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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香火缭绕,神案上摆着个无字的牌位,再后头是个黑色的骨灰坛子。
司徒绯先是神色肃然地上了三炷香,口里喃喃低语,不知说了些什么,才转过身来对明月道:“子约在那里,你带他走吧。”
明月也上前敬过香,方才拿了王子约的骨灰坛,道:“郡主,我这就走了,后会无期,你多保重。”
司徒绯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明月转身往大殿外走去,虽然她觉着没什么必要,但谢平澜不放心,此刻巫晓元和连丰都在外头等着她。
走到门口处,司徒绯突道:“等下。”
明月停下,回头望向她。
司徒绯却将素约和另一个丫鬟叫过来。
“这是素约,这是香絮,我身边就数她们两个呆的时间最长。我本想打发了她俩,叫她们带足金银找个乡下地方生活,可如今各地都这么乱,很难找到能过安稳日子的地方,隋小姐,你若是不嫌弃,就带她们走吧。”
啊?明月不禁有些傻眼。
“郡主。”素约和香絮齐齐跪倒。
司徒绯摆了摆手,打断她二人:“好了,别这样,利害一早都跟你们说了,快些收拾收拾跟着隋小姐走吧,一会儿我还约了穆师兄还见面,叫他看到了不好。”
两个大丫鬟抹着眼泪站起身。
司徒绯又道:“快别哭了,隋小姐是要嫁谢平澜的,你们往后跟着她,整天看着一双璧人,不知道多有眼福。”
素约和香絮哭得更凶了,只是因为郡主有交待,不敢出声,低着头站在那里。
司徒绯却是不再管二人,调头回了大殿。
明月无奈,只得道:“两位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反正她那里还有一个芊柳,这两个去了刚好和她作伴。
两个丫鬟很快就收拾好了,一人拿个包裹。
明月问过才知道,素约是家生子,家里人口也简单,只有父母亲和一个哥哥,哥哥还未成亲。郡主显是早有打算,前些日子编了个事由,安排那三人离开石安悄悄去了靖定的别庄。
香絮是从小卖进王府的,打发她就简单多了,不过一张卖身契的事。
明月觉着司徒绯的态度很是古怪。
不但是把身边的两个大丫鬟托付给自己,还有交出骨灰那事。
她把子约放在寺庙里,时常来陪伴,侍奉香烛,看得出来是极看重的,可自己只是张口一说,她就痛痛快快地给了,当时还不觉着,这会儿明月越想越觉诡异。
她这会儿已经同巫晓元、连丰会合,抱着子约的骨灰回头望一望日光沐浴中的古源寺,问两个丫鬟:“我看郡主今日心事重重的,她到底怎么了?”
香絮泣道:“王爷要将穆指挥使换回来,景国公却提了个条件,想叫郡主嫁去他们家。王爷和长公主一开始不肯答应,但郡主她……她答应等圣上的丧期一过就嫁给景国公世子。”
明月霍地转头,司徒绯竟然要嫁李克明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前几天把该干的活儿都干完了,准备最后两天好好码字,谁知道感冒得这么重。
基本上是躺一会儿写几句,
明天就要上班了,
这几天的更新大家别等,有就发。
第173章 司徒绯的报复
眼看过午; 司徒绯在古源寺迎来了今天第二个到访的客人。
司徒绯约了穆致尧下午见面; 这会儿的不速之客是景国公世子李克明。
李克明最近颇春风得意,下了马; 叫手下人都在外头等着,负责接待的和尚恭恭敬敬将他让到寺里面,便要去请住持来; 他摆了下手; 问道:“郡主在哪里?”
知客答道:“平南郡主正在用斋饭。”
古源寺李克明不是头一回来了,闻言啧了一声:“你们寺里的斋饭没滋没味,郡主怎么受得了。得了; 我去瞧瞧。”说着他不再理会那知客僧,抬脚直奔后头禅房。
就见禅房里司徒绯端坐在上首,眼前桌子上摆了四碟菜和一盘白馒头。两个面生的丫鬟在旁边伺候,正拿了碗往里面添粥。
“郡主。”
司徒绯循声瞥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语气听上去虽然不咸不淡; 李克明却是已经习惯了司徒绯这态度,老皇帝活着的时候,她哪次见了自己不是冷嘲热讽的; 能这么和他打招呼已属难得。
“我听下面人禀报说郡主这回要在寺里长住,不放心; 过来瞧瞧。啧啧,青菜豆腐; 连点油花都没有,郡主何必这么委屈自己呢?”
其实风声是司徒绯自己叫人放出去的,她估计着李克明会来; 却没想到他到的这么快,甚至赶在了穆致尧的前面。
也罢,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
她不动声色,淡淡地道:“这算什么,舅舅宾天,我既然想要为他佛前祈祷,斋戒七七四十九天,合该同寺里的禅师们一样用度。”
她接过丫鬟递来的饭碗,打量李克明两眼,又道:“世子,恕我直言,你这衣着可不怎么合规矩。”
李克明外罩白袍,里面却是件暗红洒金的绸衫,行动间时不时露出痕迹来,看上去很是不羁。
李克明得她提醒,不看自己,到是着意打量了一番司徒绯身上,皱起眉头:“你真是在给圣上斋戒?那为什么不去守灵,却跑来这古源寺。圣上出事之前你就常来,莫不是你为那姓王的在这里立了牌位?打着圣上的旗号,却在想着别的男人!”
司徒绯听到这番醋意十足的话并未气恼,道:“我从小就是这样,喜欢模样俊美的人,你自己长得丑怪得了谁?我又没求着让你娶我。”
前一瞬李克明还转着狠毒的念头,想将寺里的和尚们叫来盘问,倘若是真的必不叫司徒绯好过,听了这话,他又有些莫名的快意,心道:“你讨厌我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地嫁到我家来。”
他一撩外袍,也在桌子旁边坐下来。
“郡主,你都要嫁为人妇了,怎么还满脑袋小孩子的想法?生得好看是能吃还是能穿?成亲之后两口子熄了灯,哪还看得到对方什么模样?再说本世子有自知之明,也算一表人才,中等偏上,绝称不上一个丑字。”
司徒绯瘪了瘪嘴:“我还要再吃一碗饭,你出去吧,别影响我胃口。”
她不这样说也到罢了,越这样,李克明越不想走,冲旁边的丫鬟伸手道:“拿双筷子给我,我中午没吃饱,陪郡主用点。”
丫鬟有些为难,等见司徒绯没什么反应,才壮着胆子给李克明奉上了筷子。
古源寺的斋菜就跟清水煮出来的差不多,偏偏司徒绯胃口不错,就着菜喝了半碗粥,方才放下碗,见旁边李克明百无聊赖地拿筷子戳着菜叶,吩咐一旁的丫鬟:“去把我带来的酒拿一坛来。”
丫鬟应了一声,不大会儿工夫抱了一小坛没开封的酒回来。
司徒绯将自己杯子里的茶水倒掉,想了想,叫给李克明也添个杯子。
李克明警惕之余又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我来吧。”开了酒坛的泥封,给司徒绯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
杯中酒看着有些发黄,香气浓郁,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模样。
李克明心忖没想到郡主私底下还喜欢小酌几杯,如此更好,若是能将她灌醉了,成就好事,下次看她还敢不敢在自己面前这么趾高气昂。
“郡主,我敬你这一杯。”
司徒绯微哂,拿起杯来,也不说话,同他轻轻一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克明赞了声“痛快”,将自己那杯也干了,这酒入喉辛辣,令舌根微微发麻,李克明没有多想,道:“郡主,先前多有得罪之处,都是因为求之不得,喝了这杯酒,你我便将不开心的事全部忘掉,重新开始。”
司徒绯等他将酒喝了,道:“我不胜酒力,平时没有三两杯就醉了,你多喝点吧。”
李克明不疑有它,道:“郡主随意,我三杯你一杯可好?”
司徒绯似笑非笑:“好啊。”扭头对两个丫鬟道:“我和小公爷在这里喝酒,不用人伺候了,你俩出去等着,别让不相干的人进来打扰。”
这话正合李克明心意,又连着满饮两杯,眼巴巴看着司徒绯将酒喝了。
他酒量甚宏,平日里别说这么一小坛,就是几十杯酒也不会醉,这会儿怀了别样的心思,几杯酒下肚,竟觉着有些头晕。
眼见司徒绯脸上笑意愈盛,李克明不知怎的,竟打了个寒颤,道:“郡主,这酒……”
“发现了么,这酒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呀。”
李克明一听这话便想站起来,可也只是欠了个身,便两腿一软坐回原处,那种麻痹的感觉早从舌根扩散到了全身。
他目露惊恐:“可你,你也喝了!”
“是呀,我不喝你会上当么?”
司徒绯站起来,踉跄了一下,她喝得比李克明少多了,虽然发作,却勉强还能行动。
“你要做什么?你敢害我?你个贱人,我爹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爹娘,让你平南王府所有人都跟着陪葬。”
“住口!”司徒绯目光冰寒,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向着李克明的脸狠狠戳去,口中斥道,“李韶安那废物,逢战必败,也配同我父王相提并论?你们父子只会那些不入流的下作手段,想我嫁你,做你的春秋大梦!”
司徒绯没什么力气,筷子戳在李克明脸上,只叫他吃痛地扭过头去。
“咦,我晓得了,你是脸皮太厚,没关系,咱们有一下午的时间,慢慢来,没人会进来打扰,换这个试试。”
司徒绯早有准备,自袖子里取出一把匕首来。
“来……”李克明这时候才想起要张嘴呼救,“人”字尚未出口,被司徒绯塞了块帕子堵上了嘴。
她解下绸带来将李克明牢牢绑在椅子上,先拿匕首在李克明脸上划了几道,看他满脸是血,伤痕交错,才取了面镜子摆到他面前:“说你长得丑,你还不承认,诺,自己照照镜子。”
李克明身不能动,“唔唔”挣扎个不停,额上青筋凸起。
司徒绯不理会他说什么,自顾自威胁道:“好生看着自己,别眨眼,你若不仔细瞧着,我就把你眼珠子剜出来。”
李克明到这会儿还抱着一线希望,觉着司徒绯只是想出出气,不敢杀他。
他瞪着通红的眼珠子,盯着镜子里面目全非的自己,却听司徒绯在旁抽泣了一声。
自己还没怎样,她到是先哭开了。
司徒绯边哭边道:“你这狗贼,竟然那样折磨子约。呜呜,你不是人。子约从来没有做过坏事,也没有得罪过你,都是因为我,是我非要缠着他。你有本事冲我来,为什么要害死子约……”
她哭得很凶,外头守着的人肯定听到了,却没人敢吱声。
司徒绯抹了把眼泪,咬牙切齿道:“自从我知道你是怎么折辱子约的,就日思夜想要为他报仇,足足想了两个月,我在佛前祈祷,求子约在天有灵,原谅我连累了他,你自己送上门来,那真是太好了。我告诉你,我这身衣裳就是为子约穿的,想我给你个痛快,没那么容易!”
说完她转到了李克明的身后。
李克明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觉浑身寒毛都竖起来,口里“唔唔”连声,想要恐吓对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司徒绯弯下腰,割碎李克明衣袖,见他手臂上肌肉鼓鼓,显然在一直运力想挣断绸带,喟叹一声,按住李克明手腕内侧活动了一下他的手指,找到他手筋所在,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