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看丫鬟满面焦灼,应该是出了什么急事。
琳琅刻不容缓的道:“平阳,照顾好世子。满春随我过去。”
房门被轻声关好,屋内仅剩下主仆二人。床上的人动了动,撑起半个身子望向西院的方向,随即又躺了回去。
“主子,世子妃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您要不要先起床更衣?”平阳立在床边问。
邵齐抬起一只手摆了摆,“不起”,顿了顿,又道,“去小叔那里把兵阵图拿来,他该誊好了。”
“诺。”
西院是下人们住的地方,西院以西则是一排类似用来关押罪奴的屋子。虽不至于破旧不堪,但也比寻常丫鬟住的地方还要脏乱一点。此时誉王妃正站在那排小屋的外头,面前的屋上着锁,有一扇门一直在晃动。
“王妃饶命啊!王妃!奴婢们真的是无辜的,这都是世子妃害的,是世子妃!”
玉珠也被关在一起,却连说话的闲暇都没有,一直跪在地上抓挠着身上的红斑,只恨自己没有多长几只手!
“禀王妃,世子妃到了。”传话丫鬟上前道。
誉王妃点了点头:“琳琅,过来。”
琳琅听话的走上前来,矮身道:“琳琅拜见王妃,王妃万福金安。”
誉王妃应了一声,余光瞥向被锁着的小屋。
琳琅一早就看见屋门在晃动,里面又有哭泣和叫喊声,正觉得奇怪,就听见誉王妃解释起来。
“在你与世子归宁之时,府内有几个丫鬟身上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疹子,痛痒无比。而据几人所言,出事之前,她们都曾与你打过交道,且闹过矛盾。”
听王妃这么说,琳琅已经猜到了这应该就是刚才满春和她说的事情。只是没想到矛头会指向自己。
誉王妃又道:“那症状,本妃与一位老大夫具是见所未见,不知是沾染了何种毒物所致。事情既然牵扯到你,也就不得不把你叫来一趟。”
琳琅端庄站正:“王妃认为,琳琅有可能是在下毒谋害下人?”
誉王妃道:“证据确凿之前,本妃不会偏袒谁,只问对错。”
她递了个眼色,便有下人打开了小屋的门。几个丫鬟先后想要冲出来,走到一半却被脚上的铁链牵制住,一个个扑倒在地上。
但她们趴着也要朝着琳琅的方向看:“世子妃,奴婢们究竟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痛下毒手!”
她们的胳膊和脖颈上,遍布水泡和抓挠过的痕迹,惨不忍睹。泪声俱下的模样,当真是委屈之极。
琳琅一眼看去就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舒展了眉头,问心无愧的道:“这怕是个误会。你们身上的症状,与我无关。”
她一开口,却引得丫鬟那边炸了锅似的,一个两个纷纷哭诉起来:“王妃明鉴,世子妃分明是在为自己开脱啊!”
“之前奴婢们认真劳作,世子妃却要上前污蔑奴婢们侮辱主子,还说要让奴婢们记住,往后她才是王府的主子……她就是这么威胁奴婢们记住的啊!”
越听越觉得过火,王妃皱眉斥道“住口!”,而后转向琳琅。
“若是寻常的污蔑,本妃自会查出真相。但眼下大夫都查不出个所以然,她们又全都指向你……此事你有什么想说?”
说到“侮辱”主子,十有八九就是和傻子有关。
这正是激怒誉王妃的最好方法。
但琳琅身正不怕影子斜:“琳琅想说,王妃当把这群丫鬟先关回去。因为她们身上的红疹是会传染的,且不易医治。”
周围顿时传来阵阵吸气声,不少家奴都绷紧了身子。誉王妃也是一惊,带着人往后走了几步,下令道:“来人,先把她们关回去!”
几个家丁都有些畏缩,但看着王妃的脸色,还是把人都给塞了回去。
琳琅则是从容许多,镇定吩咐道:“碰过她们的人,先站在那里别动!”
随后,她转头看向王妃:“接下来,琳琅想请王妃将二爷请来,为琳琅证明清白。”
“煜白?他能证明什么?”
“二爷来了便知。”
誉王妃多看了她两眼,才下命令:“去个人,把二爷请来!”
琳琅还不知道誉王妃怀疑过邵煜白对她有所偏袒,只知道自己无愧于心。然而思及水疹在这个年代确实是个不好医治的病症,她又禁不住心情沉重起来。
但誉王妃观察到她表情的变化,却是以为她在心虚紧张。
不多时,邵煜白赶到了现场。见状询问:“出了什么事?”
誉王妃意简言赅的说明了事情。
琳琅站出来道:“九年前二爷也在北暨,该知道当时军中曾有上百人感染水疹。所以还请二爷来为琳琅证实一下,这是一种早就有过的疾病,不是琳琅引起的。”
邵煜白闻言挑眉:“我先看看。”
誉王妃看见他们俩在那“眉来眼去”,生怕邵煜白生出包庇之意,特意警示了一句:“煜白,这不是小事,你可得慎重些!”
邵煜白目光顿时生出冷意:“大嫂认为我会徇私枉法?”
誉王妃背脊一寒,忙笑道:“……二弟言重了,怎么会呢。”
他说不会徇私枉法,琳琅也跟着放了心,直接要来钥匙打开屋门,一边解释道:“水疹一生只会感染一次,之前在北暨城我也不幸感染过,所以这次我是可以接触她们的。”
说完,她走进去,毫不犹豫的拉起其中一个丫鬟的手臂呈现在邵煜白眼前。
“二爷您看,水疹模样独特,皮肤上会出现凸起的水泡状斑点,引起痛痒之感,此病平日很是少见。因此见过一次,该会过目不忘。”
誉王妃听见,也拿帕子捂着口鼻,走近了些。
邵煜白盯在琳琅十足确信的注视下,观察了丫鬟手上的红疹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这东西,我没见过。”
“什么!?”他的话令琳琅始料未及,自信蓦然变为慌乱,“您再仔细看看!”
可邵煜白已经收回了目光。
语气无比坦然:“没见过就是没见过。”
誉王妃也沉了脸色:“蓄意下毒谋害人命可是大罪,企图扯谎开脱更是坐实罪名!来人!将世子妃抓起来,移交府衙!”
双臂被人抓起来就要往外带,琳琅彻底急了:“二爷,您为什么要说谎!当年军中感染水疹可是上报给了朝……”
“唰——”
烈日之下,光芒闪过,邵煜白抬起了藏在披风下的胳膊,竟是将一把短刀比在了琳琅白皙的颈子上。
“北暨军中从未有人染过此症,你若再敢散播谣言,本将军现在便将你就地正法!”
第032。关进大牢·叫我夫君
众人都以为世子妃将邵二爷请来是给自己洗清冤屈的。
哪想到,一转眼的功夫,刀就已经架到了人的脖子上。
不仅琳琅惊愕得像是被定在了那里,誉王妃反应过来,也是吓得不轻,想阻止又怕弄巧成拙,只能道:“煜白!对错自有官府判断,你别冲动!”
刚刚还担心他会袒护李琳琅,这会儿誉王妃又不得不劝阻起来。
满春也焦急的攥住了手:“二爷息怒!”
邵煜白眼中有了一丝松动,方才缓缓挪开短刀,收进身侧的刀鞘中。
“去去去,把人带走吧!”誉王妃摆了摆手,随后看向屋子里关着的那些丫鬟。
“看来只能等到了官府,看琳琅愿不愿意说出解救的法子了。”
琳琅刚从惊骇中缓过来,只能满眼不解的看着邵煜白,被人带出了王府。
满春见状,想要跟上去。琳琅却对她道:“世子还在睡着,一会儿醒来若没见到我,怕是要着急。届时你就跟他说,我有事出去一下,晚些时候会回来的!”
“主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着这些!”满春急道,“您这是要被抓去官府啊!”
“我知道。”琳琅镇定的回答,但坚持未变。
“你跟着我,可能会被牵连,所以还是回去照顾世子吧。”
由于事发突然,当地府衙听说世子妃谋害人命被抓的时候,还挺意外的。正琢磨着从哪入手处理呢,又听见外头有人传话过来,邵将军说这事有误会,先不立案。
“那怎么办?”府尹拍手犯难,“他们送来的世子妃,咱们再给送回去?”
传话的人却道:“邵将军说,您可暂将世子妃关入牢内,之后的事情由他来处理。”
感情这是来借牢房的?府尹真想怒斥一句,当他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知不知道这片儿区域谁说的算!?
然而他也就是想想,随后到底只能照着人家说的,把琳琅关进了一间普通的牢房。
品学兼优的三好少女李琳琅有生之年头一次进了大牢。
所幸关她的地方算不得脏乱差,干燥又幽静。但当琳琅坐在铺着干草的石床上,想着事情的始末时,情绪终究是没有临走时的那么淡定从容。
邵煜白一面说着九年前在北暨城军营见过她,一面却不肯承认当年发生的事情,还为了这件事要杀她?
想到他亮出武器的凶样,琳琅撇了撇嘴,心底自然是生气的:“早知道就不该相信这个人!”
顺手捡了根床上的干草朝着墙壁抽打了两记:“假的,都是假的!”
帮她是假的。说在北暨见过她肯定也是假的!
一个人在大牢里,近处似乎连狱卒都没有。琳琅丢掉干草,叹了口气。
当地府衙没弄懂情况,干脆就以对寻常凡人的态度对待了琳琅。一顿午饭一顿晚饭都是最普通的稀粥小菜,琳琅觉得看着尚且感情,勉强可以果腹,也不算太差。
但夜里天寒,本就怕冷的她只能抱着手臂,缩在连破旧被絮都没有的石床上时,心底终于有些压不住恐慌。
她不会就这么被冤枉的在牢里关一辈子吧?
躺了好一会儿也睡不着,只觉得周身发冷,琳琅又站了起来,心底??安慰了自己几句,随后借着小窗投入的月光,在牢房里头垫着脚尖蹦跳起来。
跳着跳着嘴里还断断续续的哼起了一曲小调。
直到一个冷冷的声音划破了寂静,也将她的小调打断。
“你在里头过得很开心?”
琳琅一顿。缓缓将目光转到牢门外的人身上。
忽地就笑了。
“比起白日里被人污蔑,现在是开心多了。”
语气本就带着嘲讽,说完她还把头扭了回去,重新对着窗外的月光,哼了一声:“骗子!”
身后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无疑是开锁声。琳琅听得头皮发?,打了个寒颤跳到了床上,转身靠住墙角,拔下头上的一根银簪竖在了身前。
“二爷半夜撬锁进来,就不怕也被关进大牢吗?”
邵煜白将手里的东西别回腰间:“我有钥匙。”
见他要过来,琳琅握紧了簪子:“那也不能枉顾律法在大牢之内擅自杀人灭口!”
瞧着她紧张抵触的模样,邵煜白一如既往的凝重:“你以为我要杀你?”
废话,不然夜?风高的他来做什么?和她聊人生?
眼见着这人慢慢走近,甚至胸膛都挨到了她簪子的尖端,琳琅一咬牙,把簪子往前戳了戳。
被打磨圆滑的尖头如此向前根本没有一点点杀伤力。
琳琅气势汹涌,眼含愤怒,但还没异想天开到要对这人动用武力。
仅仅是问他:“你为什么要说谎?”
直面她的目光,邵煜白没有闪躲:“陛下曾下令,北暨军感染水疹之事不可为外人知晓。你若泄露出去,只会面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