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之礼不顾,咱们也不必说什么别的,径直打发了就是,这个越南国王是法国人立的,咱们呢当然不承认,自己再立一个就是了!”
这好像也不算是新鲜的招数,张德山忍不住插话说到,“总宪大人,咱们这里没有阮朝的宗室。”
“干嘛找阮朝的宗室?”肃顺极浓的眉毛一挑,“自然还有别的人选!”
最后一天双倍月票!求一求(未完待续。)
八十六、尴尬之人(六)
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越南新立国主,为何不找阮朝的宗室,那还能找谁,几个人都摸不著头脑了,一齐看着肃顺,张德山之语没有错,北圻之地大约会有几个宗室,但绝不是什么正牌子铁帽子的宗亲,这样的人就算拿起来立为越南国王,对于越南之事也是于事无补,反而会增添烦恼,话说在座的几位中枢大臣,的确是已经不错,居然想到了要否认顺化的越南新国王,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计谋不中用,可如今肃顺也是如此说,大家伙精神一震,都想着他会有什么好主意。
肃顺拂了拂袖子,“列位大约是忘记了一百年前,高宗纯皇帝乾隆爷时候的旧事了,”苏拉送上了茶,肃顺低头喝了一口,“乾隆爷的十全武功里头,就有一个‘平安南’!”
几个人都是年轻人,大约是不记得前头的往事,就连礼亲王如今也只是四十出头,没见过多少世面,以前的事儿也没那个耐烦去记,只有景寿似乎想起了什么,嘶的一声,“您这话的意思,我似乎明白了,要找前朝的人!”
“六额驸您说对咯。”肃顺点点头,“阮朝这些狗东西,”他不屑的说道,“不知道咱们的天恩,看见法国人强硬了起来,就做出如此下作的事儿来,朝秦暮楚是小事儿,关键是烂泥扶不上墙,咱们和法国人打仗,他们帮不上什么忙,还要闹这样的恶心玩意儿出来,扯咱们的后腿。既然这些人都不中用,何必要找一个姓阮的?难不成这越南,从古自今就只有姓阮的才能当国王?”
安定门国子监衙门边上,有一个胡同,历来这里的风俗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住这里的人,大家伙穿衣服的风格,听说乾隆爷年间的时候,和如今的穿着不一样,只是这么多年居住下来,大家伙穿的是一模一样的了,胡同的名儿是叫“东安南营”这四个字有些拗口,北京人也不乐意说一个地名里头有两个方位,这是记不清楚的,岁月流转,叫的顺口了一些,如今已经叫做“东安营”了。
东安营里头倒也和别的地方,别的胡同没什么不同,这些日子,京中的人都熙熙攘攘的要去内务府并户部、八旗等各地的厂子报名,说是可以混一口饭吃,再不济,做工能赚点银子花,如果能够老天爷开眼,被选到工厂里头做工,这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也不知道外头那些读书人说的真不真,“兹要你干满了三十年,接下去到您养老送终,都有厂子包圆了,每个月还有退休金来拿!”
这话一般是没人信的,谁会想这天上掉饺子的美食呢?有这样的美食,哪里轮得到四九城的平民老百姓,那些当官的,当差的,官面上的人物,都是见惯了腥味的野猫,绝不会让给别人半点肉丝的,咱们这些没福气的人,哪里上的了高脚台面吗?
只是后来传出来了消息,倒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事儿靠谱,居然不是没影的事儿,也是有了例子在大家伙的眼前,这原本在厂子里做工,比如这前头梧桐树下小破房家的小三子,原本是在洋灰厂敲石块的,工作累的很,工钱不多,以前是老嚷着不想干了,还不如趁早去天津卫办洋差事赚大钱要紧,每次一说不想干了,都被那个半瞎眼的老娘拿着鞋底猛抽,“我把你这个不懂事的奴才!如今有个差事是多难得的事儿,你没瞧见旗下多少大爷每日提笼架鸟在大街上溜达,都没正经差事呢,你敢说比他们牛?他们虽然没什么力气,可诗书还是有的,不像你,倒是个睁眼瞎,多大的福分好不容易凭本事吃饭,进了洋灰厂当差,洋灰厂打石子虽然脏了些,我也不曾不给你洗衣服!最难得是这差事发的工钱从来不克扣,每月也是准时发,你如果不想干,好的很,想干的人都可以从这里排到前门大街去了,轮不到你这下流种子挑肥拣瘦!我再问你,将来这娶媳妇的银子从哪里来?恩?你且告诉我这个!”他的老娘越说越气,鞋底劈头盖脑的朝着小三子头上打去,“不知道好歹的奴才,不知道如今这好世道几世修来的福分,有饭吃,有差事干,还要做什么春秋大梦?都不知道珍重着些!”
街坊们哈哈笑着围观,顺便劝解一二,小三子也只好灰头土脸的继续去洋灰厂敲石头,结果没想到,这天大的福分就掉在他的头上,没几日,就传出来说内务府所有的厂子的所有工人都一同参照八旗的福分,干满三十年,接下去就退休在家养老,拿丁银!
老百姓是不认识什么退休金的词儿,但是兹要知道丁银,就知道,小三子将来,这辈子就是衣食无忧了,朝廷的厂子都要把你养到老了,还能缺什么银子使吗?要知道这细水长流才是最厚道的。
有了活生生的例子,这工厂招工顿时就火了起来,当然了,这在工厂里头做事,银子自然是没有自己做小生意赚钱,可到底是有保障,盼着这个退休金,如今是累了些,忙了些,也脏了些,可吃苦在先,后头就是甜了,有了退休金,将来安度晚年岂不是就有了好的指望?
东安营的街坊顿时就轰动了,拖儿带女全家出动,总是要去亲眼瞧一瞧,再叫家里的小子亲自上去试一试,指不定什么时候喜鹊飞到头顶,一下子这事儿就能成呢?招工的条件倒也不苛刻,这第一个要身体强健,不能有什么暗疾,那么残疾的缺胳膊断腿瞎眼的是自然也不成,第二个就是要认字,这个似乎有些没趣,在厂子里当差干嘛还要识字?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卖力气的需要什么诗书呀,只是小三子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大家伙,这是不以为然的话儿,“识字是顶要紧的。”(未完待续。)
八十六、尴尬之人(七)
“这厂子里头,不是就靠着蛮力干活的,”小三子休沐回家的时候听街坊这么一打听,不由得微微一笑,点点头承认了这件事,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小三子不过是在洋灰厂工作,干的活和以前一样,自然这工钱也没什么区别,可如今的精气神也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回了家,换了干净的棉布衣服,就坐在梧桐树下吃晚饭,脸上透着一股自信之色,“认字,这算不得什么本事,但是如果不识字,将来别的手艺活就没法子学会,若是进了工厂,也只能是拿工钱最低的一种工人,日后也没有什么进步的机会,厂子里头最喜欢的就是有力气,有文化,然后学点技术的人,这样的人,在厂子里才能干的好,干的漂亮。”
说到这里,他家的房内出来了一个穿着青布袍子的年轻媳妇,端了一壶茶来给小三子,见到街坊都在,虽然脸有些微红,但还是热情大方的一一打招呼行礼,大家的心里十分的艳羡,小三子如今真算是发了,这些媒人最是眼尖手快,这才多久?媳妇都已经娶进门了,半瞎眼的老娘在家里头也成了老封君,要知道如今四九城没媳妇的男的不少,怎么就先轮到小三子了,接下去难不成这工厂里头的工人都要畅销起来了?有姑娘的街坊心里头在盘算着,接下去是不是要让三街口的刘媒婆着意打听着几个在工厂里上班的小子?有这么一个铁饭碗,将来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洋灰厂那里虽然脏了些,可爷们脏一点,回家了不是家里头有人伺候着吗?错不了。
小三子正准备再说什么,四合院外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原本围着小三子的街坊邻居们,顿时转过了头,原来外头来了两个片警,片警的头上带着一个大盖帽,身上穿着石青色的贴身制服,肩膀上的小星星熠熠生辉,穿着皮靴,绑着高腿,腰间挂着一把刀,还垂着几个亮闪闪的铁环,也不知道做什么用,小三子连忙站了起来,排开众人,甩了甩袖子,“哎哟,张爷,王爷,今天真是难得,贵脚踏贱地,蓬荜生辉,”他爽快的请了一个安,这个时候街坊们又是眼红了起来,小三子以前是半句话憋不出什么屁来了,进了厂子,有了身份,如今面对这些街面上最厉害的警察,也是对答如流毫不胆怯,“快请上座,”小三子行云流水的挥着袖子,“请上座,喝一杯茶,热热身子。”
“不了,不了,谢您的情,我心领了,有差事在身上,”那个被称之为张爷的人左脸颊有一道极深的刀疤,像是蜈蚣一样蜿蜒爬在了脸上,街坊里头几个三大姑八大姨看着心里直冒冷汗,所幸这个被称之为张爷的警察颇为和蔼,显然也认识小三子,“今个就不喝茶了,改日来恭贺你有了这个铁饭碗的好差事,今个瞧见你这里头热闹,所以来问您打听一个人儿。”
“张爷请吩咐,街坊邻居都在这里,什么人,若是我不知道的,大家伙也一定知道。”
“有个叫黎什么的?”张爷憨憨的说道,他皱着眉想了一会,还是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王老弟,是叫黎什么?”
另外一个警察颇为白净,看上去也斯文些,几个八卦的女性已经上下扫了他好几眼了,他听到张爷说道,微微一笑,“张哥,是叫黎道源。”
“对,对,对,”他拍了拍脑袋,骂了一声,“他娘的,我这个猪脑袋就是记不住,黎道源黎道源,就是这个名儿,他娘的,这名字倒是文绉绉的。”他问小三子,“认识这个人吗?听说就住在这东安营里头。”
小三子有些迷糊,“没听说过左近有这个人,黎姓倒是有几家,住的都挺远。何况也没有这个名字的。”转几个过头问了几个街坊,大家伙都是摇头,显然不记得有这个人。
张爷有些失望,“这可是上头交代下来的,”他对着王姓警官摇摇头,“若是找不到,咱们可是要吃刮落!”
“倒是有一户姓黎的,”边上一个吃瓜的大妈犹犹豫豫的说道,“就住在后头巷子里。”
“可是真的?”张爷喜出望外,他脸上的蜈蚣伤疤顿时充血,似乎是活了起来,“有这么一户人家?”
大妈显然有些畏惧这位张爷,哆嗦着不敢说话,小步的往后挪着,小三子连忙劝住,“这位张爷虽然是面上凶悍了些,可最是佛心的,前几日东边的马掌柜被人在大街上抢走了钱袋子,还是他追了几里路把那个小偷给抓住的,脸上的刀疤可不是一般的刀疤,是昔日圆明园平叛留下来,被贱人们砍伤了,瞧着是伤疤,其实是最要紧的勋章!就是宫里头的主子,见到张爷也是要点头赞扬的,别说咱们这四九城的冯大人了,更是称张爷是老弟,这位仗义忠肝义胆,是错不了的。”
“哎哎哎,瞎说什么,”张爷摇摇手,“以前的事儿,就甭提了,就说这个事儿吧。这位大姐,可真有这一家人?”
那个大姐壮了胆子,朝着张爷微微一福,“回张爷的话,是有这么一户黎姓的人,就在后头几排房屋里头住着,听老人们说,已经是住了好多年了,家里头还有个什么官儿当着,每年都有不少银钱入账。”
“哎,这么说起来,是有这么一户人家啊。”边上花白头发的驼背老者恍然大悟,显然也想起来了这户人家是谁,“只是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