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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元春看着蒋绮,蒋绮微微沉吟,摇头说道:“不去救援,让他们自生自灭,我现在第一要务就是守住北宁,北宁不失,传令黑旗军刘永福大人,命他前去扶朗支援,若是能够救出义军,自然是最好,若是救不出,请他自保为上,退到北宁之北的北江,为我两广团练守住后路。”蒋绮对着苏元春说道,“黑旗军已经伤亡甚多,不可作为正面作战之用了,他们熟知越南地形,灵活机动的对付法军,应该有所成效。”
“刘永福之前还朝着我们要粮草要弹药的,如今看,既然法国人朝着咱们来了,那里还需要他们出手,”苏元春不屑一顾的说道,他是平叛出身,素来就是看不惯这些反贼招安的,虽然有朝廷的旨意在,他不好反对,但是这话语里的鄙夷之意却是溢于言表,他摩拳擦掌,“接下去就瞧咱们的。”
扶朗炮台寡不敌众,不得不撤退,扼守扶朗的越南义军向西退至桂阳时,黑旗军一部赶到,与之并力堵截法军,使其前进受阻。如此过了三日,法军才姗姗来迟,到了北宁城下。
法军在攻占山西之后,由于伤亡较重,后方又不时受到越南义军的袭扰,无力继续发展进攻,只能固守山西、河内一线,等待增援部队的到来。之后由法国陆军部派来的一个步兵旅和两队炮兵、一队工兵到达北圻,使远征军总数达到一万八千余人,炮舰二十余艘,这样煊赫的军力就是米乐敢挥师北上的资本所在。
米乐水陆齐发,一起到了北宁城下,他倒是也和孤拔一般,从东南西三个方向一齐攻城,第一旅迅速向西机动,从北宁南面发起攻击;第二旅另一部由水路绕至城东,企图夺占涌球(今答求,北宁东四公里),切断清军后路。涌球对北宁的防御有重要作用。据当时随军者记述:该处“有河宽十丈,深八尺,轮船可至河边。有土山两座,商民无不言,敌若据此山,将开花炮近指入城,点滴不差,昼夜不绝,则城断难守”。
蒋绮端坐北宁城中,东西两座大营由苏元春和副将黄桂兰驻守,北宁城以北的大营由广东惠州总兵党敏宣驻守,遥相呼应,彼此联络,蒋绮端坐于城头,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白制服的法军有条不紊整齐划一的朝着北宁城蜂拥而来,后膛炮砰砰砰,朝着中国两广团练的守军发射炮弹,蒋绮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传令各军,坚守阵地,擅退者,”他沉声说道,“斩!”
“是!”
法国人的炮兵指挥官在大声用法语说着什么,一个法军点起了火把,朝着火信上点起,轰隆!红光爆射,一颗巨大的炮弹沿着弹道射了出去,在中国人的营地之中炸开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火球。
“噼啪!”似乎都是火炮声的声音在紫禁城之中响起,当然,在这个帝后居住的宫里头,自然不可能是火炮声,而是衡阳最好的烟花,在半空之中炸开的声音,今个是除夕,群臣入宫朝贺,且祝慈禧太后万寿圣诞,今年不是整寿,且南边越南那里不安宁,所以万寿庆典没有大张旗鼓的办,只不过是唱了戏,赐宴而已。但是过了新年就是慈禧太后,如今的西圣爷五十大寿的好日子,皇帝虽然没有亲政,但是早已屡次叮嘱内务府一定要提前准备好明年的大庆,内务府自然也要奉承,故此今年除夕的赐宴就搞得十分隆重,虽然山西城陷落不久,但是丝毫不会影响这新年的好心情。各个穿朱带紫,貂尾花翎,顶戴耀眼夺目,器宇轩昂入宫朝见帝后,上午在乾清宫办了大朝会,下午复又入宫,不过是西洋时间三点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赐宴,复又摆在乾清宫,各人按品级坐下,光绪皇帝还年轻,喝不得酒,略坐坐也就先告退了,只留下慈禧太后一人,面对着恭亲王等人,她举起杯子,朝着恭亲王敬酒笑道,“议政王劳苦功高,又是一年操劳过去了,本宫实在是感激不尽,敬议政王一杯。”
恭亲王慢慢站了起来,双手举杯,“多谢太后,愧不敢当。”
慈禧太后一仰脖子,把白玉杯里上好的绍兴女儿红喝了,这女儿红是陈年的佳酿,为了防年久辣口,特特用蜂蜜、乌梅、姜丝等调和了味道,又放在银酒壶里,隔着热水慢慢温热,入的口中,丝毫不辣,李莲英站在慈禧太后的身边布菜,这样的赐宴,到底是无趣,歌舞也不能上,伴奏的韶乐又是在是单调无聊的紧,慈禧太后看了看四周,未见到一个人,惊讶的问:“载澄去了那里?今日赐宴怎么不在宫中?”(未完待续。)
五十八、天下熙熙(一)
今日乃是除夕,赐宴是无论谁只要有资格的,还没病的人事不知,都是要到场的,昔日惇亲王八月中秋的前一天贪凉吃了半个冰镇的西瓜,吃坏了肚子,第二日的赐宴没有出席,结果没几日,谣言就满天飞,说这个“伏地城隍”惇亲王因为在御前冲撞了西圣,口出狂言,已经被西圣拿下,圈禁在宗人府了,又说惇亲王和恭亲王起了冲突,恭亲王请出了先皇御赐的铜鞭就在御前,当场把惇亲王击杀,种种谣言,实在是数不胜数,且荒唐不羁。
说起来倒也没错,这种政治意义极强的宴会,包括位置,先后顺序,是否出场,都表明了宫中,特别是西圣她的意思,轻易等闲不能寻常视之,自从宗室王公闹过宗人府之后,这些上了黑名单的人,赐宴的时候,要不把位置安排在角落里,要不就压根没请他们过来,恭亲王也是如此,按照排行,应该是五爷惇亲王是宣宗道光皇帝实际上的长子,应该是排在第一位置,但是慈禧太后看中恭亲王,素来都是恭亲王排在第一位,惇亲王反正居于恭亲王之下。
惇亲王不过是几日没出府,就出现了这么大的谣言,后来他知道了,奈何这中秋节已经过去,没法子,只能是请了皇太后并宫中太妃嫔幸惇亲王府,又特意请了恭亲王来作陪,好好的唱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堂会,才把这样的流言平息了下去。
所以这赐宴是基本上没人会不来的,不然第二天某某人失势的流言必然会不胫而走。今天载澄十分奇怪,按照道理来说他任内大臣,今日赐宴,一是当差,二是吃饭,必然要到的,怎么会不来,故此慈禧太后有此一问。
恭亲王听到了慈禧太后发问,脸上却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不过稍纵即逝,“回太后的话,他前个日子下差事回家,下马的时候不小心绊倒,摔伤了,故此没有进宫领宴,请太后恕罪。”
“哦?”慈禧太后关切的问道,“可有什么大碍?不打紧吧?传御医了没有?”
“不打紧,只是脸上擦伤,有碍观瞻,故此我让他在家中休息些日子,免得入宫惊扰了太后。”
殿内众人听到这样话,不由得脸色各异,许多人露出很想笑但却又忍住的表情,翁同龢耳廓一动,微笑的拿起酒杯,却不言语,惇亲王正欲说什么,却被醇亲王拦住了,“五哥,弟弟敬您一杯。”
慈禧太后秉政多年,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她看的一清二楚,想必这恭亲王的话不实,内里必有隐情,但是恭亲王不说,自然也不好逼问,于是微微一笑,就此略过这样的话题不再说了。
不一会,赐宴结束,各人去内务府领今日的礼物,赐宴之后都是要赐百官礼物的,这个节礼看情况而定,前年泵阿波罗来朝,带了许多的胡椒来,故此,那一年的节礼是胡椒,不少穷京官拿出来转卖,原本极贵的胡椒的价格跌得和狗一样,今年的节礼倒也还好,是苏禄国进攻的热带水果菠萝、菠萝蜜椰子等,这样的水果在冬日里头,倒也受欢迎,比胡椒要好。
恭亲王刚刚出了乾清宫,桂祥就追了上来了,他朝着恭亲王打了个千,“传西圣的旨意,请六爷您的福晋,初二日进宫赐宴。”
恭亲王点点头,“我知道了,还叫了谁?”
“五爷福晋和七爷福晋,西圣说了,是几个妯娌聚一聚,没有别的人搀和。”
这也是常见的事儿,宣宗皇帝几个儿子的福晋,倒也关系不算差,慈禧太后惯会笼络人心,这几个福晋素来都是经常召集起来聚一聚的,恭亲王也不多想,因为这个时候他也实在是没什么心思想别的事儿,心里郁闷的紧,又压着火气,朝着桂祥点点头,别的话也不说话,径直就跟着宝洌Ш途傲吡恕
桂祥直起了身子,朝着恭亲王的背影微笑,不防身后来了一个人,“公爷,我瞧着西圣还不知澄郡王的事儿啊?”
“这事儿要问宣礼处,”桂祥转过头,对着自己身后出现的王恺运笑道,“也不知道怎么地,这样的事儿也没人告诉西圣?也是,”桂祥自嘲着笑道,“到底是男女之事,上不了什么台面。”
“这事儿,论起来,还是因为咱们议政王管教不严的缘故啊,公爷您说是不是?”王恺运神秘的笑道,鹅毛大雪洋洋洒洒落下,王恺运的暖帽边缘出着黑色的貂毛,一下子就把他的帽子染成了灰白色,“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素来是等量齐观,循序渐进的,这齐家做不好,议政王的治国平天下,想必也是有问题的。”
桂祥挥了挥袖子,“王大人这番话深得我心啊,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事儿,还是要人去汇报才是。”
“这事儿还要汇报吗?李濯实的宣礼处不是白吃饭的,”王恺运捋了捋短须笑道,“只是这样涉及风月的事儿,他一个太监到底是不好意思开口汇报,只是西圣今个知道了,断然不会不过问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严重,桂祥朝着王恺运拱拱手,转身离开,王恺运抖了抖袖子,把身子上的雪花抖了下来,也转身离开,不一会出了月华门,刚好见到了李鸿藻和翁同龢两个人结伴而行,王恺运拱手行礼,“李相,翁相。”
李鸿藻是看不惯王恺运这种人的,第一个是幸进,第二个还是改换门庭毫无廉耻,三来仗着聪明才智在朝中兴风作浪,但是他有宰相体统,不能和王恺运撕破脸,王恺运再无耻,也是小九卿之一的通政司左通政,于是他只是点点头,却也不说话,倒是翁同龢为人谦和,微笑着点点头说道,“王大人啊,这个时候夜深了,我们两个人,人老眼花的,倒是这路看得不清楚,你的眼神好,凡事看得清,不如就你来领着我们出宫吧?”(未完待续。)
五十八、天下熙熙(二)
翁同龢的话大有深意,倒是不能从表面上来说两个人只是想要出宫而已,王恺运眼神一闪,拱手笑道,“本分之事,请。”
大雪之中,原本是路滑难行,但是洒扫的宫人们片刻不歇息,道路上干净的很,加上宫灯照耀,恍如白昼,也不虞有跌倒之忧,所以翁同龢之话,大有深意,三个人都是学问极深之人,李鸿藻虽然不说话,但是翁同龢为人谦虚,擅于交际,两个人从南朝的谢灵运谈到颜真卿,离骚到汉赋,极为投契,不一会就到了文华殿附近,再朝着东边过去,就到了东华门了。
文华殿是昔日前明和康熙朝时候内阁大臣办理政事的地方,如今也是内阁大学士消磨时间的地方,今日是除夕,自然也消磨时间来点卯都不需要,故此文华殿不如别的地方,半盏灯光也是没有,雪夜之中只有文华殿和配殿巍峨耸立,却是黑暗一片且沉默不语。
王恺运在前面闲庭漫步,却不防被后面的翁同龢叫住了,“壬秋,你看看这文华殿,昔日也是辉煌过的,如今却是不能够了,保定公担着内阁的差事,”翁同龢看了一眼李鸿藻,“