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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是三个人还是一个人。
常庄民众听到常不魁的喊声,知道他是见过节度使大人的,一起跟着高呼。郓城人听到喊声,争相跑出围观,兀自不信。后来看见常不魁等常庄人跪在地上磕头,还以为自己看花眼。尚书那是朝中大臣,二路节度使手握重权,人家会来咱们这小地方?不过时知县亲自开道,济州的吕通判相陪,九成是真的了。
九十 东溪晁庄
晁盖二人不明所以,却不好再问,静候刘通的下文。
刘通:“二位对方今天下有何感想?”
他二人对望一眼,吴用说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而今奸臣当道,搜刮没有宁日,有些蛮力的跑去投靠山寨,做起了响马,胆子大些的,也在动地方的主意,花石纲、生辰纲一类,那都是民脂民膏,在江湖人士的眼中,都是不义之财,不取白不取。”
晁盖:“俺晁盖虽说不缺黄白之物,心中的恶气实在难咽,因此想做那没本钱的买卖,刘大人拿我去治罪,不算冤枉我,其他弟兄都是穷苦出身,还请大人从轻发落。”
刘通:“拿你们治罪,于事无补。方才说的只是我朝境内之事,不知二位对外事有何看法?”
晁盖:“常言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俺常听学究谈论外番事务,契丹国事糜烂,烽烟四起,辽东女真造反,兵势日盛,也不知对我大宋是祸是福。”
吴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据说刘大人曾经出使辽国,不知是否确实。将来之事,用心中疑惑,实在看不明白,还请大人指点迷津。”
刘通眼望天边浮云,没有马上回答,心思已经飞向远方。内忧外患,该以何策应之?又想,宋辽一旦交战,辽皇会如何对待秋燕郡主呢?晁盖二人见他眉头深锁,未敢打搅。
刘通心中微叹口气,好半晌才说道:“我来京东任职,便是为此。前头忙于政务,差点耽搁郓城大事,所幸来得及时,你们尚未铸成大错,既是侥幸,更是万幸。”
晁、吴:“愿闻其详。”
刘通:“辽国气数已尽,几年之内,行将不复存在。此天赐良机,原是我朝北伐的大好时光,可惜我朝内有忧患,兵无战心,将无斗志,民无战意,何力北伐?就拿郓城一县来说,梁山之患不除,济州之兵如何北上?战争,打的是国力、财力,民力有时而穷,何处去找钱粮?”
刘通见他们似有所悟,又道:“辽国已不足虑,我大宋之外患,实为辽东女真。契丹覆亡之日,就是我朝危急之时,女真必然挥军南下,为上者有心抗敌还好,若是无心御敌,以我大宋疲散之师,如何抵挡女真的屠刀?”
刘通的一番解剖,有如拨云见日,使晁、吴二人霍然开朗,二人一身的汗水涔涔而下,为自己先前的莽撞深感不齿。
吴用:“外祸之至,需当如何处置?”
刘通:“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战之责。光凭一人一地之力,那是行不通的。若是不幸言中,将来金贼侵我疆土,杀我百姓,还需我等振臂而起,誓死周旋。”
二人涌起豪情:“保我疆土,誓死周旋!”
刘通猛然站起,声如金铁:“保我疆土,誓杀金贼!”
晁、吴二人同时站起,三人六手相握,气概豪迈:“保我疆土,誓杀金贼!”
“刘通没有看错你们,不枉来此一趟。”
晁盖:“大人高风亮节,视我们兄弟为手足,与我们肝胆相照,我等弟兄一定将功赎罪,跟随大人好好干出一番事业。”
吴用:“但有所命,莫不遵从。”
刘通击掌叫好!
晁、吴:“大人有何筹划?”
刘通:“当务之急为何?”
二人异口同声:“梁山。”三人相视大笑。
刘通:“解决梁山之患,还需你们哥俩全力相助。”
二人说道:“义不容辞,大人尽管吩咐。”
刘通:“你们可知梁山情势?”
晁盖:“平素有些往来,知之一二。”
刘通:“咱们一起来核计核计。”刘通让晁盖去把王波、陈疏二人叫来,凉亭可以四望,正是议事的好所在。五人促膝长谈,谋取梁山的大计,在此应运而生。
刘通的战略构想逐步展开,其战术部署一步步向纵深推进,无形的钢枪已在悄然之中刺向梁山的心脏。
五人的谋划将近一天,晚上,晁盖山庄英雄聚会。东道主晁盖首先致词:“今日,刘大人携王大人、陈大人一行莅临本庄,让我等得见世间真正的豪杰,今夜不醉不散。”众人同饮一杯。
刘通:“我与诸位虽是初识,但神交已久,今日一见,得偿夙愿。”众人举杯再干。
王波:“刘大人尚在汴京之时,即已识得诸位英豪,我与陈大人一到济南,刘大人就说一定要带我们来见见各位英雄,今日终于会面呵。”
公孙胜:“在座的除了晁保正声名响亮,我等却无名气,刘大人竟也知道,久闻刘大人乃是世间奇人,名不虚传哪。我等当敬刘大人三杯。”大伙连饮三杯。
陈疏:“我和王波年岁居长,却甘当刘大人的学生,对吾师由衷的钦敬,仰之弥高,俯之弥深。”众人都说那要敬谢师酒。
刘通:“你们二个是不是挨先生的板子不够?”众人哈哈大笑,举杯畅饮。
王波:“据闻公孙先生学得呼风唤雨之术,然以吾师所授,此为世间所无,不知公孙先生有何良方?”
公孙胜:“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这点微末道行,如何瞒得过刘大人,那都是唬人的把戏,此事刘大人必知奥妙。”公孙胜出个难题,众人望着刘通,等他解答。
刘通:“公孙先生这是考较来着。”
公孙胜甚为诚恳:“不敢,不敢,我亦有诸多不明之处,还请刘大人指点。”
刘通:“宇宙奥妙无穷,却有规律可循,有些我们已然知之,有些尚未知之。神仙道术,皆为虚妄。风雨之所成,乃是气流与水汽二者的结合。水汽遇冷,会凝成水,冷到一定程度会凝结成冰。冬春之交,南方热气流来自海洋,气流中含着大量水份,碰到北方冷气流,凝结成水,水落到地上,那就是雨水了。夏秋之时,气流上升到高空,高空比地面冷得多,水汽在空中凝结成水或凝结成冰,这就是下雨或是下冰雹的缘故。我们有时碰到六月飞雪、八月冰雹,就是这样形成。禅宗道家所谓呼风唤雨,其实是观察了天气的变化,因时而动,要是他观察不准,那风雨是唤不来的,想必公孙先生一定有许多失望的时候呀。”
公孙胜哈哈大笑,连忙起身作揖,说道:“我还奇怪了,法术时灵时不灵,以为是心意不诚,原来是气流作怪,我也被师傅给懵了。刘大人见识超凡,一语中的,解我心头多年的疑惑,请受我一拜。我要改行了,投入刘大人门下,做个小徒弟,学些真材实料,省得到时候又再出丑。”众人一齐大笑。
刘通:“公孙先生从善如流,弃其糟粕,可喜可贺,当弟子不必,做朋友就好了。”
公孙胜过来拜倒在地,说道:“先生二字要从我这去掉了,刘大人要是不肯收我为徒,我是不起来了。”他倒很犟。
刘通:“你快起来,老大不小了,还跟孩子一样,”
公孙:“肯收我做徒弟了?”
刘通:“只要你愿学,我哪会不愿意教。”
公孙胜大喜,咚咚咚磕了三个头,口称:“师傅在上,徒儿给您拜见。”
刘通:“入我门中,做我徒弟,不兴跪拜之礼,否则以后逐出门墙,你听到了?”
公孙:“是,谨遵师傅之命。”
刘通:“这才象个学生。”公孙胜很是欢喜。
吴用:“刘大人几时将所学传给我们一些,就够我们受用,也好让吴用变成有用。”众人又再轰笑,都说拜师要先拜酒,你自个先喝十杯,那就学得十成,要是只喝一杯,那就只能学到一成。
刘通:“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所知也很有限,还得向各位多讨教。刘通只愿将胸中所学早日跟大家共享,我在郓城还要呆上一阵,大家可以随时过来交流。以后离开郓城,尽可来找刘通切磋,大家可别忘记哈。”
大伙七嘴八舌,这个说刘大人谦虚,那个说怎么会忘。一夜尽欢而散。
八七 郓城断案
郓城沸腾起来了,人们议论纷纷,向常庄人打听怎么回事。常不魁成了权威发言人,他的叙说简直成了戏说。先说济州、西路告状如何的艰辛和惊险,再说济南西郊巧遇节度使大人,节度使大人如何以礼相待、殷勤慰问,又如何治军有法、治政有方,如何爱民如子,还说刘大人这回是来惩治贪官、平反冤案的,如此等等,说得天花乱坠。
一行人下榻县衙,刘通让其他人先歇息,自己休息一阵后,傍晚开始理事。解决梁山之患半点延误不得,一旦贻误时机,纵其走上别路,必然损失巨大,后果严重。对杨奇虎一案的复查,分为三步:首先调阅卷宗,其次向有关人员了解情况,第三是升堂问案。
阅卷之后,刘通传见知县时文彬,仵作曹绿水,班头朱仝、雷横,以及现场官兵,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已过。次日上午,派人分头通知证人出堂作证,帖出告示,定于下午未时中刻升堂审理杨奇虎一案,允许郓城民众派代表到县衙旁听。
下午,县衙大堂,刘通坐于正中位,吕通判、时知县分坐二旁,证人暂候大堂外面。惊堂木一落,刘通喝令“升堂”,众衙役齐声“威武”,随后提杨奇虎上堂。杨奇虎上堂后,暂时解除其刑具。他虽然形容憔悴,眼中却显桀骜之色,刘通暗赞好个壮士。
刘通:“来者何人?”
“杨奇虎,本县杨庄集人氏。“
刘通:“为何不跪?”
杨奇虎:“我只跪天地君亲师,草民不曾犯罪,为何要跪?”
刘通:“你只跪天地君亲师?”
杨奇虎:“没错。”
刘通:“还算识得礼数。你有无功名?”
杨奇虎:“没有。”
刘通:“本座京东路节度使刘通,今日特来提审杨奇虎通匪劫庄一案。杨奇虎听者:在本案审结之前,你仍是一名疑犯,你听清楚没有?”
杨奇虎:“听清了。”杨奇虎听到刘通报出官衔,口中啊了一声,随即喃喃自语,也不知他说什么。
刘通:“杨奇虎听好了,公堂之上象征皇家威仪,我等地方官吏乃是代天子巡视四方,你既是疑犯,又无功名在身,理当对着公堂下跪,此为律法规制,你听明白没有?”
杨奇虎:“我愿意磕头。”
等他行过礼,刘通让他起来说话,令其陈述当日事发经过。
接着按次序先后传证人上堂作证:常庄的常不魁等人证实劫庄的强盗系黑狐山劫匪,杨奇虎与常庄汉子一同奋力杀贼;现场官兵证实在常老四家中见到杨奇虎,但没见到他杀害常氏父女;仵作说明常氏父女的死亡时间,以及二个死者身上的创口短而齐整,为类似斧头的锐器所伤;班头朱仝、雷横说明现场勘查以及事后所调查的情况,当日杨奇虎所使器械为虎头叉,是狩猎工具,常家也没有发现斧头一类的锐器,据查黑狐山二寨主云中月所使的兵刃为板斧。
上述事实证明,杨奇虎并非杀人凶手,杀人者另有其人。
刘通在结案陈词时说道:“纵观全案,常氏父女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