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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顿觉一阵晕眩,眼前金星乱闪。
半天她才道:“你慢点说,哪来的消息,可靠吗?”
巫晓元见她脸色不好,不敢啰嗦表功,道:“截杀他们的凶徒当中有人受了伤,眼下正在医馆中治疗,我偷听他们说话,他们自己说的。”
铃铛讶然道:“啊,你适才所说的那一男一女!”
大事当前,巫晓元不再嬉闹,正色道:“是,还多亏了你叫我去摸清楚他们的底细。”
铃铛很少见到这么一本正经的巫晓元,登时有些无措。
原来巫晓元前去窥探的时候,老馆主已经给那女子把完了脉,告诉她好在只是断了两根肋骨,没有戳伤内脏,不要剧烈活动,将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腾出一间屋子叫她卧床平躺,又给开了些内服外敷的药。
老馆主走后,女子就叫陪她来看病那人去帮她雇个婆子来。
那男的找诸般理由只是推脱不肯。
巫晓元听着他自告奋勇要亲自服侍那姑娘,帮她煎药敷伤口,忍不住又是鄙夷又是好奇。
女子闭着眼睛休息了一阵,缓过劲来,道:“不敢事事劳烦李爷,我已经传信给师兄了,他很快就会赶来。既然大夫说没事了,我等他来再医治也行,李爷还是赶紧去追小公爷他们吧,别因为我耽误了大事,叫公爷不喜。”
她说话是永州那边的口音,第一个“小公爷”巫晓元还当听错了,紧跟着又是一个“公爷”听在耳中,不由地暗暗心惊。
本以为会撞破一件江湖男女的风/流韵事,没想到竟还牵扯到了什么小公爷,密州这边杜昭的一众手下都未封爵,她口中的公爷只能是朝廷的国公,就不知是哪一个?
国公的儿子带了一帮手下深入密州腹地,可想而知,做的必定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情。
他正胡思乱想,就听那男的酸溜溜道:“小公爷怎么想我不在乎,容容,这么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你那师兄整天东奔西走给人卖命,你跟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容容”姑娘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男的又道:“你个傻姑娘,小公爷手底下那么多大老爷们呢,不叫他们先上,你急着逞什么能,现在受伤了知道不方便了吧?”
“容容”姑娘听了这话很是不快:“受伤了那也是我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要人人都像李爷一样,出手前先要瞻前顾后一番,如何做得成大事。”
“呵呵。”那男的干笑一声,“我本来就不擅长武力,这次跟来密州也是因为小公爷想叫我帮他出谋划策,主意我已经出了,叫小公爷安排人拿着王子约写的那两封书信,去向姚鸿煊和宦成请求援手,姚、宦二人不认识王子约的死鬼随从,拿到书信,必定不会有所怀疑,到时候相机行事,若能一举刺杀密州知府和通判,杜昭的老窝必乱,这等天大的功劳摆在眼前,小公爷却不肯要,我有什么办法?”
“容容”姑娘沉默半晌方道:“我不懂这些,不知道这主意是不是真像你说的这么厉害,但小公爷做决定自有他的道理,我们照办就是了。”
那男的语带嘲意:“什么道理?他不过是急着置那姓王的于死地罢了。”
巫晓元听得冷汗淋漓,明知道这男的身手不怎么的,女子有伤在身,还是小心翼翼撤走,唯恐惊动了他们。
“早早动手吧。”明月一手按着太阳穴,只觉头疼欲裂,道,“巫大哥,你和铃铛快出去转转,留意一下四周,若是没有其他可疑的人,就立刻出手,把他们拿下。叫山柱赶紧回去,把高亮叔他们全都喊来。”
铃铛担心道:“小姐,你这里……”
明月闭了闭眼睛:“我没事,快去。”
巫晓元和铃铛一前一后出门在四周看过,都说这两人应该没有同伴了。
拿下他们没费什么力气,巫晓元一个人出手就搞定了,那“李爷”果如他自己所说,不擅长武力,到是叫“容容”的女子忍着伤痛和巫晓元交了几下手才被制住。
巫晓元认出了她的武功路数,诧异地问:“永州大豪江鹏是你什么人?”
女子哼了一声,闭口不答。
不过那位“李爷”可远不及她硬气,待高亮等人赶来,巫晓元有了帮手,单独把他带到无人处,稍稍上了点手段,真正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花样儿还都未拿出来呢,这小子便竹筒倒豆子,问一答十,全都抖了出来。
原来此人名叫李祺,乃是景国公李韶安的远亲,家道中落,仗着练过几年武,有点小聪明,整日周旋在景国公那些门生晚辈当中混口饭吃,时间长了,竟然也闯下了点小名声,得李韶安之子小公爷看中,到他身边做了个幕僚跟班。
景国公年初在平豫关打了场大败仗,丢掉了北方三个州,为朝廷申饬怪罪,小公爷在京里呆不住,召集人手说是到军前效命,实则悄悄潜入了密州,打算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以挽回父亲的声誉。
第99章 不速之客
受伤的女子是永州大豪江鹏的二女儿; 闺名叫做容容。
还是李祺跟小公爷讲; 队伍里要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才好叫沿途盘查的人放松警惕,便于蒙混过关。
小公爷听他说得有理,才把江容容带上。
其实李祺的真实想法却是看人家姑娘美貌; 想找机会摘下这朵带刺的鲜花。
他们一行三四十人; 分成几队混进密州,在离此百余里的一处无名山坳里会合,商量下步该当如何进行。
最初小公爷的目标是都统杨浦。
杜昭麾下的九大都统在朝廷那份悬赏名册上排名都很靠前; 杨浦的脑袋可以换个从四品的京官外加伯爵位。
小公爷自然不将这份赏赐看在眼里,不过是觉着此人分量合适,杀了他既能造成轰动,洗雪父亲战败的耻辱; 又能引起密州驻军混乱,便于全身而退。
等靠近兵营了才发现事情并不像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众人在周围徘徊多日,最终盯上了一支往丰陵去的队伍; 为首是个老者,听说是杨浦的幕僚。
小公爷派了两个人跟随老者去了丰陵; 伺机接近。
结果将何渡这个案子的前因后果打探得清清楚楚。
几天前,他们接到丰陵那边传讯; 说王子约抓了何渡和他手下的十几名军官,小公爷就猜测密州军政双方都会有所反应,叫大伙盯紧了往丰陵方向的交通要道守株待兔。
先送上门的就是王子约的两个贴身随从。
这两人武功不弱; 猝然遇袭,临死反扑竟伤了他们好几个人。
江容容就是这时候受的伤。
她伤得有些重,需得离队找大夫医治,李祺自告奋勇,留下照顾她,其他人都跟着小公爷往丰陵去了。
审问完李祺,巫晓元深感事态严重。
丰陵驻军原先的军官大半都在牢里呆着,新委派的还未到任,那一千多士兵如今哪有什么士气可言?
李韶安之子带了三四十人,其中不乏高手,他们这一行人若是混进丰陵县城,想要闹个乱子出来实在是易如反掌。
王子约来丰陵没带太多随从,抓个人都要找自己帮忙,真出了事,县衙里那些差役又哪里靠得住?
想到这里,巫晓元也顾不得明月正在病中,急忙去同她商量对策。
“大小姐,隋大当家眼下虽然依附于陈佐芝,未和朝廷翻脸,王大人这事咱们却不能不管,李韶安之子带着人混进丰陵已经好几天了,他们在暗,王大人在明,全无防备之下性命堪忧啊。”
“我知道,我知道!”明月连声道。
就冲着谢平澜,她也不能袖手旁观啊。
铃铛正拧了湿毛巾帮明月擦汗,见状皱了眉欲言又止。
明月冲她摆一摆手,示意她不必为自己担忧:“我就不回去了,正好在这里避避暑调理一下,铃铛和老掌柜也留下,货藏好,其他人你全都带回去,一定要保住王子约。”
巫晓元犹豫了一下,大小姐这等安排可算是倾尽全力了,能打仗的自己全都带走,她身边连个随从都不留,一旦有事……
他迟疑道:“要不叫山柱留下吧。”
就算人全带走也才二十来个,巫晓元不敢说一定就够用,留下山柱万一明月这边有事好歹能应个急,再多的他不敢开口提。
明月比他干脆:“别啰嗦了,丰陵眼下是个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多个人就多份力量,全都给你使唤。对了,王子约的信没能送出去,铃铛,你去把高亮叔找来,我来同他说,叫他赶紧跑一趟州府衙门。”
高亮拿着谢平澜的亲笔信前去,足以取信于知府姚鸿煊和通判宦成。
明月精神不济,待高亮来了连央告带命令,三言两语算是说服了他。
高亮自去安置了老掌柜和几车货物,而后赶去送信,巫晓元则召集众寨丁,连夜杀回丰陵。
临走时明月叫巫晓元把李祺和江容容也一齐带走。
带去丰陵说不定还有点用处,否则除非一刀宰了,明月她们还要分神看守俘虏。
山柱将两个累赘绑了丢到马背上,都到这时候了,谁还管那江容容会不会因之伤情加重。
明月忍着不适叮嘱铃铛:“铃铛,你去和老馆主说一声,那两个人是靖定来的江洋大盗,杀人越货的时候受了伤,官府正在通缉,我们无意间认出了他们,已经把人拿下了,连夜送去衙门,叫他不要声张,若是有人问起,就说那两人听说伤处没有大碍,稍作停留就离开了,以免遭到他们同伙报复。”
她现在实在没有精力再考虑这些事,只盼能如此遮掩过去,叫她安安静静养好病,等着大伙救了人之后回来会合。
铃铛点点头,赶紧去办。
丰陵远在百里之外,消息不通,也不知巫晓元带人赶回去是否来得及,明月心事重重,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
后半夜起了点风,她听着窗户纸被吹得沙沙轻响,知道外头一定比屋里凉快,铃铛忙了一天,在旁边已经沉沉睡去,明月没有惊动她,悄悄起身,穿了鞋子,又在外头罩了件薄衫,摸索着开门走出来。
在院子里透透气,看头顶银色弦月如钩,树叶随着夜风轻摇,心中恶烦稍去,好歹不那么恶心了。
出门在外生了病,才知道家的好处。
明月此时是真有些想家了,想念母亲、外婆、弟弟和金汤寨的男女老少。
到底尚在病中,在这半昏半明的月色底下感慨了一阵,明月觉着有些发虚,转身便想回房去继续睡觉。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哗啦”一声响。
明月心生警惕,攸地转头循声望去,出声喝问:“谁?”
停了停不闻有声,明月只觉连寒毛都竖起来,面上保持着镇定:“什么人,我都看见你了,出来吧!”
“小姑娘胆子还挺大。”高处房檐阴影里有人出声。
跟着一道黑影跳将下来,距离明月丈许远站定,道:“大半夜的不睡觉,莫不是等着私会情郎?”
明月退了几步,来人背着光,看不清楚年纪长相,听声音是个男的,说话透着不怀好意,她也不客气,皱眉道:“你呢,夜里蹿房越脊偷进民宅,一定是个贼。”
来人没想到明月竟会反唇相讥,哼了一声:“我看这院子里只住了你和另一个小姑娘,你就不怕我把你俩打晕了偷走,卖到妓院里去!”
明月听他说得恶毒,心头反到一松,毕竟咬人的狗不叫嘛。
不过此人显然不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