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海上的赛里斯人船团,从波斯地区送来这么一份啼笑皆非的情书式的外交文献,但是他却不敢丝毫怠慢,甚至有些悚然。
字里行间洋溢着是那种,跨过高山大川,越过沙漠戈壁,攀过无数的高山和高原,流淌着无数人的鲜血和泪水后,充满**裸的主权和征服宣告之类的东西。
因为那位久闻其名的历史推动者,赛里斯人海上开拓运动的发起人,已经带着一只强大的军队走下了伊朗高原,来到了美索不达米亚的土地上,并且从东方向阿拔斯王朝的皇冠——巴格达城逼近了。
彼此两个曾经相互仰慕和通使过的大帝国,产生接壤和交集的可能性,似乎已经变得不再遥远了。
这也是否意味着君士坦丁好容易稳定下来的战略格局,又要出现新的变化了,他并不认为那位新继位的凯撒,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刚刚击败和镇压了国内的反对派势力而登上皇位的里奥皇帝,也迫切需要一个转移内部矛盾,宣扬自身对外武功的契机……
扎格罗斯山脉南段,贡德沙普尔城,这是一座为了纪念波斯历史上一代雄主——沙普尔一世。而用其来命名的城市。波斯时代的学术中心之一,拥有数量众多的神庙和古典学校、藏书馆,各种医学、哲学、神学在交汇和流传出去。
同时这也是一座殉难之城,据说摩尼教教祖大贤者摩尼,就是在这里被拜火教的祭祀们逮捕,有巴赫蓝皇帝下令剥皮钉在这里的城门上示众。
数十年后,继任波斯摩尼教的最高领袖西斯,也在这里惨被磔裂,而拉开对摩尼教徒的全面迫害和镇压运动,一部分逃亡的教徒不断的西进。最终越过地中海,来到意大利本岛,成为当地基督教的某只异端教派,另一部分则选择向东逃亡。最终在中国找到了苟延残喘休养生息的土地。
但是现在这里,已经成了大唐西征军临时的敌前行营所在,我亲自带着幕府和衙署,从治所伊斯法罕城搬到这里来坐镇,就是为了提高效率,以便就近指挥。
“取消休假和轮换,……”
“加快完成休整和兵员补充,……”
“抽调回八成的治安肃清部队,剩下的部队改为就地治安维持……”
“下令那些城市维持会,用物资和粮食来折抵今年的贡税……”
“编列更多的采购项目。允许用增发债券来抵充……”
随着行营虞侯们的操作,大沙盘上代表兵员集结点和军种的小旗,不断的向西边靠拢和聚集。
“向河中发出征召令……”
“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二次了……前后间隔不过一个月”
“无妨,愿意参加应征的藩属土领,按照所出人头,除免三年的徭役赋税来作为补偿……”
说实话,到了这一步,我对继续西进的愿望并不是特别强烈,岭西行台名下投入的军力和实际控制区域都到了一个极限,差不多需要大量的时间和工作。来整备军队和消化现有地盘上,人口财富等资源。
按道理,占据地理胜势,用蝗虫战略逼迫敌人认清现实,签订点城下之盟。拿点割地赔款的进项,做出称臣进贡的姿态。见好就收就是最符合收益性价比的,我并没有一口气将若干一个王朝的心理准备,将其削弱到短时间无法再对东方构成像样威胁,并拥有足够广阔的战略缓冲就足以。
但是显然我的敌人不是这么想的,而那些外围藩属、盟邦,就更不好说了。
但这次大食人主动发动攻势,多少还在基本意料之外,却又在某些预案之中,我还以为他们要等的更久一点,毕竟对他们来说是国家腹地也是本民族的主场,
这样我可以等到呼罗珊及周边地区军屯种下的第一批土豆地瓜等速生植物收成,这样不论是草荒或是畜力紧张的问题,都可以有效缓解。
这次苏萨城被围,就属于情报战略判断上的延迟和措施,其中既有过高估计赞吉起义军的实力,也有轻视了大食人不惜焦土残民的决心。
对于苏萨城所在依兰平原上的情况和局势的掌握,也相当的模糊,只有抬回来商旅和零星散兵的一些直接感官。
严格说不上到底是前方将士和相关人员的失职,还是敌人刻意劫杀和遮断的力量太强,毕竟这里与麻木或是冷漠的伊朗高原不同,属于靠近古代文明中心,却又被穆斯林化相当彻底的地区,作为外来入侵者,在当地遭遇的敌意和抵制的力量也很普遍。
但另一方面,对于夺取整个高原,占领战略要冲之后,对于积累可观疲惫的远征军,带来心里上的松殆,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两天前,率先完成八成正备率的岭西右军,再加上收拢回来的数千名藩骑,已经由南八率领南出山口,伺机与围困苏萨的大食军,进行接触性的前哨战和武装侦察,以摸清敌势。
载着真假难辨的,唯一值得欣慰的消息是,
前往内维夫盐矿的特遣小队,带回来了一些额外的收获,除了胡内特家的亲族外,还有十几名被流放的大食前贵族,其中有前法官,宗教学者,地方将领等多种身份。
但是最有价值的。却是一位阿拔斯皇族。据说是被曼苏尔谋害的叔父,强力的王位竞争者,阿布杜拉。哲尔法尔。阿拔斯的仅存后代。
据说那位第二代哈里发,在名将阿布穆斯林的帮助下,在尼西宾的王位战役中打败了这位王叔及其追随者,然后很有创意的,通过对建筑在盐沼上的豪宅灌水,来消灭这位战功卓著的皇亲,最后“仁慈”的将他的家眷和后代全部送到沙漠中的盐矿里,至今能够幸存下来的也就这么一位。
虽然我怀疑过着可能是一个阴谋。但是一想到阿拔斯王朝特意将自己人安排在这么一个沙漠中的囚徒流放地,专门等我派人来解救的概率,
虽然这些人对我来说不过聊生可无,不过只要他们还有可以压榨和利用的剩余价值。我还是不会放过,这些人的前身份和地位,也就足够我建立一个地方性的伪政权了……
内沙布尔河谷,遥远的群山,只剩下天边一条细细的轮廓。
来自国中的新移民——孔璋,百感交集望着绿浪赢野的田地,不由深深吸了口气,从此以后这片土地就是他的新乡了,
彻底与过去断绝之意,他还特地请人给自己取了个字。孔不更,取万象更始不易的意思,相比那些一群二百,几乎是带着家人和口粮来领取土地的大多数归化移民不同。
他是来继承战死在呼罗珊的族兄,孔老虎身后所遗下的基业的,
因为孔老虎没有留下直系或是寄养的子嗣,于是这份七折八扣的家当,就落到了国中血缘最近的异母弟孔璋头上,
孔老虎是在成都快辑队的散班出身,但是好歹和龙武军所代表的体制内。牵扯上那点关系,所以也得以转入军中,成为最早参加所谓的宁远、河中、呼罗珊的外域三大征的早期一份子,一直做到了队正,然后因伤转为地方军府的一名屯守旅帅。也逐渐零零碎碎的挣下偌大一份家业,然后通过置换和营造。在新入手的西霍山州的州府,真正安定下来。
所谓有恒产者有恒心,从征所获得的产业和财货,是他们在这里继续开拓的动力和执着的源泉,但是为了防止将士之中,轻易得到这些田土美宅奴婢户口之后,变得不思进取或是贪生怕死起来。
特地规定这些赋予将士的授田授产,只有退役后才能正式接管经营,之前都只能由营田大使管理下的军屯体系,进行代管以分享日常收益而已。但是在相关人员战死后,名下的这份产业和遗存,却可以通过事先的指定,或是军司事后的安排,由当事人家人亲族继承之。
当然,以将士个人名义,用私囊所获另行采买购置的产业,就不在此列,他们可以委托自己的亲族来管理。因此有了这种相互制约的激励机制,西征将士才能旁骛后就,舍生忘死的争相攻占,为自己和家人子孙挣得更多的土地和人口。
孔老虎再次以辅助役老军士的身份,参加伊朗高原上的从征和输送,在一次镇压地方治安肃清作战遭遇中,被不治身亡
因为没有遗言指定对象,所以只能靠亲缘远近来确认,当然事先也多少经过摸底,确定了孔璋这样能够在域外扎根立足,没有太多亲缘羁绊的败落良家子出身,要知道候选的对象还有好几位,但无不是父母亲族俱全兴盛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符合域外征拓的利益,比如太多的牵挂和羁縻,让他们可能不重视这片用流血拼命挣来的基业,或又是为了尽孝道而轻易抛弃外域的基业。
虽然经过了军中的折扣和抵充,但是留下的产业还是相当的可观,包括一座山头在内的数倾近城肥熟田庄,水车、磨坊、灌渠一应俱全,数以百计的各族奴婢和归化人佃户,满栏的牛羊牲畜,还有足以坐吃半年的仓禀。作为军队托管的管理状况也是相当良好的。
当然,他也可以付出一些田土、钱粮上的长期雇用代价,继续留用原来的管理人员,然后省时省心的将现状维持下去。
此外,这片产业还有相应的附属义务,除了例行的交公外,比如按照所属户口提供一定比例的青壮男子,充事军役,作为家主的孔璋也要自备鞍马刀弓,参加一年两农闲的府兵军操,如果军操不合格,则作为军户人家的赋税徭役上的优免,则要取消,直到有人合格为止。
当然他并不是独身前来的,作为帮衬多少跟了几名发小乡党,以及半路上投靠寄身的破落户,一起来的,只要他能从国内带人来,军司粮台不但给免盘缠宿食,还有按照目的地远近的人头抽成的额外奖励,因此不免有些良莠不齐。
比如同乡前来的破落户李北羽,则要不堪的多,他是因为在家乡游手好闲管不住命根子,而不得不流亡域外的浪荡子,因为只有在这个域外,才能逃过国中那些头顶绿油油的愤怒丈夫们,花了大价钱的联合悬赏。
相对于国中保守的氛围,在这里唐人治下的各族女性,可以说是热情奔放的让他如鱼得水,毕竟好歹他也是个标准黑发黄肤的正宗唐人,所以在这里不愁生计的。
因此在孔璋入住的第五天,军役的通告就发到了他的身上,依依不舍的拜别继承自孔老虎的红发红发婢女,带着五名自备刀弓的跟班,加入到军输的序列中去……
他们冲进庄园和村落,砸开仓房和马厩,为里面所获得战利品而欢呼雀跃着,
被砍下的人头,就胡乱系在鞍具上,和抢来的女人一起,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施暴,他们甚至连垫块皮子都不需要。当着她们的丈夫和儿女,断气或是还没有断气的,轻车熟路的起伏在女人的身体上。
源自沙漠民族骨子里的野性,类似粗暴野蛮的行径,几乎每天都在这片土地上上演着。
而作为阿拔斯王朝派在贝贾人大部落中的军事代表,监察官塔拉夏尔,冷眼旁观这这一切而无动于衷。
哪怕他们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同样高喊着至大的名讳而苦苦哀求,首先他是一名正统派穆斯林贵族,其次那些人是属于非阿拉比亚籍的波斯化穆斯林,这就足够了。
尽管如此,这一路过来,忠于职守的护卫队驱赶兼杀散了好几拨试图凑过来捡便宜的贝贾人流匪,其中不乏女人和未成年的孩童,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