏。”言晓芳环顾四周,撇了撇嘴,拿筷子戳着饭道。
琳琅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个,反而有些心不在焉,闻言随口道:“没人伤着就好。”
言晓芳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个好大夫。”
琳琅摇了摇头。
平日里她也没多专注医术这些,只是今日挂着一个“大夫”的身份出来,不自觉的就约束了自己。不知怎么的,就是活泼不起来。
只是她不懂,言晓芳的目光在桌前来回溜了几圈,却是完全懂了。
一顿饭过后,刚好天边已经微微泛着红色。夕日半掩在远方的山头。正一寸一寸的垂落。
言晓芳拍了拍手道:“这会儿戏班那边应该已经搭好场子了,咱们慢悠悠的走,到那儿差不多也该开场了!怎么样,走吗?”
话音落下,她看得竟是邵齐。
邵齐被注视到,缓缓的抬起了无辜的双眼。
琳琅见状,起身笑道:“都吃饱了,那就走吧。”
“哎,等一下,我问的是这位齐公子,”言晓芳笑眯眯的一把拉起了邵齐,“今儿在外头我与齐公子相谈甚欢,眼下看戏也想和他单独看,再多聊两句有的没的,你们不会介意吧?”
会啊!当然会!琳琅顿时紧张不已。
万一傻子暴露了身份,让人发现他是真傻……那不是要闯祸?
然而邵煜白开口,说的却是:“不介意。”
“二爷!?”琳琅急了。
“此事也要看齐公子自己的意愿。”邵煜白看她一眼,道。
对哦对哦,傻子现在扮演这一个正常人,又不是邵煜白的侄子,邵煜白不能暴露两人的关系。
不过这样问的话……傻子该就知道怎么回了吧?
言晓芳这时却挑起了傻子的下巴:“怎么样,纯良的小公子,要不要我带着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好好玩一晚上?”
傻子的眸光动了动,瞄向琳琅和邵煜白,又很快的收了回去。
而后慎重的点了点头:“……好。”
琳琅:“……”
不动声色的抬脚轻踢了一下邵煜白,她用眼神询问:你不管管吗?
能怎么管?邵煜白垂眸轻轻摇了一下头。
琳琅咬唇。
言晓芳将两人的眉来眼去看在眼里,笑着拍了拍手:“好,那我和齐公子就先走一步了!”
往前走了两步,她却又折了回来,双手撑在桌面上,别有深意的看着两人笑:“别让邵将军相亲了,身边不就有个现成的吗?我看你们两个这么般配,何必还一个两个故作矜持呢?”
顿了顿,笑容又揶揄了几分,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一遭,她道:“好姻缘可别错过,若真有一日成了好事,记得给我发喜帖!”
“哎……”琳琅见着她把傻子拐跑了,急着上去追了两步,手腕却被人抓住。
“平阳会保护好他。”
邵煜白道。
“可万一出了什么事……”
“只要不暴露身份,不会的。”
琳琅咬唇,又往身后看了一眼,可言晓芳早就带着人跑没影了。
随后。“体恤下属”的邵煜白又给满春和出将放了个假,理由却是以免人多会被盯上。
琳琅侧过脸去,明显有些恼意:“要不我就先回去了吧,您一个人走不是更方便吗?”
“一个人看戏,未免无趣。”邵煜白道,“多你一个不碍事。”
这人说的话怎么就这么气的噎人呢?跟她杠上了是吗?
琳琅咬了咬唇:“那随您吧!”
距离城中架戏台子的地方也没剩下多远,天色渐渐暗下来,街上倒是愈发的热闹了。
花灯朵朵挂在树上,将整条长街照得通亮。行人中年轻者居多,也有一家人共同出游的,琳琅逐渐看得眼花缭乱:“京洛的晚上一直都这么热闹吗?”
她已经很多年没在夜里这么出门逛过。
邵煜白看她一眼,悄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京洛,我也不知道。”
感觉到手腕被人抓着,琳琅瞄了一眼,想要收回。
可对方却没有松手的意思:“路上人多。”
琳琅迟疑了一下,摒弃了挣脱的念头。
便听见邵煜白继续道:“但北暨的夜,一直都是寂寥的。除去胜仗之时,众人能做的,无非就是望着茫茫天际,思念家乡和亲人。”
低沉的声音,没了往日的霸道,反倒透着几分苍凉。听得琳琅心里微颤,抬眼看他:“如今的北暨城,百姓都迁回去了吗?”
“迁回去过,又被破城侵略过。反复两次,但仍有人留下。”
“噢……”轻轻吸了口气,琳琅低下头,任他牵着往前走。
到底离开的太久,如今的她,却是连北暨城细致的模样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城门之外有群山环绕,远方也有大漠孤烟。她曾爬上城墙的高台,望着远方,回身威胁少年:“你不过来拽着我,我可就要跳下去了!”
少年滑动着轮椅来到她身边,伸手要揪她的衣角。
城墙太高,伸手勉强才能揪到一点点衣角。她却把他揪到的那一点点都拽了回去,攥在手里,目光坚定的看着他。
“不站起来就拉不住我。”
少年歪了歪头,靠在轮椅上看她:“可我觉得你不会舍得跳下去。让我站起来和让你失去一条命,孰轻孰重?你这威胁太幼稚了。我不上钩。”
“你……”她险些气歪了鼻子,插着腰批评,“你也太不求上进了,不就是一个心理阴影吗。分明是可以克服的!”
适逢天边刮来一阵强风,将毫无防备的她卷得往后仰倒而去,吓得她大叫一声,也吓得他一手撑着轮椅,身子猛地往前探去,抓着她的腿把人给拽了下来。
琳琅跌在他的怀里,将轮椅都撞得翻了。两人倒在地上,少年的眼里满是无奈:“不要再闹了。”
“我……”她眼眶一热,垂下了眸子,“我只是不想再看着你这么颓废下去了!”
少年没再说话,却把她揽进了怀里。两人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她听见他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
声音从青涩变得低沉成熟,期间确实度过了几年光景。琳琅听得愣了愣,抬眼看着邵煜白。
他没有看她,只是看着远处,话却是对着她说的:“那次在林间,我对你说了重话。”
琳琅垂眸,抿唇笑了下:“本就是我做错了事,二爷何须道歉呢。是我对不住你。”
“就算你对不住我,我也不该怪你。”邵煜白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去,“你救过我的命,给了我重新站起来的动力。是于我有恩,无论如何这些事情我也不该忘记。”
“后来的我,一个人在北暨城时,曾无数次盼着你能再对着我闹一次。哪怕再跌倒一次,撞得浑身发痛,也好过漫漫长夜惊醒,念着一个人的名字,却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琳琅喉咙滚动了一下,不可思议是他竟也想到了那件事。
勉强动了动嘴角,她低声:“二爷为何突然改走抒情路线了?这可不像您。”
“不然我该如何?”邵煜白蓦地提高了语气,眼神凌厉的瞪向她。“这般凶巴巴的?”
“……噗,咳咳,”
琳琅收了笑,心情复杂的颔首:“是啊,这样才像你。”
总是不自觉的就会用处熟稔的语气,却在心里更添了一层防备。琳琅道:“走吧,再耽搁就要来不及看戏了。”
再说下去,她就又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