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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凤毛麟角,更别说可以春考秋考考上当官的了,女学是慈禧太后颇为重视的一块,但是她平日里极少过问,若是问官员,只怕都是听到歌功颂德之声,无法知道内情,若是想知道内情,还是问进去看过的人比较好。“你虽然只是去过,算是走马观花,但必然看到许多外面看不到的事儿。”
“是,”李菊耦思索了一番,“外头觉得女学甚是兴旺,臣女初入女学也是如此,只是里头的情况,倒是有些困难。”
“怎么个困难。”
“学文者不通理科,学理者不通文科,两者泾渭分明,这原本倒也罢了,”李菊耦看着慈禧太后的脸色,连忙解释道,“只是听说这几年来,越发的变本加厉,学理者居然都不会写字,学文者不知如何计算乘除,而且互相攻讦,都认为对方的人,不是正统。”
“不是正统?”慈禧太后原本笑眯眯的,听到了这一段话,不免有些沉默起来,不过她还是问,“那你必然是属于文科一派了?”
“臣女只是过客,故此不敢多加干涉,只是随波逐流罢了。”李菊耦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是也已经是默认了。
“这事儿瞧着是小事,只怕不是小事,”慈禧太后淡然说道,“这和外头的人还是有干系的,既然女学如此,想必是各地的大学堂这些,也是如此,这且不忙,”今个又非议事,也不用说这些严肃的话题,太后笑了起来,“我瞧着你十分和善,谈吐也极好,李鸿章好家教,你父亲出京之后,特意把你留下来,大概算准了,”太后伸出手朝着菊耦的鼻子虚点了点,“知道你中我的心意。”
李菊耦微微一笑,谦逊道谢,“多谢娘娘,臣女不敢。”
“你母亲也跟着你父亲去天津了?”
“是,”李菊耦应道,“父亲说为官一任就要将当地作为自己的家,故此留下了臣女之外,母亲还有哥哥们都带去了。”
“那你就不忙着走,”太后笑道,“都说了,咱们也不是外人,”她的话似乎别有深意,“圆明园景致极好,你就留在园子里,呆几天,陪着我老太婆说说话。”
李菊耦觉得有些不妥,连忙站了起来婉谢,“臣女是什么身份,怎么敢来圆明园住着,委实是不敢当。”
“可没什么不敢当的,我说敢当就是敢当,你在外头住着也是一个人,在圆明园里头住着,还有人作伴,岂不是更好?”太后笑眯眯的说着话,话里头的语气却是十分的坚决,“就这么定了,叫你的丫鬟跟着小李子派的人去把包裹拿进来,你呢安心的住下来,最近的天气热,圆明园的地方是最清凉的了。”
李菊耦无法,只好蹲膝致谢,“多谢太后娘娘。”
李莲英来请示要让李菊耦住在什么地方,太后想了想,“菊耦是喜欢看书的,就让她住在文渊阁边上的水木明瑟吧,那里清净又雅致,离着文渊阁又近,得空了她自己个可以多看看书。”
于是又谈了谈其余的闲话,太后问起:“你跟着父亲在山河任上,山河地面上可是有什么新闻吗?倒也可以说给我听听。”
李菊耦已经早早被其父李鸿章提醒过了,“太后其人,不喜欢听空话套话,自然也不喜欢听假话,但是你若是要说一些真话,却也不可以全说,要让太后知道一些事儿,但也不能讲事情讲的太透彻太明白,毕竟咱们只是片面之言,太后若是真的觉得此事重要,她自然会再派人去查的,这一点务必要牢记。”
“山东河南地面上的洋人,现在越发的多了,济南城那里头,没走个百八十步,就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洋人,臣女十分好奇,他们不远万里来做生意也就罢了,怎么还有长居于此处的打算呢?于是也时不时的和他们交谈,大家伙差不多的意思,都是说大清国老百姓虽然对着洋人挺好奇的,但都彬彬有礼,且十分友善,加上环境宜人,除了离着欧洲太远之外,倒也没有其他不方便的地方,所以愿意都留下来。这都是皇太后的德政,才能够感化得洋人都愿意留在咱们这了。”
太后微微一笑,“这话,虽然大部分的功劳不是我的,但是我倒是也可以领一领,这些年若是还和以前一样把洋人当做是鬼怪,那可真是笑都要笑死人了,听说宣宗朝的时候,以为洋人是羊精化身,就在水师的船只上绘上老虎的图案,以为如此就可以惊退洋人,又说洋人若是不喝咱们的茶就会肚子胀裂而死,这样的无稽之谈,如今可算是都没有了,无非就是少见多管罢了,见多了,自然是见惯不怪。”
“是,”李菊耦说道,“洋务之后许多洋人进出,大约在内陆之地还是洋人少见,但是在东南沿海,已经是极多了。”
太后没有说话,李菊耦继续说了下去,“洋人多了,倒也并不都是太太平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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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言笑晏晏(四)
“怎么的?”太后漫不经心的说道,“他们还敢违背咱们大清国的法律吗?”
“自然是不敢的。”所谓的领事裁判权,自然是没有了,租界还有,但是各国也只是真正的租客而已,只是大家都喜欢集聚在一起生活,这是寻常之事,倒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交租金就好,何况这些外国人也不是空手来的,兴办的工厂,商行,饭店或者是马车行等等这些,往来各处的消费等等,这些都是能拉动经济的,蚊子虽然小,那也还是肉不是?何况也这个所谓的领事裁判权,第二次鸦片战争结束签约的时候,英法两国为了中国人长期而且十分巨额的军费订单争夺的不可开交,根本无暇估计这些东西,等到十年之期满了之后,重新换约想要这个领事裁判权,对不起,慈禧太后是根本不给的。
幸好她还记得一些法律的术语,总理衙门搬出了西方人法典之中的属地原则和属人原则,都不应该让洋人们自己个来判罚案件,几番争辩曲折之后,最后定下来:“凡在大清土地之上发生的中外纠纷以及各国公民之间纠纷,由中国管辖,凡任何一国国内公民之纠纷可以回国自行解决,但,杀人盗窃强奸等刑事犯罪案件不在此但书范围之内。”
西方的政治界一片哀嚎,无耻的中国太后又把魔爪伸向了法律,她如此的精通各国法律,逼迫任何国家都不能通过恫吓和忽悠在中国攫取到这些政治利益,虽然只是一个领事裁判权,但是他表明了,西方人在中国就是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任何事情,但是现在,不行了。之前有一位英国商人走私鸦片企图混入中国,就被海关抓住,处以极刑,英国大使再三抗议,伦敦的英国外交部也发出照会,也无法改变这一位走私的商人被处死的判决。
“自然是不敢的,”李菊耦说道,“之前朝廷特别颁布了《通商友好条例》用来约束洋人们的行为,这是少了许多是非了,凡是违背了这条例的,自然就要处罚了。”
这个《通商友好条例》实际上对于外国友人们,是一丁点儿都不友好,上面虽然包含了许多的通商优惠条件,但是更多的,不是告诉洋人们是多少的权利,而是罗列了许多的罪名,这实在是太符合中国人一向的重刑罚的传统观念了,“逃税漏税罪、走私罪、贩卖毒品罪(这个专门面向鸦片贸易)、虚假票据罪、诈骗罪、伪劣商品罪、不正当借贷罪、私设银行罪”等等这些林林总总,大概新设了许多条罪名,每条罪名都仔仔细细的罗列了各种犯罪的情节和处罚标准,罪名之多,描述之详细,简直让人发指,各国法界这下子可惊奇了,许多的罪名在西方社会里头都还未出现,怎么东方的中国人会这样的迅速,将现在许多经济活动中的不恰当行为,就仔细并且合理的用刑法把他规定下来呢?这真是一个奇迹,各国又要前来学习了。
条例之中,这其中最让洋人头疼的无非就是马上要实行的“私设银行罪”,这个罪行的文本之中是这样说明的:“凡在中国开展借贷、储蓄、汇兑等银行业务之外国财团,未经大清银行批准,不得设立银行,若是有违背者,银行所有资产一概没收,主犯处以罚金一万元起至十万元,并或流放黑龙江。若是造成以下严重后果的,处以十万元以上至伍拾万元,并流放金州,极大严重后果的,处于死刑,并没收个人财产。”这个条文最后还有一个但书,“之前开设之银行,若不符合大清银行之整改规定,一概禁止再营业。”
这个条文一出,简直就是四海哀嚎,洋人们哀鸿遍野,怎么会有这样的法律!在中国,如果一件事情还没有形成旨意形成条文下发,那么大家伙行事只要心照不宣就可,但是如果中枢定了决心,又下发了旨意,那么就是绝无更改了。
胡雪岩终于获得了他最大的声望,一统中国所有的金融行业,将钱庄票号和典当行一起抓在了大清银行的手里,这才是真真正正的财神,胡雪岩终于报了昔日在上海滩因为洋人们银行的挤兑,造成了自己差点破产穷困潦倒的一箭之仇。国内的商人们原本还不觉得此事是一件好事,但是在某一家小票号因为挤兑差点倒闭的时候,户部出手,坐镇票号,将一番挤兑潮轻松写意的应付过去,这才让这个政策少了许多的质疑。当然这个私设银行罪,还是刚刚开展,对外的效果如何,还要再看看。
“可如今山东哪里,倒是有些洋人们借着建教堂,或者是修电线的时候,和老百姓们起了一些冲突,这原本倒也无妨,无非是语言不通,大家伙说开了就是,可山东人的性子彪悍,成群结队的来一起干涉,洋人们也是自高自大管了,这里头倒是有些冲突,时常都难以收拾。”
“加上许多洋人的神父,在山东这些地方上传教,有时候也不是全部的人都是慈悲为怀的,臣女虽然没有确认过,但听说许多的神父在地方上的名声不太好,以前在城里头传教,大家伙都是彬彬有礼的,可到了乡下,别人就不和你还这么好好说话了,加上这些神父也有一些自己的信徒,穿着洋人们的衣服,说着洋话,两边都看的不顺眼,这些年,倒是闹了不少事儿出来,所幸都处理得当,没闹什么乱子。”
“没闹乱子就好,”太后点点头,“洋人们来咱们这,一是求财,二来嘛,咱们大约是不能够理解的,是为了传教,这个宗教的执念,咱们中国人是没有,他们倒是很流行这个,咱们中国人,要说信,还是信自己个,觉得自己个比他们那个上帝要强多了,当然,这话也是咱们私下说话哦,我身上可还带着一个护教主呢。”
四十、言笑晏晏(五)
慈禧太后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出访英国的时候在大教堂受的“护教主”的称号,这个称号有些玩笑话,但的确,在中国基督教的传教,慈禧太后捏着鼻子是要认下来的,但是也不是这么简单写意的,“理教院原本要任命咱们中国人当主教,梵蒂冈还不肯,两国现在没有建交,许多事儿麻烦的很,罢了,不过这两件事儿,看起来似乎是不同的,但说起来,仔细往着深处思索一番,都是中外,洋务和旧党之间的纷争,这些事儿,说起来的确是麻烦。”慈禧太后虽然说不准备继续说朝政的事情,但是在她这个位置,无论如何什么小事或者是趣事,都可以扯到朝政上来,所以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她喃喃说了几句,见到李菊耦默然不语,也不接话,这才醒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