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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中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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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通:“姑娘若是丑陋,世间没有美女。”说罢往她雅室走去,再不答应,还不知道她要怎么说。高兄、童兄,委曲你们多呆一会吧。
    万年青告辞而去。刘通进入居室。
    女子闺房,一股兰香,也不知道是王姑娘身上的体香,还是脂粉香,若有若无,似远似近。
    刘通正在思辨,不想旁边“噗哧”一声笑,一笑惊醒梦中人,感觉有些失措。女人是老虎,美丽的女人是会飞的老虎精,男人多半入其彀中。
    王女:“嘻嘻,看你象个老和尚,真要忍俊不禁。”姑娘觉得这人有些可爱,不再称呼公子,竟然你呀我呀称呼起来。
    刘通:“刚才走神,姑娘莫怪。”
    王女:“不怪,不怪。听说公子深谙音律,我且唱一首曲子,请公子指教。”言语甚为客气。
    刘通:“指教不敢当。有幸聆听姑娘清音,刘通先行道谢。”
    王女一笑嫣然,伸出青葱十指,琴音自其指间响起,一段过门之后,唱道: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她唱的是诗经中的一首《子衿》,似乎在说巧巧一别,就不再来,又似乎责怪刚才多次相邀,也不愿进来。女孩如此思念于你,你却杳无音信。她的唱腔清凉润滑,深情款款,幽幽情思系于一字一句之中,袅娜婉转,令人回肠荡气。她自弹自唱,轻摇臻首,缓挪腰肢,身段随着乐曲一起一伏,眼中抛出万缕情丝,仿佛要将他牢牢绑缚,置于心底。
    刘通听得快要痴迷,女子的柔情竟是如此的厉害,不亚于核子裂变,漫天盖地,无所不覆。
    待她一曲唱完,刘通赞道:“姑娘音韵,如同仙乐,刘通得闻一曲,胜却人间无数。”
    王女:“你别只顾说好,我还等你指点迷津呢。”
    刘通:“我对音律其实知道得很少,以前教人唱歌,那只是随便哼哼。如若不弃,我弹奏一曲,以谢姑娘盛情。”
    王女:“那敢情好。”说罢将琴移了过来。
    刘通想,古曲我没懂几首,好像也不适合此时此地出现,不如弹奏后世乐曲。刚才听她弹唱俱佳,身姿婀娜,又有感于古代女子的身世,便来一首《女人花》吧。想毕,手抚琴弦弹了起来: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朝朝与暮暮,我切切的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我有花一朵花香满枝头,谁来真心寻芳纵,花开不多时啊堪折直须折,女人如花花似梦。我有花一朵长在我心中,真情真爱无人懂,遍地野草已占满山坡,孤芳自赏最心痛。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若是你闻过了花香浓,别问我花儿是为谁红。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花开花谢终是空。缘份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女人如花花似梦。
    这首女人花,曲意深沉,曲调缠绵,倒很配合当前情境。这曲本应女声来唱,但刘通以低沉的嗓音唱来,又是别具风味,颇含几分穿透力,王姑娘听了目光滢然,既觉温馨,又觉感伤。刘通一曲既罢,她还沉浸在乐曲中。
   
三二 寒夜偶遇


    刘通、周坤二人走出樊楼不远,就看见前面路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边怯生生站着一人,那不是阿碧是谁?只见她悄立寒风之中,翘首巴望樊楼方向。刘通见状,心中一荡,大步向她走去,远远就张开了双臂,想拥她入怀。阿碧一见,心中喜悦,正要向他跑来,突然脸色一暗,看看要掉泪的样子,急转了身,不再理他。
    刘通心下一凛,知道不妙,女孩生气了。他上前揽住阿碧,让她转过身来,可阿碧不肯。刘通稍用些力,将她双肩扳了过来。阿碧撑不过他,转过来时,脸上二滴泪珠滚将下来,幽幽地说道:“环肥燕瘦,尽归你有,还来找我做什么?”
    情人眼里不揉砂子,情人的言语不可理喻。没见他时,很想见他;见了他时,又不理他。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刘通很是歉然,温言相谢:“是我不对,让你担忧惹你生气,都是我的错。”冬日的霜风彻骨寒凉,看她冻红了耳鼻,刘通心头一软,邀她上车,阿碧不肯挪动,刘通一下抱她上了马车。阿碧推拒一番后,伏在他的怀中,默然不语。刘通将她冰凉的小手捂在胸口,往上呵气。阿碧似乎闻到他身上有脂粉香气,又一把推开他。刘通再将她搂过来,紧紧地抱住,不让她跑掉。阿碧说了个“你”字,又恨又爱,说不出话来,只拿眼睛瞅着他。
    刘通见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火热的眼光与她对视,慢慢地将嘴凑过去,轻轻地吻上她的唇。情人之间,小夫妻之间,闹过别扭之后重归于好的吻,是最为热烈,而又最为煽情的。二人越吻越深,不断地向对方索取,如胶似漆,心神荡漾。刘通早晨的美事在紧要关头被周坤泼了一盆冷水,虚火上升却未曾灭火,眼下要不是在马车上天寒地冻,十有**就把她给就地正法了。
    热情过后,二人相偎相依。回到刘府,刘通心中盘算,青楼妓院之地,将来必定要打交道,一者那里是声乐场馆,一些行动必须借助其场地和条件;二者消息灵通,是刺探、搜集情报的绝佳所在,须在这些地方发展眼线。自己常去这种地方,阿碧一定会不高兴。两情相悦,正是患得患失的时候,说不定她哪天真的伤透了心,撇下自己跑了,那可糟糕。象阿碧这样的女孩不易寻找,找到一个已属万幸,干脆向她求婚,把婚事早点定下来,也好让她放心,自己也才安心。后方不稳,干什么事都受影响。先解决后顾之忧,才能顾及其余。
    古代,女子十六、七岁已经不小了。即使后世,也有不少女孩谈情说爱,自己老抱着从前的观念,未必适合于古人。终身大事,给大家一个明确的态度,开诚布公向双方家人提出婚嫁事宜,正与长辈们的愿望相吻合。
    刘通先跟阿碧提出,女孩心中喜慰,自是乐意。俩方家长商谈后,决定十二月初十订婚。双方交换了八字,经老人们找先生测算,选了个黄道吉日,定在明年九月初五完婚。
    婚事既定,阿碧倒是不敢多来刘府,刘通自己常去她家聚会,名份既定,彼此又都是熟人,也不用避什么嫌疑。
    一日晚间,刘通从阿碧家中出来,搭乘朋友的马车坐了一程,打算在中街雇辆马车回去。走到中街小甜水巷口,朔风袭体,感觉身上有些寒意,想找个地方喝点酒暖暖身子,便向一间小酒馆走去。走到店门口时,却看见屋角有个人慢慢地挪着步子,向灯火处蹩来。观其形状,似乎崴了脚。刘通快步走上前去,一边搀扶着他,一边问道:“兄台的脚扭伤了?”
    那人说道:“是啊,最近做什么事都不顺意。多谢了。”
    刘通将他扶进小酒馆中,察看他左边足踝的伤势。那人说道:“前些天扭伤了筋骨,今晚走得急,好像伤势加重了些。”刘通看视之后,知道他这左脚伤好以前,是不能再强力行走了,否则极有可能落下残疾。当下叫酒店伙计拿来白酒,给他推拿筋骨,疏通伤处的血脉,又让店里用姜煮了一个鸡蛋。蛋煮好后,敲碎蛋壳,用布将热鸡蛋缠在崴伤处。
    待各事理毕,刘通说道:“兄台的伤最少静养半个月,才能下地活动。痊愈以前,还是不要太用力。”
    那人经过刘通一番理弄,感觉伤处温热舒适,疼痛大减,连声道谢。这时刘通所点的酒菜也已端了上来,一盘牛肉、一碟豆子、一壶老酒。
    二人坐在小桌旁,刘通这才细心端详他的相貌。这人三十多岁,脸庞丰满开阔,带着几分清新之气,举止之间有些威势,想必家境不错。
    刘通说道:“还没请教兄台贵姓。”
    那人说道:“我姓赵,叫赵祥,又名吉人,吉人自有天象的吉人。兄台如何称呼?”
    刘通道上姓名。
    赵祥问道:“就是太学下棋、樊楼授乐的刘通刘中明?”
    刘通笑道:“嘿嘿,赵兄也知道这事,我事情没做多少,外面倒传得沸沸扬扬,真是惭愧呀。”
    赵祥:“老弟不简单,你做的这些,岂是凡夫俗子所能为!我喜欢你这样洒脱,可惜有很多不便,没法跟你一样来去自在。”
    刘通说道:“多谢赵兄夸奖,咱们喝酒。”
    赵祥:“今晚匆忙出来,身上没带银两,只好叨扰老弟了。”
    刘通:“同是风雪夜归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赵兄坦诚直率,你我正好喝酒驱寒,岂不妙哉!”
    赵祥:“说得好,干。”
    二人谈谈说说,又加了一个卤猪腰,添了二壶酒。酒光菜清后,赵祥一直夸说好吃、过瘾。如此寒夜,脚又受伤,能喝上一口热酒,品尝几口小菜,难怪他要赞不绝口了。
    二人出了店门找马车,可是一无踪影,再问店家,说是小店铺,也是没有。刘通心想,真是凑巧,自己今天一个人来,没带马车,赵祥脚不能走,我且带他到御街去,那里肯定有车,离这也不太远。
    刘通背起赵祥穿过南门大街,来到御街,一辆马车上有人叫道:“老爷在那,老爷在那,快接,快接!”
    赵祥对刘通说道:“实在有劳你了,改日再行谢过。”
    刘通说道:“举手之劳,不必介意。赵兄慢走。”
    赵祥说道:“慢走,慢走。”
    刘通雇了一辆马车望刘府而去。夜晚的汴梁,风刮得更劲,雪越发的大了。
   
三三 听曲


    在青楼设置情报网站、发展眼线一事,刘通、李窦和方铁山三人所见略同。李窦对刘通出没青楼妓馆、勾栏瓦肆并无异议。至于具体操作,则由方铁山安排人手,刘通他们三人只在幕后指挥、策划。刘通在青楼炙手可热,对他了解此中情况非常便利。
    不少欢场、馆驿来请刘通教习音乐,刘通顾不过来,只挑选一些较有影响的场馆宣传,此外介绍樊楼的姑娘们或一些男士前去讲授。后来,乐府的官员也来邀请,刘通对此极为重视,在前期教授的基础上归纳总结,增删补益。乐府交流课上,刘通的讲述更为完整和流畅,课后双方的商讨座谈热烈而融洽。
    阿碧知道刘通出入欢场并无大的过误,但她对樊楼的五位当红头牌深具戒意,除了让周坤打起十二分精神,自己还另外加派人手照顾刘通,美其名曰保护姑爷。其他地方任其自去,樊楼五位姑娘那里是要跟紧点的。樊楼五美常拿这事戏谑嬉笑,刘通也不在意。
    除夕将近,数日后就过年了,刘通趁此时再到樊楼走动。樊楼的夜晚灯火通明,刘通与王京奴在雅室中就着炉火叙话。
    王女嘻道:“刘兄好些天没来,家有娇妻,也不来看望我们啦。”
    刘通笑道:“你也敢来笑话,看我怎么治你。”
    王女眉毛一扬,说道:“就怕你不敢呢。”
    刘通应道:“我和阿碧相交甚深,能娶她为妻,是我的荣幸。”表明心迹为上,隐瞒反而不妥。
    王女:“真羡慕你们呵。”
    刘通知道王京奴待己极好,可如今正室未娶,哪有可能考虑别的,这事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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