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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致尧能迷途知返,大安再添一员虎将,杜昭自是大喜过望,立刻下旨赦免了对方。
几人欢笑几人愁,怀定侯府设灵发丧,愁云惨淡,谢家巧妙安排,弄死了大仇人安安稳稳什么事都没有,还把金汤寨的那帮土匪给打发了,关了门喜气洋洋,恨不得放几挂鞭炮庆祝。
谢平澜交待的两件事这就算圆满完成了一件,剩下的准备婚礼要容易多了,只要态度郑重,舍得花钱,总能令他和隋小姐满意。
谢平澜同明月的婚期定在了十一月初六。
谢平澜征求过明月的意见,婚礼就在他自己买下的宅子里举行,这样成亲之后就是分家单过,哪怕是离京前的这一段时间他俩也不必早晚给长辈们问安了。
明月陪着外婆和母亲暂时住去了西风胡同,腾出地方以便谢家人大肆修缮日后的新家。
谢平澜的伯父亲自出面同左右邻居交涉,最后花银子买下东邻,将院墙推倒了重建,建成之后宅子比原先大了一倍,总算瞧着像点样子了。
赶在这么个时候,二人都无意大操大办,但闻讯赶来帮忙的人着实不少,谢平澜这边就不用说了,眼下京中权贵几乎个个与他有交情,明月那边密州宋家和白州汪家都打发了人赶到京里来,就连费长雍都写了信,问明月送亲的时候是否需得他出面,若是需要的话,他会尽快赶到京里来。
毕竟明月上面没有兄长,他这“师兄”送新娘子上轿也说得过去。
明月知道费长雍身份太敏感,他若想进京凑热闹早就来了,也不会有这么封信,既然如此,到不如等她和谢平澜去邺州时三人再相聚,当即给费长雍回了信,婉拒了他的好意。
至于送亲的人选,正好安兴江家长房那边江流达、江流远带着老婆、儿子进京来探看曹氏,到时不管给哪个表哥安排这活计,保管都千肯万肯。
明月便请汪宝泓帮忙照应江家人。
隋凤是个死要面子的,隋谢两家结亲已成定局,不是他能折腾黄的,只剩下在排场上压倒对方了,幸好有贺翰德和白策拦着,要不然不知会闹出什么动静来,叫天下人都看看土匪头子是怎么嫁闺女的。
明月任其筹措,全不操心。
婚期一天天临近,江氏舍不得女儿,这些天避开了隋凤,夜里与明月同榻而眠。
到了十月底,大红嫁衣已经备好,给明月上头的人选也定下来了。
铃铛带着一帮丫鬟跟着忙前忙后,江氏坐在榻上,笑望女儿穿着单薄的里衣来回试穿嫁衣,乌黑的长发垂落腰间,肤如凝脂,眉眼弯弯,仿佛有细碎的星辰在其中闪烁,脸上的小酒窝时隐时现,显是心情极好,不禁有些感慨。
等她试的满意了,铃铛几个收好衣裳,给江氏行了礼退出去,江氏方拍拍跟前的被褥:“月儿,快别折腾了,这么冷的天,小心冻着。”
“哦。”明月轻盈地钻进棉被里,将被子拉到胸口,枕着母亲的腿缩在她怀里,又塞了把梳子给她。
江氏心里一片柔软,“你呀,就这么高兴?”
明月也不害臊:“是啊娘,感觉就像做梦一样,老是忍不住想笑。”
江氏慢慢给她梳着头发:“傻孩子。小谢待你好,娘都看在眼里,也放心。日子是要慢慢过的,光做梦可不成,新奇劲儿总会过去,夫妻乃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人都会有缺点,夫婿是你自己选的,以后若是发现小谢的不足之处,你也要多多迁就他,就像他每每忍让你一样。”
说到这里,江氏不由地有些出神,当年她毅然决然跟着隋凤离家,心情如何不是一片欢喜,觉着像在梦中,生怕突然梦醒,一切都不复存在。什么时候依恋变成了怨怼?是不是所有的恩爱都会随时间消散,而相处的种种不快却会残留于心,渐渐郁结?
明月不知道娘亲的思绪已经飘远,闭着眼睛,带着些许睡意嘟囔道:“不会的,我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以后肯定会更好。”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了哈。
第197章 大婚(大结局)
今夜银河万里秋,人言织女嫁牵牛。
佩声寥亮和金奏,烛影荧煌映玉钩。
座客亦从天子赐,更筹须为主人留。
世间盛事君知否,朝下鸾台夕凤楼。——徐铉(唐)
对明月而言,时间过得极快,出嫁前还有件要紧事,是在母亲身边留下人手,方便往后娘家有什么事及时传递消息,安排好这最后一件事,转眼十一月初六就到了。
从早上起来,一大群丫鬟婆子便围着她忙活不停。
明月早早收拾停当,穿好了嫁衣,等待吉时一到,谢平澜前来接亲。
隋凤可是憋着劲儿要刁难女婿,他不好亲自上场,吩咐众人别为几声央告、些许好处便放迎亲的进门。
金汤寨的诸位好汉唯大当家之命是从,再说他们山寨的习俗也是如此,一个个摩拳擦掌,“嗷嗷”守住了院门。
从前山上若是办喜事,新郎官到最后往往被闹得筋疲力尽,连进洞房的力气都没有。
白策有心放水却说不上话,只好作罢,心想呆会儿谢平澜来了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明月那里自有耳报神,隋明城一早就打听到了消息。
“姐姐,姐姐,那些叔伯哥哥们可太不像话了,你不管管么?”
明月没当一回事。
她和谢平澜经过那么多患难,若他竟会被一扇门难住,岂不可笑?
没用众人久等,守在巷子口的寨丁跑回来报信:“来了,来了!”
跟着鞭炮齐鸣,迎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越来越近。
谢平澜似是料到今天岳父家的大门难进,找来的帮手着实不少,身份也个顶个了得。
密州军的九大都统除了有几个太过老迈,谢平澜不好劳烦,直接让在婚礼上等着,剩下的尽数到齐,副都统以及中层军官那得是交情比较深的才有机会挤进迎亲的队伍,江湖中一些顶尖的门派也派了少庄主、少当家过来帮忙。
队伍中最显眼的当属媒人王桥卿,这位御前红人现如今已经接掌了汤啸的全部权力,按杜昭对他的信重,不管文官还是武将,没有人敢怠慢。
这个阵势一摆出来,严英寿等人不禁心中打鼓。
金汤寨的大小头目跟着隋凤沾了光,杜昭封赏时一概从优,这会儿他们一个个身家不菲,前途无量,这要是把军中上司同僚们一下子得罪干净了,还惹得大小姐不高兴,空落个没眼色的名声,两头不讨好,何苦来哉?
王桥卿当先叫门:“开门开门,知道诸位的厉害,给个面子,别耽误了我兄弟拜堂。”
严英寿与简经文互相望望,都没有吭声,他们几个缩了,等王桥卿回头招呼同来的会家子上来帮忙,没用费什么周折,大门就开了。
等隋凤得知手下人雷声大雨点小时,连二门都已经失守,后院那帮丫鬟婆子心向小姐更加不会刁难,谢平澜顺手抱起隋明城,塞了满满一袋金豆子哄得小舅子开心,这会儿都跑到新娘子楼底下催妆去了。
明月蒙着盖头拜别父母,由表兄送上了花轿。
出门时不到正午,耳听轿外鼓乐喧天,明月也不好掀开盖头偷看,只觉轿子起起伏伏,走了好久还没到地方。
以前没觉着这条路这么长啊,半晌明月才反应过来,迎亲的队伍在绕着大街小巷满京城炫耀。
今天的京城格外热闹。
上到皇帝文武,下至寻常百姓,几乎是全城惊动,阵仗仅次于三个月前杜昭的登基大典。
谢家人天还没亮就齐聚谢平澜的宅子,此乃这一段时间谢家的头等大事,若是出了什么纰漏,丢的可不止是谢平澜的脸。
谢家无官无爵,能在新君和群臣面前露脸的机会往后怕是不多了,就算没有谢平澜那两个条件,大伙也不敢马乎,谢家老小花的心思到是比当日送谢贵妃入宫更多。
刚过午,宫里的赏赐伴着圣旨就到了。
赏赐共是三份,分别来自皇帝、太后和皇后。
宣旨的小黄门待谢家人接了旨,笑嘻嘻道声恭喜,又小声提醒谢平澜的父亲说呆会儿圣上会带着两位殿下亲来道贺。
杜昭其实一早就有话儿,只是未到成亲当天,谁也不敢提前确定。
谢家人自是惊喜异常,看来谢平澜虽然不做官了,在杜昭心中的份量依旧是无人可及。至于太后和皇后跟着锦上添花到在众人预计之中,毕竟当初多亏谢平澜冒着巨大的风险示警,杜府的老老小小才得脱大难。
杜昭的寡嫂穆王妃也打发跟前老管事送了份重礼来。
至于其他勋爵权贵文武百官送来的贺礼更是将侧院堆得满满的,这当中或是交情深厚,或是感念谢平澜对自己的恩惠,又或是为讨杜昭欢心单纯卖好,林林种种,反正谢平澜明摆着即将退出权利争夺,方方面面也就不再有所顾忌。
来道贺的人实在太多了,将谢家门前的巷子堵得水泄不通,直到御前侍卫们以及京兆尹的差役封锁了附近几条街,情况才得以好转。
这些事情不需明月操心,她自下了轿踏上红毡一举一动都有人在旁小声提醒。
蒙着盖头,看不到四周的情形,听动静厅堂里应该有不少人。
等了片刻,杜昭父子到了。
短暂的见礼之后回归正题。
礼节虽然繁琐,但这是一生一次的事情,明月听到身旁谢平澜的脚步声、偶尔温和的低语,只觉心中说不出的安稳。并没有像话本中描写的那样,拜堂的过程又是紧张又是羞涩,甚至激动到颤栗。
后来她甚至有些走神,思绪忽而飞到小时候。
直到入了洞房,坐到喜床上,谢平澜揭了盖头冲她微微笑,明月才结束恍惚,醒过神来,心道:“这是真的吧,不会是我做的一场大梦,呆会儿眼前一阵晃动,这些东西啊人啊就此破碎统统化为乌有?”
红烛摇曳,她担心起来,悄悄在袖子里掐了自己一下,方才轻轻舒了口气,唇边露出笑意来。
谢平澜柔声问她:“累不累?紧张了没有?一天没怎么吃东西,饿了吧?”
这么旁若无人的。明月摇了摇头,边上就响起几声低笑。
有个上了年纪面相富态的妇人道:“二爷,您跟奶奶坐好,该撒帐了。”
明月循声望过去,听这称呼,应该是谢家的人。
谢平澜握住明月的手,与她并肩而坐。
他的大手暖暖的,这股暖流通过相扣的十指传递过来,径直流向明月的心口。
几名妇人上前,口中念念有词,将早便准备好了的金银钱、五色果撒向帐中。
明月低垂下眼,感觉有几颗栗子在她头冠上停了停,而后滚落下来,落到她裙子上。
谢平澜耳朵里听着吉祥话,侧了脸目光灼灼望着她,当中的情意任谁都不会错认。
“二爷,喝了这交杯酒,您该出去瞧瞧客人了。”
谢平澜回神,接过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明月。
两人将交杯酒喝了,谢平澜把空杯递回给那妇人,笑着吩咐:“再去准备些吃的。”又叮嘱明月:“空着肚子喝酒身体不舒服,你先垫一垫,我去送送圣驾,一会儿便回来。”
明月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谢平澜起身出去,明月乖乖坐着等,大约是外边劝酒的人太多,过了好一会儿,还不见谢平澜回来,明月有些坐不住了。
“你们不用在这里守着,都出去歇着吧。”
她将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