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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明月最初未反应过来费长雍为何执意叫自己化名隐藏身份,直到这时,她才突然回过味来:自己在密州的所作所为,不说旁人,小公爷李克明那里会一点不知情么,要寻找谢平澜,自然是换个身份比较好。
可是费长雍……罢了,躲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明月痛快应道:“好,我去。”
费长雍并不意外:“那我今晚就跟世子讲,请他出面处理这边的后续,明早咱们先后离开,约个地方会合,一起进京。”
他这么着急往京城赶,肯定不是因为中秋将至,明月不由凛然,问道:“京里最近可是有事发生?”
她觉着费长雍若是与她心照不宣,就该知道她问的不是那些王公大臣,而是与谢平澜有关系的人或事。
果然听着费长雍道:“是有件事情颇不寻常。传言谢贵妃不知犯了什么错,惹得皇帝大怒,还有人说她已经被打入冷宫。可奇怪的是她两个哥哥的爵位都还好好的,战事如此紧张,文武大臣每天上了朝就像斗鸡一样争吵不休,皇帝老儿竟还有闲情逸致因为顺德侯府添丁下旨赏赐一番。”
明月怔然,顺德侯府添丁?
谢平澜的父亲不会是像自己的外公一样,一把年纪又生了个儿子吧?
若不是他,那就是谢平澜的胞弟了,其他人身份都不够惊动皇帝。
差点置亲哥哥于死地,占了谢平澜世子之位的谢六生了儿子。
明月不由地为谢平澜鸣不平。
谢贵妃失宠、顺德侯府得了赏赐,这两件事不知和他有没有关系。
明月心中打了个突,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她还记得在锦川那会儿,曲觞暗算不成,招认说承德侯次子也就是谢平澜的堂弟曾找过他,言道皇帝下了密旨,限谢家两个月之内解决谢平澜,否则便褫夺爵位,和其他的反贼亲属同罪。
到现在两月之期已过,谢家不但未被问罪,反而得了赏赐,难道是……
谢家人大约是谢平澜最大的软肋了,说是了断割舍,又哪能那么容易。
明月越琢磨越害怕,向费长雍望去,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从对方的神情中也隐约发现了一丝焦虑,明月揉了揉眼睛,再看费长雍已经恢复如常。
“走吧,多想无益,早些准备好了出发。”
明月点头,带着一肚子疑问把自己人都叫过来,叫他们回客栈收拾东西,稍事休整,准备天亮动身。
另一边陈丰瑞也已经和堂弟谈完了,陈丰瑞性子粗直,还记着陈丰羽小时候跟在他屁股后面调皮捣蛋的模样,感觉同这个小自己好几岁的弟弟说话不用太委婉,所以由始到终就是他“苦口婆心”地把陈丰羽训斥了一通,而陈丰羽阴着脸一声未吭。
费长雍来找陈丰瑞说要去京城,陈丰瑞颇感突然,诧异道:“招安的事不是八字还没一撇么,着什么急。你这刚说来南面,我陪着你出来了,才半道上就变了卦,不对,你不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人,肯定有事!”
费长雍哈哈而笑,一副被他看穿了的样子。
陈丰瑞不许他卖关子:“小费你快从实招来!”
费长雍笑道:“世子真是明察秋毫。这不是刚巧遇上隋小姐了么。”
“关隋妹妹什么事?”
费长雍就把隋凤有意把女儿许配给他的事说了:“我对这门亲事求之不得,可隋小姐却并不满意,方才还跟我说,我不了解她,她也不了解我,她爹擅自作主没同家里人商量,叫我就当没那回事。我肯定不能答应啊,只好暂时将她稳住,邀她一起去京里呆上一段时间,加深了解。”
说完了他拱了拱手:“此事还需世子成全。”
陈丰瑞哈哈大笑:“我肯定成全啊。隋妹妹真是,你这样的还有什么可挑剔的,要不要我帮你美言两句?”
费长雍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搞得定。再说看她那样子也不喜欢别人插手她的婚事,连隋大当家都没落着好,世子开口只怕适得其反。这事我跟世子说了,您可千万别跟旁人讲,传到她耳朵里,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陈丰瑞指了他笑得更加欢畅:“哎呀小费你也有今天,这还没怎么样就惧内,往后怎么得了。”
笑够了方揽住费长雍的肩头,正色道:“你只管放心去,哥哥跟你保证,一定不给你说出去。羽弟有我压着他翻不了天,这边的事情一定给你处理得妥妥帖帖。”
费长雍感激地笑笑。
陈丰瑞感叹道:“羽弟小时候与我亲得很,越大越生分了,唉,也难怪,二叔突然离世,对他的打击肯定不小。小费,你不要怪他,我最近常想,你要是我弟弟就好了。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弟弟,一定将这捞什子的世子之位拱手相让,回我的军前逍遥快活去。”
费长雍笑了:“世子言重了,长雍志不在此。”
“我知道,你是为了邺州百姓才出山辅佐我爹的。”
“呵呵,也要王爷信重有加,才令我有这样的机会一展抱负。至于羽少那里,我从未有一丝一毫敌视他为难他的意思。”
第114章 舒窈纠兮
第二天下午申时许; 明月依约和费长雍在双溪镇会合。
高亮近期还要带着商队再跑一趟密州; 山寨也要留下亲信照看娘亲和弟弟,明月到最后真就如费长雍所说; 身边只带了十几个随从。
程猴儿被明月打发回金汤寨去给江氏报信了,山柱跟着高亮,她身边用得顺手的就只剩了隋顺。
费长雍更是轻车简从; 只带了两个小厮。
因为双溪镇离安兴不远; 费长雍还颇体贴地问明月要不要趁机回外公家看一眼。
明月摇了摇头:“不用了,走吧,早早进京。”
费长雍骑马; 明月坐车,赶了百余里路程,天黑下来,众人不准备投宿; 用干粮解决了晚饭,继续往京城方向去。
官道上除了他们一行再看不到旁人,费长雍催马来到车旁; 问道:“师妹,可想好名字了么?”
明月瞠目; 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出。
她这一路忧心忡忡,哪有那个闲情逸致。
“费公子; 你真有师妹么?”
“有啊。”
“那她叫什么,多大年纪,是个什么样的人?”
明月胳膊搭在车窗上; 下巴抵住胳膊,眼睛闪呀闪的隔窗望着费长雍。
费长雍目光闪动,道:“我师妹今年差不多有十六岁。”
“差不多?”
“是啊。师父原本只打算收我这一个弟子,因为我小时候就十分聪明,师父知道来日我肯定能传他衣钵。”
“唔,那后来怎么又收了呢?”
“师妹同家里人失散了,独自一个人被丢在师父隐居的玉寨山下,若不是师父及时出现,她就被饿狼给叼走了。她那时候太小了,说不清楚自己是四岁还是五岁,师父找不到她的亲人,只好留她下来,取名舒窈,收为关门弟子。”
明月刚想说这名字一听就是个绝色佳人啊,心中突然一动。
舒窈用来形容女子从容曼妙,最常见最出名的还是《陈风》里头的《月出》啊。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这费长雍不会是故意编了这段逗她吧。
“师妹身体不好,这些年只帮着师父制一制机关,从不见外人,此去京城你冒名顶替她正好合适。”
可看他说话一本正经的,又不像在开玩笑,明月怀疑是自己想多了,也许只是赶巧吧。
“好,那就借你师妹的名字一用,希望她以后知道了不要怪罪。”
“放心吧,不会的。”
费长雍提议接下来一路上两人都以师兄妹相称,如此才能习惯成自然,到了京城不至被看出破绽来。
除此之外,他还要明月乔装改扮。
“有这必要么?”
“当然,闵元基可是见过你的。要叫他认不出你其实很简单,你身上若是有一点很显眼的特征,他就会不自觉的把注意力放在那上面,从而忽略别的。打个比方,你见到一个长了豁牙的人,过后想起他来,是不是总记着他的豁牙?”
明月忍无可忍:“我才不要扮豁牙!”
费长雍奇怪地望着她:“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扮豁牙的?说了是打个比方,再说像师妹这么美貌的姑娘家,一张嘴竟然漏风,岂不是要引得大伙愈加注意,都来瞧你?”
明月哼了一声:“那你要我怎样?”
结果等经过大一点的县城时,费长雍就拉着明月去了卖脂粉和首饰的店铺,从胭脂水粉到金银首饰好一通买。
虽然这些小东西不怎么占地方,架不住买得多,等出来的时候隋顺跟在后头,手里提了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袱。
“先这样,等到了靖定再添置吧。”费长雍还不甚满意。
明月看着他手中的银子流水样花出去,颇觉心疼:“赚钱不易,少花点吧。”
费长雍大方道:“送你的,不要你还。”
明月打扮一新,低头往身上看,刺绣镶边的交织绫暗红色小袄,团花丝缎裙逶迤曳地,金镶玉的手镯,还有腰上的如意流苏丝绦……
明月需得强忍着才任由那些金的玉的首饰挂在自己身上。
她讨厌复杂的东西,由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将自己捯饬的这样明艳。
费长雍赞叹自己的眼光:“好看,果然是佛要金装。师妹你知道么,衣着素淡挑不出错来,大家小姐们才都喜欢那样穿戴,艳与俗只相隔一步之遥,非得有足够的自信才敢如此尝试。”
明月暗自给了他一个白眼。
稍事停留之后一行人继续往京城赶,朝廷在靖定驻扎着重兵,费长雍主张自靖西绕行,那边远离战场,盘查相对松一些,只是要在路上多耽误差不多两天时间。
“师妹,咱们需得加快速度了,不然赶不及八月十五之前到达京城,见到闵大人。”
“为什么一定要在八月十五之前见到他?”
费长雍道:“那样咱们就可以借着送中秋贺礼为由,向他详细打听下京里的形势。”
“还要送贺礼啊?你带的银两够么?”
费长雍想得周全,但他刚大手大脚为明月购置了很多衣裳首饰,明月已经在盘算钱不够怎么办了。
“咱们是等待招安的土匪,谁敢真收咱们过节的孝敬。等到京城之后买几盒月饼送送就是了。真给闵元基送礼,他害怕被人捅到皇帝面前,到时候退回来大家都尴尬。”
说话间费长雍一手背于身后,另一只手摸着不存在的胡须,模仿闵元基的样子摇头做失望状:“下官奉命招待费公子一行,只谈公事,不讲私谊,费公子这是在侮辱下官,还请把东西收回去,不然的话下官只好禀明上司,请诸位去住客栈了。”
明月忍不住笑了。
她还记得邺州大会时那位闵大人说话办事时的样子。
毫不夸张的说,费长雍连对方的神态都学得很像,没想到他还有这两下子。
“真正的贺礼早就准备好了,是给内廷总管齐洪的银票,京里三大票行随时可以取兑,等和月饼一起送去。”
费长雍没说数目,明月知道不会少了,不禁收敛了笑容。
“新政实行时间不长,你应该攒不下多少家底吧。”
费长雍似是半点都不为此发愁:“比我原先料想的情况要稍好一些。”
“陈王爷是要认齐洪做靠山么?齐洪的名声可不怎么样。”
这个大太监很得皇帝信任,明月远在邺州也听说过此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