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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他们即使做了俘虏,被劳役驱使,也并不觉得是特别耻辱的事情,对于出卖和设计南沼同胞。更是丝毫没有为虎作伥之类的自觉,仿佛又变成“自云本皆华人”情形。但我不相信河蛮因此,就有勇气反抗统治他们近百年的蒙氏王族。
大军进入南沼境内前,他特意从南沼各族俘虏中都挑选出一些有代表性,找个机会放回去散播各种相当离谱和夸张的谣言,以动摇和离间那些并不坚定的部落,这个张求乐进,恐怕也是他鼓捣出来……
“那还有那个越析诏呢。
“他们越析诏是摩些族……非乌蛮种”
古之六诏中,越析诏是由磨些(纳西)族组成地外,其余五诏皆为乌蛮,即汉晋时期地滇西(叟)、昆明部落繁衍而来的,他们是现代彝族地先民。
六诏的势力在6世纪末7世纪初时大致相当,彼此互不臣服,其中蒙、越析二诏地域最大,兵力较强,蒙舍诏比之二诏稍弱。但因为得到唐朝的刻意扶持,蒙舍诏有了迅速的发展,吞并五诏的,越析诏因为风俗传统与其他五诏差别最大,因此被强迫改易旧俗拆分部众最厉害,颇有些反抗精神延续下来,因此除了远比其他诏更重的徭役和赋税的需求外,在南沼的统治结构内,也颇为边缘化。
“他们也有意归附天朝么。
我皱了皱眉头,心理却没有多少高兴的感觉。
应该不会运气这么好把,想要什么就送来什么,河蛮、汉赏蛮、爨人,再加上赕(音tnshn诏、摩些族的遗民,简直就可以组成一个南沼**民族阵线了,我或许可以考虑组织一支南沼人民义勇军。
说话间,已经到城中龙武军的临时营地,最显眼的,就是营地中央堆的和小山一样的金银器物,那些缕刻着凤鸟、走兽、日月、山川纹样的精美饰物、器皿,随便拿出一件来,在后世都是价值不费的民族工艺品,现在就象清仓处理的大白菜一样,一层层的叠压着被胡乱堆在地上,最底下的那些被巨大重量压瘪变形,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一些以毛边羊皮罩甲的士兵,正在一片羡慕的眼光中,井然有序的站在小山面前耐心的排队,跃跃欲试的等待功曹的唱名,偶尔被喊到名字的,飞快的扑上那堆闪闪反光的小山,利落的脱下皮袍和胯裤,赤着膀子连爬带抓,将全身上下所有能装东西的地方,塞的满满的直到泻流出来,才心满意足摇摇晃晃拖着收获回到自己的队列。
这也是全军一个重要的娱乐节目和欢快的日子。对首当破城的奖赏,最先入称的按照番号和数量的比例,推举一个代表到战利品中去能拿多少就拿多少,虽然其实这些士兵未必能拿走多少东西,但对士气的激励,却是很有效果的。
崔光远见我沉思不语,转而笑笑言他说。
“南沼富有金铜,丽水(伊洛瓦底江)、长傍、藤充(腾冲)出金,所产片金大者重达1斛至2斛,小者也有三两五两。附近的会同川(今西川省会理东)产银,诺川(今四川省黎溪县境内)出锡。
“因此金银冶铸器造颇有规模,据说上至王家、贵姓饮食起居所用的器皿、饰物、文武官吏佩带的锦带,下至黑白蛮妇女的首饰、大多为金银之物,民间平日以金贝为币用流通,而外蛮多用帛罗易,一金十蹭帛、一帛十贝,交易之处多诸珍宝,以黄金、麝香为贵货……
“此外,南沼国人还善冶铜,遍开铁盐,……所炼之铜大多用于制作神像和鼓钟……安宁、沪南、昆明城(今四川省盐源县)、剑川、丽水、银生城皆出井盐,……”
象是在印证他的话,靠近官衙和内仓的方向,一个大谷场。
比这些金银器物堆的更高的,是一垛垛暴晒在太阳底下,拳头大小洁白晶莹的盐块,这也是南沼一大特色,南诏的煮盐业十分发达,盐的品种很多,安宁、沪南、昆明城(今四川省盐源县)、剑川、丽水、银生城(今云南省景谷县)南部都有盐井。安宁郎井盐尤为著名,所产之盐洁白味美,只准南诏王一家食用。煮盐之法和内地一样。由于盐井众多,南诏还设官管理盐业事务,制定了煮盐、销售的法令,“蛮法煮盐,咸有法令。颗盐每颗约一两二两,有交易即以颗计之”。这些垄断性盐产,再加上官方专营的铁器,也是南沼控制那些外蛮部落的重要手段之一。
由于附近富有铁矿和盐井,这坐云南城也是南沼一个手工业聚集地,满节都是各色的大小小作坊,无论是官营的还部落大奴隶主所有,其作坊规模都很大,几乎家家都有整套的金银饰品,唐军在城中甚至还找到了用黄金铸成的足色不知名的神像,以及几十口镏金的大小铜钟,以及铜鼓、铜锣、号角、八角铛、锣、钹、磐等大量祭礼器物。
着还不算,据说一到节日的时候,城中这些夷人都会把各种金银饰物穿戴在身上,在晴好的阳光下,女子的头花就如滚动的洱海一样灿烂。
说到这里,我忽然发觉自己忘了一件事情,除了产金,云南好象还是后世中国最著名的白银和铜矿的产地,明清两代的流通货币,几乎都是以云南的矿藏为支撑的。
好辛苦,凑出这点东西,将就下把,过年别人休息,我们却是最忙的时候,周末白天值班晚上加班,冷风中冻得直哀号中的猫奉上。
第三百三十七章 迷中局
年关年关;一年一度海吃海睡海玩的日子到来了;可惜我们还要继续值班郁闷中
“七天啊……”
同一时空,料峭的冷风和霜华笼罩下的西北平凉行在宫城北角,连绵的宫内省建筑群里,一个因为察事厅的存在而被称为黑楼的高耸建筑上,一个从牙缝中挤出的抽冷声在叹息。
“大公,七天又怎么了。
一细柔劝慰的声音小心的应到。
“龙武军从长安到剑门,只用了七天啊……”
已经年过四旬却保养的依然面容光净的李辅国再次用叹息的声音道。
现在,关于蜀中发生的事情,谣言很多,什么平地轰雷,什么天降神兵,什么召役鬼神,呼风唤雨种种神奇之能,但对这位西北天子第一号内臣来说来说,最在意的就是这个消息背后所蕴藏的东西。
“这又如何呢……勉强算是用兵神速而已。
一个明显不通武事的内官于福儿,阿谀着胖嘟嘟的脸说。
“有快马,我们西北道发往汉中的密探,也不过用三四天而已……
“蠢材”
另一个中使张延寿断然开口呵斥道,
“你说什么”
于福儿抖着肥肉向他露出怒色。
“那段可是号称蜀道难,难上青天的崇山竣岭……比不得通达的西北弛道……他们还有余力大破南沼
张延寿曾经出为河北厩使时,也作为中使参加过那些将帅的军务会商,明显比他更明白这位内官之首的担心所在。
“要知道出自关内出萧关后就是一马平川,河西之地虽广却无太多天险可据的。如果这么数万人马不声不响地从长安消失,突然出现在行在附近,你觉得要几天,……”
“这……”
于福儿背汗如雨,不再言语。
“神策军那些杀才,居然用了五天时间,五天后才发现人家留下的是个团练堆起来的空架子……这五天。足够发生许多事情了。”
另一个干瘦的老内官翻了翻眼皮,用沙哑的嗓子道,
“那群人真要有所图谋什么,我们企不死无葬身之地。
他又转过身体来,对上座的李辅国恭敬的拱拱手。
“长安那里要加强人手了,毕竟那才是我们将来地根本和基业……这种事情不可再……”
他叫乐嵩。是这里面资格最老的一位。虽然地位不是最高。却已经侍奉过三位陛下的老人,虽然已经不怎么在宫内行走了。但连专权跋扈如李辅国,也要喊上声前辈。
“乐老说的好……
李辅国已经站起来,高声道
“崇贵儿……”
“在……”
一个紫袍鱼袋的高大内官站出来。
“厅下五大局,以你的西北局最是人多势众,据说还有几个很会弄钱地,但不要把什么人都招揽进来,朝中已经有相公问起咱家。关于厅下窝藏大盗地风声……”
李辅国声音不高。却有一种刺骨地森严,竟然刺的这位内官高大地身材。竟然有些颤抖的畏缩起来。
“我们这毕竟是官家的体统,有正规的阶秩和身份,不要搞的和五坊小儿一样的鱼龙混杂……这可不是做大事的格局,”
“你随我回长安把,先把京畿厅地架子重新搭起来再说……西北路地事情,就交给小仇子把”
崇贵儿张嘴欲言,看了看站在角落里副手那张依旧笑的恭谦,却变地有些明讳难言的年轻面孔,却还是没敢辩说什么,默然退到了一边……
“史福俨”
另一位紫衣镶银玉带的内官上前一步。
“你的西南局,也抽调出些人手来,反正你的人在南边对上清风明月,从来就没有占过上风,除了眼线以外,全给我撤回来把,都去京师帮忙把……
“是……”
“桂祟生……”
和他同样打扮,却消瘦一些的内官应声上前。
“你的三河局在宁致远那里也给盯的紧些,那狗才自从叛贼手中逃还后,虽然恭切的很,但总让人觉得不够塌实……还有鱼朝恩,那厮本是我看他心思灵敏,派去见机行事的,但现在眼见太子势大,难不保有什么别样的想头,,。那里能够指望的人不多……河北诸厩在三大镇中,也要加紧筹划,能拉一个是一个……我们眼下最缺的就是军略能战的武人……”
“邴俐元”
“西北是朝廷最大的养马地……你身为厩养使之首,底下的牧监们伸手捞多少我不管,组织边市的私易胡人,大量卖军马给南边那只疯狗的我也不管,但你手底下究竟有多少可以派的上用场的健儿,不管你汉人胡人,我要的不是一群马贼和私贩子,要是是一群令行禁止的将士。你的厩养使下号称数千之众,究竟有多少堪用的……”
“属下愚昧,还请大人明示”
他头上汗滚如下,一声也不敢反驳。
“据说北边那些杂胡儿,被金吾军占了草场水源,挤兑的没有活路,好些都跑境内来讨生活……你或许可以想些法子……
“得令……”
虽然都是一些先天不全的阴人,但在他口中发号司令下来,令行禁止肃杀战栗俨然如大军帐中一般。
“难得那厮不在长安。正是我们加紧定局落子的好时机,京畿为国家的头脑,一发一动都牵连广泛……不要光顾捞钱的营生,我们地钱还不够用么……为长久计,还要注意招揽人才……那些等待大比的士子中,未必没有不能为我所用的……有些我们这些内廷不方便的东西,还可以让他们去出头……”
“那些留在京畿的还乡团。营建团什么,也要给我加紧暗查……家大业大人多口杂,未必就没有什么把柄和疏漏,我们有钱有权,不怕撬不开口子,也不要怕撕开脸面……留在长安的那点龙武军再强横。我就不信能护的住所有地人……等他回来……哼哼……”
刹那间是一种浓郁到骨子里的坚狠卓绝。
“诸公都是要谋大富贵的。凡事要多放眼长远。朝廷正在筹建枢密、总参两军司,增设诸寺局。这可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格局……
“自从河北颜真卿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