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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应明月要不管外界风雨,与她在这小渔村里厮守,终究没有做到。
明月到是觉着理所当然,她上前两步,踮着脚抱了抱谢平澜,在他耳畔问道:“是不是需得很久?”
谢平澜微微点头:“你乖乖地照顾好自己,等着我。”
明月目光一闪:“那是不是会有危险?”
谢平澜不想骗她,面有难色:“不好说……”
明月将吹弹得破的面颊在他下巴上蹭了蹭,宣布道:“那我不乐意在这里等,我要和你一起去。”
谢平澜略一沉吟,对上明月期待的眼神,道:“也好。”
“嗯,我这就去准备东西。”明月松开他脖颈,转头欲跑。
“不用急,有一晚上的工夫给你收拾。”
谢平澜目送明月跑得不见影,方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眉宇间笼上一层忧色。
太阳西沉,他没有回去休息,而是转身往海边走去。
这一晚明月忙着同外婆和母亲解释,安抚吵着非要同去的弟弟明城,安排人手,收拾东西,直到很晚才躺下休息,谢平澜和王桥卿亦是在海边听着涛声商量到半宿。
第二天众人起了个大早,天还不亮,队伍出发,大半个村子的人到村口送行。
出山之后谢平澜对明月道:“你带着他们慢慢走,我和巫晓元先行一步,咱们到靖西炎家庄会合。”
他要赶去把那十几个涉事的军官神不知鬼不觉控制起来,留下口供,等救出王子约再来同汤啸一并算总账。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中。
第150章 救王除汤
汤啸这阵子很是心烦。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 杜昭入主京城; 距离称帝只有一步之遥,汤啸做为他的绝对心腹; 可堪用春风得意四个字来形容。
尤其谢平澜主动退出,一走就是大半年,汤啸亲眼看着杜昭从动辄问起有没有那姓谢的消息到渐渐的不再提及; 心里感觉拨云见日般轻松。
虽然他嘴上从不承认; 心中却清楚知道谢平澜比自己更得杜昭信重。
这种信重既源自于他们两个造反前便结下兄弟般的情谊,也因为谢平澜屡次立下奇功却不自骄,那种世家子的谈吐以及处事方式每每叫他生出无从下手的自卑。
谢平澜突然间抽身而退; 更加重了杜昭对其人的依赖。
就像这次,明知道宦成入狱引起的流言蜚语会使得京籍官员心生疑虑,杜昭竟然不加制止,还不是巴望着谢平澜会为此跑回来质问他。
时间; 汤啸默默地想,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
照杜帅眼下的繁忙程度,只要再有一年半载姓谢的不出来; 就会把他淡忘,谢平澜对自己便够不成威胁了。
哪知道偏在这节骨眼上; 手下人擅作主张,明知王子约遇险; 竟装作不知,贻误了救人的良机。事情做下来了又不灭口,叫那报信的小子养好伤溜了。
同僚里头瞧不惯他手段的人多了; 王子约何曾被他看在眼中过,若汤啸第一时间知道那小子被伏击,怎么都会出手相救,看那姓王的以后还有何面目同自己唱反调。
可惜上行下效,他的那些手下只学会了他作事的皮毛,却看不透这背后的利害,更加意识不到他不管多么狠辣无情,从来没有做有损杜帅的事,这是第一次。
王子约生死不知,现在再懊恼为时已晚,要叫手下人尽忠效命,责罚过之后,他需得把事情担下来。
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会引出谢平澜。
事实上没用他心烦太久,涉事的那十几个手下一夜间全都不见了踪影。
靖西查案期间这十几个人属同一支队伍,吃住不和旁人在一起,等汤啸接到消息,出事已经超过二十个时辰。
汤啸心里登时就咯噔一声,这世上恨他的人不少,敢直接上手抓人的却没有几个。
他这边挖地三尺在找人,那边谢平澜已经出现在了炎家庄,同明月会合。
当然随行的人中没有俘虏。
他此来是追查王子约的下落,就算有人问他十几人小队无故失踪之事,他也会推说不知。
王子约遇袭时身边那些随从的尸体都已找到,据说敌人将他们杀死之后,胡乱推倒了一堵泥墙草草遮掩,搜寻的人未费太多工夫就全都找了出来。
幸好现在是冬天,尸体腐烂得慢,还能从伤口稍加推断,再加上仵作的验伤记录和巫家那名子弟的亲眼所见,差不多能还原事发时的经过。
谢平澜现身靖西刚查了一天案子,杜昭那边就得到消息,派人来接他进京。
京里皇城已经收拾出来,不过杜昭尚未入住,这一年时间他和家里人都住在重新修缮过的将军府。
一路上明月没有露面,杜昭体晾他们的难处,权作不知,同谢平澜见面之后只说王子约的事。
倘若排除王子约因性情太耿直,得罪什么人而不自知,最可能做这等事的,还是永州那边。
这叫谢平澜颇觉疑惑,对方出动这么多高手,费心谋划,不绑那些对永州有威胁的文臣武将,为什么特意盯上子约呢,他一个监察使,负责在后方纠察官吏风气,若是出于公心,实在无此必要,更何况密州军攻下京城之时抓了不少朝廷的人,连京卫指挥使穆致尧都生擒了,他们抓了子约半个多月,怎么也不见提出来要将穆致尧换回去?
而且密州军在朝廷里不是没有自己人,王子约若是被抓去了永州,下到天牢里,又怎么会一点消息也没有泄露出来呢?
难道是小郡主司徒绯?
谢平澜脑海中念头一闪,跟着就排除了。
他对这个纠缠了他好几年的小姑娘虽然谈不上喜欢或是厌恶,却多少有些了解,司徒绯对王子约就像星星伴月一样,于迷恋中透着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做的不好惹得对方嫌恶自己,绝不会强取豪夺,冲他的侍卫随从下这样的毒手。
由司徒绯他又想到了前段时间求婚被拒的景国公世子。
李克明到是有劫持王子约的动机和能力,景国公府从早就招揽了不少江湖好手,加上他又接手了缇密院的那帮探子。
去年李克明就曾在丰陵针对王子约设下过一次陷阱,只是被明月凑巧搅了局。
盘算来盘算去,到数李克明的嫌疑最重。
有了怀疑的目标,谢平澜请杜昭下令,叫永州那边的密谍盯紧李克明,重点查他手底下那帮江湖客最近有没有从靖定抓了人回去。
杜昭自然没二话就应了。
见过杜昭回来,谢平澜同明月商量想要去趟永州。
“消息传去再传回来太耗时间了,那些密谍都是汤啸在管,未必会为子约涉险,我想亲自走一趟,他若真的关在那边,但有一线希望,就要想办法把人救出来。”
明月闻言很不放心,上次为了扳倒齐洪,谢平澜易容改装混进京城,在那些权贵们的眼皮底下活动就很是险象环生,明月哪舍得再叫他去冒险。
“你去不如我去,我同王大人也是朋友。”
明月一句话出口,到觉着这样也挺好,她上回假冒费长雍的师妹,与李克明还有小郡主都打过不少交道,那个身份直到离京也未被拆穿,大可以再去周旋一番,只要小心些,谁会猜到她同密州军这边有瓜葛,是为了王子约去的?
谢平澜照着明月所说仔细权衡过,点了点头:“也好。咱们一起去永州,到了之后分头行动,互相之间还可以有个照应。别着急,怎么去,去到之后从哪里下手都需要好好筹划。”
总不能去了永州之后,找到李克明直接开口询问吧。
最好是有人能取得李克明的信任,呆在他身边慢慢查找王子约的下落。
明月突然想起两个人。
去年她在密州生病住进医馆,恰巧有一男一女送上门来,女的是江鹏的女儿,名叫江容容,男的姓李,她依稀记得那居心不良的小子是景国公李韶安的远亲,在李克明身边做着幕僚兼跟班。
叫李什么来着?当时是巫晓元将人拿下,高亮他们审讯的,明月那时候正在病中,没有用心记忆。
“叫李祺。这会儿应该还在丰陵的大牢里押着。”谢平澜道。
像这种小人物曾经有人提议拿他们去和朝廷交换俘虏,被谢平澜拦下了。
不过谢平澜当时也没有想那么长远,只是想扣下江容容,叫江鹏举止失措,另外他正计划着利用吴宜春夺取平豫关,不想放江李二人回去,引得有心人把目光投到江鹏大徒弟之死上。
等拿下平豫关之后,他自己也忘了还有两个俘虏押在丰陵,却不想当日的一招闲棋,如今竟会派上用场。
李祺好对付,这种人自诩聪明,唯利是图,浑身都是弱点,谢平澜笑称明月只要能发挥出费长雍五成做戏的功力,定能将李祺骗得团团转。
出发之前,谢平澜有话要同杜昭讲。
他去向杜昭告别,言道自己要去永州查寻王子约的下落,将杜昭吓了一跳。
杜昭有心劝谢平澜不要去犯险,那边认识他的人太多了,不如另行派人过去。人选也是现成的,譬如说汤啸,手中管着密谍,这次王子约遇袭,汤啸未能及时察觉并派出援兵,这段时间已经有不少文官或写书信或当面告状,称汤啸是有意为之,公报私仇,欲置王子约于死地。若叫他去,不说带罪立功,正好给他一个洗脱自己的机会,不怕他不尽心竭力。
谢平澜可不敢赌上王子约的一条命,把救人的希望寄托在汤啸身上。
不过他此来就是给汤啸挖坑上眼药的,杜昭提到汤啸正中他下怀。
谢平澜做出有话要私下讲的模样,往两旁扫了一眼。
杜昭便摆了摆手,叫身边伺候的人退下。
谢平澜方道:“杜帅,子约的事还是别叫汤啸插手了,有些事非人力可为,我去不管什么结果,大家都可接受,若是汤啸去了,再有个万一,不但你我抱憾,他也解释不清,徒惹得群情激愤。往后的政务治理还需文臣多出力,两下矛盾太深,对谁都没有好处。”
直到告辞出来,谢平澜也没提他抓了汤啸十几个手下,已经拿到了口供。
刚才他的这番举动,肯定会有人给汤啸通风报信。
今天当着杜昭他没说汤啸一句不是,但汤啸绝不会这么想。
谢平澜暗自攥紧拳头,只凭现有的证据足够叫那十几个人脑袋落地,却扳不倒汤啸,他已经隐忍地够了,哪怕是以自身为饵也要着手除掉姓汤的,免得王子约的事情再在其他人身上重演。
第151章 好戏开台
李祺在丰陵大牢里数了一年半的蚂蚁。
饭菜都是馊的; 通风不好; 加上虫子老鼠随处可见,每隔一段时间牢里便有病死的犯人被抬出去; 李祺就算家境败落,好歹打着景国公府的旗号在京城混得还不错,哪受过这个罪。
由风流倜傥的年轻人变成脸色苍白的病鬼; 再这样下去; 用不上两年非见阎王不可。
这一年多,他不知后悔过多少次,不该被江容容那小贱人迷惑; 乃至落了单,莫名其妙被抓,蹲了大牢。
这臭皮囊最是靠不住,想那江容容在牢里呆了这么久; 任她如花似玉,这会儿也该残得不像样子了。
这天李祺正无聊抓虱子,脚步声响; 牢头带着两个狱卒走过来。
“就你小子,出来吧!”
李祺暗暗吃惊; 却见其中一个狱卒为他打开了牢门,三人面色不善盯着他; 不禁打了个冷战:不是要送他归西吧。
他向后扒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