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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邵煜白站在她身后两步远的位置,却忽地单膝跪了下去,双手抱拳在前。
惊得琳琅忙退了一步,莫名的看着他。
邵煜白抬头:“末将有罪,任主公处置,惟愿主公消气,末将……”
顿了顿,他将一手伸到了背后,变戏法似的,缓缓亮出一样银光闪闪的东西,捏在指间。
他微笑,语气诚恳郑重。
“愿以此物相赠。”
——“喂,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地方,那里的人,定情信物不是镯子、玉佩什么的,而是戒指?”
——“戒指?那是什么?”
——“嗯……就和扳指差不多,我画给你看!”
收到镯子之后,她也曾变着法的给他讲过自己的世界。
那时候的他道,在千齐,大家都是顺着千齐的习俗来的,并没对她的讲述表示过什么。
也因为,她对绘图一门,着实不精。
绘出的戒指……她自己看了都觉得羞耻。
可他手中捏的这个,直到被他戴在手上,呈在她面前,她才发现,模样竟就是当年她画的那般,只是显然多了匠师的精心雕琢,使上头镂空的花纹变得精致又细腻。
“按照千齐的习俗,失败了。”邵煜白轻拖着她的手道,“所以按照你喜欢的模样,再来一遍。”
“你……”
上一刻满腔的怒火,在下一刻便溃不成军。琳琅看着手上的戒指,半晌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还有,昨夜冷时,我打了一套拳法,活动活动就热了,所以没冻死。”
“……”
琳琅抬起泛着水汽的眸子,凝视着他。又想哭又想笑,情绪纠结不已。
许久,才叹了口气,缓缓抬起另一只手:“赏你一颗,一起吃吧。”
“好,谢主赏赐。”邵煜白低头,唇瓣着她的轻啄,便拉着她往屋里走去。
路上又嘀咕了一句:“真希望这时候,能有个孩子帮忙打酱油。”
低头看了看手里攥着的鸡蛋,琳琅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心头的气就那么莫名的烟消云散了。只是心神还有些恍惚,总觉得刚才的一切不真实。
所以,进到屋子里,她又问了一遍:“你给我戒指,意思是……”
反手关上门,邵煜白忽地揽着她的腰,身子一转,抵在门上,将琳琅搂了住。
而后,便是一个比刚才还要绵长的吻。
“嫁给我,好不好?”
待她轻轻喘息,他抵着她的鼻尖。
“除去书契,我想以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来保护你。丈夫保护妻子那般。”
琳琅抬起眼,小鹿般的眸子瞧着他:“所以当初,你和世子就是说好了的?”
让她现在恢复了自由身,至少自己,是没有多少愧疚了。
“当初原本是想让你妹妹嫁过来,届时是他自己亲自上阵,往后无论如何也会给你妹妹衣食无忧的一生。没想到换成了你。”
邵煜白抚摸着她的脸道:“当初那些去相府寻你的人,其中有一部分,乃是太子所派。后面得亏你将自己保护的很好,可是如今你会医术的事情泄露了出去……太子可能会对你生出杀心。”
“……?”琳琅一惊,随后皱眉,“说到这个,究竟是谁泄露了我会医术的秘密?使得皇后娘娘将我请去医治陛下……然后我就被放了出来。”
谁泄露了秘密……?
还不是那个劝他不顾一切的人?看到了么?这就是不顾一切的后果。
邵煜白又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咱们先吃东西吧,而后想想之后的事情该怎么办。”
“之后?”
“我要光明正大的将你娶进门,许你十里红妆,让你成为将军夫人。告诉他们,你是我的人。”
“……”羞红了耳朵,琳琅轻轻“哦”了一声。
邵煜白已经回来,自然是瞒不住的。
也只能留在府里一日,而后他便被召进了宫里。
但当他走后不久,琳琅独自在屋子里清点她的医具时,忽地干呕了一声。
虽然一开始以为自己是吃鸡蛋吃坏了肚子,但她不是迟钝的人,当即搭脉,随后心里“咯噔”一声。
太过忙碌,以至于忘记了……
癸水已经许久没来过。
“姑娘在吗?”门外文玉忽地唤她。
恍惚的过去开了门,将文玉放进屋子,见她端着一碗热粥,琳琅坐回桌前,却许久没动。
欣喜只有那么一点点,更多的却是复杂的情绪。琳琅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怀了孕,想必是在波斯时的结果……虽说现在她已重获自由,可是现在是该怀孩子的时候吗?
据邵煜白说,太子那边,还在盯着她呢……
“姑娘,您有什么心事吗?脸色不怎么好呀?”文玉担忧的问。
琳琅回过神来,忙摇头:“没有,”而后拿起勺子,蓦地又捂住嘴干呕了一声。
“您这是怎么了?”文玉急了。
“没事,可能是早上鸡蛋吃的不对付了。”琳琅拿余光瞥了一眼粥碗,刚想说没胃口,便见满春又急匆匆的提着裙子小跑了过来。
“主子,太子来了!二爷不在,太子直接带着人……闯进来了!”
“什么!?”琳琅霍然站起,“他怎么能硬闯?”
“不是硬闯……”满春为难,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但还是进来了。咱们绝不能让世子和太子见面。”
琳琅却是知道,自己也不好见到太子。可这个时候……二爷不在,她得想办法。
匆匆来到妆台前,麻利的给自己脸上涂抹了一番,琳琅又换上了一身臃肿厚重的衣裳,才握着拳从屏风后走出。
轻吐出一口气。
“好了。带我去见太子吧。”
第082。太子起疑·定下吉日
临出门前,琳琅忽地想到一件事。
而后,转身回去窗台前,从一个带锁的小抽屉里取出了一个佛珠与符牌穿成的镯子,戴在了左手腕上。
取这护身符时,又瞥见了躺在抽屉里的另一样东西——邵将军的小面人,心底忽地就踏实了几分,琳琅跟着满春走时,一边打听起情况。
“太子有没有讲出来的原因?”
她昨天晚上才被放出来,今日一早邵煜白刚进宫,太子便来了,怎么想都觉得可疑。
满春皱着眉道:“太子并非来势汹汹,破门而入时,脸上满是嬉笑,嘴上说着试试邵府守门的武艺……守门又不敢真拿太子怎么样,就只能放他闯进来了。”
“真不要脸!”琳琅怒道。
“对,这做法太不要脸了!”满春也生气。
而后主仆俩对视了一下。
“方才我眼睛里进沙子了没听清你说了什么?”
“哎呀,定是这风太大了,奴婢也什么都没听清呢。”
俩人苦中作乐的笑了一番,走出了屋子。
走出去的路上,琳琅又想起了昨天傻子和她说的话。
噢,他已经不是傻子了,是世子,邵齐。
抿唇苦笑,暗暗警告着自己摇了摇头,琳琅问:“那世子呢?他今儿不出来吗?”
“为了以防万一,别让太子见到世子的好。”满春解释道,“二爷说,世子与陛下细看长得还是有两分相似,平日太子不会在意这些小节,但如今这关键时刻,可难保太子留了心眼。”
想到之前接触的两次,她也隐约有些看懂了尉迟锦明的性子。
高傲、自大,野心蓬勃偏又几分好高骛远,还很多疑。
“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倒也有点没底儿了。”琳琅凝重,“之前我以这‘林大夫’的身份见过太子两面。但后来,我又以世子妃的身份去过年宴。”
满春看着琳琅的眼神也多了一分担忧:“要不您还是回去吧?奴婢派人试试撑到二爷回来。”
“……算了,这事太子定是有预谋的。”琳琅道,“到了外头你就叫我‘林大夫’,咱们随机应变。”
反正,好在她没以李琳琅的身份和太子有过正面交锋。
但这样一来,距她身份暴露,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哟,林大夫?”太子见着她戴着面纱走出,果然一眼认了出来,拱手道,“前些日子本宫还说在哪儿看过伊人身段眼熟,原来真的是你。”
琳琅穿着寻常的棉布衣,脸上仍戴着面纱,也对着尉迟锦明作礼:“民女拜见太子殿下。”
“不知殿下今日到访,有何要事?”
尉迟锦明挑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林大夫出现在邵府,出口便是一副主母气派,是咱们邵将军有意娶妻了?”
顿了顿,他又笑:“想不到啊,咱们邵将军早就把美人儿领回家了!”
琳琅腼腆的一笑,笑容中却带着一股子妩媚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幸福,让人看了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尉迟锦明双手负在身后,微微点着头环视了一眼邵府前院:“本宫只是听说,誉世子已将那李家小姐休弃,而后闹了两日,便被急着赶回来的邵将军哄着带进了邵府。”
顿了顿,他道:“若是心仪的女子,强被人逼着休了,心底定然极不好受。本宫便想着,来看看誉世子,关切关切他。”
“不过,本宫更好奇的是……昨日宫中护卫竟是也将李家小姐送进了邵府,这事儿可有意思,把本宫八卦的兴致勾起来了。”
“如何?”最后他看着琳琅,“林大夫对这事了解多少?不如来给本宫答疑解惑?”
原本尉迟锦明生着一张不错的脸,平日里装出平易近人的模样,也能给他高傲的性子打个掩饰。
可此时,看着眼前的人,琳琅只觉得这虚伪,让人浑身不舒服。
果然男人和男人也是有差距的啊……
浅浅一笑,琳琅道:“世子幼子心性,喜欢的都不肯撒手,也是人之常情。世子妃便是了解其中缘由,心知世子无辜,才回来陪一陪他。”
“可这休书都递出去了,俩人还凑在一起,不好吧?”太子问道。
琳琅垂眸:“世子的身体状况,殿下应该清楚。二爷亦是因为这样才将民女留在了府内,为的便是照应那二位。世子哭了一夜,怕是睡下了还未起,您又何苦为难民女?”
“哎,林大夫这是什么话?本宫怎会为难一个弱女子?”
尉迟锦明眼珠子一转,又笑道:“那这样吧,本宫不坚持了!只是这来到邵府,都没坐下喝一口热茶就回去,怕是会显得邵府怠慢皇亲。不如,本宫在府里歇歇脚儿,等着邵将军回来再与他探讨其他?”
琳琅心下思量了一番,侧头:“满春,如何?”
满春道:“大夫做主便是。”
琳琅点头:“那,殿下正堂请。”
倒也没等多久,约莫着三盏茶的功夫,邵煜白便带着出将入相急急的赶了回来。
头一次见他如此心急火燎的回家,门房都吃了一惊。随后冲到正堂,发现琳琅就好端端的坐在那,邵煜白才松了口气。
“煜白,急什么?害怕本宫吃了你的心上人不成?”尉迟锦明托着茶杯打趣。
只是邵煜白听了也并不能笑出来,行过礼后,便走到了琳琅身边。
“二爷,”琳琅站了起来。
“昨夜都没休息好,今日还让你这般劳累,辛苦了。”邵煜白轻柔的抚了抚她的脸颊,动作看得尉迟锦明都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出将已然被告知了事情的全部,虽然消化了许久……此时见到这个场面,还是差点被噎到。
入相倒是淡定,做了一个机智的护卫该做的事情——把出将拉去了门外守着。
随后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