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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贞被精细的肚兜震惊了,自己儿子的肚兜都是安茜和帆儿做的,可是远远没有这里头的肚兜精巧,捡起了一个玉棠富贵的方胜杏黄色肚兜,惊奇地问道:“这是丽嫔妹妹你宫里头谁做的?如此精巧,本宫倒是第一次见。”
丽嫔得意地一笑,“这是臣妾自己亲手做的,横竖平日里无事,权当是打发时间,臣妾的大格格用了几个,这几个是臣妾特意做给大阿哥的,娘娘要是嫌弃臣妾的手艺粗糙,那臣妾就不敢说了。”
杏贞放下了肚兜,笑道:“这还是粗糙啊,我的针线活是一点都不敢露出来,生怕遗笑你这大方之家了,我瞧着,这六宫里头谁都比不上你丽嫔妹妹的手艺,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帆儿把这些肚兜拿着回宫给大阿哥用。妹妹手艺好,人漂亮,如今这大格格又是如此的白雪可爱,怪不得皇上要准备晋封妹妹你为妃位了。”
丽嫔他他拉氏惊喜过望,却又不敢在面上露出来,只能死死地按捺住心情,连忙跪下,恭敬地朝着杏贞表示自己的耿耿忠心:“没有皇后娘娘的栽培,臣妾不敢奢望妃位。”
杏贞淡然笑了一下,扶起了丽嫔,“什么是我的栽培,是妹妹你自己的福分,别人羡慕不来的,前些日子皇上和本宫说了此事,本宫自然是千万个肯,如今这妃位上只有贞妃妹妹一人,贵妃、皇贵妃更是少了,你到了妃位,这**里头的姐妹们也有了盼头,快起来吧。”恩,丽嫔的手还是如此的软滑柔腻。
丽嫔温顺地就着杏贞的手起了身子,依然坐在杏贞的斜对面,还只坐了半个凳子,听着皇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宫里头最近些日子只有你的喜事儿,这外头,可是有件大事儿要找人去办,要是办得好了,自然是马上加官,办得不好,可是要丢了差事,本宫想让你阿玛去试试,你瞧着,你阿玛有没有这个为皇上分忧的忠心?”
丽嫔有些狐疑地抬起头,眸中的碧色隐隐,秋波横流,“皇后娘娘,您说的是?”
“也许要些日子出外差,也有可能要受冻呢。”
...
过了半个时辰,杏贞就着帆儿的手出了永和宫,丽嫔在后头神色复杂地跟着,杏贞上了轿辇,转过头笑着对眼前这个艳冠六宫的年轻女子说道:“好了,别送了,本宫说的事儿,你好好和你阿玛说说看,若是不行,也该和本宫说,本宫好找别人——横竖本宫的父亲如今也是领着闲差,若不是旧年在南边受的箭伤没好全,这个差事本宫就让他去办得了,且回吧。”
“是,”丽嫔俯身恭送皇后娘娘离开,瞧着杏贞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呆呆出神,神色在不停的变幻,春儿扶起了丽嫔,说道:“娘娘,您看这事儿?”
“我倒是觉得挺好,不知道阿玛怎么个意思,罢了,明个你出宫去和阿玛说会子这事儿吧,皇后娘娘的主意极好,也是为了本宫着想,可也要阿玛肯接这个差事。”
“是。”
三、趁火打劫(二)
永和宫在东六宫,离着储秀宫还有些路,一行人无声地在宫巷里头走着,边上一些洒扫的太监见到皇后娘娘的凤驾来至,连忙起身面朝着宫墙,背对着皇后以示尊敬。
“娘娘,”安茜不由得发出了疑问,“这事儿虽然辛苦些,但若是成了,可是大功一件,功劳可比得上康熙朝的索额图了,为何娘娘要将这个事儿托付给丽嫔的母家?交给承恩公爷岂不是更好?”
杏贞在轿撵上瞧着远处天际上的几只风筝出神,听到安茜的发问,这才回过神来,开口说道:“也不必每件事儿都要自己家锦上添花,留些给别人做,人家会感激你,本宫以后在外朝也总有些说上话的人儿。”内外朝相互援引,才是**女子安身立命的不二法门,如今虽然在李鸿章、曾国藩、僧王等人处结交了些许人,可这些人都是偏向于军队方面的,这前朝政事上的人,真是两眼一抓瞎。“丽嫔的父亲若是堪用,我就是送上这个一个大礼也无妨,他日后自然会对着本宫有着感激之心,有些话我不方便说,消息传出去,说不定别人上个折子,这话就自自然然地说了,有些人也不会起疑心。”
“是,娘娘,您说的极是。”
“罢了,你回去把丽嫔给的肚兜细细地检查一遍,先拿到小厨房去用蒸笼蒸些时间,再放太阳底下晒一晒杀杀菌,咱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年头的传染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我晓得了。”
杏贞回了储秀宫,就听到唐五福的禀告,说是贞妃娘娘已经在和乳母一起抱着大阿哥玩,杏贞先洗了手,再去暖阁之内瞧自己的儿子,只见贞妃穿着姚黄牡丹凤蝶飞舞的旗装,头上用着红宝,加之翡翠,边上挂着一个米珠的流苏,虽然低调不喜奢华,到底是没失却了在妃位该有的气度,贞妃拿着一个拨浪鼓在逗着大阿哥载淳,大阿哥这时候已然比刚出生的时候大了一大圈,乌溜溜地大眼睛瞪着那个拨浪鼓绕来绕去,冷不丁地就咧嘴笑了起来。杏贞瞧着贞妃和大阿哥在互动,就抿着嘴笑着不说话,还是贞妃抬起头瞧见皇后站在暖阁外头笑着看自己,这才连忙把手里的大阿哥交给乳母,放下了拨浪鼓,整理了下衣服,扬起手给皇后请了个安,杏贞进了暖阁,扶起了贞妃,这才笑道:“日常见面就无需多礼了,这事儿我也说过多次,怎么,妹妹今日有空来我的储秀宫?”
“一是来拜见娘娘,二是来瞧瞧大阿哥,有些日子没见,倒是有些怪想的,还望皇后娘娘别怪罪。”贞妃又恋恋不舍地瞧了一眼大阿哥,杏贞笑了笑,扶着贞妃上了炕,两人左昭右穆地坐下,宫女奉茶了上来,杏贞才说道:“这有什么,我呀,日常就瞎忙活,平时难得亲自照顾到大阿哥,妹妹你若是得空,那就多来储秀宫,照顾照顾大阿哥,本宫就多谢你了。”
贞妃大喜过望,看贞妃的样子是的确真喜欢大阿哥,连忙起身行了大礼,“皇后娘娘若是不嫌弃臣妾驽钝,臣妾很是愿意在储秀宫照顾大阿哥!”
“都说了不必多礼,快起来吧。”杏贞让贞妃赶紧起来,“说到底,妹妹你还是自己生养一个最好,那就日日能见到了。”
贞妃怅然地低下了头,宛如一朵带露的百合花,声音凄婉,“臣妾陪伴皇上最久,却一直未有身孕,这么多年都熬了下来,如今也终于想通了,看来是臣妾福薄,于子女上头缘分太浅了,如今这些也都不多想了。”
杏贞拍了拍贞妃的手,以示安慰,“那就罢了,这事儿还是随缘的好,强求不来的,如今你帮着本宫料理这**之事,日后若是再帮着本宫照顾大阿哥,恐怕你这日夜都没空闲了。”
“哪里来的话,臣妾是真心瞧着大阿哥欢喜,所以这才厚着脸皮来储秀宫呢,没想到娘娘仁慈大度,让着臣妾能帮着照顾大阿哥,臣妾真是感激万分呢。”
“妹妹说笑了。”两人又商议了些六宫的琐事,杏贞把咸丰皇帝准备册封丽嫔为妃位的事儿和贞妃说了,叫她有关册封的东西准备好,又转了话题,“你阿玛如今还在右江道的任上?”
“咸丰三年六月的时候,臣妾的阿玛在吏部考核那里得了个卓异,转任到宁波府,如今是宁波府的同知了。”
真是瞌睡遇见了软枕头,杏贞一下子来了兴趣,宁波是《南京条约》签订的中国开放的几个口岸之一,如今的中外交往比较频繁的地方,“那他可经常见到洋夷了?”
“臣妾父亲来的书信里头说了,日常跟着知府都能见到洋夷的,红头发、黄头发、蓝眼珠和绿眼珠各种颜色的都有,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这是自然,他们是欧罗巴人种,日后你还能瞧见全身是黑色、只有眼白和牙齿是白色的黑人,也就是昆仑奴呢。”杏贞毫不在意,日后洋人见多了,“本宫倒是有些事想让你父亲去做,不知道你父亲乐不乐意。”
“臣妾的父亲自然也和臣妾一样,愿意为了娘娘肝脑涂地。”贞妃连忙表忠心。
“无需肝脑涂地,只要用心当差就好,如今皇上在南边最看重的就是扫平逆贼的事儿,若是这事上头捞个头彩出来,想必妹妹你的阿玛说不定也像我的父亲一样,什么时候指日高升回这北京城也不是难事。”
“娘娘若有吩咐,臣妾无不听从的。”
“如此便好,跟着本宫,不会叫你吃了亏,你告诉你阿玛,如此如此……”
两人说完了事儿,杏贞便叫唐五福把午膳拿了上来,宫女们安箸放碗,不多会,一行人就捧了赤地描金西番莲花纹白玉瓷的碗碟上来,一碗琵琶大虾,一碗如意狮子头,还有葱油海参,瓜酿瑶柱鸡蛋羹,血燕炖火方,清炒马兰头,一碗高丽参野鸡汤,两人说说笑笑,不一会用了午膳,安茜递上了漱口水,小太监又奉上了软和温热的毛巾,贞妃陪着皇后说了会子的闲话,又抱了抱大阿哥,瞧着皇后有些倦意了,便起身告退,让皇后休息,杏贞点了点头,“你若是得空,经常来本宫这里转转。”
“是,臣妾告退。”贞妃行礼如仪,就着梅馨的手出了储秀宫,杏贞打了个哈欠,众人知道是皇后娘娘的固定午休时间到了,便不敢打扰,一一退出了东暖阁,乳娘也抱着大阿哥回了西暖阁安置去了。
三、趁火打劫(三)
如此过了几日,除了去慈宁宫给皇太后请安之外,偶尔和皇帝见见面,禀告宫里头的闲事之外,杏贞只呆在宫里头,或者抱抱自己儿子,或者和前来请安问好的嫔妃们说说笑笑,日子倒是轻松写意,自在逍遥。
过了十多日,三月初的一个午后,丽嫔边上的贴身宫女前来储秀宫给皇后请安问好,并告诉杏贞,“外头的人,我们小主已经通知到了,就等着娘娘的好信儿发动呢。”
“知道了,本宫这边没什么大问题,到时候就等着你家娘娘外头烧的那把火旺不旺了。”杏贞转过头吩咐帆儿,“后头给皇上熬的东阿阿胶桂圆羹得了吗?”
“已经好了。”
“好,那你陪我一起去养心殿,这个时候皇上应该召见完大臣了,我去刚好是时候。”
“好嘞。”
....
杏贞来到了养心殿,杨庆喜恰好在殿外对着一个小太监说着什么,见到杏贞一行人,连忙上前请安问好,“皇后娘娘,您可是有些日子没有来养心殿了,皇上都念叨大阿哥好几回了。”
“皇上念叨不念叨本宫不知道,不过,杨总管你有没有念叨本宫,本宫是一清二楚啊,是不是又想着储秀宫里头的好茶好点心了?”杏贞开口笑道。
“哎哟,什么都瞒不过娘娘您哪,奴才真是想着皇后娘娘宫里的茶了,就是最近当差忙,不得空来。”
“等你空了就自个来,还要本宫亲自请不成,”杏贞笑骂了一句,“今个皇上心情如何?”
“还算不错,最近些日子没什么烦心事儿。”
杏贞整了整衣袖,“那就快通报吧。”
“皇上说了,娘娘您来,无需通报,您直接进去就成。”
“也好,那本宫先进去,等会出来再和你说话。”
“得嘞,奴才听娘娘的吩咐。”
....
杏贞踩着养心殿正殿里头软绵绵的地毯,走到了铺着金砖的东暖阁,只见戴着明黄色六合帽的咸丰皇帝歪在靠枕上头瞧着一个折子,瞧见自己的皇后进了暖阁,皇帝起了起身子,懒洋洋地止住了杏贞的行礼,“皇后来了,坐吧,别多礼了。”
杏贞让帆儿把提篮打开,双手奉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