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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有理有节,又十分的尖锐,最后一句话隐隐还有指摘光绪皇帝以子议母,乃是无礼之行为,光绪皇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边上的太监连忙解围,“你放肆!”太监尖着嗓子朝着静芬喝道,“万岁爷面前,如何是你能够饶舌的!”
静芬秋水一般冷冷的眼睛扫视了一会那个太监,低着头温顺的说道,“臣女不敢。”
那个太监被静芬的眼神一扫,浑身冰冷,顿时有些说不出来话来,光绪皇帝有太监这么一缓颊,也不再有些不悦的怒气,只是微微一哼,“罢了,”他到底是有些小孩子气,讽刺了静芬一句,“你口才倒是很不错。”
“臣女谢皇上夸奖。”静芬沉稳的又一福,“臣女告退。”
“且慢,”光绪皇帝这会子倒是不想让静芬走了,他摸了摸左手大拇指上的紫玉扳指,笑眯眯的说道,“两位娘娘还在这里,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不合适,你们秀女入宫,分到各处宫苑,一来是熟悉宫里头的规矩,二来也是帮着伺候各位太妃太嫔,你若是走了,丽皇贵太妃若是有什么要使唤的,难不成让朕做吗?候着吧!”
皇帝显然是为难静芬了,他也不看静芬,只是随意的左看右看,显得十分适然,太监这会子早就进去通传了,丽皇贵太妃和云皇贵太妃一同出来,皇帝微微鞠躬,“丽娘娘,云娘娘。”
丽皇贵太妃上前拉住了皇帝的手,“皇帝来了,哎哟,手怎么这样的凉?你的身子骨弱,”丽皇贵太妃埋怨的说道,“穿着单薄,不能在风口里头站着,底下的奴才都是怎么回事?”她发怒的看着跟着皇帝的太监,“怎么一点都照顾不好万岁爷?不中用!都应该打发到慎刑司去做苦役才是!”
皇帝反过手掌,拉住了丽皇贵太妃的手,笑道,“不碍事的,这样的天气,怎么还怕冷呢?朕就是最爱出汗,故此来云娘娘这里吹一吹凉风,让丽娘娘担忧,朕实在是不应该。”
皇帝拉住丽皇贵太妃坐下,又对着云皇贵太妃点头说道,“云娘娘,你的身子可大好了?”
“好了一些,”云皇贵太妃笑道,“这里头兰花香最好,我原本头晕,住在这里头,香风吹一吹,脑子倒是清楚了许多。”
“若是如此就是最好了,人最怕就是脑子糊涂,”皇帝似乎别有所指的说了一句话,三个人一起坐下,只留下静芬站在一边候着,“我听说之柔进园子了,故此今个来瞧一瞧,”皇帝对着云皇贵太妃笑道,“怎么到了这里,不见人影呢?”
“她到后头瞧我的药去了,顺带着照看膳房的差事,”云皇贵太妃说道,“柔儿办事粗枝大叶的,刚才还摔了我一个翡翠的手镯,我罚她给我看好药。”(未完待续。)
三十五、儿女心事(八)
皇帝微微一笑,这个时候他就没去理会边上的静芬,丽皇贵太妃的嘘寒问暖,让皇帝有些难为情,倒是云皇贵太妃,骑马射箭素来都极为严苛,皇帝对着云皇贵太妃颇为敬重,对着丽皇贵太妃较为亲昵,听到她如此说,皇帝笑道,“怎么之柔长大了怎么还如此的风风火火呢?”
“本性难移,也是寻常的事儿,”云皇贵太妃笑道,“倒是劳烦皇帝还这么记着。”
“小时候热热闹闹的,倒是记得住,”皇帝点点头,让太监去请武之柔出来,丽皇贵太妃看了云贵妃一眼,“皇帝这是急什么,”丽贵妃拿着帕子捂嘴轻笑,“猴急的呢。”
皇帝脸微微一红,“只是小时候一起玩过,这么多年没见了,怪想的,丽娘娘笑话朕了。”
不一会,武之柔被请了出来,她的衣服首饰原本就是出众,站在静芬的边上行礼,有了比较,更是华彩极为夺目,只是她脸上的表情一如静芬,淡淡的,丝毫未有高兴之意,“臣女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表妹,”光绪皇帝笑道,“多年不见了,你可还好?你额娘好?”
“家中一切都好,”武之柔不动声色,“谢皇上挂念,臣女不甚感激。”
丽贵妃连忙插话说道,“以前小的时候,你打了皇帝一下子可还记得?那时候为了争一个泥人张的嫦娥塑像,你打了皇帝一下子,皇帝还哭了呢。”
皇帝有些尴尬,干笑一声,“丽娘娘记得这么清楚,朕倒是记不得了。”
武之柔也微微一笑,“臣女也不记得了,小时候是觉得什么颜色光鲜亮丽的都是好的,可长大了才知道,像嫦娥这种样子的玩偶,臣女是不喜欢的,还是在外头读读书,得空闲了骑骑马,或者是到处逛一逛,这样爽快些的日子才是好的。”
“你啊,倒是要和惠庆一样,”云贵妃摇摇头,“当朝两位粉侯了。”
“女孩子爱热闹些,倒也不赖,”丽贵妃对着云贵妃笑道,“荣寿公主昔日在京师里头也是这样肆无忌惮的闹,所以外头就送了一个粉侯的称号,江山代有人才出嘛,柔儿和惠庆两个人,爱见世面有什么关系呢,横竖咱们家里头的女儿,家世显贵,能够看一看学一学别人没机会的,也是件好事。”
武之柔说道,“如今出国倒也不算太难,将来若是有机会,求着阿玛把我放出去,到西洋各国去转一转。”
“吓,西洋有什么好玩的,可别去了,那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丽贵妃固执的说道,“在咱们大清国都这样耀武扬威的,在他们自己个国家,不是要把咱们的人都生吞活剥了?听说前些日子,那个谁,东洋鬼子在总理衙门闹得不可开交,一点都不顾及什么体统,我瞧着这些洋人,都没有好东西!”
武之柔只是微笑却也不争辩,皇帝干笑了一声,这个时候奉茶的太监上来了,刚好是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故此茶点上的极为简单,只是一碟红豆酥,一碟豌豆黄,简简单单,太监把托盘放在了边上,皇帝抬起眼皮,瞥了静芬一眼,“懂不懂规矩?”
静芬微微一福,上前接过了明黄色五龙万寿无疆盖碗,献给了皇帝,她的身材高挑,弯腰的动作做的有些吃力,皇帝恶作剧的笑了起来,接过了盖碗,不发一言的喝了起来,丽贵妃看了一眼静芬,静芬的脸上古井无波,似乎从未有什么不悦之色,她连忙打圆场,“好了,你们两个都是表姐妹,素日里头难得一见,今个在园子里头待着,倒是有缘分的,快下去吧,今个我们两个老太婆自己个吃饭,也不留着你们俩了。”
静芬和武之柔福了福,转身离开,身后的两个侍女一起跟上,皇帝端着盖碗,转过头看了一眼,对着云贵妃笑道,“之柔的性子还是如此。”
云贵妃点点头,“皇帝知道就好。”
两女联袂走出了映水兰香,武之柔见到了静芬脸上似乎没有不悦之色,不由得一挑眉开口问道,“表姐似乎并没有不高兴?咱们虽然是入选秀女,可到底不是进宫来当差的,皇上这样做,似乎,似乎折辱了姐姐。”
静芬摇摇头,“这算不得什么,妹妹你大约是知道我家里的情况的,虽然不至于和别人家里头一样要做针线活贴补家用,但干活的事儿,多少干过,这点事儿,算不得什么,”静芬笑得风轻云淡,何况刚才她已经是胜了一次,这里头再朝着皇帝低头一次,也算不得什么,不过这事儿也不好说出来,“妹妹何必在意这些小事。”
武之柔微微一叹,静芬如此被对待,倒是坚定了她不愿再入宫的想法,“表姐大度,妹妹是做不到的。”
静芬拉住了武之柔,“咱们小时候见得多,脾气虽然不同,如今一见,一谈,倒也契合,人呢,各有各的缘法,但是能够相逢一场,就如丽皇贵太妃所说,一起在园子里住着,也是缘分。”
“表姐说的极是。”
“说起来,我倒是羡慕妹妹你了。”
武之柔惊讶的说道,“羡慕我什么?”
她拍了拍武之柔的手,“虽然说起来有些庸俗,但是,人生在世,对于我们女子来说,家世是最重要的依靠,虽然大家伙都有束缚在,但是显然,你过的日子比我好,倒也不是说有多少银子使,只是若是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儿,总是一件别人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事儿,所以我羡慕你,”静芬也不是傻子,刚才武之柔的一番话,还有云贵妃的话一衬托,她自然就明白了,武家并没有和自己父亲一样,把女儿送入宫的想法,“女人,”静芬摇了摇头,“靠着别人的时候太久了。”
“姐姐想靠自己吗?”
“如今还是做不到的,”静芬对着武之柔微微一笑,随即抬起头,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将来或许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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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三十六、独占刚果(一)
武之柔笑道,“听说西洋的女子,都颇为独立自主,将来若是能嫁一位大使,出使西洋各国见一见市面,这可比窝在京师里头强多了。”
静芬点点头,“所以我才真的是羡慕你,这样的想法,我是从未有过的,”她凭栏而立,风吹动了她的衣襟,骄阳之下,静芬的皮肤看上去尤为白腻,“只盼着像你这样心胸开阔的好。”
两个人说说谈谈,穿花拂柳,到了一处亭子上,武之柔眼尖,看到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进了“映水兰香”,没一会,皇帝带着一群伺候的太监也急匆匆的出了此地,坐上辇轿,朝着南边行去,“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出什么事儿了?”
“大约是朝政上的事儿吧。”
光绪皇帝被慈禧太后请来了勤政殿,到了勤政殿的东暖阁里头,军机大臣们都已经到了,太后坐在御案后头,皇帝打千请安,太后点点头,“皇帝来了?快坐下吧,今个要议一议柏林那边的事儿,郭中堂,你来说一说罢。”
皇帝坐在了御案边上的象牙鹿角黄梨花木的椅子上,圆明园的勤政殿,倒是和其他的地方不太一样,并没有高耸的丹陛,只是用金砖高高的叠起了一个方圆十平方米的三寸的台子,上面颇为空旷。光绪皇帝坐下,郭嵩焘转过身子来朝着皇帝微微鞠躬,“曾纪泽发来电报,各国已经同意,刚果河一带,由大清国进行管辖和治理。”
郭嵩焘的话十分轻柔,但是听到了光绪皇帝耳中,简直有如洪钟大吕一般的振聋发聩,他的身子震了震,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郭嵩焘,“这可是真的?”随即他连忙醒悟过来,歉意的看着慈禧太后,勤政殿之内的政事绝不会有任何时候会开玩笑的,“具体如何,你快说一说。”
“是,此番柏林之行,太后的意思就是要趁着这一次机会,正式确定我大清的国际地位,并且要在国际上取得和国力相匹配的诸多利益,非洲自然是这一次最关键的地方,也是总理衙门必须要在此地突破的关键点,故此绝不是去做什么壁上观的,这一点,洋人们大部分人都是想左了,”郭嵩焘满面红光,他对着这一次的外交过程十分满意,也十分的骄傲,“英国人的压力的确是有的,特别在北洋水师提出了三年之内不再继续购买军舰的方案之后,英国的外交大臣对于曾纪泽的确是表达了十分强烈的不满,并且用这个契机来换取大清支持英国的这个方案,这个方案指的就是将刚果河流域归属给葡萄牙。若是以前,自然也就是罢了,毕竟咱们还不能够去巴望着非洲。”
“如今却是不同了,”太后闲闲的拨了拨护甲,“英国人头疼德国在欧洲崛起,德国人说要让全世界必须适应德国的强大,这话,套在咱们身上,倒也没错,这一次去柏林会议,”太后转过头,对着光绪皇帝笑道,“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