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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
因此在北边过来的人中,很是招募了专业的人手,既有前刑部直属的捕员干吏,也有地方提刑推事中的能手、老公事,还有些关中道流亡的江湖人士,已经随军府司阶严武,回到关中布控去了。
今天的报告中已经很有些专业的味道,鲜于家的残余有的,那些利益受损的地方大佬们又有什么动作的。
这段时间,又有某某和某某见了宇文,说了什么,争执了些什么,又如何拍案而走的。监探的人先后换了三拨,当比较内容相近的,才有确认的结果。
宇文这小子,也算是八议之族,如果不是在军中,还不好发落他。他的叔祖就是开元九名相的宇文融,而这宇文和杨氏的直系,都算是本朝承认的两支国宾。前者来自开国附唐的大阀宇文士及家族,后者来自前隋末裔,对唐有禅国之功(李渊起兵陷长安,拥前朝代王杨禅于己,乃优待其后人)。
出来归建后,低调蛰伏的很,放下了身段和那些伤残老军混在一起,只是埋头不要命的折腾那些新兵,倒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虽然暗地里有些人找过他接触的,也没见下文。
随后薛景仙也带了整理过的文书过来,军中日常事务我划好章程后,就把大多数细节丢给韦老二去烦恼了,因此,他带来的都是近期的通报。
新上阵的严武你孚所望的,已经在武关击退犯敌阿史那承庆部,杀获近万,却也损失惨重的无力追击扩大战果的,上了呈文,请求增补的,又说新投入试验的地油膏,一战中就给用光了,请求补充的。
我知道,四川有发现石油这东西是历史书里记载过,不过找的人最后居然是在药店里发现的,是作为治疗牙疼搭配的药材来用,其来源,还是在打盐井的时候,卤水中渗出了一小片油池,被叫地油膏。
不过原油燃烧缓慢,需要蒸馏分离出来,才可以作为纵火的速效燃烧剂,因为还在摸索稳定提取方法,其过程十分危险,因此产量一直不高。武关中使用的,也是大量的原油搭配少量的清油作为引燃剂。
而我当初寻找石油,不过是只是打算作为冬季作战取暖用的便携持久的燃料,不过原油虽然比寻常柴炭燃烧持久,但也有烟大且气味刺鼻等诸多问题,军中的匠户营专门有人正在研究中。
还有就是
另有一部叛军偷偷潜出蓝田关,却不是袭取破掠安康诸城,而是潜行向东,而大量严格训练过的探子和眼线就在这里发挥了用处,叛军还没走多久,就被高达夫所部的截击在青马驿,所部大溃,狼狈的逃还蓝田者不过十之二三,不过叛军中也不多是无能之辈。
乘乱裹胁在溃军中的将士,方夺控制了关前山口的哨寨,就遭到飞奔出关的贼军骑兵猛烈反扑,一时立足不住,无奈烧了寨子,退出山口。让本待一鼓作气攻拔这个要害据点的高达夫,小小失望了一场。
“商州算是望郡,盛产弓材麝香,是以乡民多猎户弓手,洛南有金、铜、铁出,还置有洛源钱监,蓝田至内乡七百余里皆是倘途,还有上津渡水运之便,经营的好,供养上几万大军,倒也不算艰难的”薛景仙叹然道,
“听说季鹰已经联系上一些的北地豪杰,在功名财货的期许,和保护家国的大义号召下,已经有刀客、游侠儿的杀官来投的”我端详着一批奖授抚恤的名单。
“何止如此的,最近还新招降了上洛附近熊耳山一带的山贼,”他似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起来。
“凤州河池郡,黄花县、两当县,有银,有铁……
“金州汉阴郡,西有方山关,月川水有沙金。有上达蜀汉,下通荆襄、北近关陇之利,为南北中转之要所。评估的文书。心知肚明的,这位大人,又打起了这几处谋钱的主意。
再想到这次省台中批转下来,特许这些地方为驻军助食的行文,景仙就有些感慨的,自从跟了这位大人以来,熟悉其向不做无利之图的性子。现在这几处,都是些丰产显望之地,才知道这位大人当初看似随意的安排,竟都不是无的放矢的。
第一百零八章 京华惊梦
长安城的某些角落,犹如鬼蜮的森冷,连巡夜的兵卒,也不愿多留,往昔人声如织的芙蓉园、曲江等盛景萧条的几近破败,阴暗中有些人影浮动的。大慈恩寺、报生寺等这些往昔庄严清净之所,早晚种鼓、梵唱,早停摆多日了,据说僧众门徒的不是被抓多以逃散,连唱更的都寻不到了。
皇家御封的牌匾,连同几扇华丽的大门早以不翼而飞,敞开幽深的内廷,没有一丝***的佛堂,仿佛黑洞洞的大口,裂开了怅笑这世情的荒唐。偶尔点点的火光,却是军卒们燃着那曾经名贵的门梁窗扉的残碎,饮酒作乐大声的嬉笑。
家家门户禁闭的门菲冷清,和散布各处的军营和豪门宅地云集的那几个里坊底喧嚣嬉闹,相成鲜明的对照。
街巷里坊间,屡屡夹杂极不和谐的残垣废宅,虽然当初满街的尸骨都已经被收拾过了,但是还可以从青阶石板上洗不净的不明暗迹,和残缺的门房墙面,草草修补过刀斧的疮痍,却无时不在提醒这,当初十三部兵马蜂拥入城,残酷的往复洗劫的情形。
天街枕籍公卿骨,天家贵冑碾如土,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颓败的气息,除了偶尔经过巡兵游动的***,惊起争食野犬、鸦类的扑腾惊吠,幽暗的眼眸,远远闪去外,就有如死城一般的,根本想不到这曾是万国齐归举天下精华所在的长安城内。
哪怕是那依旧车水马龙,丝竹不绝的,伎户娼家靡集的平康里,不能幸免的,浮动着一丝秋冬接临的刺骨寒意。
西路大营左军都督下兵马使薛嵩,站在一幅关内道的郡县图前,轻轻叹了口气。年方三十出头的他,没有寻常武人那种粗放豪旷味道,正是最有中年人成熟俊雅魅力的年纪。
听闻近来关中的形势很是不好,从河北抽调过来,随严庄大人入长安才知晓,真正面对的局面还要烂如斯的。
刚又被尚书令大人和西京留守大人,招去训示了一场,道是平靖不力的,屡屡反复。
也就在这短短几月内,竟生出了如许变化的。
当初大军席卷下四散奔逃的乡民,在某种力量的聚拢下,又回来乡里拿起了武器,流窜于乡野,专与大军为难的,到处付袭派出的官吏,巡兵,洗掠官库军司,甚至还喊出了迎回太子的口号。
而那些乡野游战的土团兵不但数目越剿越多,兵器甲仗也越发的精良,甚至都闹到长安来了,留守大人的政令甚至都没法出得长安城的,就有人敢当道截杀的。
虽然不敢宣扬,却也知道南下的那几路人马,如何遭遇了不同程度的挫碍,那位干殿下,又是如何丢了人马狼狈逃还的……
更大的问题还在这眼前……
这长安诸军各有体系的,以张通儒为西京留守的一系,兵屯苑中的镇京军安忠顺、安忠清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灯,那个降臣崔光远也不简单,居然背后使动了能耐,被直接授为为京兆尹的,还把持了相当部分降军;其余的背后有人,也是互不买帐的多,大有保留实力坐看观望局势的味道。
而那位干殿下孙孝哲,仗着监使诸军的身份,处处抓权,要与那位严相一较长短的,逢事必反之,朝夕变立的,连带着自己这些底下人的日子,也变不大好过的。
案上摊直了一张皱巴巴的,也不知道被**过多少遍的纸片,更是触目惊心。
“悉以迫协贼,当许杀伪官贼将以自赎,不究往……以白身杀贼官……赐出身。出来的一张所谓晓谕军民诰上的字眼,刹那间刺痛了他的眼睛,“贼军”狠狠一把扯做一团,又轻轻丢下。
要知道,前朝的抵抗还在顽强的存在,还据有天下大半啊。
虽然大举而抓杀了不少嫌疑的,但还是没能阻止这东西的流传,反让那些貌似恭顺的士民,亦很有些暗流汹涌的,看人的眼色也不大对头的冷。
现在,连那些投附的前朝官,也有些揣揣不安,不稳定的情形。不知道有多少是阳附阴违,偏生军中多武夫,牧制地方,暂时还得靠得这些旧人……
自从安大王称帝后,一切就变了,那些矢志大业的将士们,都忙做抢占好地修缮宅诋,搜掠子女金帛,甚至陷入拥立储继的争权夺利中。
安大王也失却当初进去的雄心,据说只是窝在洛阳的宫室中,终日饮宴做乐歌舞声娱的。连这位严尚书令大人,天下尚未安定,前朝依据虎视眈眈的,就大肆开始典卖官职功爵,授受亲信的。
其他诸相,虽有谋才,却显然少有治国的经验,而那些前朝旧臣,又卑颜阿奉,除了些排
,却也不敢太过信用,竟看不出任何新朝所有的气象千,主事八百千……满街走,,,朱纸充若绸,蓬篙充上首”反倒是这般的讽诗,却是在流传一时的……
“报”,满头大汗往日严尚书身边的小虞侯,连滚带爬的冲进来,惊慌和激动的口齿有些不清的“大火……不好”
被他火起狠狠一脚揣翻个跟头“什么的不好”
小虞侯不敢争辩一股脑爬起来,揉着胸口,拉开窗扉,只见天边一阵红光透射近来,方才道“回将军,高平诸仓走水,烧成一片了,高相发诸军往救的”
“高平仓”他心中猛的一跳,这可是那位崔佑乾,崔大都督,一路搜刮下来准备西进剿平前朝的粮备啊,这河北路运过来,足以支持关中十几路兵马一年的食用,刚巧也在其中。
不由一股寒意浸啧了全身,一口气堵上胸口,恶狠狠的抓住小虞侯的胸口,提将来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抢白道
“不是严令防火,又有重兵驻守的,粮草也不是严尚书令,下令分放处置了吗”
小虞侯哭丧着脸说
“说是有奸细在内纵火,又有说降军反乱的,几位军使大人的兵马冲撞在一起,还有在当街就打了起来……大片,拿水去扑,反火花喷溅起来,四处散落的厉害,引的更多的火头蔓延,眼见就救不得了,守仓的留守大人的城军,有大半营也没在火场中了”
“那挖地为仓,分贮的其他粮草呢,”
“这不过数日……”
小虞侯嘴巴蠕蠕,却不敢再说出来,显然也是凶多吉少了。
薛嵩顿时一股愤概溢然于胸的,不用想也可以猜的出,显然是诸军对严尚书令与那位干殿下之争,坐而观望的,对分仓令自然拖而不决的,而那留守大人的手下,听说也有高价倒卖军粮的情形,如果被人混将了进去,也不足希奇了。
薛嵩松手将他摔翻一旁,爬滚了出去。跌坐在毛毡的胡凳上,眼中闪过诸多,突然
高声喝道“来人,给我唤鱼别将来”
不多时,门外走进一年轻的将领,正是薛嵩的心腹鱼同,衣甲上的尘土还没洗掉,脸上还有些风霜的颜色,显然刚回来,就被召见的。
“这些日子辛苦你,听闻今日连讨击六处反民把,斩获不少把”却见对方,眉头微微一皱的,显然不甚理想,却也不揭破。
“属下的本分,大人实在过誉了”那鱼同淡淡的道。
“现在有个事,需你去做的。“达投,你随我也有多少年了,……这身家性命的干系,就尽付你了”
“断不敢有负”他正色泰然应道。
薛嵩又笑了起来
“你鱼家虽然不比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