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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活,也不能扯西圣和朝廷的后腿,叫人笑话,自家人都不团结。”惇亲王或许是无意这么说的,但是听在了载澄和慈禧太后的耳里,却有别的一番意思在里头。
慈禧太后笑道,“凡事再也没有五爷看的通透了,小李子,有一篓子释迦,听说是佛祖以前最爱吃的水果,甜的很,让五爷带回去,五爷,拿回去供奉在佛前吧,我是知道您信佛的,佛祖虽然见多识广,偶尔用一用新鲜别致的水果,这佛心自然就会舒畅的。”
“如此就再好不过了,”惇亲王笑着说道,他虽然应了慈禧太后的差事把载澄带进来,可到底也是要顾忌恭亲王的脸面,“西圣,载澄这小子奴才已经带进来了,是打是杀,您老人家给句痛快话吧。”
慈禧太后这才转过眼看载澄,“这身衣服倒是不错,”载澄走的匆忙,穿的还是那件黑色棉布满绣彩蝶长袍,“不用穿别的,勾个脸,就可以上台唱柳梦梅了,却不知,这杜丽娘是哪一位啊。”
慈禧太后话里透着讽刺的意思,载澄心里一突,连忙跪下却又不辩解,只是喊着,“奴才该死!”
“好了,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了,我就问你一句话,这事儿,说起来是你霸占良家妇女在先,虽然是天潢贵胄但是这也不能不罚,罚你好商量,你家也不差钱,罚个几十年俸禄都不打紧,只是这个女人,奎大奶奶,不是什么良人,我瞧着和陕西巷里头的窑姐儿也差不离。”陕西巷就是八大胡同里面最出名的一条胡同,“到底是这些祸水勾引的哥们不成器,迷了心神,连个郡王的体统都没有了,还撺掇着要什么广州将军,真真是可笑,什么时候你可以当家做主,给人安排差事了?”慈禧太后对着惇亲王说道,“这个女人留不得。”
“太后。”载澄大惊,喊了一句,若是太后要奎大奶奶死,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得她,“太后请三思。”
“我早就思量好了,”慈禧太后又快又响亮的说道,“她这种女人,留不得,我的意思是赐杯御酒给她,倒也是皇家的恩德在这里,到时候什么事儿都推她头上就好,她只要是死了,那么自然也就没什么把柄在外头了,载澄你也可以从宗人府出来,免得坐班房吃牢饭,你觉得这么处置怎么样啊?”(未完待续。)
五十九、利来利往(二)
这御酒是好喝的东西吗?慈禧太后都说要她死了,这御酒就自然是毒酒,慈禧太后这话是绝对没有任何错误的,不管是惇亲王还是载澄的父亲,都是持这样的想法,都是那些下贱放荡的女人勾引坏了载澄。慈禧太后这么说,惇亲王虽然没有说话,到底是点的了点头,表示赞同。
载澄大惊,连连磕头,“太后恕罪,她并不是那样的女子,绝不是什么祸水。”
“听听,这就护上了?”慈禧太后一声冷哼,“我是瞧在你的身份上,这才给你的体面,出售料理了这个人,只要是我办了这事儿,别人不敢说什么,你阿玛和你们家的名声也能够保全,你也不会担什么骂名,”太后俯下身子,看着载澄,“怎么的,你还不满意吗?”
“奴才不敢说不满意,只是那个女人,”载澄惴惴不安的说道,他的呼吸有些散乱,一半是惧怕慈禧太后,一半是担心奎大奶奶将来的处境,至于自己,他是半点都顾及不上了,他先是磕了一个头,“这事儿,说起来的确是奴才不中用,不懂法纪,把别人的妻室占了过来,但是我并没有仗势欺人的意思,她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她。”
最后一句话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来说出来这句话,慈禧太后挑挑眉,“这话说的,倒是郎情妾意了,只是这凡事没有这样做错了不处罚的理儿,你是要给她求情吗?”
“是,奴才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奴才虽然不中用,到底也不能事儿都摊给女人家来担着,所以请太后责罚奴才就是了,这事儿是我的首尾,她是被我掳来了,和她自己个不相干。”
“你要这么说,我自然也没有法子,”慈禧太后眼神一闪,悠然说道,她身子闲闲靠在锦垫上,用护甲拨了拨鬓角,“今个事儿多,不得空,你的事儿,也不能一直拖下去,要处罚你,你自然是死不了,可这活罪也逃不走,按照这大清律,掳他人妻女,罪当斩,当然你是死不了的,但是这八旗和宗室的身份必然就是保不住了,圈禁宗人府这罚嘛,我倒是可以给你免了,只是将来就是一个小老百姓,怎么样,”慈禧太后微微翘起了下巴,“你舍得不舍得啊?”
这可是实在是太重了,惇亲王有些不忍,说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子,天家亲情是少些,可惇亲王不是标准版的王爵,他性子比较粗疏,但是心肠甚好,自己的亲侄子,被开除八旗和撸了黄带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正准备开口劝解,却被慈禧太后伸出手止住了话头,“五爷,您先别说话,这个小子,胡闹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作看不见,奈何今个我知道了,这就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了,您就别劝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那么儿孙的事儿,他们自己也该担着,”慈禧太后的声音转冷,严肃了起来,边上伺候的宫人们顿时似乎觉得殿内莫名进来了一阵冷风,殿内的气压顿时低了很多,“你要装大尾巴狼,我倒是看看,你有多大的胆子,为了外头这个不三不四的野花到底能付出什么代价,看看你这个澄郡王,还带不带种。”
载澄被慈禧太后威严的话语压在了地上,惇亲王见到慈禧太后这样说话,到底也是不敢如何反驳的,只能是不说话,载澄想了想,咬着牙战战兢兢的说道,“奴才不怕,请太后责罚奴才就是。”
“啧啧啧,那你不怕被开除八旗去,撸了黄带子吗?”慈禧太后冷然说道。
“是,请太后责罚。”
“没出息,”慈禧太后突然笑了起来,啧啧称奇,惇亲王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发笑的慈禧太后,莫非是被载澄刺激的已经神智有些不正常了吗?
“为了一个女人,倒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我倒是不知道怎么说你,说你蠢呢还是说你是情圣,”慈禧太后扬了扬脸,“出来吧。”
她这话说的古怪,惇亲王还没做好什么准备,就瞧见东暖阁里间就猛地扑出了一个梳着旗头上面插着两朵红宝石和翡翠珠花的少妇,惇亲王一瞥之下,甚是美艳,那个少妇扑了出来,也不朝着太后行礼,只是拉住了载澄,带着哭腔喊道,“爷,您这是做什么,我那里值当您这样做的。”
就算惇亲王再蠢,这个时候,听语气也就知道赫然是奎大奶奶,载澄原本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见到了奎大奶奶,却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连忙挣扎了起来,扶住了奎大奶奶,这个时候不是腻歪亲热的时候,载澄跪好,又砰砰砰磕头起来,“求太后开恩,求太后开恩。”
“请娘娘杀了奴婢,这事儿和郡王爷不相干,”奎大奶奶咬着下嘴唇,险些咬出血来,她的脸羞红成了天边的晚霞,“是,是贱妾勾引郡王爷的,是贱妾不守妇道。”
“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来,”载澄急切的说道,他展开臂膀把奎大奶奶护在了身后,“别出声,这里不是你能说话的地儿!”
近年来,慈禧太后的权威益重,除却几个亲近的人之外,凡大小事,在御前回禀着,无人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虽然她喜怒不上脸,但是只言片语之间亦是能够让大家汗出如浆,这时候根本不需要她自己个金口开言,尾随着奎大奶奶出来的荣寿公主就一声娇喝,“大胆,这是什么地方,主子没有让你说话,你那里来的胆子多嘴?李公公,给我狠狠的掌她的嘴。”
“嗻,”李莲英垂着手应道,他转过身子,又重又快的朝着奎大奶奶的脸上扇去,啪啪啪,没几下,原本白腻的花容玉貌就红肿了一片,嘴角还露出了一点血丝,载澄急的什么样,却又不敢朝着慈禧太后求情,只能是扑上前拉住了李莲英的手,“太后开恩啊。”(未完待续。)
五十九、利来利往(三)
“好了,小李子,郡王爷都拦住你了,还不快些住手?”慈禧太后端起了明黄石青色团龙万寿无疆盖碗,撇了撇茶水,喝了一口,荣寿公主犹自忿然,慈禧太后一笑,“你啊,”她拿着茶盏盖儿点了点荣寿公主,“到底是心疼自己弟弟的。”
掌了嘴,让慈禧太后的这口气出了,自然别的事儿就从轻发落,赐什么能够让人升天的御酒,自然也就不会了,荣寿公主原本脸上犹如寒冬,见到了慈禧太后如此说,瞬间就转成了柔和的微笑,她用手帕掩嘴笑道:“皇额娘看着这么真,女儿这点小伎俩,瞒不过皇额娘。”
慈禧太后微微点头,看着载澄说道,“原本是看看你能不能抛了这个女人,没想到倒是让你演了一出玉堂春,我若是还要把你们两个这对生死鸳鸯拆散,那岂不是要被你们戳脊梁骨了?起来吧。”
载澄犹自浑浑噩噩,荣寿公主见到他这样不成器,柳眉倒竖,又是一声娇喝,“不中用的东西,还不快谢过太后娘娘?”
载澄这才恍然大悟,大喜过望,连忙又磕了好几个头,“多谢太后。”
“且不忙谢,这事儿麻烦的很,”慈禧太后微微一哼,“苦主还在宗人府报案了,你预备着怎么收场?你的胆子又这样的大,一个从一品的广州将军都敢许诺出去,胆子真是要包天了!你自己说说,这事儿怎么办?”
“这?”载澄为难的思索着,这事儿若是好办,根本就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抬起头来,瞧了瞧荣寿公主,荣寿公主站在炕前,朝着慈禧太后点了点头下巴,载澄一下子心福至灵,朝着慈禧太后又磕头磕起来,“救人救到底,求太后给奴才想个法子,不拘怎么样,什么身份也不要紧,只求太后救一救奴才。”
“这倒是推到我身上了,我这不是自己个自己找事儿吗?”慈禧太后对着惇亲王笑道。
惇亲王也不是傻子,奎大奶奶一出来,他就明白,皇太后是要保载澄了,若是要处置,一道白绫就可以赐死奎大奶奶,还需要做什么隔帘偷听之事?他只是有些不懂,如今这宫府两头不太对路,怎么对着载澄还是如此的好?不趁机踩几脚就不错了,“西圣的计谋是天下第一的,他这点事儿,在我这里是天大地大,在您这,是易如反掌,这烧香拜佛自然是要拜真佛,求您这真佛普度众生,是再合适不过了。”
“五爷惯会夸人的,”慈禧太后微微一笑,她把手里的茶盏递给了荣寿公主,“你既然这么说,我也总不能撒手不管,这个女人,”她用下巴点了点奎大奶奶,“让她先呆在宫里头,不拘什么地方住着先,兆奎也不至于会跑到宫里头来闹,只怕这个胆子还没生出来,还有这个嘛,广州将军,”慈禧太后摇摇头,“既然已经许出去了,我也只好认下来。”
“皇额娘,”这个时候是荣寿公主开口了,倒是她觉得不妥当,“这事儿,是载澄不懂事瞎许诺的,这朝廷的官位和差事,他一个小人家家的,那里能做的了主?传出去,只怕为了这个女人,要白白浪费一个将军,这只怕是不好。”
这原也是实话,荣寿公主为何在慈禧太后跟前一直能够红,深受宠爱,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她但凡不开口,只要是开口,都是为了慈禧太后着想的话儿,慈禧太后听了自然是舒坦,“这原也是没法子,想着要别的差事给兆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